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邓立新点点头，“他叫程飞文。上次立交桥上面掉下去，他好像伤得挺严重。养了几个月，现在又拼命练习。”
罗元浩疑惑的眼珠看看张伟，又看看邓立新问：“你告诉我们这个干什么？”
“像你说的，他脑子有坑嘛。他要找你麻烦，不让他来，他又要闹。”邓立新说得直摇头，又呼啦啦吃了一大口面。
“找我的麻烦？”罗元浩神色一懔。
邓立新笑着说：“嗯，他要证明他比你厉害，对于脑袋有坑的人来说，理由就是这么简单。我也很无奈。”
罗元浩说：“那我让给他，我承认他比我厉害。你现在给我拍个视频，我正式澄清一下。”
邓立新苦笑道：“唉，他要是和你一样想得开，我就不会来找你了。”
罗元浩郁闷得面都吃不下去了。他把筷子一放，然后说道：“那要怎样？”
“我的想法是这样的。他呢，大概这个月会来找你。如果你要是觉得他有威胁呢，就干掉他。事情做得干净一点。如果说你有余力，教训他一下，让他知道你的厉害，我就说服他再也不来找你。”
罗元浩用征询的目光看向张伟，只见张伟也放下了筷子，擦了擦嘴说道：“干掉他，什么意思？”
“这个人，炮筒一样，容易出事。我兄弟不怎么想要他了。留着呢，也有点用，不留呢，也有不留的好处。这样说，你们应该明白了吧？”
张伟说：“原来是这个意思。一条人命，被你看得这么低贱？我以前觉得你和我一样是孤儿，应该会有共同语言。至少某些心思和想法是一样的。现在看起来，你已经……”
“你的意思我懂，在人下，要把自己当人，在人上，要把别人当人。”邓立新说着，微微皱起了眉头，忽然又笑了，“我现在想，攒一笔钱，带上一千个美女，然后全世界去旅游。什么都不管了。”
这时候客人开始增多，他们说话的声音也小了下去。
“这是个好想法。”张伟告诉邓立新，“你那个兄弟，也是个脑子有坑的。迟早出事。你呢，能劝就劝，劝不成，赶紧走人。”
邓立新闻言，一边笑着点头，一边夹起了面往嘴里送：“你说得有道理。”
张伟又说：“对了，我看你这身行头，少说几万吧？走到这种有蟑螂的面馆，你还习惯么？”
也不知道他的话是不是嘲讽，邓立新倒是没有神情变化，而是说：“装斯文嘛。”
罗元浩说：“这么贵？那你小心凳子上的油污。”
邓立新听了这话，又看了看罗元浩一本正经的表情，几乎哈哈大笑，眼泪都快笑出来了道：
“我就是因为你这份善良，所以才专门跑过来提醒你的。当初你们在工地上找到我的时候，我就感觉到这种稀缺的东西了。你们为了一个不认识的火化工人，能找到我这里来……唉……”
被他这么一说，罗元浩也想起了这个只会低头打游戏，在脏乱臭的宿舍里懒得和自己说话的样子……恍如隔世。如今面前的这个人，有着沉稳、成熟，好似成功的中年人一样的魅力。
三个人三口两口把面吃光了，都是大胃口，又向老板各要了一碗。
“再说一遍，程飞文肯定会来找你，而且很快就来了。他好像练了神打，有点金刚不坏的意思。”邓立新说这话的时候微微皱着眉头，好像有点不太自信的样子。
“神打？”罗元浩先是眼睛微微瞪大，随后眉头渐渐皱起，歪着嘴咬着牙，很缓慢地点了点头。“他不会找我的亲戚同学什么的下手吧？”
这是罗元浩唯一担心的问题，当面锣对面鼓的他完全不怕，就怕耍小伎俩。
邓立新想了想说：“他应该不是那种人。对，他一般不会。所以你逮住了往死里打，免得他打不过你，就用枪，枪也打不过，他就真的只能找你的亲戚下手了。”
罗元浩觉得自己确实有必要好好衡量一下这件事情的后果了。
“他掉下去，摔得很惨么？”罗元浩忽然又问，他不知道对方哪来的这么大怨气。
“还好吧，就断了几根肋骨。他还逞强说什么没有受伤，后来穿帮了，估计心里更窝火。”邓立新的话轻描淡写，但其背后的疼痛，就是傻瓜都能感受到。
“难怪了。”罗元浩至今记得两条腿的脚踝都扭伤的酸爽，如果是肋骨断了几根，其中的痛苦和折磨，那家伙不得把自己恨死？
“好了，我能说的也就这些。那个……面我是吃不完了。只好剩下了。”邓立新笑着说。
张伟却对邓立新说：“怎么样，老板，我这里有个小发明、小创造，有没有兴趣投资我呀？”
“有啊！”邓立新眼睛一亮。“什么东西？”
“一种枪，把灵能分解，再打出去。如果你搞不懂，去和你那个兄弟说，他应该能懂。”
“那可就难了。这种东西他绝对不会搞。我们是正经的生意人，老老实实做生意的。”邓立新十分认真地说。
张伟鄙视地看着他说道：“好吧，你既然不会投资这个，我来问你，你们是怎么发财的，能教教我么？”张伟越说越小声，道最后几乎听不见了。
罗元浩听到这个话题，也凑近了竖起耳朵：“对呀，发财的方法，你们稍微泄露一点，就当是救济我们啦！”
邓立新“嗯”了一声，然后笑嘻嘻地说道：“好。”
于是张伟和罗元浩都放下了碗筷，像认真听讲的小学生。
邓立新说：“我知道你们都很想发财。但我只能跟你说一下类比，我是不会告诉你们，我们到底是怎么发财的，但思路总归是差不多的。”
张伟和罗元浩连忙点点头，好像要看出一点能赚大钱的苗头。
邓立新又做了个深呼吸，好好想了想才说道：“嘶…呃……这个首先呢，你要有一定的本钱。然后有一定的思路。打个比方，呃……其实有些东西我不应该说，你们听听也就算了。”
张伟和罗元浩又连忙点点头，示意他快说，别磨蹭。
“那，是这样的。比方说，有个混黑社会的大哥，弄了点来历不明的钱，但是他这个钱来历不明啊？他可以用这个钱到菜市场去买菜，到商店里去卖香烟，可是他能用这个钱来卖汽车潇洒么？他能买豪宅来住么？”
张伟立刻摇头道：“肯定不行，很容易被查出来源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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