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子修不再追问下去,他无奈的看着知书,道:“既然如此,有缘有分便全看天意了。”
知书笑而不语,看了一眼桌上的茶具,潘子修带着歉意笑道:“手已受伤,请小姐自食其力吧。”
知书也不理会潘子修,潘子修不好意思的笑笑:“小生也无何好报答姑娘的,不如小生便给姑娘讲讲那江湖秘闻罢。”
知书点点头,道:“请讲。”
潘子修道:“江湖要说秘闻之事最精通的除了梳头娘子外,就属我这有那虚名的采花贼了。”
知书被潘子修那自嘲的话语给逗的出声笑了一下,潘子修看了知书一眼,知书立即捂住了嘴巴,示意潘子修继续说。
潘子修接着道:“江湖上有两大情报网,不算上梳头娘子,梳头娘子那是江湖百晓生。一,便是那白城所管理的千里阁,那儿有世间最多的情报,你可以卖给他,也可以从他那儿买。还有一个便是不知在哪儿流窜的。江湖人送“万事通”的一猴儿。不仅机灵劲儿有,还有那一身不通天,但却有知地的那一本事儿,你要什么情报都可以寻他,因他怕被那千里阁追杀,所以便流窜各地,以求平安,有情报听说他最近来了京城,也不知是真是假。”
知书听闻潘子修的话儿却是动了心思,若是能把此人所说之人都招揽于身边,那定是对抗那顾以智与天起真人的一大助力。
思及此处,知书便认真聆听了起来,潘子修见知书如此感兴趣的模样,便越发来了心思要说出口。
“你可知那神医谢柏?他虽是神医,却只有二十来岁,身为神医,却有一怪癖,喜欢酒,且还喜欢用酒泡澡,也不知是为何。”
知书笑道:“这倒是怪了。”
潘子修又继续道:“也不知你听说与否。那新乡之地,有几起惨不忍睹的夜晚碎尸之案,后来犯人是抓到了,押解回京审判,那一官家的谋士温浔却代那官家之子入了狱,也不知是用了何种手段,愣是仅凭自己一人之力,把那秋后问斩的死刑。给换成了那仅有几年的牢狱之灾的刑罚,再过不久也该放出来了。”
知书面上了然,心下却一个个的记下了这些人的名字,她了然笑道:“世界之大,无奇不有,自是有人有这本事的。我们也不得不佩服几分。”
潘子修看了她一眼,好奇道:“你可也有那通天之能,你可能如此独善其身且运筹帷幄,化险为夷?”
知书摇头,面上谦虚道:“小女子只不过略懂些粗浅皮毛罢了,那能如公子所言的那人,有偷天改日之能。还有何人何事儿,你且说说,这个小女子较有兴趣。”
潘子修笑了一下,继续道:“还有那得罪了现下京都的地头蛇的周大头,那可是个经商的好人家,只不过因为不满那地头蛇强收保护费之举,便与之苦苦对抗,每日都有那些地痞无赖上门闹事,却也怕是快撑不住了。”
知书沉吟了一下,疑惑道:“京都的地头蛇?现在天子脚下竟还有如此欺凌霸弱之事儿?”
潘子修不解的看了知书一眼,不屑的冷哼一声,道:“为何在天子脚下就不能有如此欺凌霸弱之事发生了?”
知书不语,潘子修却是忍着痛,起身用完好的右手出外拎回了一壶热水回来,随后利索的洗茶具,洗茶泡茶,虽不行云流水,但也有模有样,一气呵成。
潘子修边泡茶边道:“姑娘你且不要忘了先人所说的“官官相护”之词。”
知书道:“地头蛇不是官啊。”
潘子修把泡好的茶倒了一杯。随后递到了知书面前,继续道:“本性是差不多的,那地头蛇为了钱,那官也为了钱,地头蛇为了钱,便纠结各家各户自个儿熟悉的朋友组成了一流氓团伙,去那些宁求息事宁人好好做生意的商家里强收钱财,然后为了长久赚钱,便把收来的大半给了那官吏。”
潘子修停下话语,把那温热的茶一口抿了,润了下嗓子,接着道:“那些官吏收取了那地头蛇的钱财,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句话你可听过吧,所以那些商家报官,那些官吏也不见得会多么尽心理会。”
知书点点头,沉思着也拿起茶抿了一口。
潘子修再道:“而那些官吏还在皇上下的征收赋税下还变本加厉的收刮民膏民脂,弄得人怨声载道民不聊生。”
知书好奇询问道:“他们如此苦,为何不告御状?”
潘子修斜视了她一眼,仿佛听到了什么好听的笑话一般,大笑出声,等笑够了,潘子修对着知书摇摇头,眼神满是无知小儿的神情看着知书,他道:“告御状?你且想得太天真了,有人想告御状只怕还未到那护城河便被人给弄的无声无息的消失与于世间了,告御状?强闯皇宫的下场先且不论是否正确与否,都会按刺客之罪论处,你道,谁还敢告御状?”
知书满脸怔愣的看着面前这有着苦深大恨得潘子修,她心情沉重的回过了神,潘子修也回了神,脸色带着歉意的对知书道:“姑娘对不住,小生失态了。”
知书摇头道:“无妨,无妨,小女子也是太过震惊了,还请公子继续说下去吧,小女子闲来无事,还想再听那秘闻。”
潘子修想了下,又道:“姑娘,你识那焦何,可却不识他身后的那杀手组织,说实话,小生对这儿也不太知道,那杀手组织无门无派,也无那名称,江湖便唤了它为杀手,说起此门派,也是无所不能的,只要你提供想杀之人的名字,还有身份,他们便能帮你做好一切,且还不会让人怀疑到你的身上,但相对的,价格也较昂贵,也无人知道他们在何处活动,传闻那杀手组织的主上特容不下嗯咳”
知书好奇,催促道:“容不下何物?还是容不下何事?”
潘子修道:“特容不下自己组织里那头发比自己的头发好的人,所以有些杀手完成了任务之后都死的不明不白的,且,那八大杀手护法还得寻些珍稀药材来与那主上日日护发,还得把自己的头发弄的不堪入目且油腻才能保自己的小命小生说不下呕——”
潘子修跌跌撞撞的跑去了房间的另一处干呕起来,知书想象了一下那八人顶着那头发的场景忍不住浑身打了个寒颤,随后便推开了墙上的窗户通风。
知书看着街下来来往往的行人,还有叫卖的,还有那讨价还价的声音,只觉得如此生活也是不错的,只不过,还有一顾以智,还有一天起真人,还有一宋明哲,还有那,前世不能放下,也放不下的一身仇恨。
知书回想了一下潘子修所说之人的姓名,那都是以后大放异彩之人,现下应还是落魄之身,如若能结识那些人,对抗那些仇人,还有报仇的胜算便能大那几分
“姑娘在想什么如此出神?”潘子修吐了之后,回来后用茶漱口,看到知书那样便开口问道。
知书被潘子修打断了思绪,回过神来,强笑道:“既然公子无碍了,那小女子也就放了心,便告辞了。”
也未等潘子修回应,知书便出了门,潘子修刚想追上去,却又是那恶心感涌堵胸口,转而瞬又去了那一处桶内吐了起来,心里却是回想到那药童所言。
你伤口有毒,还好并无大碍,但我给你用一副药,实验一下,那药性与毒性相冲,你会回去便知了,记得备一桶啊,你快回去罢。
想起药童的话语,潘子修的脸色黑了,又趴在桶边大吐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