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有了心,失去了彼此的信任就让这遗憾停作结局,如果选择怀疑,请放手让我离开!
手下急匆匆的闯进内堂:“不好了!不好了泰俊哥!”堂内的所有人都望向闯入内堂的那个慌张的手下。
“究竟什么事?竟然连门都不敲就冲了进来?你难道不知道这里的人都是些什么人吗?做事如此莽撞,简直是一点基本的礼貌都没有!”泰俊严厉的责备道。
“对。。对不起!泰俊哥,是小的慌了神,不知道你们在开会……”手下因为慌张和窘迫,红着脸解释道。
“哥,现在不是谈礼貌的时候。”正焕摇着手中粉红色的桃花扇懒洋洋的说:“他这么惊慌一定是有事。说吧!发生什么事了?”
“不好了!是……是。。隼少爷出事了!”手下战战兢兢的说,尽量不让自己的声音颤抖。
“什么?”正焕惊呼着腾地站起来,其余三人也转过头来:“你说清楚!到底出什么事了?是不是失手了?”
“不是的正焕哥,那个叫布朗的已经死了,隼少爷并没有失手,但是不知道怎么回事,隼少爷在返回的途中被我们的人跟丢了,所以我们花了一些时间去找隼少爷,不过等我们找到她时,她已经……”手下低下头不再说话。
“她已经什么呢?”仁赫冲过来一把揪住手下的衣领。
“仁赫,你不要激动,你这样他没法说话。”泰俊将仁赫拉向一旁,目不转睛的盯着手下问:“到底发生什么事了?你给我说清楚点!”
“我们是听码头上的目击者说的,他说在我们赶到之前,码头发生了火拼,有一大群人包围了两个人,他们说的什么没听见,只是后来那两人中的其中一个引爆了炸弹,周围的人全军覆没,没一个活口。”
“你说是两个人?”
“是的,另一个人不知道是谁。”
“不可能!”泰俊完全不相信的看了一眼那个手下:“你亲自确认过是她本人吗?”泰俊的话似乎问出了其他人的想法。
“没有!”
“那你凭什么说隼也死了?”泰俊生硬的语气让人不寒而栗。
“因为……没办法确认!”手下如实回答。
“什么叫做没办法确认?难道被毁容了?就算被毁了容也应该能认出来呀?你们都是猪吗?蠢成这样?不是叫你们暗地里保护她寸步不离吗?你们就是这样保护的?”正焕激动得破口大骂。
“你不要激动,冷静点好不好?闵宇试图安慰般的拍拍正焕的肩:“隼不会出事的这我们大家都知道,一定是手下的人搞错了!”闵宇望着那个不断冒汗的手下问:“尸体呢?尸体在哪儿?”
“没有尸体!”手下似乎是鼓足了勇气抬起头迎上闵宇询问般的目光:“我们到达时现场一片火海,没有一个幸存者,不过我在现场见到了这个。”说完便从衣兜里摸出一个红色的饰物,虽然有些部分烧焦了但仍然能看出它大致的廓型,那是一个中国结,红绳的下方是一个刻着‘平安’二字的玉石牌。
这个饰物仁赫并不陌生,是允真离开韩国之前自己硬塞入她手中的,说这东西吉利,可以保平安。仁赫不知什么时候已经夺过那个手下捏在手中的饰物,玉石的吊坠有部分的破损,红色的丝线也被烧得寥寥无几。
“这个拿着!”仁赫从兜里取出一个像吊坠一样的东西:“这是之前我去中国时买的,一直找不着机会给你。”
“什么呀?允真接过来打量了片刻笑着说:”你知道我从不喜欢这些东西的,你还是自己留着吧!”
“不管怎么样别人送你的东西不管喜欢与否都应该欣然收下,这个是平安符,红色的是中国结,代表吉祥如意的意思,玉石上的字代表平安,希望你一路平安,顺利归来!”
“你怎么现在这么迷信啊?”允真无奈的晃晃手中的中国结:“好吧!那我就给你一个面子,我会好好收藏的!你就放心吧!我会平安、顺利连头发也一根不掉的完璧归来!”……
“仁赫哥,这个是丫头的吗?”闵宇小心翼翼的问。
“不会的!不会的……”仁赫自言自语的跌坐在地上,手里紧紧地攥着那个烧焦的中国结。
“哥,你别这样!请你冷静点好吗?现在不是还没有确定吗?”
“是啊!丫头什么大风大浪没遇过,不可能这么容易死的。”
“是他!是他在报复,因为允真要离开他,所以他才施展报复!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是他逼死允真的,他就是想让她回不来,这才是他的目的!”仁赫撕心裂肺的大喊大叫,闵宇紧紧抱住几乎癫狂的仁赫不停的劝阻道。
“我们没有证据证明是他做的!”泰俊说出了最关键的一句。
“我才不管什么证据不证据的,我一定要杀了他!”
“现在还没确定丫头的死活你可不可以先不要这么莽撞?我们一定要先沉住气,先打听丫头的下落要紧,其余的先放到一边。会长再怎么狠毒也不会那么做的,我们不能道听途说凭一些闲言碎语就把这一切定罪在他身上吧?如果他真要这么做,你觉得他会让我们知道吗?”
