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暗无天日的密闭的巨大的空间内,这些孩童对自己将要面临的‘前途’一无所知。他们当中有平民的孩子,也有贵族的子弟;有幸福家庭中成长的宝贝,也有无家可归的流浪儿和小乞丐。他们间有的因为突然与家人分离而哭喊不止,有的则因为环境的陌生而瑟瑟发抖。但无论是大吵大闹,悄然落泪,惴惴不安,还是认命似的地安安分分地靠在一个角落上,他们在这个牢狱般的房间里能够做的只有等待,等待他们各自的安排。从他们各自被以不同的手段,却是同样着装的面具黑衣人强行带走的那一刻,他们的命运已经被暗中注定。
在一批年纪幼小的孩子中只有极少数能够泰然自若地面对这种充斥着不安和恐惧的等待。其中就有一个很喜欢聊天的乐观的小男孩和一个虽然话不多,但他手中微弱的火焰却为众多恐惧的心灵驱散了黑暗,带来一点曙光的男孩。
“这一批孩子还是那样吵吵闹闹的,真烦人。”这间密闭的石室只有一扇厚重的铁门和门上预留的一个砖块大小的观察口。门外时时刻刻都有两个人拿着武器的蒙面守卫在那里站岗。“等他们哭喊累了,这里就安静了。在这之前,你还是忍耐一下吧。上一批孩子不是也是这样么?”
“提起上一批孩子,合格还真少。”
“是啊,一段时间后不合格的都被处理掉了,最后没剩多少。这种淘汰机制挺残酷的。不知道这一批能活到最后的有多少。”
“那也挺可怜的,还是那么小的孩子。”
“可怜的是我们吧,合格率那么低。我们的工作量又要增加了。重复做这种无趣的工作不知还要多久,这一批完了还有下一批接着来。都不知道上头那些人怎么想的。”
“你不想被处理掉就别抱怨了,现在是工作时间。”外面窃窃私语的交谈戛然而止。
不知到在这个不见天日的地方关了几天,一天,那扇沉重的铁门终于被打开了。一批带着面具的黑衣人来势汹汹地闯了进来。孩子们各自被单独地带出,牢室内的孩子瞬间被清空了。
“打个赌吧,就赌今天晚上能回到这里的孩子剩下多少。”在一阵应和声中,在这些看守者的心里这些孩子的命运却仅仅作为一个为了打发无聊时间的无聊赌局而存在。
被带走的孩子都分配到不同的指导者、训练室那里接受单独的测试、训练和指导。当然负责的人不会把这些接受训练者当做孩子看待,甚至不会把他们当做人来对待。不合格的就处理掉,不合作的就先折磨到你听话为止。肉体上的超负荷锻炼和精神上的摧残、洗脑般的忠诚与杀戮的灌输是这个炼狱训练营惯用的培养手法。
在禁受住第一天残酷严格的基本合格测试的人再一次被扔到那个集中牢狱里。这时候被扔进来的孩子几乎都是满身伤痕,奄奄一息,连个哭喊的力气都没有了。他们都仅仅是受伤比较轻的人,伤势比较重的被转移到另一个地方,生死不知。
欧利略和炎都在其中。他们都没有哭。欧利略的脸蛋上尽管还残留着未干的泪痕,而炎始终蜷缩着自己疼痛不已的身体,面如死灰,一言不发。欧利略意识到自己的哭喊是一点用处都没有的,那个恶魔般的执教者是不会因为他的眼泪给予一分一毫的怜悯,反而会变本加厉。炎深深地感受到在这段时间在他身上施加的疼痛和恐惧是那些小混混拳脚施加的上十倍。对未来的期盼就像他手中渐渐变弱的火焰一样,慢慢地在黑暗和绝望中熄灭了。
在这个死寂的牢房里,那些还有心跳的孩子们心中都不约而同地萌生起一个悲凉的疑问,“明天,我还能活着吗?后天呢……”这个疑问将每天每天地在还苟活残存者的心中不断重复着。随着人数的逐步减少,一些熟悉的面孔再也没有回来,再无知天真的孩童也会明白这是什么一回事。对死亡的恐惧在侵蚀着这些幼年的孩子的心灵。
“呐,炎。”小男孩勇敢承受住身心被施加的痛苦。“你还活着么?”失去那点光亮的牢室恢复往日的漆黑和冰冷。
“嗯。”黑暗的那端传来令他心安的回应。
“那我们做一个约定吧。”欧利略认真地说道。
“嗯。”炎随着声音在黑暗中吃了地爬到欧利略的身边。他们两个就这样背靠背地坐着。
“无论如何,我们都一定要活下去。要活着离开这个可怕的鬼地方。所以无论如何都不能死掉。”我要活着回去见到自己的父母,欧利略暗暗发誓着。
“嗯。要活着,不能死掉。”炎喃喃道,“这是伙伴间的约定。”
无论什么情况都要活下去,这个约定成为了一个坚定的信念日复一日地支撑着饱受磨难,几次在死亡线上苦苦挣扎的他们。
他们的天资和坚忍使他们在这批同期儿童中脱颖而出,在禁受住基础性的严酷训练的同时,他们也被挑选进入人数极少,优胜劣汰更为残酷的组织精英机构——纹组的候选者。他们面临的将是完全不一样的培训模式。在这里,他们将学习到一流的杀人和破坏的技巧和力量,完成各种各样困难任务的能力。组织还会根据他们各种的天赋和综合能力授予不同稀有的功法和战技。当然,前提是你在学习期间还能活下去,因为这类的修炼比一般的基础训练更为残酷。受训者的死亡率高达百分之九十。
稀有战技的学习风险是极大的。有丁点不适合的人或者是在学习过程中出现了一些差错,学习者轻则受到永久性的严重伤害,重则当场死亡。这也是某些条件苛刻的特殊战技对修习者的一种选择。这是造成它的稀有甚至没有在世间流传的一个主要原因之一。但这些特殊战技一旦习得,修炼者将会得到普通情况下无法与之媲美的强大战斗力。这也是稀有战技在修炼世界造成狂热的理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