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呵呵,杀你比较保险,没有人会为你报仇。若杀了石井屠,那寻我复仇的人就会成千上万,不计其数了,我若那样做,那才是自寻死路。”唐叶听完,仰天哈哈大笑。这一笑,笑得鬼影莫名其妙,便问:“怎么了?你笑什么?”
“我笑你愚蠢透顶。”
“我愚蠢?”鬼影傻眼了。“对,如果你杀了我,石井屠以后岂会让你活着。我现在是女总统的唯一信任的人,杀了我,女总统是不会放过你的。到时候,她找石井屠的麻烦,石井屠肯定会将所有的罪名,都推到你的头上,你最后只能是替死鬼一个。”
“我不明白。”他一头雾水。唐叶却说:“如果你想建功立业,不防跟我一起联合,铲除三八帮,到时候你在韩国,就会要火得风,要雨得雨,女总统会以最高的荣誉嘉奖你,你看如何?”
鬼影看了唐叶一眼,眼球转动了几下,稍稍点了下头说:“你真的跟女总统关系密切?”“呵,是我让女总统复归原位,这件事情,连报纸网络,都登载过,只是不知道我的名字,没有拍到我的正脸而已,你不相信?”
鬼影回忆了一下,感觉确实如此。就说:“好,我跟你合作。”唐叶没想到他这么容易就接受了自己的条件,真是乐不自禁,便说:“此事不能反悔哦,要不然会死无葬身之地。”
“你们中土有句话叫,一言即出,驷马难追。我早对三八帮心怀不满了,能遇到你这个同门英雄,我也感觉到不胜荣幸,只是,我这人杀人无数,希望到时候,你在女总统面前美言几句,让她宽恕我所有的罪行。”他说话的语气很虔诚,像是真心要改过。
唐叶听了这话,却有种做错了事的感觉。若宽恕了这样的杀人不眨眼的魔头,自己仿佛都变得罪恶了起来。他沉默不言,心中犹豫徘徊着。
鬼影见唐叶没有吭声,而且面有凶光。便又加了一句说:“唐先生你也是杀人无数,我相信你杀的人不会比我少,我们就共同忏悔吧,做个正常人。”
“我杀的都是坏人。”唐叶忍不住的脱口而出。“坏人就不是人了吗?是不是坏人就可以任意宰杀,而不用负任何人性的责任和道德良心?”鬼影追问一句。这话让唐叶有些出乎意料,在他心中,坏人从来是不应该有生存之资格的,所以,每次下手的时候,唐叶毫不留情。
“坏人难道是人?”唐叶自知无理,却非要抬个杠。“坏人也有妻儿老小,他们之所有做坏人,要么是被逼无奈,要么是身无长处,不知道如何在社会上生存,所以只有靠用犯罪的方式来让自己生存下去,你只是恨他们没有按照大众所习惯的方式去生活,或者说,他们为害了你的利益,你就要杀了他们。”
唐叶不知道该怎么反击,便没有吭声。“你想想对吗?”鬼影又说。唐叶笑说:“好了,我们不谈这个了。”
“我可以不杀你,但是请你务必在女总统面前,为我求情,我可以帮你杀了石井屠。”
“真的?”唐叶大为惊诧,毕竟轻松将这话说出口,不是件容易的事情。“当然,我没必要骗你这个。”
唐叶看他语气中带着胸有成竹的把握,就说:“好,如果你真能杀了他,我一定让女总统不再通辑你。”
“一言为定。”
“嗯。”
“三天之后,半夜十二点,在此处拿石井屠的人头。”
唐叶半信半疑,但看他信心十足,倒也不再怀疑,便点头说:“好,我等着。”“那好,既然我们如此投机,走吧,去喝一杯吧,不知道唐叶先生可否赏脸?”
“荣幸之至。”
“呵,走。”二人来到一家酒店前,进入了中餐厅。这是大陆人在这里开的酒店,虽然天寒气冷,依旧门庭若市,座无虚席。
“今天我请客。”他要了两瓶瓷白酒,上面清晰的写着芭茅台二字。两人一人一瓶,叫了一个火锅。唐叶非常奇怪的问:“你是韩国人,怎么喜欢吃中餐?”
“中国菜比韩国的味道更可口,我喜欢来这里。而且,来吃中餐,警察通常不会来骚扰。”
“哦?为什么?”唐叶纳闷。“因为在韩国的华人,大都跟警察交往密切,关系自然非比寻常。所以,很多你们大陆商人,在这里发了大财。”
唐叶呵呵一笑说:“是啊,我们大陆人比你们韩国人可聪明多了,毕竟东亚的文明,都是发源于此。”
“对了,你来到首尔是为了什么?”他笑着问。“来救人。”
唐叶不假思索的说,他认为,就算将此事说给这个杀手听也不会有任何意外。“救什么人?”鬼影眼神直盯着唐叶,他的眼瞳中非常混浊,还有血丝充盈,一看就是杀人如麻。
“特工,我们大陆的特工,因为来这里打探情报,结果被自己人出卖,所以,被盟军所抓到,关押在了地牢中。”
“真的假的?”
