陆公子竟然不是陆大人,而是陆小姐!雨青不是男子,而是女孩!那么说,自己这么多年来一直也没有什么奇怪的僻好了!自己是不是应该很高兴呢?应该吧!好吧,那就欣喜若狂好了!
等廖老爷到的时候,蓝萱也已经收拾完毕,依然还是平时里的打扮!
听了蓝萱与廖昂轩的解释,廖老爷也几乎是喜极而泣的,最后,蓝萱把锦瑟的事情也一五一十的说了出来。这也让廖氏夫妇又添了额外的惊喜。
几人商量之下,决定把这件事情的前后也告诉给锦瑟,以便消除她对蓝萱的误会,可是当派人去请锦瑟的时候,却在她的屋子里只找到了被击晕的廖庚和巧智,还有一封留下来的书信。
锦瑟在信中写道:自己从此无法再面对蓝萱。因为自己既感激她几次三番的相助相救,又气她从未相信过自己而不愿将实情相告。眼下,她不能把蓝萱的秘密告诉给贤王,但却也不能再留在蓝萱的身边儿。与其让大家为难,还不如自己一走了之。从此之后,只当是自己死了,再无瓜葛。
看了这封信,蓝萱的心如刀绞一般好不容易找到了妹妹,就这样又被自己给弄丢了!蓝萱几乎要冲出去寻找锦瑟,可是却被廖昂轩给拉了回来。几番劝说之下,蓝萱才咬咬牙,勉强留在了府里,等着盼着,希望派出去的下人们能给自己带回一点儿好消息来。
眼下除了寻找锦瑟之外,更重要的是怎么让蓝萱再次出现在允臻的面前。
左良来的时候,廖氏夫妇忽然发觉,自己似乎是周围所有人里,最后一个知道这件事情的人但是想着,这也是晚辈们为了保全自己而不得已而为之,这让这对老夫妇的心多少还能宽慰一些。
“你们商量过了没有。”左良问道。
蓝萱只是呆呆的坐在那里,一言不发。廖昂轩明白她现在有多么懊恼多么难过,所以也没去叫她。再看看廖庚,眼下的样子也没比蓝萱强到哪里去。
“你看她和他现在的样子,能商量什么呢?还是咱们俩商量了,然后让无忧按着咱们说好的去做就是了。”
左良摇了摇头,走到蓝萱的身边,在她眼前晃了晃手,见蓝萱一点反应也没有,左良抬起手来,照着蓝萱的脸“啪”的一下子。
这下子打的真是用了力,蓝萱的脸眼见着“忽”的一下肿起好高来。
“你干嘛打她?”廖昂轩满脸愤怒的看着左良,要不是自己打不过他,自己早就动手了!
就连廖庚都被这一下子吓住了,蓝萱只是抬着眼直愣愣的看着左良。
“我干嘛打她?我打她不争气!”
“我怎么不争气了?”
“好。你说,你千方百计的,把锦瑟从贤王爷身边儿弄开,为的是什么?”
“为了能让她自由,能让她过的好。”
“好一个为了她自由,为她过的好!你怎么就知道,她离开你了,就过的不自由不好了呢?”
一句话,把蓝萱张开的嘴又给说的合上了。
“你现在有今天没明天,你再把锦瑟带在身边儿,你怕只死你一个是不是?你为廖家求了金牌,我家也有可以免死的金牌,可是你有么?好,就算你有,锦瑟她有么?你把她留在你身边儿,究竟是想让她生还是想让她死?”
“现在你已经看清楚了贤王爷的用心,锦瑟已经没有了什么用处,你觉得凭着贤王的个性,一个没有利用价值的人,他还会让她白白的活着么?”
听了左良的话,蓝萱刚刚的生气,一下子烟消云散了!
是啊,现在把锦瑟留在自己的身边儿,真的是为她好么?
