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3章 疯狗终于下嘴了!

第二天清晨,采蘩六人再往上走,出了一片阴森森的密林,眼前却豁然开朗。

自齐真山最高峰而下的水源在这里形成一条明净的河流,到山崖截断,落成了一道壮观的瀑布。日出的晨光在水汽氤氲的山谷上方闪耀七色彩虹,离他们那么近,仿佛触手可捉。那头如千军万马奔腾,这边如巨大平伏的毡纹宁静悠远。以为一山已到顶,原来却只是谷中小丘,四周群山环绕,座座山峰直入云霄。

真美。采蘩屏息凝望。她不是麦子一份差事走四方,也不是颜辉天生好命可把游山玩水当成正经事做。她出门,好像总在赶,累得喘不上气还不能停步,沿途的风光到匆忙的眼中就折损了大半秀丽,一闪而过。但此时此刻,此地此景,似乎不容人去想红尘俗世,脑中瞬间一清,让它的灵气洗涤了心。不思不虑,只有当前,绝美的天地自然具有强大的存在感,令她只能为它惊叹为它震撼。

“小姐,这里就只有一座坟。”丁大指着北面小小一方野桃林。

冬日桃林应该寂寒,却因林后陡高上去的山峰耸着一大片松柏墨郁,显得轻松明亮,吸收了饱满的日色,看着很暖。

“采蘩,我去那儿看看。”麦子则想往东面的河边。

“我去祭扫,等会儿来同你会合。”采蘩朝野桃林走了两步,突然又想到一件事,连忙叫住麦子,“小心,啸崖就在那个方向。地志上说啸崖之上时有怪风,人太靠近便可能被刮进去。我看,让丁二跟你一道,彼此可照应。”

不置可否,但听到怪风啸崖时,麦子眼睛亮了亮。她平常闷性子。送信久了,琢磨出写信的一套心得,所以给大兄的信都言简意赅。大兄以为人如信,她肯定沉稳又不嗦,然而她其实挺喜欢说话也挺喜欢蹦Q。

采蘩听出她那声好里跃跃欲试的兴奋,不由笑道,“看来啸崖你是一定要去了,不过。去归去,收着点儿胆子,我们可不能跟天地斗。”

“好。”麦子走路,一步踩足一步,稳健,看得出常行远程。

采蘩来到墓前,墓无碑,但葬在这里的除了繁花爹娘,恐怕也不会有别人了。她亲手将杂草除去,供奉了祭品。拈香叩首,喃喃自语好一阵。她祈求他们保佑繁花。保佑那个因爱而蒙蔽智慧的女子,这回千万能想明白,千万别再做傻事。繁花在决定杀夫前,约摸入冬时节,曾偷偷回过凤尧村,想要最后一次拜别爹娘。照现在看,坟头未理。还不曾有人来过的迹象。那么,也许一切还来得及。

这就是她的心结。繁花在她的前世种下,希望今世能解。

掏出怀里的一封信。是她写给这一世尚未谋面的繁花。但愿能让繁花改变主意,明白杀一个已经不在乎自己的男人,即便成功,也不会给自己带来多大的好处。不妨洒脱一些放开了,今后的日子还长,还可能有变数,且越来越好的变数。

让丁小搬来一块大石头,采蘩将信压在下面,左看右看,觉得繁花只要来,就绝不会漏掉它,才满意了。正要说走,却听丁大一声不好。

“怎么?”她只听到瀑布的轰隆。

“那边好像打起来了。”丁大皱眉,“是老二的催天炮,向我们求援了。对方恐怕是硬扎子。小姐,我和老三先过去,留老小,可否?”

“快去,我和丁小随后就来。”她的跑等于他们走慢步,所以不能让她一人耽误,更何况麦子也在。麦子和丁二都对付不了的人,会是怎样的对手?她想不出来,暗暗担心。

跑出野桃林,就能听到金属相碰,还有喝斥声。可是,才往声音传来的方向跑了几步,东面突然也传出了打斗的动静,紧跟一声尖呼。

采蘩的耳目虽比不上丁家兄弟,比常人却更胜一筹,面色一变,急忙停步,“是女子。”

丁小回答得更精准,“是麦姑娘。”

“麦子?她不是和你二哥在一起的吗?”采蘩觉得不对劲,“声东击西,让我们分身乏术,对方至少可以得手一处。”

丁小块头大脑袋小,双手削刀的功夫恐怖得让人浑身发毛,缺点就是动脑子想事情有点慢,遇到采蘩这样的雇主再合适不过,凡事只需开口要命令,“小姐,那我们救哪边?”

