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住!”知书依稀辨认出了这就是自家的小姐顾以画,此时的顾以画犹如了魔怔一般,知书也定定的抓住了顾以画肩侧的两手,也抖擞的着顾以画。
顾以画依然是固执的摇晃着知书,嘴里也依然是那句话。
“你方才说了什么?”
知书无奈,道了一声“得罪了”,便松了手,随后却是手高高扬起
“啪——”
知书给了顾以画一个耳光。
顾以画愣了下,知书看着顾以画呆愣的神情问道:“好点了么?”
顾以画点点头,眼神逐渐恢复了清明,脸上火辣辣的疼,随后看了眼知书,又看了眼周围,笑道:“你怎么回来了?”
“嗯,天色看样子也不差了,赌场那边的事儿便交给他们罢。”知书牵起顾以画的手应答,随后带着歉意对顾以画道:“对不起,方才下手重了,疼了吧?”
顾以画点点头,又摇摇头,不语,心里有着一瞬的冲动要把积压在心里关于荣千忆的那件事儿告诉知书,可回想起知书以前种种的态度,顾以画又歇了那个心思。
知书心疼的抚摸着顾以画被打的那一侧的脸,帮她拢好鬓角,关忧道:“这是如何,好好的,如何会魔怔呢?”
顾以画喃喃道:“事儿太多了,心里想不通,便也这样了,没吓到你吧?”
知书牵着顾以画的手慢慢走回芊萍院一脸心有余悸道:“可真吓着我了,回去要给你上药了,什么事儿想不通啊,跟我说说,我最近儿也太忙,没多关心关心你,跟我说说看看能否帮的到你。”
顾以画摇摇头,心里只觉得暖暖的,她笑道:“想不通便就不想了呗,走,知书,我们回去。”
知书侧头见顾以画与已往的神色无异,心也稍稍放下了些许,顾以画则是回想起了知书方才的话语。
“在赌坊遇到了荣千忆”
荣千忆去赌坊作甚?如若自己也去了是否也会碰上那人?
思及此处,顾以画决定了,寻个日子出府去见那人。
知书回去不敢耽搁,急忙为顾以画卸了妆,看着那娇莹似雪的脸蛋浮现的巴掌印,也抽了一口气,心疼无比,与顾以画上了药,顾以画嘶嘶的倒吸着凉气,知书更为愧疚。
又过了一月有余,除了知书时不时要出去,去了赌场,顾以画脸上的伤用上好的凝脂膏涂了些许日子也消肿了,只不过顾青那儿忙完公务了,有些空闲,她也称病能不去便不去。
这日,顾以画又呆坐在院内,知书已然出去了大半日,顾以画又想起了那日知书所说的
“在赌场遇到了荣千忆”
荣千忆见过知书,见知书在那儿自是觉得小姐与丫鬟应当在一起,恐也是会寻自己而来的吧,这几日知书都在抱怨为何总是看到那家伙,殊不知自己是多么窃喜那荣千忆会去赌场,只不过知书现下的态度也让她放心,毕竟,知书可谓是厌恶荣千忆的,那现下便是自己下手的最好时机。
一月前那宣王风琛竹与媒婆过来提亲,草草算算,明年自己便是可以行及笄之礼了。
那岂不是荣千忆也只剩下了三年?
顾以画心口一窒,胡思乱想让她心神不宁,顾以画抬头看了眼天色,竟是直直的向后门处走去。
她要去赌场,去看一眼那荣千忆。
因而赌场都是知书一手操办,却也是不知那赌场在哪方,只能出到了丞相府的大门,一路行一路问。
“大婶?可知一月前新开的赌场在何处?”
顾以画忐忑不安的开口发问,原以为赌场是那乌烟瘴气之地大婶肯定不喜,可现下大婶的反应却是让她始料未及。
大婶乐呵呵的道:“一月前开张的赌场?你说的是四方赌场罢?”
顾以画不知知书所开赌场的名字,她如实回道:“妹子不知,只知是一月前开张的赌场,大婶可知在何处?”
