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九章:佣兵小镇

没人知道佣兵小镇本来叫什么名字。这里本来没有镇,来的佣兵多了,自然成了镇。久而久之,人们习惯把这个处于艾维尔森林边上的小镇称为佣兵小镇,反而把小镇原本的名字忘掉了。

正如它的名字一样,这个小镇里的人,十个中有九个是佣兵,剩下那一个却是做佣兵生意的。王都的法律和礼仪约束不到这里。大街上的人都是随心、随性、随意得过着他们的日子。在这里,林凌天终于见识到异界的“无法无天”究竟是怎么一种景象。

在嘈杂并有点脏乱的大路走着的时候,突然迎来莫名的杀气或不怀好意的目光是家常便饭了。当你发现者股杀气来自一位长相甜美的少女,你也不会觉得有什么不妥。当你察觉到不怀好意的目光来自一个孩子,你也不用惊讶。因为这时候,你的同伴会意味深长告诉你:“这就是佣兵小镇。”

喧闹的大街上,碰到两个人在打斗,一旁还有人在拍手叫好的并不是遇到卖艺表演了。如果是一堆人杀气腾腾地聚在一起,那也不是在举行大型活动。当你了解到,他们斗殴的目的往往只是看对方不顺眼或是某某抢了某某的一位三陪女郎时,你也不会惊诧莫名。因为这时候,你的同伴还是会告诉你同一句话:“这就是佣兵小镇。”

这就是佣兵小镇,林凌天对这个小镇的印象和认识也是来自约翰的这句话。在约翰看来,佣兵这些在刀头上舔血的人,性格如此“热情”,行为如此“直接”都是真性情的体现,比礼仪之都中那些虚伪阴险狡诈的“文明人”(尤其是贵族)顺眼多了。

小镇里溜达的不仅仅是人类,还有小部分长相奇异的兽人和外貌俊美的精灵。他们让林凌天看得眼睛发直。霎时间,他误以为自己进入了真实版的《魔兽世界》。看到林凌天如大乡里进城,一副刘姥姥逛大观园的模样,约翰忍不住提醒道:“别这样盯着看,这样很容易被误以为有敌意。”这不,话音刚落。那位穿着大胆的女性精灵就以警告的眼神冷冷地瞪了林凌天一眼。

林凌天讪讪地收回视线,却见梅琳在一旁撅着小嘴说:“精灵有这么好看吗?”

呃,刚才你也不是一样在入迷地看。林凌天腹诽道,但敏锐的他又马上猜到了梅琳那点小心思。“不好看,一点都不好看,哪有我们家的小梅琳那么好看呢。”梅琳立刻满脸通红,不过嘴角还是不自觉地往上翘。

突然,前边的吵闹声,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只见,一个壮汉在把一名面目猥琐的男子往死里揍。宰猪似的喊叫声,充满暴力艺术的动作,使梅琳不忍观看,害怕地躲在林凌天的背后。看到这幅惨景,林凌天也忍不住皱起了眉头。只有约翰像其他旁观者一样在津津有味地观望事态的发展。

“佣兵小镇的治安都是这么差的么?”林凌天反感地问道。留意到身边两位小朋友的抵触情绪,约翰无奈地摊了一下手。“差?这里算是好的了,俺见过更糟糕的地方。别看这里表明上那么乱,其实佣兵工会在暗地里把持着这里的秩序。镇里是禁止杀人的。不过话又说回来只要不出人命,随便你怎么整,都没人管。出到镇外就不一样了。”约翰意味深长地说道。

果然,那个大汉把猥琐男揍得半死后,悻悻然地离开了。在离开之前还狠狠地发话道:“敢惹老子,以后见你一次揍你一次。可别让我在镇外碰到你了,不然……哼。”接着用手做了个抹脖子的动作。随着打手的离开,人群也散了。只留下伤痕累累,奄奄一息的男子躺在那里,出的气多于进的气。林凌天他们也跟着离开,不是他们没有同情心,而是这个世界太冷漠了,不是简单一句谁是谁非的问题。

走到一间杂货铺面前,约翰停住了脚步。“俺叫一个伙计去帮老格林修车,你们有什么打算?”

林凌天深思了一阵,作出了一个计划外的决定。“我们决定不跟你一起去。请你转告老格林,我们现在不准备搭乘他的车去奥哈森,叫他自己驱车回村吧。感谢他这些天来的照顾。给他添了这么多麻烦真的不好意思。”

老格林是送他们衣服的大娘的男人。听说他们要去奥哈森就义不容辞地恰好顺路载他们一程。当林凌天看到那辆铺满灰尘的旧马车时,他哪会不知道老格林是不常出远门的人,这种“恰好顺路”只不过是为了他们而编出来的。他的好意,林凌天不忍心拒绝。于是就有了这趟旅程。现在马车半途中坏掉,老格林又私掏修理费。虽然林凌天可以帮他付,但以他的性格肯定不会要的。这使搭便车的他感到过意不去,最终林凌天还是决定不再为这位善良的老人添麻烦。

感受到林凌天的态度坚决,约翰也不好说什么。只能嘱咐他们两个小心点。在问到佣兵工会的地址之后,他们就分道扬镳了。

“咦?奇怪了。他们要去佣兵工会做什么。不是要当佣兵吧?”离开不久,约翰才反应过来。“可是他们身上一点修炼者的气息都没有啊。应该是发布任务请人护送他们去奥哈森了。”也无怪约翰会有这种想法,因为在其他人的眼里,绝世强者除外,林凌天根本像一个没有修炼过的普通人。

林凌天想当佣兵的原因主要有三个。其一,为了以后更好地适应这个世界,他必须亲身体验一下这种温室之外的社会生活。其二,他希望能够借此机会收集一些与他父母相关的信息。其三,他希望能够找到一个护送任务,顺道去奥哈森,这样就不怕会泄露行踪。虽然那些幕后之人可能认不出他来,但谁也不能保证他们认不出梅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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