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夜景迷人, 万家灯火在眼前点亮,仿佛触手可及。
与流星街不同的热闹。
李太白坐在落地玻璃窗前,五颜六色的灯光在眼帘内流窜, 仿佛能把世上最美丽的景色都引入了眼内。
不知是景美, 还是她的眼睛美?
离开揍敌客家已有一天, 换了一艘飞船。
她甚至不知目的地在哪。
只是顺着伊路米大爷的安排, 衣食住行都是他一手安排, 不愧是有钱人家的少爷,舒服惬意。
伊路米端了两杯酒走近,高大的身型挡去身后灼热的注目。
李太白的长发编成两股麻花辫, 柔和了她的帅气。一袭纯白的连衣裙如白朵,几分调皮, 几分优雅, 更添了几分少女的娇柔。
这套长裙是糜稽送的。
不愧是资深的宅男, 最懂少女的装扮。
伊路米本来对她的衣着不在意,只是一路走来, 许多男性都给她投了不少欣赏,甚至爱慕的目光。
他以为在家里男仆甚少见年轻的女性才会对李花农另眼相看。
原来美女不论在哪都能发光发亮。
一杯蓝色的鸡尾酒,一杯加了冰块的威士忌。
李太白呷了一口,酸酸甜甜,很是不错。她问:“你这杯好喝吗?”
伊路米说:“这酒太烈, 不适合你。”
老中医虽然混, 但对李太白管束甚严。
他喝酒从不带她, 不让她接触声色场所, 除了偶尔有任务或出诊, 李太白甚至不能随意进出流星街。
她的生活基本是三点一线,相当苦闷。
李太白不相信他的话, 抓起来灌了一大口。入喉腥辣,心口像是被火烧……
“咳咳……”
呛得她的眼角泛泪,喉咙发痒,猛吐舌头。
伊路米托腮,看着她。
一会后,李太白埋怨:“这是什么鬼?毒/药也没有它难喝!”
“你喝过毒/药?”
杀手接触毒/药是最基本的,可以说他们几兄弟对毒都有一定的免疫力。但她——
“我是医生啦!”
就算是医生也不必接触到毒物,起码他们家老医生就不喜欢以身试毒,尤其是像她这样的小中医。
伊路米也不拆穿她。
夜更深,灯光更幽亮。
脚下兴许是一个大城市,连绵的高楼大厦,灯光无数。
李太白的酒杯已空,双眼显是有些迷朦,脑袋有点沉重。她托着腮,小手把玩着自己的发尾。
忽地,扑哧一笑。
她的美丽是有目共睹的。
她的笑颜令人侧目。
美女孤身一人坐在窗边,早有人虎视眈眈。忽闻她一展笑颜,已有人坐不住,举起酒杯靠近:“美女,不介意我坐下吧!”
飞船内隐隐有些不寻常的骚动。
伊路米从洗手间出来之时已察觉,他在吧台要了两杯清水,往回走。
远远地,便见有人坐在他原来的位置。
他不动声息地靠近,将水杯搁下。瞪眼一瞧,略为惊讶,没料到登船会遇见熟人,且是他此时不想遇见的熟人。
那人挑眉笑道:“哦,好久不见了!”
“嗯!”
那人少了寻常夸张的小丑彩妆,露出本来俊俏的面目。他笑说:“这条飞船最美丽的女伴在此。不过,你应该不是因为这个来的吧!”
毕竟杀手为了保命,最忌好色。
而他是魔术师,不在此列。
伊路米不作声,坐在李太白的左手边。
西索问:“这回出来是?”
“哦,出任务。”
“这美丽的小妞是你的任务?”那就太可惜了啦!
“不是。”
魔术师一听,嘴角一抿,露出笑意,却被某人下一句话,吓得连桌上的叠好五层三角的牌也随之倒塌。
“她是我的妻子。”
魔术师微张嘴,惊得吐不出话来。
这……
是他认识的揍敌客家大爷么?
冷血无情的杀人机械,认钱不认人的钱鬼?!
