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美人被擒记谁为伊狂此后几年,我是悬梁刺股,卧薪尝胆,玩命似的工作挣钱。那些非人的日子说起来简直字字血泪。功夫不负有心人,我一年一个变化,一年上一步台阶。换了一家公司,从普通职员升到主管,又从主管升到了部门经理。工资四年里翻了两番,年奖可观,完成项目还有红包可拿,通讯费上网费全报,偶尔还有猎头打电话问我愿否跳槽……和蒸蒸日上的事业相比我的情感经历这几年来简直乏善可陈,不是我不恨嫁,也不是我还记挂着某位旧情人,是实实在在没有遇到合适的。追我的人不少,有工作中认识的,也有别人介绍的,还有莫名其妙偶遇的。不外乎先喝咖啡后吃饭,能对上眼的再看看电影之类。模式整齐划一,就跟同一个老师教出来的一样。不过我倒不计较,毕竟不是追求浪漫感觉的清纯少女了,方式方法不重要,重要的是跟对的人怎么着都对,不对的人干什么都不对。所以简明扼要的说,这几年我就是没碰上对的人。我常常想不通,其实我眼光不算高呀。不需要他有几百上千万的资产,钱太多了我有压力,两个人差不多就行了;我也没指望着能捡个吴彦祖那样的帅哥,男人太帅准保花心,就算他不花心都有人给他弄花心了,前车之鉴哪,我都记着呢。我也不奢望他有多么多么地爱我,能够喜欢就不错了。要求真的不高吧,可忽忽悠悠几年下来就是没嫁掉,还整天单着漂着。处得稍微长点的是位环保工程师,平安保险牌的,丈母娘特喜欢那种类型,在一起平平淡淡却也安稳踏实。我们算是男女朋友吧,手也拉过了,抱也抱过了。我是真想好好和他交往下去的,没想到对方却提出分手,还一脸痛苦地说我不爱他,分就分吧,我也没强留。呵呵,爱,什么才算爱,非得要死要活才算爱吗?那种噼里啪啦火花乱窜的爱就像焰火,美则美矣,等你想抓住它安定下来时它都已经成灰了。那样的爱,如今我年纪大了,心冷了,消受不起。我只想找个条件相当,看得顺眼,能踏实过日子的人,别人却偏偏向我索求激情。好笑哇,我现在都有能耐伤男人的心了,也算是感情路上的一大进步吧。再来交代下这几年发生的其他事情:君美和张绍平结婚搬走后我一直住在那个冬冷夏热的窝窝里,后来金融危机房价小挫时,我在离君美家不远的地方按揭了一个二手小蜗居搬了过去。房子就在九号线边上,平时上下班坐地铁很方便。现在我也算有房一族了。君美生了个女儿,小名乐乐,已满两岁,她把爸妈从老家接到上海来帮她带孩子。乐乐长得很可爱,白皮肤大眼睛塌鼻子,胖鼓鼓的脸蛋,活像只米菲兔。君美当妈妈后长胖了很多,一米六的个头体重快到一百二了。不过她一点也不显老,满脸安逸平和的富态样,散发着伟大母爱的光辉。我的小侄子今年五岁,名叫忻熙望,这个雷人的名字是我那没啥墨水的大哥忻立花了一百大洋找大仙算的。我严重怀疑那个大仙的职业道德和水准,但我哥坚信他儿子取了这个名字,不仅避凶趋吉,还文曲星高照,将来必定光耀门楣。每次叫熙望的名字,我脑袋里都会浮现出一头哼哼唧唧的小肥猪,不过熙望虽然长得圆头园脑,个性却鬼灵精怪,是一头披着猪皮的小狼。熙望和奶奶斗法,其乐无穷,我妈那种暴躁脾气的人,生生折在她孙子手里,一世英名毁于一旦。每年春节回家,看到熙望把奶奶气得咬牙切齿又无可奈何的情形,我就憋不住想大笑,不过我得忍住,免得老妈收拾不了熙望,把熊熊怒火喷射到我身上。我妈真是老多了,六十出头的人,一头黑发早就白了一半,在小区的理发店染黑了以后,没多久颜色变成浅棕,头顶一圈更是黑白交错,惨不忍睹。我把她拖到本城最好的发廊重新做了发型染了颜色,我妈知道价格后,啧啧有声地把嘴瘪了又瘪,皱起一张脸像被冰箱挤干了水分的馒头。我哥现在发福了,走在路上远远看上去像一块四四方方的麻将牌。他还没到三十五岁就这副德行,要不控制控制到四十五岁时岂不是出个门都要被门框夹住。每次我从上海回家,都给家里人拖一大箱子的礼物。给熙望在久光底楼的超市买进口点心,在书城给他淘最好的漫画书,给我妈在六百买毛衣买羽绒服,给哥哥和嫂子在太平洋买新款的外套。给他们买东西时我是那么地快乐,因为我知道,在遥远的故乡有我爱和爱我的亲人,有他们在,哪怕独自呆在人潮汹涌的上海,我也不会孤单。至于郎冬,四年多来我从没见过他,也没听说过他的消息,在我的世界里,这个人已经被点击删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