“你看我像是在撒谎吗?”唐叶端起一杯酒来,放到嘴边,眼神挤眯着看着对方,暗地里在进行着气场大比拼。那鬼影岂是唐叶的对手,他只是一个为钱而杀人的小混混,而唐叶却是为了国家大义而战斗的英雄,所以谁高谁低立见高下。
鬼影过了数秒,定了定神,笑说:“我觉得你完全是异想天开,盟军有着世界上最先进的仪器,你去也是找死。”
“我这个人,从不相信什么命运。我只相信,信念最强的人,就会取得最后的胜利。”唐叶非常倔强,他从不被别人的意志所左右。
“别再幻想了,打好行李,回国吧。韩国不是个好地方,这里其实肮脏不堪,如果这里真的好,我这个聪明人,也不必要沦落成为靠杀人来维持生活了。”鬼影仰起头,咕咚咕咚的喝了一口酒。从他的话中来看,他也是个郁郁不得志的人。
是啊,多少才华横溢,为国为民的人才,都默默无闻的在这个世界上含恨而终。或被逼沦为犯罪分子,或自杀而亡。
“我这个人是个不成功便成仁的家伙,生命对我来说并不重要。因为在我的生命里面,有我的正义的灵魂,而灵魂是杀不死的,我不担心我的会覆灭,只担心我的灵魂没有履行他的责任,那是一种对自我的亵渎和耻辱。”唐叶仰起头来,一饮而尽。
听唐叶语言坚定,对方就对他起了一丝敬佩之心。便笑说:“我现在只能祝你好运了。”
“谢谢。”唐叶非常客气。外面的窗户上,已经起了白霜。屋内开放着暖气,非常温暖。这时,只听身后一声温柔的音调:“是唐叶吗?”
唐叶转过头来,只见李英和穿着连衣冬裙,正满面笑容的看着唐叶。“李英和,你怎么在这里?”
李英和笑说:“我跟石井屠先生一起来的。”
“什么,石井屠?”唐叶跟鬼影都愣了一下。“他,他在哪儿?”唐叶瞬间有点紧张,但又觉得机不可失。
“他在三楼与几个外国人谈判,我自己在中餐厅等待。看到你的背景,觉得熟悉,没想到真的是你。”她嫣然一笑,百媚横生。
唐叶看了鬼影一眼,笑说:“现在正是最佳时机,可以行动了吧?”
“不行,他身边的人全都是绝顶高手,身携枪支,还是不要乱来,万一伤到无辜市民,那就不妙了。”他笑着说。
“这位儿是?”李英和看唐叶竟然不把朋友介绍给自己,便主动张口询问。“哦,我的朋友,忘了给你介绍,这是我女朋友李英和,是三星电子分公司的一个女总裁。”
“你好。”鬼影没有站起来,而是对李英和挑了挑眉。“我朋友是个怪人。”唐叶笑说。
“你不请我坐下来吗?”李英和笑问。唐叶觉得如果请她坐下来,一会儿石井屠下来,看到这一幕容易发生冲突。便说:“嗯,我怕一会儿石井屠先生会不高兴,你还是坐在对面的桌子上吧。”
“呵,好吧,不打扰你们两个畅谈了。”她语气和表情显出扫兴的样子,但却还是非常礼貌的离开了。
“这是你女朋友?”
“是。”唐叶立即回答。“怎么跟石井屠在一起?你安排的?”
“嗯,这个说来话长,我不想解释。”
“卧底?美人计?”鬼影笑问。唐叶说:“你理解错了,我认识她的时候,她都认识石井屠很久了,还需要向三八帮交什么保护费用。”
“首尔有一大半儿的商业,都是石井屠在管理。如果他死了,势必将引起轩然大波。而且,他跟欧美的国家,每年都有数十亿的商品交易,杀了他,估计会全国大乱。”
“我敢向你保证,绝对不会如此。杀了一个头目,顶多由别的聪明人接手。最多不过分解三八帮,然后公司归于国家,这样受益的人,是大众。”唐叶趴在桌子上低声交谈,说的时候看着两边儿,生怕被外人听到。
鬼影没有回应,只是叫了一声:“再来两瓶酒。”
很快,二人喝完了酒,唐叶站起来要求。看到李英和还在窗户边玩着手机,便跟鬼影走出门去。其实他更担心的是,一会儿若碰到石井屠,可能会产生血的冲突。更何况这个鬼影到底能不能帮助自己,还是未知。人心难测,唐叶从不把希望寄托在他人身上。
出了饭店门口,只见在前面的停车场上,停着一辆黑色路虎,旁边还停着三辆奔驰汽车,有两个穿着西装的年轻人,正在那里走来走去。
“就此止步,三天后我们再见。”唐叶笑着对鬼影说。鬼影道:“对,汉江大桥,不见不散,记好提前跟朴槿惠说一声。”
“我知道。”
唐叶走向街头,拦了一辆计程车,返回原来的酒店。汽车的收音机上面,正播放着晚间新闻。上面一女主人说:“权大钟总司令,因为贪赃枉法,已经被捕,因其曾对国有功,故判处终身监禁,没收旗下所有财产。”
唐叶忽然想起了权妮儿,她可是对自己很有诚心的人。她现在怎么样了,唐叶并不明白。紧接着,收音机上又传出:“权大钟的女儿权妮儿于今天中午,在汉江大桥上面跳江自杀,被渔民所救,现在在仁爱医院中救治。”
本来满心悲哀的唐叶,听到后面的话,心情转悲为喜,立即对司机师傅说:“马上调头,去仁爱医院。”很快,到达了首尔仁爱医院,这是首尔非常出名的医院,共分二十余层,看起来像是豪华的宫殿。
唐叶来到前台时,前台的护士向唐叶礼貌的问:“请问有什么可以帮您?”
“帮我查一下权妮儿小姐在哪个病房,我是她朋友,谢谢。”
“哦,她在贵族病房,现在属于高度被保护者。”
“告诉我,在哪里?”
“十五楼,八号病房。”唐叶转过身,奔向了电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