西索假装镇定地说:“呵呵……没听说你要请喜酒。”
“就快了。”
只要李太白点头同意嫁给他。
“那真是恭喜,恭喜啊!”西索忙呷了一口酒,压惊。他再风流,也不愿打揍敌客家女人的主意。
李太白有些醉意,迷糊之中见伊路米在身边。
她红着一张小脸,抓着他的手臂说:“伊路米……伊路米,有个玩魔术很厉害的人哦!他让我去他房间喝酒。我……我不能再喝了,你替我去吧!”
说罢,人直直地倒在他怀内。
“你请她喝酒?在你房间?”
杀气忽地扑面而来。
西索心想:我是干脆承认呢,让他跟我打一场。不,在飞船上,场地有限,两人就算开打,也不过瘾。可惜了这么好的机会。
“呵呵……”西索笑着反问:“怎么可能。”
“那就好。”
伊路米也不再追究,“我们家重门风,若有人对我妻子胡来,我也只能埋了。”
好浓的杀气哦!
西索收好桌上的纸牌,状似无意地问:“她能轻易地化去我的招数伸出自如的爱。看来揍敌客家又多了一名高手!”
有人对美女献殷勤,姿态猥琐下流,引得众人围观。而他正好路过,顺带看戏,并不是来英雄救美。
那女生有些醉态,脸若桃红,很是美丽。
两名壮汉出言失礼。
女生扶桌而起,几个动作已将人撂倒在地。那动作行云流水,干脆利落,比她的脸蛋还要漂亮。
他一时好奇,遂坐到她身旁。
岂料她醉了七分,无法沟通之下又碰上了伊路米这位保护者。
闻言,伊路米忆起糜稽的话。
:老哥,你知道阿白是什么来历么?我前几日黑了猎人的网站,发现她居然是二星猎人,植物猎人。
伊路米为了完成任务也考取了猎人资格。
普通的猎人能力不算出众,但一星猎人水平高低不同,只是二星猎人嘛,肯定是高手中的高手。
也难怪李花农能与他对招。
且她尚未显露真正的实力。若拼命一博,未必在他之下。
这女生越是接触越是神秘。
“可能是你最近练功不勤。”伊路米轻描淡写地说。西索不接受这个说法,但没有与他争辩。
越是高手越爱隐藏自己的实力。
就连他也从不在外展现自己的弱点。伊路米不愿告诉他,也在情理之中。
伊路米说:“她醉了。先告辞。”
西索笑着摆手作请。
伊路米搂住李太白,与她说:“小白,你醉了,我们回去。”
李太白摇头。“谁说我醉了?我……我清醒得狠呢!你……你是伊……路……米……那个混账!嗝……”
一团酒气扑面。
伊路米将人抱于身前,快速离开。
魔术师留在原地,怔怔地念道:“小白?!混账?!哈哈……”
真是一对神奇的组合。
伊路米你上哪找了这么个有趣的妻子呀!
伊路米只订了一间房,两张床。他给出的理由是以防她半路逃走。李太白当然不接受,但他大爷不为所动。
毕竟在外,一路上所遇的危险是未知之数。
放她在外,夜半还得守着,不利于他进展工作。
夜已深,飞船安静地行驶,船上的人大多已歇下。
安静的夜里,突然有人抽泣:不……不要……求求你……不要……
伊路米瞪直眼,打开床头小灯,来到另一张床边。那本来昏睡的女生,在睡梦之中挣扎求饶。
她的脸容苍白,热汗不断,嘴巴喃喃呼叫。
他唤道:“小白,小白……”
她在梦中痛苦挣扎,绝望地挣扎。
那人掐着她的脖子埋怨:你会成为我的弱点,弱点……弱点……
不是。
她不是。
这不过是他要杀她的借口,她不是他的弱点。
眼泪落在枕头上,湿了一片。
伊路米握住她的小手,用力握住。梦中的人皱眉呼痛,他仍不放手,直到她因疼痛从恶梦中醒来。
李太白微睁眼,滚落两滴水珠。“你……做什么?”
伊路米松开手,答:“你做恶梦。”
她摸了一把脸,又是泪又是汗。她挣扎起身,忽地叫道:“啊,头,头疼……我的头好疼!”
首次宿醉。
伊路米递给她解醉的药,让她服下。
头疼稍缓,李太白重重地吐了一口气,揉着额头。
“还疼?”伊路米问。
“嗯!”
大手探过,将她按躺在床上,手也没有停下,手法熟练地替她按揉着额头。他说:“睡吧!”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