也许正如左良所说,远远的离了自己,锦瑟才能有一条生路
“想能了没有?还用我说的再明白点儿了么?”
“不用了,我明白了。”蓝萱收回精神来,看了看廖庚,安慰道,“子卿兄说的没错。咱们先顾了眼下吧,想来锦瑟必能保护得了自己。她已经离开这么久了,若是被擒,只怕早就有人过来送信儿了你也宽些心吧,咱们慢慢寻她吧!”
事到如此,廖庚也只好接受这个事实,点了点头
“你这一番逃走,想来以后你与贤王相处,也只是表面上的功夫了。但是这功夫,咱们还不能不做。且先想想,你要怎么解释你从离开王府别院到你出现时候的去向吧!”左良见蓝萱终于能够正常的思考了,这才说道。
“我倒是有个主意。不知道可不可行。”廖昂轩说道。
“什么主意?”廖庚问道。
看着廖昂轩一脸的坏笑,蓝萱轻轻的说道:“眼下可不是闹着顽的时候,你可说些正经的。”
“事关你的生死呢,我怎么能不正经呢!”
“你先说来听听吧。”左良催促道。
“昨儿,雨墨回来的时候说了什么,你可记得?”廖昂轩看着廖庚问道。
“记得啊。不是说王爷有个下人,带着王爷的腰牌半夜出城了么哦你是想”
“对!”廖昂轩接过廖庚的话来说道,“咱们就说锦瑟当夜不从,击倒了蓝萱”说着,廖昂轩指了指蓝萱的脸,坏坏的一笑,“逃了出去”
“然后我也追了出去?”蓝萱白了廖昂轩一眼问道。
“对。”
“可这追也只能在城里吧!”左良说。
“是啊。原本是在城里的,可是呢”
“什么可是啊,你别关子了哥,快说。”
“可是,那个下人从王府出来之后,左良不放心无忧,也出来寻找,隐约的看着他与一个极似锦瑟的人见了面然后,那人的‘一家子’就出了城了”
“不行!”听了廖昂轩的主意,廖庚第一个反对,“这不是给锦瑟摸黑么。我不同意。”
“傻小子,眼下只能这么办。你自己想想,昨天晚上半夜出城能跑出去多远?今天清早又能跑多远,这里外里,可是差了将近四五个时辰呢。咱们这样,也是在帮着锦瑟,不是么?”廖昂轩安慰着廖庚说。
“那也不行这不是给锦瑟的名誉”
“你别再纠结这个了锦瑟不过是个名字不管以后咱们找得到找不到,她都不会再叫这个名字了。”蓝萱说道。
“那她叫什么?”廖庚问道。
“雁茗。大雁的雁,香茗的茗。”
“这有什么典故么?”左良问道。
“没什么典故。原来我们这一辈人,女孩子就是从鸟从草的”蓝萱回道。
怕自己的兄弟再继续追问下去,廖昂轩忙打断了这个话题,插话说道:“先别管她以后叫什么了。只说我这个主意好不好吧!”
“虽然不算是好,但也勉强能混过关吧。可是蓝萱呢,她可没跟着那‘一家子’一起出去啊。他怎么出的城呢?”