说实话,采蘩也被这两边的打斗搞糊涂了。理智上,应该去跟丁家三兄弟会合,四兄弟联手,胜算会很大,但感情上,她怕这会儿不去救麦子,等一会儿就来不及了。

“撑得一时是一时,去麦子那儿。”她不能考虑太久,一闭眼一咬牙,率性而为。

“好咧。”丁小抽出双刀,“小姐到时候不必另找地方躲,紧跟着我就行,看我把他们削得连骨头渣子都不剩。”

采蘩则将腰间的婉蝉换到袖中,快跑起来,“到时候先看情况。要是麦子游刃有余,人随便你削;要是麦子应付得吃力,最好就直接削脑袋;要是麦子落在对方手里,就得听我的。”

丁小嘿应,大步流星,三下两下就走到跑动着的采蘩前头去了。

东边河岸旁竖着一个石头阵,一块块都有七八丈高,形成天然屏障。采蘩记得,过了石阵就是啸崖。她气喘吁吁地跟紧丁小,绕出石阵时,身侧就刮起一阵大风,竟让她站不住脚,硬生生往旁边挪了两步。而前方二十多丈远有一条黝黑的地缝,地缝前七八人,其中麦子被押跪了双膝,乌发散上两肩。

“丁小,削刀得暂收委屈你收住。”采蘩看清对方为首的脸时,目光不禁森寒起来。

“童大姑娘,你总算来了。”东葛青云的阴魂难散,“我还想呢,麦姑娘要被这么扔到啸崖下,不知如何跟你交代,而且好像有些卑鄙。”

东葛青云带了几个随护同行,但他身后这些人十分面生,采蘩明白了,“东葛大人,你暗中带了这么多人,是为了对付我的吗?你岂止卑鄙,还不要脸。”

东葛青云经过这些日子,对她的冷嘲热讽挺习惯了,也不发火,“难道就允许你童大姑娘处心积虑作足假证,而我就不能留一杀手锏?童大姑娘当一视同仁才是。”

“你的杀手锏就是拿人质逼我承认我是婢女采蘩?”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她承认她瞎了眼,现在又得瞎一次。

“有些人不见棺材不掉泪,你说我还有什么办法?童大姑娘,这里没有张大人,也没有你舅姥爷,我给你最后一次机会。只要你承认婢女的身份,并答应嫁我,我就不会再在众人面前多说一个字。”童氏大小姐的名衔,那就意味着一样东西――银子。当然让她保留着,对他的好处无穷无尽。

采蘩哈哈大笑,“我甚少这般失仪,望东葛大人海涵。不过,大人所说简直太可笑了。你既要毁我,又要娶我,天下哪有这种事?两全其美,你倒是占尽,却与我有何好处?没人会答应光赔钱没得利的买卖的。不如这样,此行回去你就得磕一百个头输万金,我也给你最后一次机会。放开麦子,从此不再满口胡认人,我就一笔勾销。” шшш ◆Tтkā n ◆℃o

东葛青云咬牙,“这是你逼我的。”一挥手,四人各捉了麦子的手脚往啸崖走去。

麦子一声不吭,硬直起头来,将毫无畏惧的目光传递给采蘩。

采蘩的右手握着婉蝉,往前突跨一步,厉喝,“住手!”

东葛青云的表情变得真快,露出奸笑,“童大姑娘终于想好了吗?其实对你有好处的。以前你不就是看上我能给你荣华富贵,才百般引诱我?如今也差不多啊,虽然你不差银子,但我只会对你更好。像我这般的好郎君,别人羡慕你都来不及。”

采蘩又想杀人。她都已经不打算报仇了,为什么东葛青云非要逼她再恨他到极点?她有了自己想做的事,他也平步青云了,各自不相干得活下去,不是最好的结局吗?

“东葛大人――”声音似乎娇柔,她缓缓吐字,“我是――”同归于尽的成功机会有多大?她背手,正要给丁小开杀的指示。

“兄弟们,听说这里有七叶果,好好找找!”爽朗明亮的男声打断她的手势。

采蘩一回头,只见石阵中穿出四个男子,皆是皮背心大耳帽的打扮。

东葛青云脸都绿了,扬言,“官府办差,不相干人等立刻给我离开,否则斩立决!”

仍是明亮之声答道,“少来了,官府里的人跑这儿办什么差,还不是要跟我们抢摘七叶果?再说,我刚才听你好像是想逼人家姑娘嫁给你。这不是办差,是不要脸!”

