枯瘦老头说的是实情,赵羁横被称为襄境第一武者。虽然同修者有过争斗且无败绩。但他自知不可能是两位大乘期巅峰修者的对手。
事实上赵羁横的确跟大乘期修者打过一次。也就是土窑城的紫陀魔君。那一场下来以后的赵羁横已经对自己的实力有了足够了解。他不仅仅是战不过紫陀魔君。距离莫震子等人也还有着不算太大的差距。
轻轻点头,略有试探的接过黄符。赵羁横对着老者点头行礼。
“那......羁横我就多谢前辈援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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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吧!去吧!”
“老头子也不想引人耳目的,既然暂时还不想跟我走。那就各走各的。赶紧滚蛋,别给我添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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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小小的插曲。炎星山下,一众长辈们又收到弟子密报。
泗临城往北数百里外的明光州郊野,有十九名修者遇难。其中两名元婴境高手,另外十七名皆为金丹修者。
两名元婴修者身体上有明显的刀伤,而其他人的死因则相对诡异。皆因体内血液莫名高温沸腾而死。十七名修者尸体的嘴角都挂着诡异笑容,令人恐惧。
“他们到底还是对纪家商铺动手了......”玄星观掌门鲲元真人看过密报,摇头叹息。
怀中子接言问道,“若任由发展,纪家商铺的月能手段早晚会危及我修者之根本。其他门派也曾联系我宗,要求给朝廷施压,联手将这商铺铲除。这里里外外许多次了,咱们是不是也要给个回应?”
鲲元真人将目光再次投入夜幕中的炎星山。“谢师渡劫后便再无音讯,桎冥剑归山时又疑点重重。我玄星观的态度不便过早明确。先处理好自家的事情吧。”
“掌门师兄!”怀中子口中的师兄二字拖得略长、重音略重。语气中隐约有埋怨的意味儿。“你我都是谢师弟子,我们都急切盼望着谢师渡劫成功的消息。但很多事......就算三师兄他还没能解开师傅仙剑上的封印。可很多事这不是明摆着的么?师傅他......师傅他......他不在了!”
“乾暘大陆气运不明,远有末世劫难的卜卦预言,近有千年来灵气愈发稀薄的事实。如今除了各大门派的福地,哪里还有多少浓郁的天地灵气。以至于所有人都把眼睛盯在那灵晶石矿脉上。”
“大襄和金钺的局势更乱!没有了师傅他老人家的威慑,那不干涉凡间百姓的规矩根本就是一句空话。朝廷设立的天鉴司里山头林立,各自拆台。现在正是合纵连横,共同联手压制皇权、抵御魔门的好机会!”
“若我们不尽快表态,随着月能技术越来越强,皇权越来越稳。我们很可能会被其他门派联手孤立。届时我们连跟别派抢灵脉的本钱都没了。身后这一众徒子徒孙可怎么办?”
燕鹤子和落雪仙子一直不和,但他们却是一心问剑的同类之人。听见这些事儿以后便觉无聊无趣,懒得搭话。
二师弟华枫子平日里总是笑呵呵的,为人比较乐观心大,一般也不太愿意参与这些讨论。此时沉默不言,只不过总是挂在脸上的笑容消失殆尽了。
只有莫震子扭过头,“师弟,你这话讲得没有道理!”
“不干涉皇权,不打扰凡间百姓,这些都是先师妙玄真人亲口定下的规矩!别派态度如何与我等何干?恰恰是我们玄星观自己要坚持师傅留下的态度!现在师傅没有归山,我们却先改口,这不是自己打自己的脸么?”
“再说了,师傅渡劫的结果如何根本没人知道。在没有寻到......”原本是想说成寻到尸体,活要见人、死要见尸的。但话到嘴边莫震子终究说不出这么割心的话。“没有寻到师傅真身之前,请你别再说出他在与不在这等不敬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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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莫震子!亏我叫了你多少年的三师兄!整个观里就属你最为迂腐!这世界一直都在变化,道非常道(注)!没有永恒不变之事,变化本身才是永恒。”
“此一时、彼一时。不识时务的宗派只可能难为自己!你......”几句对话就看得出,这怀中子同莫震子之间一直不少争论。大概是玄星观里地位最高的一对“杠友”。要说不和,其实也不至于。但要说理念,杠了也不是十年二十年了。
“你......你连你那新收的徒弟都不如。我看在你的面子上才想故意难为难为他,你知道他怎么做的么?他居然塞给我十颗灵晶石!我且不说他这么做有多蠢,十颗破石头拿不拿得出手。最起码人家懂得审时度势。剑礼之前,想把责罚往后推推。你呢?你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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二人一旦争论起来,就一定是个没完没了的局面。在座各位也早都习惯了。还是莫震子的二师兄华枫子开口打岔。
“行了行了,我倒是好奇,让所有人血液高温沸腾而死......这算是个什么法门?我怎么没听说过?莫不是金钺境又来了魔头?”
果然,莫震子和怀中子二人也不继续争下去了。在座之人的确没人认得这手段。于是那怀中子犹豫着反问。
“这帮人都是去杀那纪家商铺二掌柜的,若两位元婴死于赵羁横的马刀。那这些金丹修者会不会是死于纪家新搞出来的某种月能凶器上?”
捋着下颚长髯,莫震子再一次摇头。
不得不说,在玄星观要说起学识以及对各种隐匿传闻、仙术秘辛的了解。还要论莫震子为最。
“我得知襄境内原本有一个隐秘的道门小宗派,谓之‘水渊宗’。这宗派的仙术偏重五行,却以其间的水系仙术最为擅长。而‘血沸’之术......应该就是他们的传承秘术之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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