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自准备

次日早朝,沐阳王凭一道旨意,开始监理朝政。

“各位大人,圣上龙体有恙,命我监理朝政,忘各位大人能尽心尽力。”终年不染朝政的沐阳王,今日站在大殿中,文武百官前方,对着百官用一种居高临下的语气说道。

“敢问王爷有何资格?”颜太傅缓慢走出,到了殿中,盯着这位意气风发的沐阳王问道。

“圣上所托,我本万般推辞,可圣意难却。”沐阳王眼神看向颜太傅,语气不善的说。

“自圣上有恙以来,从未让百官探望,而您这位王爷进了躺宫中,就得了个监理朝政的位子,您有何资格,不过是一个毫无才学,勾心斗角的奸人,你有何资格,有何资格啊!”颜太傅此时身体颤抖,对着沐阳王破口大骂。

沐阳王脸上还挂着一副冠冕堂皇的表情,可眼睛里已有一丝杀意,对着颜太傅还重复刚才那句话:“圣上所托,圣意难却。”

颜太傅听后,仰头哈哈的笑了起来,语气中充斥着落寞和凄凉无奈,“这朝政不要也罢,不要也罢。”

说完便把手中的朝板放到了地上,转身向着殿外走去,中间有个别大臣伸手去抓太傅的朝服,可都被他挥手推开,“不要也罢,不要也罢。”说完便从众人的视线中走去。

朝会结束后,不少大臣向着这位意气风发的沐阳王贺喜,纷纷选择站队,“你努力一辈子,还不如你一念得的多。”真是叫这句古话给说透了。

都说王朝两位宰辅不对付,平日里针锋相对,站在大殿两侧,虽说表面和气,可心里早就把对方祖上问候过一遍。

傍晚时分柳府,来了一位意想不到的客人。

“宰辅大人,请,我家老爷恭候多时了。”柳府一侍卫说完便恭敬的将杨巡带到了正厅。

“坐。”还不等柳承泽说出口,杨巡便一屁股坐在了客位上。

待到下人上些茶和糕点后,柳承泽便挥手把众侍卫赶了下去,正厅中只剩二人。

“你怎么看。”杨巡端起桌上冒着热气的茶水,轻抿一口后问道。

柳承泽并没有直接回答杨巡,而是调转话题,“怎么挑了这个时候来,身后没眼睛吧!”

“放心。”杨巡毫不客气的回了一句。

“你知道吗,刚才沐阳王亲自来了。”柳承泽虽已到耳顺之年,可仍眼眸深不见底。

“哦,这位王爷这次准备的还挺全面啊。”杨巡轻蔑的笑了一声,骨子里透着一丝鄙夷。

“这位王爷如今的口才可真是好啊,差点没把我说动了啊。”柳承泽说完笑着摇了摇头。

“事成了,保你的位子和你身边人?又许你加冠进爵富贵满门?他是这样说的?”杨巡装作不经意对柳承泽提了一句。

“也差不多吧,差点没把花给说出来,能把天说破。”柳承泽脸上还挂着那副人畜无害的笑容,波澜不惊的说道。

“那你怎么回的。”

“肯定先答应啊,可后来一想,当年打压他的时候,也有我一份,依照这位的心胸,若是真事成了,非得拿我满门祭天啊!这可不行。”柳承泽讲到此处语气逐渐透出一丝寒意,眼睛中漏出几分阴狠。

“那就行,没想到这辈子,还有和你一起商量事的时候,真世事无常。”杨巡语气中透出一丝嘲讽。

“哈哈哈,事事无常。”柳承泽说完二人便哈哈大笑了起来。

“沐阳王进了一趟宫中,就得了个总揽朝政的大权,咱们这样圣上是不是已经。”柳承泽说道此时便停下,留下后半句给杨巡去接。

“不知道,我也纳闷,如若按这样想的话,禁军恐怕也。”杨巡说道此时也停下,认真的看向柳承泽。

柳承泽思索一会说道:“我的人今日来报,沐阳王已派人去接儋州那位皇侄儿回京了,不出两日,就到京城。”

“现在截杀已经晚了,沐阳王也不会给我们这样的机会。”

杨巡听后,脸上也浮现一抹沉重。

“你必须把禁军那位给说动,不然,就凭我手里一个巡防营,肯定拦不住城外风乾军那十万大军,如若真事起,连召各地勤王的机会都没有,只能任由沐阳王事成,到时候,咱们都会死。”柳承泽此时脸上没有一抹笑意,满脸认真的说。

“现在咱们是一条船上的人,这条船沉了,我俩都是死,即使没有希望,也要争,这样死了也能做一副死社稷的模样给天下人,他输我们活,他赢,我们死。”杨巡说完站了起来,整了整着装,转身告辞。

走到门前来了一句,“禁军那位我会尽力的。”说完便出了柳府。

“他赢我必死,所以不能让他赢,得让他死。”此时柳承泽脸上没有一分耳顺之年应有的和气面善,对着天满脸阴毒的说道,这一句不知道是说给自己,还是说给谁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