采蘩看那男子大胡络腮,说话直来直去挺嗦,心中油然一种莫名的熟悉感。不像独孤棠,却像是喜欢穿白衣晃来晃去的那个。

会吗?是他们吗?她朝麦子看去。

麦子也正看她,面上藏得滴水不漏,但下巴微微一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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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第二更。

254章 其实,疯狗最弱质。

东葛看着这四个穿着似北牧的游商旁若无人往他们这边走来,不禁大怒,“尔等贱民,竟敢藐视官府,我本不想仗势压人,你们既要找死,就别怪我无情。”向身后道一声杀,立刻就窜出五六道快影。

“哇呀呀!你是不是白痴啊?一上来就说官府办差,还说什么不想仗势压人?说说,谁荐你当得这动不动就杀人的官儿,多半也是没脑子的蠢驴蛋。”明亮声音的大胡子说话真能让人跳脚,偏偏还没完没了,“没脑子的人办事就是不可靠,公私不分,轻重不分,脑袋一热便当自己天下老子最大,随意践踏人命。这样的蠢人,留着何用?兄弟们,咱也别跟人客气。这鸟不生蛋的地方死个把当官的,咱再把尸体往那条缝里一扔,等咱寿终正寝,也没人能发现得了这家伙。不多嗦,抄家伙吧!”

没听到亮家伙的声音,他往后一看,原来那三个早摆好架势了,不由很有意见,“g,怎么回事?不是说今天听我的吗?千载难逢能当回老大,让我威风威风,行不行?”他因为转了身,整个背后空门大开,冲在最前的刀卫对着他的后脑勺囫囵就劈,他却恍若不觉,径自滔滔。

纵使猜到这四人的出处,毕竟没看到真面目,采蘩禁不住喊道,“小心背后!”

一把长柄大山斧,凭空出现一般,突然横在明亮胡子的背后,灵巧一翻,将刀连人震开。但接下来,让东葛长而摸不着头,让采蘩差点喷笑,山斧胡子兄竟然抬脚踹明亮胡子。

明亮胡子没想到让自己人偷袭,甩了个狗吃屎,不顾狼狈,像蛤蟆一样跳得老高。半空就来回旋踢,正对山斧胡子的脑袋。

“姓――”及时转舌头,“粗的,你小子敢踹老大?”

“老大个屁!”还真是粗――鲁得很,“老大像你这样,哩叭嗦个没完没了?那个狗官说自己不仗势,你个蠢呆说自己不嗦,我看都是一路货色。干脆连你一起扔下崖,从此我们能耳根清静。”给根鸡毛当令箭,他看不下去了。

丁小眼珠子骨碌碌转,看那两个胡子你一拳我一脚打得痛快,就算不爱动脑也要问了,“小姐,他俩怎么打起来了?到底啥意思啊?”

“不用管他们,趁东葛的注意力不在我们,我跟你慢慢往麦子那儿移。”采蘩到这时候基本上已经确定这两个胡子是谁。

不过她却不是等着被救的弱女子,心思透澈。自有主张。东葛青云派出了身边刀卫,因此只有两人押着麦子。丁小的削刀对付得了。至于东葛,他手无缚鸡之力,抗不了她的婉蝉。

东葛果然无暇分心,见游商窝里斗,还以为是光会说大话的家伙,看得喜不自胜。至于刀卫的头儿还挺会断“形势”,一个眼色。让两人自己打自己去,率众齐力攻向另外两人,想趁机解决掉一半的麻烦。

于是乎。在外围悄然移动的采蘩眼里,成了很怪异的场面。一方两个打得难分难解,另一方以少对多被包围在刀光中。似乎东葛那边的胜利是一蹴而就的事,观战一会儿也无伤大雅,任采蘩站在平线而无所察觉。

“丁小,直接削命。”采蘩怕他拿出绣花的细致功夫。

丁小嘿一声,大块头不再拘谨在慢速中,贴着长臂的双刀化为两轮杀气森然的圆月,面如恶鬼,煞狠直逼中天,削向正看前方打斗的双卫。

采蘩双手藏袖,足下无声,离东葛青云不过几丈时悄然停下,乌墨婉蝉在手中发烫。她不会再往前,除非有人不识好歹,逼她自卫。

两声惨叫,令东葛青云终于意识到后方失火,调头一看,正见到两颗人头飞上半空。他吓得倒抽冷气,又惊觉采蘩就站在他身侧不远,便恶向胆边生。心想麦子让人救了,而她一个弱质女流,要是能捉到手上,还怕她不就范?所以,这位怕死鳝人突然从中获得了勇气,拔出他腰里装饰用的宝石小弯刀,朝采蘩抓去。

采蘩等的就是他先动,双目瞪圆,让东葛青云以为她惊惧到动弹不得,而他的手触到她左臂袖的刹那,她旋了个身,好似蝴蝶飞到他身后。出手,没剑,拔剑,再旋开,冷笑。

东葛青云但觉肩胛那里传来剧痛,手一摸伤处,一把血淋淋,从小养尊处优的他哪里见过这个,两眼一翻,立刻就昏死了过去。他这么一倒地,那边刚开打的人个个停了手,当他呜呼哀哉了。

