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万事通”听闻了那纨绔子弟之语后脸色一白,知书的心情也颇为不悦,她眯着眼细细打量着面前的这个双颊若白面,眼底如锅灰,穿金戴银的纨绔子弟,一看便知是纵欲过度,夜夜笙歌。
而纨绔子弟在知书打量之时还方方的抬起手,整个人转了一圈后,又对知书道:“小娘子可喜欢本少爷身上的金子银子?只要小娘子从了本少爷,吃香的喝辣的定会少不了小娘子的。”
知书点点头,正在那纨绔子弟看到知书点头心里欣喜若狂又带着点不屑的刚要笑道,却被知书的下一句给说懵了。
“嗯,果然是纵欲过度,夜夜笙歌了,看来早晚公子会精尽人亡啊。”
“你!你你你你你”
在场的不少大婶与一些小姑娘们都双颊如霞,那“万事通”的脸色更是红的如那嫁人姑娘家的嫁衣一般了,而那纨绔子弟也脸红的“你”了半天,也不知要做何辩驳。
“公子所言,是想言小女子口出秽言,伤风败俗吧?”知书嗤笑一声,道:“也不知公子光天化日,朗朗乾坤,这么大庭广众的强抢这男人,如此大胆而叛经离道,也不知令尊可知否?”
“哈哈哈哈哈哈——”
“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好一个伶牙俐齿的小女娃啊。”
“是啊是啊,也不知这王家老爷是造了什么孽生了这么个不争气的儿子了,平时强抢民女,不知有多少姑娘遭殃,现下竟是连这种货色也敢要,真是家门不幸家门不幸啊。”
围观的百姓都是善意的,但都是看热闹的居多,有几个大婶早就对那王家公子平时的行径看不过眼了,但奈何人家家大业大,拳头也大,走了一个画虎,又来个王虎,不知糟蹋了多少好姑娘,闹出了多少人命,现下虽然说是三言两语,但能让那人吃堵,也是极好的。
“你!你们!”纨绔子弟瞪了围观的百姓一眼,下意识的辩解道:“谁对这种货色有意思了,楚馆里的小官儿都不知比他强多少倍,你们这别血口喷人啊”
“哦”知书恍然大悟,对着对面的纨绔子弟理解又疑惑的笑道:“楚馆的小官儿”
“哦”
“哦”
“哦”的声音此起彼伏,甚至还有甚者大声喊道:“原来王家公子真的好这么一口,不行,我还要回家好好看管我的儿子,你们可小心这贼人不可让他拦了去。”
“你!你你你你”王公子气结,现下他是进也不是退也不是,进若是再欺负与面前这酸腐儒生,便是坐实了他喜好男风之事儿,回去他爹非打断他的腿不可,退了也太没了面子,但现下面子早已没了,要不要又是何妨,还是早日回去,改日在来找回场子。
“王守义”
正当王公子想开口的时候,知书却是看穿了他的心思,而心里也正想起了面前这个,前世身为小姐的自己与他有一面之缘的,王守义的儿子王岑。
知书淡淡言语道:“公子可敢惹小女子,却不敢惹小女子身后在丞相府嫡女小姐身边当差的姐姐,姐姐可是万般宠爱与小女子,如若公子想试试把公子的爹爹让人给参一本,那便动小女子与这位公子试试?”
知书的这些话一出,吓的那王公子狠话也不敢下撂了,直接带着身边的一众仆从逃之夭夭。
“小姐,多谢多谢小姐,相救,在下,无以为报告辞。”
看热闹的人三三两两的散去,那“万事通”似乎也不想再在这儿多待一会儿,对知书说完后便自行离开了,知书也制止,却是尾随了上去。
待行到一处僻静之处,“万事通”嗫嚅着嘴唇,低声道:“小姐,为何总,总尾随与在下?”
“你可是口齿不利索还是?”知书听到“万事通”的断句,便好奇的问了一句,随后却是急急向“万事通”陪不是道:“请公子见谅,是小女子冒昧了。”
“解围之恩,没齿难忘,但这却是,与姑娘,无关,且请姑娘回去罢。”
知书摇摇头,直接开门见山道:“小女子来寻公子是有事儿的,未想到传闻江湖中无所不知无所不晓的公子却是有此口疾。”
“万事通”微微睁大了眼,抬头眼神直直盯着知书,随后却又是想走,又不知该走哪儿去。
不知怎地,知书想起了那小医馆中的药童,便如此对“万事通”道:“公子不必害怕,小女子有一朋友,应当能医治公子的口疾,如若公子信得过小女子的话,现下天色还未曾晚,便随小女子去罢。”
“经络已扭转到位,那穴道也已活络开了,感觉如何?试着连句说一下?”
药童期许的看着面前一身酸腐打扮的男子,男子“啊啊”了两声,随后对着手里端着酒的药童皱眉道:“不适应。”
“你这是被江湖中人那千里阁之人追杀,筋脉被伤已有半年有余,现下还能发声,且还真是老天有眼。”药童抿完一杯酒后对知书笑道:“汤药费与上次的一起八两,你们且可以回去了。”
知书再次仔细打量前面低头走路的男子,那性情实在是与那潘子修所言的机灵劲儿相去甚远。
无奈,看了眼天色,知书也准备回去了,刚想开口,却听见前面的男子道:“吾唤汪士通,但因为多多知晓江湖情报所以被人唤了万事通。”
知书不语,静待那男子名为汪士通的下文,
汪士通接着道:“我看你周身气质且不凡,而那丞相府当差之人便是你吧。”
知书道:“对。”
汪士通叹息一声,又道:“这半年多,我与一些有才华,但却穷困潦倒的些许人住在一起,我们都是千里马,而伯乐却是没有,真是可叹哉,姑娘你且识我,不知姑娘可否与他们结识一番?”
汪士通喉咙的轻咳了几下。
知书心里欣喜若狂,但面上却淡然,她点头道:“自是好的。”
知书随着汪士通走了一会儿,忽而想起了那些人既然穷困潦倒,便就是不知饱腹,径直去寻了个铺,买了十来个肉,用油纸包好背到肩上,随着汪士通,入了一条阴暗的巷子内,推开一间略显破败的房门,一阵烟尘,呛得知书直咳嗽。
“回来了?”
“嗯,带了个人。”
两人交谈着,知书踏脚进去,只觉得那是与外面截然不同的两个世界,一个充满了温暖,一个便是黑暗,听闻汪士通提到自己,知书便把背上的包袱解了下来,道:“初次见面,只备了些薄礼,还望大家不要嫌弃。”
“?”
“有?”
声音此起彼伏,随后便出来了一个瘦瘦弱弱的男子,在看到知书的时候只觉得呆了,但的香气吸引了他,他哆哆嗦嗦的问:“仙子?,是给我们的吗?”
知书应答道:“快拿去分了罢。”
“我觉得,离那百苍门还有些许地方,且还是有一次刺杀的机会的。”
那天涯客栈内,焦何对着苦厄与伶官道,末了又加上一句,他道:“可把邃唤来。”
伶官却是摇摇头,不赞同道:“此次已去便吃力无比,而我们这次刺杀未能成功,后面的更是难上加难,危险重重。”
“我与伶官都赞同不要再去了。”苦厄也开口道。
焦何看了一眼伶官,又看了一眼苦厄,想着知书救命之恩与那情真意切的所托,自己信誓旦旦的保证,本就是守信之人,现下心里的秤便偏向了知书那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