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第一节课下课后,校方占用了早操时间,着急了全校人员到大广场集合。
听到集合号后,我们便有秩序的到教室门口外排队,随后小跑到大广场站好。
因为我的身高偏高(之所以我没有站在最后,是因为那些女生不认为自己有多矮,拼死拼活要坚持站在我的身后),所以我站在队伍稍后的地方。因为我们班的女生人数比较少,所以女生队列的最后还补充了几个高大的男生,以保持男女两列的队伍人数相等,保持外观的美感。
很巧的事,苏秦站在我的左边,何春霖则站在苏秦的前面。而苏冠林,则站在了队伍相对较前的地方。
由于昨晚扭伤的脚在涂完药酒之后一直传来肿胀的疼痛感,让我一直无法入睡,导致我昏昏欲睡的看着前方,双眼不自觉的微微合上。头顶着暖洋洋的阳光,一股浓浓的睡意爬上大脑皮层。
校长拿着话筒站在广场正中心前方的舞台中央(就是表演用的那种大型舞台),铿锵有力的说道:“我知道,经过月考之后,距今还有三周时间同学们将迎来期中考。但是我们一年一度的文艺节将在一周后举行,所以,请同学们在忙着文艺节的彩排时,也别忘记了要进行复习......”
要举行文艺节啊。我记得,我好像也是文娱委员啊,不会要找我帮忙演出节目吧?
这么一想,大脑瞬间清醒了好多,睡意全部散去,心里只有一阵阵的担忧。
经过校长长达十几分钟的通知后,体育科组长便接过校长的话筒,宣布有秩序的回到教室。
体委在队伍的最前面大声喊道:“向前靠拢!”随后,我们便往前靠拢。
但不知为何,我身后的女生踩了一下我的鞋跟。我并没有注意到,一踉跄之下,我的身体不受控制的摔倒了地上。
地板是水泥地,但地上有很多微粒的小碎石,我的校裤直接被划破了,膝盖上被划出了一道鲜红的伤口,撑在地面的双手手掌也划破了一大块皮。石粒镶入血肉中,刺入血管内,刺激着我的痛疼神经。
我瘫坐在地上还没反应过来,痛疼便立即布满全身上下。但身后的女生没有停脚,满是石粒的鞋底直接踩在了我的手掌上。
女生头也不回的走了,队伍后面的人也效仿女生的模样,看也不看我的离开。但我旁边的男生队伍不知道为什么,卡住了一直没动。
体育科组长注意到我后,走过来询问:“这位同学干嘛不跟上队伍?”
我深吸了几口气后,艰难的站起来。把手掌放在身后想挡住伤口:“没事,自己不小心摔了一跤。”说完,我便笑着迈开步子,艰难的走着。
没什么大不了的,一点小伤而已,不需要人关心。
忽然,我身边的男生队伍动了。一群男生围过来询问我没事吧——因为他们的视角看见了一切。
我有些惊讶,原来班里的男生都这么有良心啊。
“没事,谢谢你们。”我笑了笑,回复道。
我让他们先回去,我自己去医务室就好。他们坳不过我,便离开了。但有一个人还是留了下来——何春霖。
他的眉头紧紧的皱着,双眼带着苦涩看着我。当他缓缓朝我走过来时,我咬紧了嘴唇,艰难的迈开步子从他身边走过。
忽然,他紧紧拉住我的手:“你到底想干嘛?”周围还没有离开的班级看着我俩。
我注意到了他们怪异的目光,我想赶紧挣脱出他的手。他却反手一拉,把我的手掌朝上露出来,血红的鲜血沾满手掌,还有一些暗黑的血块粘在上面,一块块石粒还粘在伤口上。一阵寒风吹过,我的手掌抖了抖。
何春霖看了看我另一只收在身后的手,问:“那只也一样吧?”
我没有说话。
经过上一次发低烧的事情之后,我没有再理他的打算了。
“放开,”我甩开他的手,揉了揉被他紧紧握着的手腕,“这么多人看着,你不丢脸我都觉得丢脸。”说完,我艰难的往医务室的方向走去。
忽然,何春霖冲上来把我抱了起来。我有些恼羞成怒的看着他大喊道:“放我下来!”
周围高二高三的学长们转出一阵唏嘘声,我的脸都红了,急忙拍了拍他的胸口:“把我放下来啊!”
何春霖邪恶的笑了笑,对着高二高三的学姐把我跑起来又接住,只留下我一个人在风中凌乱。
随后,他在我耳边大声的喊:“我这辈子要是放开你,我就不姓何!”
耳朵因他的音量过大而感到一阵痛疼。当我反应过来时,他那句话不停的在我脑海中回荡。脸又不觉自主的变得通红的。
......
“你神经病啊!”我坐在医务室的床上,脸依然还是通红的。
何春霖看着校医给我处理伤口,皮笑肉不笑的说:“为了带你来,我只能撒个慌了。”
“不要脸。”我低声说。
他听见了,却假装没听到,把头瞥到一边去。
我忍不住笑出了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