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2. 你对爱情忠诚吗?
夜深了,铁标感觉汽车的声音越变越清晰了,而办公室的安静,让他自己都听到了自己的呼吸。铁标看看表,天快亮了。他站起身,感到一阵疲惫。
一天的调查结果总算详细地整理出来了,铁标很想舒服地睡个觉,他想到小芭。
小芭最近在排练新编舞剧,而且这次要争取A角,忙的程度可想而知。五天前,小芭曾与铁标通过电话,铁标想去睡觉,小芭就把自己的忙说出来了,弄得铁标一身灰暗。铁标后来想,真没必要给小芭打那个电话,十次相约十次都会被推托,这是女孩子共同的特点,还是像从前那样突然袭击,反倒是身心的愉快。
铁标将办公桌上的东西收拾起来,就到小芭那里去。已经是后半夜了,大街上的出租车显得稀少起来,铁标等了半天,总算等来了一辆。
坐在车上,铁标回忆起小芭这段时间的不正常,突然心生一计,他想他要诈唬小芭一下,他在白天的调查中得知有芭蕾舞演员跟那个叫秦宇飞的骗子在酒吧胡闹,心里就泛起了疑惑,可他最终断定那四个跳芭蕾舞的女孩里不会有小芭,小芭毕竟要顾忌他的存在,虽然彼此尚没有婚约,却是公开关系的性伴侣。
当铁标坐车往小芭那里去的时候,这件事又让他的思维纷乱起来,他想他应该按着自己的思维走,也许这就是直觉。而直觉的判断往往相当准确。
铁标下了车,直奔小芭的住所。还好,小芭正睡得香甜,铁标敲了几下门,小芭就把门打开了,她站在门口,穿着睡衣,一副慵懒的样子,脸上既没有欢喜也没有不欢喜,一双大眼睛惺忪地睁着,好像在问:这么晚了你来干什么?
铁标用手指刮了她的鼻子说:“调查你,看你在不在?”
于是,小芭闪开身子,铁标走了进来,将外衣脱了,就去洗澡。
小芭又躺回到床上,闭上眼睛装睡。其实她的内心是很惊慌的,她背地里做的事情早晚有一天铁标会知道,铁标具有警察的天生嗅觉,而那一天的到来,小芭不敢设想后果。问题的关键是,她眼下要把新排舞剧的A角争取上,到时候靠着自己的名人效应,量他铁标也不敢把她怎么样。
昨天小芭又去找秦宇飞了,但没有找到他,小芭在宾馆等了一会儿,却不见他的人影,手机也不开,小芭气得跑了回来。本来这几天团里正给演员定位,小芭如果争取到秦宇飞的赞助,那个A角一定非她莫属。可是就在导演一锤定音的时候,秦宇飞却让小芭满天满地都找不见,小芭的心情糟糕到了顶点。
铁标来之前,她刚刚睡着,这之前她一直未睡,不停地给秦宇飞打电话,手机都快发起烧来了。铁标的到来,又使她处在一种惊慌之中,她闭着眼睛悄悄在心里叮嘱自己别慌,但惊慌还是写在了脸上。
铁标洗过澡后,一跃到了床上,他搂着小芭说:“让我嗅嗅你身上有陌生男人的味吗?”
小芭本来心里就虚,铁标这么一说,她心里的慌劲更大了。她下意识地躲闪开铁标,让自己的身体与铁标保持一定的距离。
铁标却越发把她搂得紧了。
铁标想继续说什么,又怕破坏了做爱的情绪,于是便闷声不语地压住小芭,将自己的一腔雄汁汹涌澎湃地发泄出去。
事毕以后,铁标喘着粗气问:“A角的事情定下来了吗?”
小芭面无表情地说:“哪有那么容易呀,现在要想爬到一定的高度,必须有后台支撑,你能支撑我吗?”
