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3.第 83 章

“我小的时候很喜欢磨着二哥跟我一起偷跑出来吃点心。因为大哥虽然也会带我去, 却并不喜欢跟我一起吃。二哥比我还喜欢甜食,所以两个人一起吃点心时,总是很开心。”一边戳着跟前的点心, 一边喝了一小口咖啡, 我自顾自的对着似乎有点儿惊讶的芬克斯说道。

“我小的时候, 家里除了父亲总是严厉的要求我之外, 妈妈、大哥还有二哥都很宠我。我还记得我五岁的时候, 妈妈还为了是要带我在周末出去玩儿,还是留在家里练功的事情和父亲大吵了一架。当然,最后我很高兴的跟着妈妈一起去了游乐场。”看着芬克斯似乎已经彻底当机的样子, 我开心的笑了起来。

“……到底是什么时候开始的,大哥不会再用他的手揉乱我的头发了, 二哥也不会再总是无条件的对我笑, 陪我玩儿, 和我一起偷跑出去吃点心,妈妈也不会再为了要想逗我高兴而和父亲大吵大闹……”久远的过往吗?我现在也才28而已, 为什么总觉得我现在的语气就好像一个老人家呢?

“够了!”芬克斯看着自从坐下来之后,就一口点心也没有吃,只是一下一下的用叉子把它戳的面目全非,用一种回忆似的语气说着她小时候的事情的珍珠,有点儿不想听她继续说下去。

“也许除了我自己任何人都不会记得吧。”听到了芬克斯的话, 也听出了他那有些担忧的语气, 我只是轻轻的摆了下手。“我到现在也很清楚的记得, 我八岁生日的时候, 家里举行了一个很热闹的宴会。对于司徒家来说, 那是一个很异常的活动。如果不是妈妈坚持,是不可能有那样一个不附和司徒家本质的宴会的。所有的客人, 都是我们家族内部的成员,以及和我们家族关系密切的朋友。我记得那天我非常的高兴。因为家里真的是太热闹了。”回想着很久以前,我所知道的第一次,也只是唯一一次家宴,我停下了继续折磨盘子上那块点心的动作,抬手支起了自己的下巴,“那应该是我出生之后玩儿的最开心,印象最深刻,也是我最后一次拥有家人的日子吧。”

芬克斯看着珍珠忽然之间回复正常的表情,下意识的皱起了眉。当他感觉到抚上他眉间的那只手的温度时,听到珍珠一如既往般平顺的语调。

“真的。那一天,如果没有那一天的话,也许一切的结局又会是另一种样子了。”我现在看起来应该一切正常了吧,为什么芬克斯却又要皱眉呢?他这张脸,就算不皱眉都已经很凶恶了。“因为一个小小的探险游戏,我拿到了不应该拿的东西。一个本来应该开心到最后的宴会,却在最后的时候变成了让所有人忧心重重的结局。”

“是因为你的那个……”拉下珍珠的手,芬克斯看着珍珠清澈的眼睛。她为什么要对自己说这些。

“你一点儿也不像看起来的那么粗糙嘛!”笑了笑。为什么要对他说这些呢?“因为我得到了鬼藤,所以我失去了一切。妈妈变得开始害怕我,哥哥们虽然并没怎么改变,可是,我却变了……我变得学会了用尖利的爪牙保护自己……”拥有了鬼藤,并不是所有人都乐意如此。毕竟,我并不是在正式的仪式上得到鬼藤的承认而继承了它的,自然,说什么的人都有。为了自己,我开始学会攻击,学会阴谋,学会一切我不喜欢,却一定要会的东西,最后却失去了对我来说本应该最重要的东西,就是从我发现这一切的时候开始吧,我又学会了逃避……

“你现在这算是什么?”芬克斯皱起了眉头,看着似乎一切都已经正常起来的珍珠,不以为然的挑了下眉。

“算是清醒了吧。”面对现实?我是应该这样做。可是,我还是……

“走了!你已经游荡了快两个月了,回家了。”芬克斯挑了挑眉,站起身,一把拉起不甘愿的珍珠,走过柜台的时候丢了一张钞票过去,直接推门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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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想看到他。”

“那和我有什么关系。而且,这里是你家,不是我家。”芬克斯看了一眼如果不是被他拉住的话,说不定早就跑掉的女人,揉了下额角。

“我不想看到他现在的样子……”那种轻松,真正的轻松,真正的放弃一切的表情……那让我很难受。

“为什么要对我说?”

“我也不知道。也许我疯了吧。”我真的不知道为什么我这几天,每天每天的都会对着芬克斯不停的说,从我有记忆以来的一切,想到什么就对他说什么,感觉我说不定真的疯了吧,对着他说这些东西,这些哪怕是我最重要的朋友,我都不曾想过要对她说起的事情。

“疯了啊……”芬克斯看看珍珠。他到觉得他自己才是真的疯了呢。

“啊!珍珠姐!”正从书店出来的小杰一眼就看到正在街对面拉扯的两个人,高兴的朝着珍珠挥了挥手,却发现,珍珠并没有他想象中的回应,而是抬起手捂住了她自己的脸。

“哦?居然是你把她拖回来的?说起来,侠客就快要管不了落樱了,她已经打算珍珠再不回来,她也要出去流浪了。”奇犽扬了扬眉,看了一眼芬克斯拉着珍珠手的那只手。“你……”

“珍珠姐,你终于回来了,我们都好担心你哦。”小杰似乎没看到芬克斯拉着珍珠的手一样,直接拉上了珍珠的另一只手,拖着她往书店的方向走。

“这么简单就放开好吗?”奇犽看了一眼松开了珍珠的手,任由小杰把她带走。微微侧过脸,看着芬克斯。

“没有什么好不好的。反正她是跑不掉的。”看了奇犽一眼,芬克斯毫不犹豫的转身就走。

“不进去吗?侠客应该是在等你吧。”落樱虽然整天都很焦躁,不过,就算侠客不在这儿看着她,她应该也不会做多余的事情。

“……”芬克斯看了奇犽一会儿,微微的侧着头,盯着他的眼睛想了一会儿,最后还是什么也没有说,直接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