“天刚亮的时候,混出去的呗。只说就是为了追锦瑟,追了这一天。明儿我父亲一早就出城了,你只藏在车子里,然后再回来就是了”
几个人商量了一下,虽然这么说也不是无懈可击,但是,听上去也算是合情合理吧。
第二天清早,蓝萱藏在了廖老爷的坐位之下,悄悄的被带出了城。离城不远处,廖老爷借着下人们买早点吃东西的功夫,悄悄把蓝萱放下了车。蓝萱依旧穿着那天去王府别院时候的衣服,还故意的在刺丛里把衣服划了几处这才往京都的方向行去。
将近城门不远的时候,允臻派出来守在这里的人一下子就认出了蓝萱,忙忙的向允臻去报告。等允臻看到蓝萱的时候,蓝萱正坐在胜意楼里,大吃大嚼呢,看上去,真的有如累了许久没吃没喝一般的。
允臻到的时候,廖氏兄弟正陪在蓝萱的身边儿。见了允臻,兄弟俩人急忙站了起来,欲给允臻施礼,却被允臻给拦下了。
“你这两夜一天的时间去哪儿了?锦瑟呢?怎么没与你在一处?”允臻满脸关切的坐了下来。
蓝萱看样子是极为生气的,连看都没看允臻一眼,只顾着吃喝,等自己终于肯放下手来的时候,才斜了允臻一眼。
“王爷一番美意,看来小人是无福消受了。”
“这”
未等允臻的话问出口,蓝萱指着昨天被左良打的到现在还没有消肿的脸,对允臻说道:“这就是您送我的新娘子送我的!”
“她竟然动手打了你?”
“岂止是动手呢!打了我不说,推开窗子就跑我对别院又不熟悉,被她三绕两绕的不知道带到什么个所在,她纵身就上了房王爷,您可真是好功夫啊,竟然瞒的我这么苦,我都进了洞房了,还不知道‘我家娘子’会功夫呢!好吧,你会我也会,你上房我也能上去可是三转两转的,人就没了影了儿!我想着,也许您发现了,也肯定会派人跟过来吧想着回去找您说说可是就那么一转身的功夫,就在城门口儿那儿看到锦瑟了还有您给我的那位管家!人家大摇大摆的出了城!我却只能眼巴巴的看着”
说到这儿,蓝萱白了允臻一眼,然后冷冷的笑了笑,问道:“我想着,这其中必定是有些故吧。一个是您送我的媳妇,一个是您送我的管家!我当时就想着,自己还该不该去问您这一嘴了!又或是,这本就都在王爷的计划之中!”
“你你这是说的哪里话来呢?”
允臻被蓝萱气的一个倒仰,这不是贼喊抓贼么!
可是自己怎么说呢?
事情确实是如此啊。守门的人已经报给了皇上,说那晚有人拿着自己的腰牌,带着几个人离了京谁能保证其中就没有锦瑟这个人呢!
现在的允臻真的是有苦说不出
自己才叫是机关算尽,赔了夫人又折兵呢!
“无忧,你真的是误会我了。我真的不知道这其中的因由啊!”
“反正,我是开了城门就出了城,想着既然是从那里出了城,便也应该是由那里往下走吧。可是这么一追下去,直追出能有百十里地,也不见半个人影,再一摸身上,好嘛,连个大子儿都没带这不,直到今儿早晨才回来。”
“千错万错,都是我的不对。你放心,我一定把锦瑟找回来,把事情问个清楚。如何?”
“算了吧,王爷。既然她无心跟我,我也不想勉强。想我蓝萱也算得上的一表人才,虽然没有什么高朋贵戚的,但想来日后也会衣食无忧的。还真犯不上为个女子如何如何!这事儿,在我这儿就算是了了。至于王爷您那儿想不想了,我管不着了。恕小人疲乏,不多陪了。”
说完,蓝萱头也不回了下了楼。廖氏兄弟拜别了贤王爷,也随了下去。
看着他们远去的背影,允臻恨的牙根痒痒!坏事就坏在那个双十的身上!不管蓝萱说的是真是假,这个双十,等抓住他,我一定要把他千刀万刮!
自从锦瑟不辞而别到现在,转眼间,已经有将近两个多月的时间了。
现如今,已经是隆冬时节了!
今天已经是腊八了,早起只到衙门应付了一下,众人便散了。眼下,蓝萱正窝在屋子里,喝着暖暖的粥,不自觉又想起了锦瑟!
看着自己对面,也是一脸落寞的廖庚,蓝萱笑了笑,说道:“辛苦么?”
“什么?”廖庚忽然听到蓝萱的声音,却没有听清楚她说了什么,便问道。
“我问你,想她想的辛苦么?”
