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乃贼首任颜首级,请国师大人过目。”
一个穿着打扮颇为普通的士卒灰头土脸的站在徒况面前,恭恭敬敬地开口道。
徒况只是微微看了一眼,便淡淡的开口说着:“不错,赏五百金,退下吧。”
“是...”
那士卒嘴唇微微颤动,似乎想要说些什么,但还是忍住,恭敬地退下。
一旁的鹿合犹豫一下,开口道:“国师大人,您不是说,封侯...”
“我是对我虞军将士承诺,此人乃反贼之众,背主之人,我不处罚他也就罢了,还赏他五百金,若是封侯,有辱我大虞尊严。”
徒况缓缓开口说道:“真正的封侯之人,当是在座的各位将军、勇士!”
此言一出,周围的将领皆被徒况所感动,纷纷开口道:“承蒙国师大人赏识,若国师大人不弃,末将愿为国师大人效犬马之劳。”
“诸位将军皆是大虞的肱股之臣,言重啦言重啦。”
徒况笑眯眯的开口说完之后,又道:“不过区区一个任颜,还不足以有封侯之功!”
鹿合忽然想到了什么,不动声色的开口道:“国师大人的意思是...”
徒况就是喜欢这样的捧眼,便开口道:“众所周知,自七十年前,南楚脱离我大虞后便日益猖獗,若是我等为陛下解决南楚之军,封侯之功岂不是近在眼前?”
“这...”
一个老将似乎有些犹豫:“国师大人,我们没有陛下的调令,这样做是不是不太好?”
“陛下最信任的人便是我,必然不会怪罪我们克南楚。”
徒况笑道:“况且将在外君令有所不受,战场形式多变,大部分反贼流往南楚,我军追杀反贼残部,与南楚军队相遇,击溃之,不是很好嘛?”
听到国师都这么说了,老将自然不会再多说什么废话,当即拱手退下,不再发言。
而年轻的将领们则是兴高采烈,正在幻想着攻楚而立下封侯之功。
徒况看着桌面上的堪舆图,对楚国军事众城尹县画了一个圈,并对着诸位将军笑道:“反贼已经流窜至尹县,诸位将军,发兵吧。”
“诺,我等敬尊国师大人之命!”
......
十五日后,尹县将军府外,大量士卒围绕而护,神色严肃冷漠,在身后将军府里面,隐隐传来一道道的争论之声。
“虞军围而不攻,很明显是要以我军为饵诱盟军来援!”
南楚车骑将军司马骏望着在场众将,一字一句开口道:“暴虞亡我之心不死,我大楚如今危在旦夕,此战若败,不仅芒河以北尽数归虞。就连诸位也是个抄家灭族的下场!”
当今之世,战争极为酷烈。
但结果也是十分可观的。
成了就是王侯将相,败了则是荒野冤魂。
“将军,这仗该怎么打?”
将军府众将中,一位年轻小将皱了皱眉头,对着司马骏开口道:“虞军人多势众,我军大部队随武成侯攻阳关而去,城内仅有兵卒一万五千,没有什么兵源可以补充...”
“莫慌,我自有良策。”
司马骏环视在座诸人,开口笑道:“昨日虞军大营中频频出动,不知是何缘故,因此我断定今日必然大战起!”
小将犹豫一下,开口道:“将军,敌众我寡,此战若是正面交锋我军毫无胜算!”
“我有两策,一曰守,二曰攻!”
小将问:“如何守?”
“深秋已至,寒冬将近。”
司马骏只是淡淡开口,仿佛诉说一件很小的事情:“虞军此次起兵八万,这还只是我们尹县之地,加上阳关、普茵两地,人马将近二十万,如此之众必然人吃马嚼,耗费极多,这种消耗可是天大的,等到了寒冬...虞军自然是不攻自退了。”
“不存在的将军,我军只有一万五千人,根本没有办法拖到冬天。”
小将摇了摇脑袋,说出了一个人尽皆知的事实。
他们的人数能跟虞军比吗?
司马骏眼神中闪过一缕异样,他要的就是这种效果,便故作淡然道:“那么...我们只能选择主动出击了!”
众将惊呼:“主...主动出击?”
“哼,坐着等死是个死,主动出击也是死,等死,死国可乎?”
“与其在这里静静地等死,让虞军看不起我们,还不如主动杀出去,自己博出一个生机!”
场面一片寂静,无人说话。
太疯狂了!
这是人想出来的战术嘛?这分明就是疯子!
一个将领咽了咽口水,结结巴巴的开口说着:“将...将军,我...我军恐不是虞军的对手...”
“没试过,谁知道我们不是虞军的对手呢?”
司马骏开口笑道:“毕竟我们也是正规之军、精锐之师啊!”
“从古至今,以少胜多的战绩多不胜数,我们可能会是下一个奇迹!”
“在未来,青史之上,我们将会名扬天下!”
......
虞阳皇宫中,虞柳烦闷地坐在房内,满地狼藉。
“该死!!!为什么,为什么?!”
虞柳歇斯底里的咆哮着:“朕哪里做的不好了?!”
“为什么要反朕?!”
一张八百里加急而来的军报悄然无声的落地,上面密密麻麻的写满了字体,不过满篇都在讲述一件事,一件轰动北方的大事儿。
燕侯熊康自立为王,号为燕王,立黎京为都,诏告天下。
齐侯以其妹身亡为由,脱离虞国统治,乃立齐国,不称王,而自称齐国公。
燕、齐不再听从虞阳调令,自此独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