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职场现形记》写作过程杂记(四)

书写完啦,定稿啦,解脱啦,哈哈!

书,你去吧,世界大得很,看你能走多远?以后就不关爱卿的事啦,爱卿又该去喝酒啦。

爱卿原本根本没想到要出书的,是大家赶鸭子上架赶得爱卿出书。在这些赶鸭上架的热情的朋友之中,有一位朋友竹杆儿挥舞得最凶,他就是志冲兄!

志冲兄跟爱卿的神交盖有年矣,却从来未曾蒙面。当初,爱卿的手下员工在网上发布了一条外贸求购信息,志冲兄上钩了,东跑西跑到处找货源。结果生意没做成,他倒不记恨,反倒跟爱卿成了朋友。

从此,QQ或电话时断时续,先听说他在广州,好像生意不太顺,又北伐到了俄罗斯,生意似有起色,但倒霉的事情依然不断。

有一次,爱卿在青岛乡下工厂跟单,志冲兄来电话说小偷把他的钱偷光光了,要爱卿救急。可惜,爱卿当时现金盘缠有限,爱卿用银行信用卡已经有N年了,再说周围方圆15公里之内除了农田再无银行。爱卿于是见死不救地要他去别处抓救命稻草,惭愧啊惭愧。

几乎与志冲兄北伐俄罗斯的同时,爱卿也东征到了上海浦东陆家嘴安营扎寨,来到了中国离太平洋最近的地方。告别了十来年安逸懒散的生活,迎接太平洋的风浪日夜抽打,今天还在浪尖,明天即落下谷底。人世间的风浪又岂是太平洋可比?心中的波澜或许比太平洋的还要巨大?皱纹也开始以上海-成都航线上往来的波音飞机的航速爬上了爱卿的额头。

直到爱卿这次瞎写了一篇小说,无心地请志冲兄雅正后才知道志冲兄原来还是江苏省作家协会的一位会员作家,失敬失敬。

顺便提一句,雅正这个词汇还是爱卿从大学同班同学——四川省作家协会会员作家刘先赋兄嘴里学来的。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爱卿不是正在从一个商人嬗变为一个作家吗?用词当然应该雅一点,哪怕装也要装得雅一点,你说对不?

作家做生意多半要倒霉。怪不得志冲兄霉运不断?小偷看你老兄手无缚鸡之力,提得起笔,却打不来架,不偷你偷谁?

志冲兄擅作主张地为爱卿报批了出版计划,而且,很快获批。志冲兄要爱卿交作业,嘿嘿,出版计划批下来啦,我看你交还是不交?

爱卿这才感到事态严重,白纸黑字印将出去,那可是呈堂供词啊,读者陛下是最严厉的法官,糊弄不得的。

爱卿连忙将稿子从头到尾捋了好几遍,还加了不少注释——这个工作真是个苦差事,写的时候一笔带过,检索起来竟然那么麻烦,那些十年二十年前读到过的东西早已经忘记典出何处,幸好现在有网络,网上一查大体能够查到。

但愿呈堂供词能够过关,读者法官判爱卿个无罪甚至有功。

读者岂止是作家的法官?简直就是作家的皇上,对作家手握生杀予夺的大权。

倘若众位皇上陛下皱皱眉头勉强赞曰:爱卿,你小子的奏本句子倒也通顺。爱卿就心满意足了,说不定还会跟书中人物眼镜似地脸上呈忸怩之色。

倘若读者陛下觉得这本书还有一点点看头愿意多买几本回去送人、垫座、砸耗子、当手纸,那爱卿就更加高兴啦,当然有理由跟眼镜似地将脸上的忸怩之色升格为得意之色。

皇恩浩荡,府库充裕。

读者陛下,一本书砸耗子肯定不够,到时候不妨多买几本回去预备着,爱卿伏地叩首谢主隆恩,万岁!万岁!万万岁!

说到这本书,就不得不提到上海,如果爱卿没有在上海这段经历,这本书是不可能写出来的。上海好像不出产作家,但却催生作家,巴金鲁迅林语堂好像都是上海催生出来的。爱卿曾经到多伦路去朝拜过那些大师们的雕像,心中除了对大师们无限崇拜之外,更对上海生出不尽的感激,正是上海为中国孵化出这么多的大师,连爱卿这本瞎起哄的破书也是上海催生出来的。

说到上海,爱卿又不得不感谢一个朋友——远在深圳的耀辉兄。十多年前,因耀辉兄的一句话,爱卿到了东洋日本留学深造;十多年后又是耀辉兄的一句话勾引爱卿东征上海陆家嘴。

爱卿到上海后挣的银子来得辉煌,去得也爽快,唯一留下来的大概就是这本检讨书。

其他还有许许多多要感谢的朋友,包括现实中的小老头黑人螃蟹眼等等,这些书中人物的现实原型基本上都是爱卿曾经的手下员工或者见过面的某某。爱卿也曾经小小地牛逼过,甚至雇佣过不止一个日本人乃至欧美洋大人为自己打过工。爱卿的生活中如果没有小老头黑人螃蟹眼等等,爱卿写的书就不可能有色彩了。

爱卿在这里一并感谢,祝大家快点儿把石头推到山顶捉住更多的蝴蝶。

2005年10月17日 记于小金四姑娘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