听蓝萱这样问,廖庚苦苦的一笑。
“若是辛苦了,放弃吧。我听雨青说,最近不少人上门提亲呢,都是冲着你来的。”
廖庚摇了摇头,说道:“不管多辛苦,我都会等的。我这辈子的妻子,只会是她,那个位置是她的我不想娶别人,就算是娶了,也只会辜负人家,还不如让她们的父母另为她们择个良配的好何苦负了自己,负了锦瑟,也负了无枉的人。”
蓝萱听了廖庚的这番话,心里也觉得暖暖的。自私点儿说,自己的妹妹,有这样的一个人为她痴痴相守,是件多幸福的事情。
“也不知道她现在好不好”廖庚说道。
“这么久了,什么消息也没有,就是好事。”
“好事么?”
“当然了。若真是听到了什么消息,才不好吧。”
听蓝萱这样讲,廖庚点了点头,喃喃地说道:“也是!”
正这时候,门忽在打开了,虽然隔着厚厚的门帘,但还是感觉一阵强风吹了进来。随着风一起进来的,还有廖昂轩!
“可冻死我了!”说着话,廖昂轩急急的走到火炉旁边儿,烤起手来了。
“这么冷的天儿,跑哪去了?”
见他冷成这样,蓝萱倒了杯茶,但却没有送过去,只放在了桌上。
“你这个,怎么现在记性这样差了!昨儿不是说,想吃冰糖葫芦么?只是自己不好去买,我今儿特意跑去给你买那个去了。怕拿进屋子化了,还让人在外面冰着呢。你倒好,倒了茶也不给我送过来。”
听他说了一大车的话,蓝萱和廖庚相视一笑,蓝萱没开口,倒是廖庚说了话。
“嫂了怕你刚在外面吃了风,再喝热茶,会不舒服,这才让你缓口气儿呢!”
“又胡说。过了年,可快些和伯父伯母回南边儿去吧。在这儿随着他,你可真学不着什么好的!”蓝萱瞪了廖庚一眼,可是心里却觉得蛮舒服的。
“外面又下雪了么?”蓝萱问道。
“可不。今年的雨雪还真是多呢!”廖昂轩答道。
这些日子以来,廖家的长辈也看得出自己长子与蓝萱之间的情意,所以,来为廖昂轩提亲的,一律都被挡了回去。
听到廖庚的话,廖昂轩这才明白过来。他此时手脚也暖了过来,这才走到桌边儿,拿起茶来,然后冲着蓝萱一笑,说了句:“有劳夫人了!”
“你们俩个”蓝萱听廖昂轩就这样大咧咧的叫自己“夫人”脸一下子红透了,她站起身来,说道,“不理你们了。”然后一打门帘走了出去。
“不会是真恼了吧?”廖庚看着兄长问道。
“哪里是在恼咱们呢。根本就是惦记着那糖葫芦呢!”
说罢,兄弟俩都笑了起来。
眼看着就要过年了,蓝萱这边儿也忙了起来。宫里过年时候要准备的东西多,礼器也不少,不少东西都是一年用这一次的,蓝萱闲完了今日也要开始忙了。
“你且再她偷完今天的懒儿吧。过了今儿,这十来天的时间,想说话的功夫都没有了。”
“有那么忙么?”廖庚问道。
“可不是有那么忙么。你想想,别说宫里,就说咱们家里,这到了年下,要放的礼钱,要准备的供品,还有礼器之类的,有多少,你自己算算。再有各种庄子上送来的东西,各处买缴上来的银钱,要对的账之类有多少?”
“不说不知道,这么一讲,还真是不少事儿呢。”
“你今年也在这儿,别一味的躲懒了,也帮帮我和爹,弄弄这些。咱们早弄完了早得闲!”
