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事行不通。”汪士通说道:“若是宋明哲知道我们躲起来,故意再次去赌场挑衅,到时候群龙无首,赌场反而更加危险。”
知书不禁感慨,果然人多好办事儿,事情才能想得更加全面,一想到现在要对付的不是别人,是自己前世最恨的敌人,知书便觉得每一个决定都得慎重,如果稍有差池,后果恐怕无法预知。
“是,我们不该躲起来,相反,我们不仅要能够防范宋明哲,而且还要设法阻止宋明哲的一切计划,又怎么能躲起来了?”知书振振有词地接着说:“他来封国的目的无非就是要谋势造反吗?那我们就让他计划破灭,只能夹着尾巴逃回吴国,看他还如何满足自己的狼子野心。”
汪士通很是欣赏地看着知书,知书这超乎所有平常女子的气概,才是最让自己折服的地方罢。
很多事情,知书都看似只是一介小小女子,没什么见解和处事能力,但实则却总有让人意想不到的能力。
无论是知书的心胸,和为人处事,还有对事情的谋略,这一切集于知书一身的,实在不得不让万事通甘心追随于她。
温浔对知书也再一次地刮目相看,站起身来对知书说:“姑娘气概实在令人折服,在下佩服。”
万事通也跟着起身道:“那么我愿意与姑娘共同进退。”
看到两人这般反应,知书倒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和温浔、汪士通讨论完宋明哲的事情后,夕阳都不知不觉地临近西山,三人分道扬镳后,知书想到此事也需与顾以画商议,便带着斜阳,一路走回了相府。
“知书,你今日可有好些了?”知书才进房门,顾以画便端了些药来给知书喝下。
知书看了顾以画一眼,随后便忍着苦味把药一口气都喝光了。
“你今日去哪了?去寻你无影,怎见你有些憔悴?”顾以画看着知书的脸上有一些倦色,有些担忧,担心着是否赌场又发生了什么意外。
“如今你有伤在身,什么事都莫要逞强。”顾以画又不放心地叮嘱道。
知书明白地点点头,本想告诉她,可现下却是又犹豫着要不要把宋明哲来京城的事告诉顾以画,想了许久。
顾以画见知书有些失魂落魄的模样,担忧地问道:“知书,你还好吗?可是累了?”
知书回过神来,努力摇摇头,决定将宋明哲的事全部告诉顾以画,便道:“今日得知宋明哲来到京城了。”
顾以画听到这个消息有些愣住了,对于宋明哲,顾以画也是难以忘怀的一种恨。
知书知道顾以画也恨宋明哲,前世宋明哲怀疑自己,将自己的孩子摔死,也才会铸就了今生的顾以画和知书。
“他来做甚?”顾以画有些后怕,但还是忍不住开口问。
“他来我赌场闹事,被我羞辱一番后,赶走了,今日都在与其他江湖朋友,讨论如何防范宋明哲,他被我羞辱,自然不会善罢甘休,近期可能会报复我吧。”知书很是云淡风轻地说。
顾以画见知书这个反应,倒也安心不少,本还担心知书心里会很不好受的呢。
“那……如何?”顾以画问。
知书将所有都告诉顾以画,顾以画自然也觉得痛快,很是赞成知书的观点。
顾以智学成归来对自己的计划的实施一刻都没有停歇,顾以智很清楚想要在相府中过得更好就要学会讨好顾清。
只有讨好了顾清,让顾清重视自己,那么别人便只能对自己望而莫及。
顾以智恢复神智,又加之去了百苍门修炼过武术,在众千金中已是佼佼者,所以顾以智只需稍微在顾清面前表现几次,便能得到顾清的重视,到时候,在相府,顾以智对其他小姐的压榨便可是实施得更加理直气壮。
大夫人吩咐人熬了些上好的人参汤,让顾以智端去书房给顾清。
“父亲。”顾以智端着参汤在书房外喊了声:“父亲,女儿带了些参汤给父亲。”
顾清放下手中的书,示意哑奴去把门打开,让顾以智进来。
“放那吧。”顾清指着桌案说道:“为父待空了再喝。”
“父亲,参汤该趁热喝。”顾以智笑意盈盈的劝说道。
又顾以智看了眼顾清,知道顾清定是在为朝堂上的事发愁,而太子却又时常给自己找麻烦,让自己空有太傅这个虚名,却没有做到教导太子的责任。
“父亲可是有烦恼?”顾以智试探地问道。
“朝堂之事,女子不得干政。”顾清有些不悦的呵斥道。
顾以智却微微一笑道:“女儿并非干政,无非只是想帮父亲分忧罢了。”
说着,顾清半信半疑地看着顾以智,顾以智看出了顾清的疑惑,便又接着解释道:“女儿知道父亲一方面在为朝堂之事烦恼,一方面还要为太子烦恼有些力不从心,便想了个法子,来帮父亲而已。”
“你能有何法子?”顾清试探的问着。
顾以智端起参汤递给顾清,盈盈一笑道:“父亲便先把女儿熬了一早上的参汤喝下,再听女儿为你细细道来。”
顾清勉强接过参汤,许是被逼得有些烦了,被顾以智这样一卖关子,便有了些期待,希望顾以智能赶紧告诉他解决的办法,便一口气便把参汤全部喝下肚去。
顾以智看顾清竟如此心急,不禁觉得顾清像那被胡萝卜引进狼窝的兔子,她道:“太子一向顽劣,向来只喜爱知书和荣千忆两人,而不怎么待见父亲,加之上次用家法处置了知书,太子对父亲更是心存芥蒂,更不愿听从父亲,反而还反着来。女儿说的对不对呢?”
“不错,你说的确实如此。”顾清肯定道,不禁有些觉得顾以智比自己想象中要变得机智了。
不禁暗自感慨当初送顾以智前去百苍门是个明智之举。
“其实想要让太子亲近父亲很容易,若太子愿意亲近父亲,那么自然就会乖乖听父亲的话了。顾以智再一次开口道。便把碗筷府收拾好放回漆色木盘之上。
“这为父自然明白,只是不知从何下手。这太子实在顽劣,性情也很是娇纵,无法沟通。”顾清很为难地说。
顾以智却掩嘴轻笑了起来。
“六儿,你笑什么?”见顾以智这样的反应,顾清更是不悦了。
顾以智收了收笑容,接着说道:“父亲知道为何太子难以沟通吗?因为太子只是个孩子,他根本就听不懂那些大道理,他只看得到谁对他好,便对谁好。”
“那为父该怎么做?”顾清父问道。
“父亲,讨好一个小孩子,是很简单的是,便是了解太子的喜好,尽情的满足他,最好让他自愿念书,那样才有用,若是强迫,太子定会更加厌恶与你。”顾以智开口道,想了想又接着说道:“父亲不要轻易用皇上打压太子,如今太子年轻气盛,更是受不得打压,您越是如此,他便越放肆。”
顾清有些讶然的看着顾以智,疑惑道:“你怎会对太子之事,了解得如此透彻?”
“女儿在之前不懂事儿,总为父亲惹麻烦,所以女儿当然想趁现在,用自己的能力多帮助父亲。”顾以智笑脸相迎,她道:“所以特地做足了功课,目的就是能够帮父亲分忧。”
“嗯?”顾清看着顾以智,思量了些许时候,笑了笑便示意顾以智先退下。
“那女儿便先告退了,父亲多注意身体。”顾以智端着碗把房门关上后,便如愿得离开了。
顾清在房中陷入了沉思,顾以智的见解虽然看似平凡,实则却很懂得对症下药,知道什么该做什么不该做,为此,顾清有些默默注意起了顾以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