采蘩蹲下身,探探他鼻息,慢条斯理拿他的衣服来擦婉蝉,对盯看她的众人说道,“他吓昏的。我刚才没戳准心脉,只是伤了肩,死不了。看来东葛大人没见过血,可怜样儿。”

众刀卫一听眼直,她倒是气定神闲。

“不能怨我。”采蘩此时娇柔气质十足,“东葛大人突然划拉小刀冲我过来,我只能自保。他求娶不成,恼羞成怒,却没想到竟丧心病狂,请各位为我作证。”

明亮胡子笑声嘻嘻,“没错,我看见了,是这位官大人自己找晕,怪不得姑娘。不过,下回姑娘可得有点准头,扎心一点都不难,扎骨头才难。”

刀卫头儿对明亮胡子呼喝道,“你小子如此狂妄且目中无人,我先扎你的心!”人窜起,一刀破空,再想取其性命。

明亮胡子却转身躲到刚才还跟自己面红耳赤的山斧胡子后头,“姓――粗的,交给你了,斧子这种家伙我实在不顺――”手这个字尚在嘴里,山斧就与大刀再度相撞。

刀卫头儿但觉千斤力压着他的刀,下一刻就见斧刃到了脖子,连忙弃刀后翻,四下一瞧想找属下借刀,却发现他们全都趴下了。他们当然不是晕,而是死。

“你们是什――”而他今生的最后一句话没能说完,脑袋搬了家。

山斧收到身后,姓粗的胡子撇撇嘴,“斧子太笨重,确实不好用。”

采蘩正想这场危机出乎意料得好解决,却听麦子说了一句话。

“抓住我的不是他们――”她的功夫没那么不济。

“是我。”又有人从石头后面走出来,而且,一两个,三四个,七八个,十来个,个个灰衣蒙脸。

扑――扑――扑――地上多了三个人,被扔得那么用力,却纹丝不动。

“大哥!二哥!三哥!”丁小双眼暴凸,恶鬼顿成罗刹,咬牙切齿对那群灰衣人道,“我要你们偿命!”

采蘩用力拉住他,“别冲动,他们人多势众,也不知身手到底如何。”

“放心,他们没死。算他们好命,老夫发誓不再杀人,不然――”哼哼两声,蒙巾之下显然是一名老者,“你这个姑娘有点意思,胆大心细,北周使节都让你差点弄死,怪道――”

“老人家说话要谨慎,我并没有半点要伤害东葛大人的意思,是他先动了手。”采蘩暗道,这位躲了挺久啊。

“哈哈,姑娘说的是,他自找死路,怨不得旁人。”老者竟没帮东葛青云说话,还有些幸灾乐祸。

然而,同样是帮她说话,采蘩可信明亮胡子的,信不了这位老者的。不但因为她知道明亮胡子是谁,也因为这老者声音中的邪冷。

她挑眉,面上无笑容,“老人家来找我吗?”

眼尾纹细布,老者笑着摇摇头,“不找你,找他。”指着昏过去的东葛青云,“给他帮个忙,让你顺顺利利变回逃奴,谁知他这么笨,我把人质都准备好,把你身边的卫士调开,他还是搞砸了。姑娘看不上他,绝对是明智之举。”

采蘩目光陡利,“我看不上他,却也看不上派你来的人。君子不君子且不去说,有什么事不敢当面,还要借他人之手,实在卑劣。烦请你老人家帮我带句话,他既然已经咄咄逼人,就该亲自来,别似胆小鬼,更别助小人。”来者嚣张,不把东葛青云放在眼里,也想揭露她的过去。除了向五郎,还会有谁?

“姑娘,你应该这么想,他肯为你如此煞费苦心,已很不得了。”老者到底帮那一位。

“我最瞧不上就是施恩与宠还一副高高在上的样子。”明亮胡子插嘴,“怎么,他派你来绑了这姑娘的朋友,打伤了姑娘的护卫,人还得感谢他?真想娶人家,别偷鸡摸狗的,跪也好,求也好,自己来。这叫什么?莫名其妙!”

他对老者说罢,又冲采蘩笑,“姑娘,你可得有自己的坚持,不要因为对方有钱有势就嫁了。世上这样的人太多,难道来一个你嫁一个?”

老者眸中精光一现,“这几位小兄弟穿着游商的衣服,干得却不是游商的事,轻功了得,以剑法使斧,看来是江湖上的朋友。报个万儿,老夫听听是不是熟人。”姜老辣,已经看穿。

“无名无姓的小混混罢了,不敢同您老相提并论。”另一个络腮胡开口,声音很沉。

采蘩的心却一跳。沉而寡淡,仿佛对任何人或事都漠不关心,带来入骨的寒意,这声音只属于――

孤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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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知道,好推荐期间应该多双更,但是――但是我今天真得忙死了啊。

对不起,今天只有一更了。

明天看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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