廖庚听了兄长的话,明白他的意思,廖昂轩从来没有想过未来要独占这份产业,让廖庚上手,就是希望以后两人能够平分秋色,这样父母也能安心。
正说着话的功夫,蓝萱边啃着糖葫芦边走了进来,手里还拿着封信。
“蕧雅,有你的信。”
“我的?”廖庚有些奇怪,与自己有书信往来的,仿佛没有什么人吧!再说了,就算是有,也会是寄到南边家里,再由着他们一个月一次的往这边儿送。这会是谁寄给自己的呢?
廖庚好奇的拆开信件,竟是娇姨写来的。
一听廖庚这样讲,蓝萱与廖昂轩与有些惊讶,等到廖庚看完了这才把信交到了蓝萱和廖昂轩的手上。
原来娇姨离开锦瑟之后,确是不知道该往哪里去。这里停停,那里站站,所以,直到前些时间才在北方的一处小镇落了脚。等一切都稳当下来,娇姨确定没有危险之后,这才给廖庚写了信。不过是报了一下自己的平安,又寻问现在锦瑟的近况。
“你们说,我该怎么回这信呢?”廖庚问道。
“你想怎么回呢。”廖昂轩问道。
“现在锦瑟音信全无,我也不知道应该怎么说才好。那上面写的,你也看到了。娇姨说了,若是姑娘的情况不好,她会再搬可是再搬了,只怕以后就难以了。可若说一些安好,若是娇姨想着平安无事了,回来可怎么办呢?”
蓝萱站在窗口,看着外面的大雪,想了片刻,说道:“你且这样告诉娇姨吧。就说眼下锦瑟就说她现在安好,但不宜相见。待一切稳定,再作打算!”
“这样,算不算是以骗她啊?”廖庚问道。
“眼下锦瑟没有消息,就说明贤王与我们一样没有寻到她的下落,这就是安好了。这不是骗。再说了,娇姨一个妇道人家,又没有什么功夫傍身,能够选在现在落脚的地方,自然那里还算让她安心。既然能安心,就先让她住下去吧。总比飘泊着好不是?”
听了廖昂轩这样说,廖庚也点了点头,说道:“那好,我这就写回信。”
今日,左俊忠一家被左妃娘娘请到了宫里。
文溪看着已经可以坐起来的小殿下,真是越看越喜欢,百般的逗弄着。
现在文溪与左良的关系越来越好,两个人也不再像以前那般总是斗气斗嘴了。
“你们瞧瞧文溪,自己还是个孩子呢,竟也这样喜欢孩子。”左娘娘笑着对左夫人说道。
“可不是”然后又低声对娘娘说道,“她自己也急的紧,总盼着有好消息呢。”
“娘”
听到左夫人这样说,文溪反倒不好意思了起来。
“这可不是急的事儿你越是急,他越不来。你不急了,顺其自然了,他反倒就会找上门儿来了。”左娘娘微笑着说道。
“真的么?”文溪睁大了眼睛问道。
“娘娘骗你做什么!”左夫人无可奈何的笑了笑,对自己的这个儿媳妇,左夫人真心的喜欢,她比左良更胜一筹,这婆媳间也没有什么忌讳。
听左夫人这样说,文溪吐了吐舌头!
当夜回到家里,夫妇两人休息的时候,文溪和左良说:“你着急么?”
“急什么?”
“孩子啊!我都嫁给你有半年了,可是一点动静也没有!”
听了文溪的话,左良一笑,刮了一下她小巧可爱的鼻子,说道,“你当你是小猫小狗啊。反了群,只要来上那么一两次就会怀上?”
“你才小猫小狗呢!”文溪捶了左良一下,“我是怕爹和娘着急啊。他们年纪也不小了,你是没看到,今天娘的眼睛就没离开过娘娘的孩子。”
“我娘看的不是孩子,是你。她怕你一个抱不好,把皇子给摔了!”左良笑着说道。
“唉”文溪叹了口气。
“大节下的,叹什么气呢?”