铁标一愣,小芭这话问得有损自己的尊严,谁都知道警察没钱,警察队伍等于是地方的一支防护部队,他要做的事情就是与非法和腐败斗争,如果同流合污,他们就会丢失自己的工作,属于亵渎职业执法违法的人。”
铁标说:“我是无法让你依靠了,不过你可以傍大款,不是有很多姑娘傍大
款吗?她们一次的青春试验,换来了一生的丰厚物质或者说事业的成功,不费吹灰之力,利用自己的资源达到目的,很值得。”
小芭听铁标话里有话,心越发慌乱起来,觉得刚才的话自己不该说,是自己引火烧身,铁标自然顺着路数往下走。
小芭便不再说话,等着铁标出声。
铁标侧过脸问:“你怎么不说话?是对我厌倦了吗?还是外边有了情况?”
小芭还是不说话,她不知道应该回答铁标什么,她想她只要不出声,就不会有破绽留给铁标。
偏偏铁标是个一条道走到黑的男人,回忆起小芭最近一段时间对自己的态度,想想白天在酒吧和歌厅做过的调查,那几个芭蕾舞演员……
铁标忍不住说:“如今这个社会,骗子为什么多起来了,就是因为骗子们看透了女人,女人们太喜欢钱,骗子正是因为这一点,想方设法占有女人,甚至达到他们罪恶的目的。有句话不知道该不该对你说?”
铁标停住话,看小芭,一种职业的严谨使他把要说出嘴边的话又咽了回去。
小芭不知道铁标要说什么,反正说什么她也无所谓,眼下她最需要镇静的是自己的心灵。便淡淡地说:“你觉得可以告诉我那就说出来,如果是行业的秘密我还是不想知道。”
铁标本来是不想说的,他们行业有个规定,案子进行中不得向身边的亲人朋友流露案情。但铁标想起了艾滋病的危害,还是忍不住把话说了出来,至少他不愿意这件事涉及到小芭。
铁标说:“最近在调查一个案子,有一个特别有钱的骗子正在这座城市伤害年轻的女孩,他伤害的方式很独特,不用刀枪,只是利用手里骗来的钱财引诱女孩子上钩,然后跟她们发生肉体关系,因为他是艾滋病毒携带者,通过这样的方式将病毒传染给对方。可怕的是,如果对方有男朋友,女孩子还可以把病毒传染给男朋友。”
小芭警觉起来,问:“会有这事?”
铁标继续说:“这事已经涉及了各个行业的女孩子,其中就有跳芭蕾舞的演员。”
“真的?”小芭一下子坐了起来,神色慌张地看着铁标。
铁标瞬间发现了小芭的惊慌,但他还是不肯相信那几个跳芭蕾舞的女孩子跟小芭有什么关系,小芭毕竟在国家级的芭蕾舞团,不会以这样的形式亵渎自己的形象。不过铁标还是担心地问:“这几个跳芭蕾舞的女孩里不会有你吧?”
小芭已经镇静了,她讪笑着说:“肯定不会有我,我们团的女孩子不可能去干这种事情。再说会跳芭蕾舞的女孩也未必是我们团里的,现在芭蕾舞已作为一种健身的时尚了,很多年轻的女孩都会跳芭蕾舞,就跟跳舍宾一样,但跳芭蕾舞比跳舍宾省钱。”
铁标长舒了一口气,他闭上眼睛,想起路上设计好的方案,做着诈唬小芭的准备。
小芭见铁标不出声,忍不住又问:“这个骗子叫什么名字啊?以后真要提高警惕呢。”
“秦宇飞!”铁标脱口而出。
就像被马蜂蜇了一样,小芭啊一声叫了起来。
铁标警觉地看着她,当小芭发现了铁标的目光时,她又安静下来,但额上已经渗出一层细密的汗水。
铁标问:“怎么,你认识这个人?”
小芭慌乱地说:“不、不认识。只是感到耳熟,跟我们团一位男孩的名字相近。”
铁标看着慌乱的小芭,内心开始不安,他怕自己担心的事情真的在小芭身上发生。但他又不能直问小芭,凭他对小芭多年的认识,她是个不肯认输的女孩,一旦她死不认账,他没有任何办法。并且他的意念里还是不希望这事情发生在小芭身上。
铁标伸手摸了摸小芭的头发说:“小芭,你对爱情忠诚吗?”
小芭反问:“你说呢?”
