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暖央坐在休息室的阳台上的沙发里,茶几对面娴雅的女人给她泡茶,又端上来了一些精致的点心。
席延景小嘴抿着,端了一杯茶到别处逛逛,女人们家聊的话题,绅士是不会去听得。
“片场里的茶叶喝完了,我听裴斯承说你怀孕了,所以泡了一些玫瑰茶。”苏雅文把茶端到她面前。
慕暖央端起来闻了闻,笑道;“很香!”
“裴斯承说你在秦城住了几个月,现在回来,还习惯吗?”关于慕暖央的事情,苏雅文不要问裴斯承就一个人讲的起劲。
老是打扰她,都拿着慕暖央的事情做借口。
“还好,感觉好像没有什么朋友,都忘记了。”慕暖央在秦城也没有什么社交活动,每天都是早九晚五的上班,所以回到京城的一个月里也没有感觉到多少无聊。
重要的还是每天席延景和席容景都陪在她身边,晚上席澜城又陪她说说话,加上她怀孕了么,医生说要在家养胎的。
苏雅文看着她;“是,催眠了?”
“是吧,不知道会不会想起来的。”慕暖央偶尔脑海中会飘闪出一些片段,但是转眼间就忘记了。
“我以前有个学心理的小学同学,他说过催眠术是一项古老而又充满活力的心理调整技术,当人的脑神经接受心理暗示后,会进行储存,分析后通过神经生物的变化,影响生理活动功能,所以被催眠后是会暂时封存一些记忆。
如果,你接触到了一些事情,受到刺激后,被封存的记忆也会慢慢的恢复,或者是可以找专业的催眠师引导你想起来。”
慕暖央听到了苏雅文这么说,倒是陷入了沉思,以前的那份记忆,她是即想去探索又害怕。
害怕被她遗忘的是她受不了的事!
“你带我去逛逛吧,方便吗?”
苏雅文扬起微笑,点点头;“当然!”
一下午,慕暖央跟她去了一片拍戏的片场,看了一会儿女星们拍戏,又在京城里找了一家小吃店吃东西。
慕暖央感觉肚子里真装有东西吗?食欲总是反复无常的。
四点左右,好像是裴斯承打电话过来,跑她爸妈家去了,苏雅文只能先跟她告别急匆匆的回去。
慕暖央对裴斯承的印象还是很深的,前半月来景园的时候,主要是席容景对裴斯承太狗腿,然后这男的性格又太……活泼!
“妈妈,你应该很快就能喝到苏阿姨和裴叔叔的喜酒了。”车上,席延景突然来了这句,让慕暖央一愣,侧眸看向她儿子。
“裴叔叔不会手下留情的。”席延景说的很委婉,更想说的是裴斯承脸皮厚成那样,会有他追不到的女人?
慕暖央摸了摸他头,聪明是聪明的这孩子,以后恐怕也是一个高智商和高情商的公子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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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从片场回来后,慕暖央就感觉头不舒服,心脏也胀胀的,她随便找了一个理由,便先独自上楼休息会。
席容景嘟着小嘴,站在楼梯口,小手臂抱着胸口,小情绪很明显啊。他敌视的看着喝水的哥哥。
席延景慢悠悠的喝着水,扫了一样小胖子;“没见过帅哥?”
“你是帅哥?”席容景仿佛是对方说一句话都会被惹怒一样,嗓音拔尖;“你有我帅吗?”
“你瞎吗?”席延景!
席容景蹦跶蹦跶的跑下楼,那声音都跟崩溃了一样;“你才瞎,你这个心机婊,就知道跟我抢妈妈,一点做哥哥的样子都没有!”
“想我有做哥哥的样子?”席延景把茶杯放下,抡起袖子朝他走来。
席容景吓的身上的肉都抖了三圈,往后退了好几步;“你想干嘛!席延景,我警告你别对我动手动脚的。”
席延景唇角一勾;“让你体会下亲弟的待遇!”
“啊……!”席容景尖叫,转身就跑。
……
……
慕暖央想,她应该做了一个梦!
是梦境还是现实,她有些迷茫,彻底清醒过来后,睁大眼睛望着天花板,一时说不出话来。
她前段时间都是有些画面一闪而过,这个画面却非常的清晰,醒来后,也深深的刻在脑子里。
一个男人!
陌生的面孔,却给了她很熟悉的感觉。
画面也陌生透着熟悉,是在一个简陋的地方,是在拍戏的吗?慕暖央梦见周围很多灯光,她穿着微微露胸的戏服。
似乎是在捣鼓着吃的,和那人有说有笑。
她想可能是以前拍戏的画面吧,后来一连几个梦,都有那个陌生的男人陪伴着她,拍戏,回家,包括和一个留着西瓜头可爱的孩子外出玩。
他融入了她的生活中,应该是挺亲密的朋友吧……
可,为什么她回京城没有看到梦见的男人呢?
慕暖央捂着额头坐起身来,手敲了敲脑袋,这样的梦没有伤感的画面,为什么她会那么难过?
她看了一眼窗外,天色黯下,傍晚了吧。
慕暖央抬起脚,刚要下床,余光却睹见了洁白床单上……点点的血迹!
心,一下子凉了一截。
她的脸色有些微微发白,医生说她胎儿不稳,要好好安胎的话一幕幕突然翻滚进脑海内,她越发的紧张和不知所措起来,难道是今天外出累到了?现在回到家里睡一觉就见红?
慕暖央说心里不慌是假的,她撑着床沿起身,指尖还带着颤抖,一手捂着肚子跑出卧室。
开门的那一瞬间,实实的撞到了男人的怀中。
席澜城回到家已经有了半个小时,看到她熟睡的模样,没有打扰到女人,亲了亲她脸蛋,便去书房办公。
算好半个小时后要吃饭,得把她叫醒。没想到还没开门就看到了慕暖央从里面急匆匆的跑出来。
他手臂圈住女人的腰,低眸,扫了一眼她脚丫子;“又不穿鞋?”
慕暖央看到了席澜城出现,漂亮的眼睛里蓄满了泪光,仿佛所有的不安和害怕在这一刻如数的倾诉了出来;“席,席澜城,我,我流血了!”
席澜城手臂一僵,黑眸缩紧,看着一脸委屈的女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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