“我现在最放心不下的有就这两件事儿了。”
“哪两件?”
“一件,我怕自己怀不上孩子”
“别胡说八道,你才几岁!就说自己怀上孩子!娘娘不都说了,是你自己太心急了。子嗣的事儿,可遇而不可求。这样的话,以后不许说了。”
文溪在左良的怀里滚了滚,然后低声问道:“要是我真生不出孩子来,你不会不要我吧?”
“不会!其实家里有你这么个大孩子就已经够闹的了。再来个小的,我还真怕爹娘吃不消。”说完,两人都吃吃的笑了起来。
“还有一件呢?”左良问道。
“不家一件,就是蓝萱了。咱们总说帮她离开,可是怎么帮呢?我在家里没事就想这个,可是到了最后都被自己给否了。”
左良看了看自己的小妻子,捏了捏她的下巴,低声说道:“这件事儿,也得看机会。同样的,机会也是可遇不可求。这不是你我能操纵得了的。你这个小脑袋里,到底装了多少乱七八糟的东西啊!这些事,交给我吧。你别总想了,好不好?”
“可是人家天天闷在家里好无聊啊。”
“无聊啊这眼看着可就要过年了,你进宫的准备都做好了么?咱们可不能再像以前那样了!礼不是礼,规矩不是规矩的了!”
“我不介意。”
“我介意!”
左良笑着,看了看自己的妻子,文溪忙把被子一紧,问道:“你干嘛?”
“你不是想要孩子么?”
“现在不要”
“我要!”
春节过后,天气也渐渐暖和了起来。转眼又到了二月了。
这一日,蓝萱从朝上回来,兴冲冲的来到廖昂轩住的院子。一进屋,看到廖昂轩正歪在边儿上看书呢。
“今儿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廖昂轩放下书站起来问道。
蓝萱的神情忽然暗淡了下来,然后对着廖昂轩说道:“我想你说点儿事。”
“怎么了?”廖昂轩一见蓝萱的样子,不禁担心了起来,“贤王爷又为难你了?”
打从上次的事情发生之后,贤王已经许久没有与蓝萱有过正面的交涉了,这也是让众人最为担心的一件事情。贤王的性格他们是知道的,他不是那种有仇不报的人,只恨报的晚,报的迟
“不是”蓝萱喃喃的答道。
“那是什么?你办错事,被上司训了?”
“也没有”蓝萱又摇了摇头。
“哎呀,到底怎么了!挺痛快的一个人,怎么今儿这么你快呀!”
蓝萱抬起头来,看了看廖昂轩,叹了口气,像下定了决心似的,这才说道:“这一转眼,我可在你家住了有一年了吧”
“是啊,有一年了,怎么了?”
“我这几天,一直在想着这事儿,咱们俩当初说定的是,若没有外放,在你家里住满一年,这眼下时限已经到了,我正琢磨着,是不是该给自己找处房子了”
“我家谁说什么了么?”廖昂轩问道。
“没有”
“那是皇上要赐你宅子?”
想吧!皇上巴不得我在你家里住一辈子呢,这些日子天天有事没事的被拎进宫里,旁敲侧击的想听你的事呢!还会让我搬出去!蓝萱心里想着,依然摇了摇头。
“那你干嘛要走!”
“咱们是有约在先的,难道到了时间我还赖着不走不成”
“不许你走!好生的呆在这里再说了,定那个时限的时候,我和你是什么样子!现在我们”
廖昂轩正想继续往下继续给蓝萱找留下的理由,却见蓝萱正在旁边抿着嘴,满脸小得意的微笑着看着自己,廖昂轩这才知道,自己上了她的当!
“好啊,你个小东西,如今也真是学坏了,竟然还蒙起我来了,你说,你是不是该罚?”
