吃过晚餐楼,卧室门刚一关,男人直接转过身将她紧紧的抱住了,呼吸和心跳都有些微的紊乱。
吃饭的时候虽然他神色如常,但秦浅还是觉察出他落在自己身异常深沉的视线,她站在门口没动,任由他抱着,“浩辰,怎么了?”
男人低着头,俊美的侧颜埋在她的脖颈,声音低而沙哑,“没什么,突然发现你爱我。”
秦浅知道那不是不真正的理由,也没有揭穿他,笑着接下他的话,“因为那一锅壮阳的大补汤?”
“嗯。”
他抱着她,脸贴着她的侧脸,虽然看不见他的表情,但能感觉到脸颊被长长的睫毛刷过,她知道,他闭眼睛了,带着几不可闻的喟叹。
“浩辰?”
她欲抬头看他,却被一只大手扣住了后脑,鼻音略重的出声,“等一等。”
接着她感觉到脸颊的湿意。
他很少这样。
这个男人心思素来深沉,有些事他不想说秦浅自然揣测不到,又不能一问再问,于是抿唇笑道:“原来冷先生这么好哄啊,那以后想讨好你每天炖一锅大补汤给你OK喽?”
男人终于发出了一声低沉的笑,“天天顿大补汤,你确定你能吃得消?”
那一晚他一直紧紧的抱着她,没有亲吻没有情--欲,只是单纯的抱着,像是失而复得的珍宝。
……**……
时间如白驹过隙,指间流沙。
这段时间以来,秦浅只问过一次关于沈柯的事,他说等时间到了自然会给她答案和交代。
仍是那句话,也许只是一场误会,沈柯或许真的在湍急的江水消失了,不管以何种方式。
于是,她强迫自己不再想。
夜黎的病情日益加重,她以前只是坐在病床或者站在窗台边发呆,但是最近一段时间,她已经不止一次的崩溃发作。
每晚都彻夜不眠,一双眼空洞无神的盯着病房窗外,对着漫漫长夜,树影婆娑,鬼影憧憧。
医生说她已经慢慢接近精神分裂,最近频繁的出现了幻觉和幻听,常常一个人对着空气说话,哭笑,甚至失控发疯。
所以建议尽快接受新的治疗方案,或者从疗养院转到精神病院。
有人曾说过,监狱是一个能把好人变成坏人,把坏人变得更坏的地方。
那精神病院呢?会不会是把一个疯子变得更疯的地方?
不,绝不能把夜黎送到那种地方。
但是新的治疗方案虽然有效,但过程却极其的痛苦残忍,夜黎在这世已经没有别的亲人,小五还小,并不能替她做任何决定。
秦浅握着笔的手一直微微的颤抖,鼻尖距离那张纸不过寸许,却迟迟落不下去。
后来还是吴腾一把将笔夺了过去,以丈夫的身份在治疗同意书签下了自己的名字,但那刚劲有力的字体,若仔细看,也没有平素那般沉稳流畅。
纸墨迹未干,吴腾已经转身走进病房。
夜黎正抱着膝蜷缩在床脚,头发蓬乱,面色苍白,目光呆滞。
吴腾站在对面,衣着光鲜,一丝不苟,居高临下的看着她。
秦浅跟在后面只能看到他的背影,捕捉不到他此时脸的神情。
半晌,他走过去,俯下身,手抚在夜黎的脖子,那张俊脸和眼神都没什么温度,说出的话却眼神更冷,他对夜黎说:“我知道,接下来你会死还难受,刚才你也听到了,治疗的过程会很难熬,如果你想好起来我帮你治,如果你不想治……我气死了你妈妈,也不介意送你一程,然后会将女儿带走,是死是活,你自己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