大婶眼一横,扫过顾以画的脸,心里不禁暗自赞叹,真似那天仙啊,好好的美人坯子,那脸蛋,那身材,若是长开了绝对是倾国倾城的大美人一个,她忽而有些担忧,于是便好心劝诫道:“你一女孩子家家,似天仙一般,去那都是大老爷呢们,乌烟瘴气的地方作甚。”
顾以画诚恳道:“妹子去寻妹子的弟弟,是那赌场的老板。”
顾以画一出言,大婶眼神一亮,随后对顾以画笑道:“你是那小公子的姐姐?哎哟,那可要多谢那小公子为我们这儿除了两害,妹子你可要转达大婶儿的话儿啊。”
顾以画被大婶的话语说的略云里雾里,也不好表态,只得再次恳求,道:“大婶儿,那便为妹子指路罢,妹子急着呢。”
“哦,哦!”大婶恍然大悟的手一拍脑袋,对顾以画一脸自责道:“你看看,你瞧瞧大婶儿这记性,你从这儿向前去,到了第一个路口,向右转,随后过了两条街,再向左拐,走几步,便到了。大婶儿还有事儿便不能陪你去了,你且可小心些啊。这世道的,虽太平可祸害也不少啊。”
大婶碎碎念着,随后从自己摊位上扯过一条稍大的手帕,亲手为顾以画系了上去,轻声道:“还是遮着点好。”
顾以画感激的道谢,随后从腰间拿出一点碎银塞给大婶,头也不回的走了。
大婶看着顾以画的背影渐行渐远,暗叹一口气,心道这姑娘是个好的。
周围的摊主有一两个起哄,一人道:“王大婆,为何不为你儿子做个媒啊,这姑娘不挺好么?”
被称为王大婆的大婶“啐”了一声那起哄的摊主,道:“我王大婆实事求是,这么美的天仙一看便知是十指不沾阳的,娶回家又不能帮我干活,何必糟践了姑娘。”
周围的摊主不再出声。
顾以画随着大婶的话儿走完后还真看到了那婆子所说的四方赌场,到了门口,便想踏进去,却被一刚赌赢了的男子与一旁的男子咧咧的走了出来,两人一人怀着心事,后者也是则无旁顾,撞到了一起,顾以画身子娇小,被撞着后退了几步,那大汉只觉得一阵香风吹过,吹的他一阵心猿意马,却又消失不见,胸口还带着痛,刚想出声骂人,却见一天仙轻皱蛾眉,面纱遮脸,娇吟出声,心里一突
“哟,美人儿,进这儿是来赌一把还是寻汉子啊?不如与哥几个儿快活快活?”
顾以画从脑袋发晕回过神来,胸口一阵闷痛,便听到如此污言秽语,让她不禁羞红了脸。
赌场二楼,那知书正与温浔在商讨事情。
温浔道:“你好好思虑一下,现下赌场开张一月便除了成本还有盈余,我们可试水别的产业,或亦再开几家赌场,你不是说还有几个人需要你安置么?”
知书思量了一下温浔的话语,随后点点头,正想开口,却听见楼下有动静,一女子挣扎着惊呼:“放开我!快些放开我。”
温浔与知书与周大头推开雕花木窗往下看,随后知书只觉得那三人围堵中的娇俏身影如此眼熟。
而女子一声凄声呼救喊出的名字让知书心里一惊。
“知书!啊!”
知书脸色一变,急忙推了一把温浔,自己匆匆下楼道:“快下去就救那女子!”
温浔疑惑,只以为那是知书重要的人,便也不敢出何差池,从二楼飞身跃跃下,护在顾以画身前。
周大头也随着知书下了楼,顾以画一看见知书,便飞扑到她怀中低声抽泣。
知书心疼顾以画,把她揽入怀中,还不等那三人说话,便对周大头冷声道:“章约之一,赌场门前闹事,揍一顿,扭送官府上告,以后不准他们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