看到廖昂轩终于发现自己是在逗他,蓝萱这才笑了出来,歪着头说道:“人家本来就好好的没事儿早点回来,院子都没回就过来看你,你却问我为什么早回来我自然就得想点为什么自己早回来了呗!而且,我只说我在你这里住了一年了,是不是该给自己找房子我可没说我要搬出去啊!那后面的事儿,可都是你自己添的!”
“好,好,好”廖昂轩被蓝萱气的错牙,指着她的鼻子笑着说道,“你现在真是啊歪理不找都是一堆一堆的!”
“跟着什么人学什么样!”蓝萱笑着说,“再说了,你能耐我何?打你打不过我说呢你也不见得就一定赢”
廖昂轩听了这话,一牵嘴角,一步三晃的向蓝萱走了过去,蓝萱一见他一脸的邪笑,就知道廖昂轩在琢磨什么了,她忙往后撤步,边撤还边说道:“你可别过来哦你要是再过来”
所谓慌不择路,她只顾着往后撤,却不料没寻到正途,竟把自己逼到了墙边儿上,廖昂轩用手一挡,把她左右的出路也给封住了
“陆大人您是武艺高强,也能言善辩。可是我呢,就只有一招,破了你武功,封了你的口”廖昂轩边说,边一个吻把蓝萱给定在了原地
这招对蓝萱果然是十分管用的,眼下,她正像个小猫一样,舒舒的躺在廖昂轩的腿上,闭着眼睛养神。
“对了,我还真有件事儿,想和你说一下呢。”
“什么?你也准备搬出去么?”蓝萱打趣着问道。
“倒不是我,不过我父母今日提起,再过几天准备回南边儿去了!”
听了这话,蓝萱一骨碌翻身爬了起来。
“真的?什么时候?”
“今都十三了,想来再做些准备什么的,月底前就会走了。”
“这么急啊?”
“他们都过来这边儿大半年了,你也知道,我家的买大多都在南边儿。北边不过是星星点点的几处生意和庄子!爹说了,这几个月里总要那边儿往这里送账,费时费力而且,四月底五月初的时候,又该是往这边儿大批送货的时候了,总要回去先验看的”
蓝萱听了这话,点了点头。
打从知道自己的身世之后,这对夫妇不但没有对自己有半字的苛刻之言,反而是更加的照顾。只要是廖昂轩廖庚有的,自己也是必有,而且只会比他们的更多更好连自己现在日用的东西都是由廖夫人亲自过目,件件核准之后才送到自己面前的
“那蕧雅呢?他也随伯父伯母一起回去么?”
廖昂轩一笑,捏了捏蓝萱的脸,说道:“你瞧他现在的样子,可能回去么?我这个弟弟,也和我一样,是个死心眼。认准了谁,就是谁了。谁让你妹子招惹了他的,他若不把你家妹子给翻出来,他怎么可能离开呢!”
“可是这事儿”
“你放心吧。我总有一种预感,蕧雅的好事儿,近了!”
“又开始算卦了!不过,我也真希望你这次的卦能灵呢!但是伯父伯母那里”
“我母亲是最疼蕧雅的不过现在他的地位略逊你一筹了婚姻之事上,他们也是很尊重我们兄弟自己的想法的。而且,这些日子以来,我也帮着蕧雅做了些小小的功课不然,你以为我爹娘是傻子呢,由着他的性子去找人也不闻不问的!”
蓝萱听了这话有理,轻轻的点了点头。
“其实,当时我所担心的,不是因为锦瑟不好,而是因为她在外面抛头露面的时间也许会给家里带来一些负担,可是后来想想真的某日成了亲,也只会在府里料理家事,外出见人的机会并不多更何况,我爹也说了,物极必反他不想再把生意扩大了反而想收一收了所以,你可要想好了,没准以后嫁了我就只能当个小老板娘什么的了可比不得你做官呢”
“找打了是不是!好好的说锦瑟和蕧雅的事儿,又拉扯我干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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