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小白并不懂酒,不过他身边的王老板却是一位行家,他走南闯北,去过太多太多的地方,喝了太多太多不同的酒。
对于酒,王老板是很有发言权的。
“这酒虽然也是烧酒,却不同于不同的用粮食蒸馏发酵酿造出来的烧酒,像是加了一些果子,喝上去有些淡淡的甜,不过还有其它味道,我喝不出来。”
王老板说出了对这酒的看法。
“西洲岛上的酒绝对是一等的好酒。”
老岛主笑道:“看来你是个识货的人。这酒里面混合了只有我们西洲岛上才有的几种果子,增加了酒的甜度。里面的那些你尝不出来的味道,那是海里的一种物质。我们祖辈们从一开始酿酒的时候就把那东西加入了进去,说是可以治疗风湿。咱们住在岛上的人,常年受到潮气的侵袭。如果每天喝一点这种酒,风湿病就会减轻很多。”
江小白道:“没想到这一杯酒当中还有那么多的讲究。”
老岛主得意地笑道:“那是当然,这可是先民们智慧的结晶啊!”
边吃边聊,喝了一些酒,他们之间的关系又拉近了一些。
“老岛主,有个问题,我不知道当问不当问。”江小白道。
老岛主道:“有什么话,你就说吧。”
江小白道:“在你回来之前,我看到小羽姑娘了,她很生气,埋怨我救了她,这到底是为什么?”
老岛主叹了口气,道:“这孩子实在是太像她的父亲了。你们知道我那个儿子是怎么死的的吗?”
“不知道。”
二人都是摇了摇头。
老岛主道:“我那个儿子最喜欢冒险,什么地方危险,他就要去什么地方。他四岁就开始跟着我出海,到了十岁的时候,已经可以自己驾船独自出海。那孩子很厉害,是岛上所有人的骄傲。他在海上猎杀了很多凶兽。但我却时常为他担心,因为我知道海上实在是太凶险了。那孩子却以为他什么都能应付,直到他遇到了他应付不来的怪物,连一点尸骨都没有留下来,被那怪物活活给吞了。”
说到这里,老岛主潸然泪下。
江小白深吸了一口气,叹道:“真没想到,您的儿子已经不在了,难怪你这么紧张小羽姑娘。”
老岛主道:“小羽是我在这世上唯一的亲人了。她父亲死了之后,她的母亲忧思成疾,没过半年,也随她父亲去了。那个时候,这孩子才刚会走路啊。从那时候开始,就是我带着她。我实在是太怕再失去她了,所以一直禁止她离开西洲岛,更不允许她出海。可是这孩子越来越大了,我也越来越老了,实在是没有精力一直看着她,也看不住她了。”
“她开始经常出海,已经不是第一次了,在海上遇到凶险。不过在之前的很多次当中,她都没有受过什么严重的伤。这一次真是吓坏我了,我要是真的失去了小羽,活在这世上还有什么意思啊!”
江小白道:“老岛主,您可不能那么想啊,即便是发生了什么,这岛上还有数千个岛民呢,他们也是需要你的。”
老岛主道:“我的年纪越来越大了,别看我身体看上去还很不错,其实早已经大不如前了。我已经有五年没有出过海了。”
岛上的男人,有的生在海上,也死在海上。
老岛主是个和大海打了一辈子交道的男人,但他因为身体原因,已经没有办法再出海。他很怀念在海上与海浪搏斗的岁月,只有在海上,他才能找回年轻时的激情。
“老岛主。”
王老板道:“孩子大了,你应该放放手了。看你把孩子管的,她偶读不想活了。”
老岛主道:“我是真的害怕她重走他父亲的老路啊。这事要真是发生了,还不要了我的老命去。”
江小白道:“等您百年之后,谁来管她?还不如趁着现在您还活着,多教她一些本事。您和大海打了一辈子的交道,肯定掌握了很多海上生存的知识。”
老岛主道:“我是这岛上最有经验的渔夫,不过我深知一点,无论是怎么样的经验,在遇上一些强大到根本无法对付的海兽,都是根本没有一点用处的。大海无印,这深不见底的海下,藏了太多太多恐怖的生物。”
说到这个,老岛主的脸上浮现出了恐惧之色。他这辈子出海无数次,见到了太多太多可怕的海兽。
“小羽的年纪已经不小了,我想给她找个人家,让她嫁了。等我死了之后,也有婆家的人管她。”
江小白道:“老岛主,您真的以为以小羽姑娘这性子,他的婆家人能管得了他吗?”
“唉,这岛上和她一般大的男孩子,还真是没一个是她的对手的。个个见了她都怕她。我这个孙女啊,虽然不是男儿身,却比男孩子还要野,真是头疼哟!”
王老板道:“老岛主,我倒是有个主意。我这兄弟身手不凡,你可以让你孙女跟着我们离开西洲岛,让我这兄弟管教她。我敢保证,我这兄弟有办法降服得了您的孙女。”
“这世上根本就没有男人能降服得了我!所有的男人都配不上我!爷爷,我不嫁人,我谁都不嫁!”
小羽听到了他们的谈话,跑了过来。
“你要是再逼我嫁人,我就死给你看!”
“小羽!你别吓唬你老迈的爷爷了行吗?”老岛主连声哀叹。
江小白道:“小羽姑娘,任何事情都是可以好好谈的,为什么要这般说话呢?你知道你爷爷最在乎的人就是你,你还拿自杀来威胁他,你真的不应该那么做。”
“你是谁啊?本姑娘的事情,用得着你管吗?滚一边去!”
小羽性格火爆,她可不把江小白当救命恩人。
“你们都看到了吧,她就是这个性子,你说我要是死了,谁能管得了她啊?”老岛主眼泪都下来了。
“好了好了,爷爷,你别哭啊,我不说了行吗?你们继续喝酒吧。”
小羽说完就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