“他有什么做不出来的?”仁赫挣脱开闵宇的束缚:“你忘了他以前是怎么对付我们的?你忘了是谁把我们变得如此血腥的吗?如果当初我们没有被他抓来,也许我们会过得更好更幸福,而不是像今天这样每天浸泡在血液里。”
“那是我们的命!”泰俊抓住仁赫的衣领:“别在这里怨天尤人,每个人的命都是天注定的,在我们出生前上天已经把我们所有的路都铺好了,所以我们没得选。我们几人中你是最沉得住气的,今天你的表现真的很令我失望!现在丫头的安全最重要,我们必须先找到她。”???茫茫的大海上一望无际,允真忍受着右臂带来的刺痛奋力的在海里游着。不知游了多长时间仍然没有看到可以靠岸的地方,甚至连一块礁石都没有,允真几乎耗尽了身体的所有力气,再加上大力的挥动手臂拉扯了伤口,血连绵不断的涌出。冰冷的海水不仅咸涩刺骨更加剧了伤口的疼痛,害怕血的腥味会刺激到鲨鱼的敏感嗅觉,允真深深地吸了一口气仍不敢作任何停留的向前游着。因为从此刻起,这条命已经不属于她自己,是一郎为了救自己而重生的,就算为了一郎也得好好活着,不能让他做白白的牺牲。终于看见不远处有一块漂浮的木板,允真卯尽全力往前游去,仿佛像抓住救命稻草一样趴在了上面不停的喘着气,苍白的脸在黑夜里也显得是如此的醒目,困意也渐渐袭来,虽然在潜意识里告诉自己千万别睡着,但她太困了,眼皮渐渐的不由自主的合上,当所有的倦意代替了身上的疼痛,允真终于在这海上唯一的浮木上睡着了。
当她醒来的时候不知过了多久,她听见耳边传来好像是海浪拍击沙滩的声音,她睁开朦胧的双眼,发现自己竟然躺在沙滩上,原来自己没被鲨鱼吃掉反而还顺利的飘到岸上来了。望了望身边的‘救命恩人’允真试着从地上爬起来却使不出一点力气,她轻轻地翻了个身让自己仰躺在沙滩上,试着揉捏着发麻的手和腿。半晌,才使出吃奶的力气坐了起来,撩开已经半干的外套,那个受伤的地方已经被海水浸泡得发白和溃烂,周围已经流出黄色的**。看来必须先找个地方把伤口处理了才行,不然这只手可得废掉了!她不由喃喃自语同时合上外套站起来。由于在海上飘了许久也未进食,又昏睡了那么久,她只觉得两眼发黑,头昏沉沉的往下坠,但是她还是勉强的支撑着身体一步一挪的朝沙滩外走去,一条蜿蜒的公路映入眼帘,允真顶着烈日顺着公路的方向挪动着步子。
一辆白色的BMW在寂静的公路上奔驰。
车上是一个年过四十的中年男人,头发整齐的梳于脑后,一身清爽的行头让他看起来比实际年龄更为年轻。他一边开着车一边接电话:“我是Henry_Shim,我现在正在去研究院的路上,好的!我知道了!你告诉他们我一会就到。”挂断电话,他将车内的音乐调到最大,整条公路上都回荡着黑人的饶舌Rap。
不行了!走不动了!脚好像不属于自己身体一部份似的完全不听使唤,每走一步都像灌了铅一样沉重。右臂上的枪伤不知什么时候再次裂开,鲜血浸湿衣袖顺着袖口一滴滴往下流,眼前的一切时而清晰时而模糊,全身愈发感到疲软无力,如同快死去一样难受。张允真啊张允真,没想到有一天自己会落得这步田地吧?允真也不由在心底暗暗的嘲笑自己,也许这样死去更好,反正她来到这个世上就只有她一人,离开时当然也一样,只是为何却如此的不甘心?还有一些该让她审判的人正等着自己的审判怎么能就这样死去?对!我不能死!张允真不能死,再坚持一下,活下去……
允真跌跌撞撞的从转弯处走出来,没有注意到迎面开来的跑车。车上的人发现不妙拼命的按喇叭,不过已经晚了,因为车速太快,虽然踩住了刹车但在惯性的驱使下车轮与地面发出刺耳的摩擦声,只听见‘嘭’的一声,一个人已被撞出好几米远。允真没有感觉到一丝痛苦,只觉得轻飘飘的,身体在缓缓的下坠,就像电影里的慢镜头一样在速度中拉长,扭曲成纯白的光点向上延伸……原来,这就是飞翔的感觉!耳边是轻柔的风声、海浪起伏的拍击声、还有海鸥的叫声,真想让身体就这样永远处于静止的状态,好想让自己美美的睡上一觉,这一刻仿佛连自己身上的脉动都已经停止似的轻盈、无感和愉悦。
我虽然叫隼,但我却羡慕那些可以自由自在飞翔的海鸥,在它们的叫声中我听懂了它们的倾诉。它们是在向我炫耀,炫耀它们的自由,炫耀它们可以自由翱翔在蔚蓝的天空,可以在喧嚣的海面上觅食和追逐嬉戏。而我,表面上是一只凶猛的鸟,被饲养驯熟后就是回报主人的时候,永远被一只无形的‘鸟笼’所束缚。兔死狗烹,鸟尽弓藏,当你失去利用价值的那一刻起,就是你被抛弃的时候。
我,真的很可悲!坠落的那一瞬间,我的灵魂像是被抽走了一般感觉不到任何痛苦,头重重的落在一块像石头一样硬物上,身体里仅存的最后一丝感觉告诉自己,后脑勺有股热热的东西流了出来,可是我没有力气挪动身子,我的双眼开始模糊,一个男人的轮廓倒影在我的瞳孔里,他好像很着急的在问我什么,可惜我什么也听不见,只能看见他的唇一开一合,接着我视线里的焦距渐渐变得不再清晰,最后便陷入了无尽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