铁标说:“我不想听你的表白
,只想让事实说话。”铁标开始了对小芭的诈哄。
他接着说:“你还记得两个月前吗?我带回一盒避孕套给你,那里一共有15只套子,我们用过5只,还剩10只,可我最近发现又少了1只,而这一只不是我们用的,你跟别人做爱了吗?”
小芭的脸腾地红了,铁标提的问题的确存在,那是在第二次见秦宇飞时,她带了一只避孕套,她很讲究卫生,怕跟陌生的男人性交会传染性病,但那只避孕套最终没用,被她扔了,原因是秦宇飞执意不用这玩意。
小芭不知道该怎样跟铁标解释这个问题,她吱唔着说:“你记错了吧,我怎么可能背着你做这种事情呢?要知道你可是威风凛凛的警察呀!”
小芭越解释,铁标越疑惑,最后他疲惫地叹了口气说:“算了,别解释了,我已经没有精力听了。”
铁标侧过身,不一会儿就酣声如雷地睡去了。
小芭睁眼到天明,想到可怕的艾滋病,她觉得自己已经开始向地狱之门迈进了。
第二天一早,铁标就走了。铁标走后,小芭慌忙吃了点东西,就去找尹妹。她要把秦宇飞的事情告诉尹妹,她相信尹妹跟秦宇飞肯定有那种关系。如果是这样,她们都有可能感染了艾滋病病毒。
想到这几个可怕的字眼,小芭浑身渗出了一层虚汗。她极力镇静自己,不让身体在路上倒下来。当她找到尹妹时,尹妹还在被窝里酣睡。小芭一把掀翻被子说:“你还睡呢,马上到地狱里去睡吧!”
尹妹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情,愣愣地看着小芭,看了半天才想起一句话:“你是怎么进来的?”
小芭说,当然是从门口进来的。
尹妹向门口望了望,这才想起昨晚自己酒喝多了,忘记了关门。不由生出了一种恐惧,夜里一旦有贼闯人,自己的小命真还难保呢。于是说:”我怎么忘记关门了呢?”
小芭坐在床对面的一把椅子上说,关不关门都一样,反正都是个危险。
尹妹感觉小芭的情绪不对,便说:”你这话是什么意思?”
小芭一下子从椅子上站起来,几乎是逼到了尹妹的面前说:“告诉你吧,你介绍给我的那个秦宇飞,是个艾滋病毒携带者。”
“你说什么?你别胡说吧?”尹妹从床上跳了下来,脸上的肌肉全部朝上吊起,形成一个巨大的叹号。
小芭说:“我敢拿生命开玩笑吗?世界上最宝贵的就是生命,每个人只有一次。”
尹妹急着问:“你是怎么知道这个消息的?”
小芭说:“你甭管怎么知道的,反正事实如此。”
尹妹说:“那我情愿不相信,如今社会上无事生非的人多呢。”
小芭沉默了一会儿,想把铁标说出来,可想到公安系统的保密性,又把想说的话咽回去了。
尹妹见小芭不语,又说:“这事到底是真的还是假的?”
小芭说:“尹妹,我今天来就是要告诉你,我们的生命已经很危险了,最好马上到医院去,据说艾滋病毒性?交三四次就能传染给对方,如果你跟秦宇飞也有肉体关系,很有可能被传染上了艾滋病。”
尹妹不敢不相信了,但心里还是不情愿。就说:“真的,你告诉我,你是怎么知道这件事的?”
小芭说:“秦宇飞是个诈骗犯,他手里的钱都是诈骗来的,因为知道自己患了艾滋病,所以就疯狂地报复社会,用钱骗取一些年轻女孩的姿色,利用她们虚荣的心理达到他个人的目的,我们都是受害者啊。虽然得到了不少钱,可这钱就是殃及生命的病毒。尹妹,你当初真不该把这个人介绍给我,如果真被传染了病毒,我很快就会死了。我这么年轻,爸爸妈妈该多么伤心啊!”
尹妹见小芭说这话,便沉了脸说:“你当初可是为了钱才去认识他的,怪你财迷心窍,怎么能怪我呢?”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