刘六站起来走到崔恕面前说:“崔哥,如今我们兄弟成了将死之人,你这时候来是啥意思?难道说宁王打算收留我等。宁王是啥心思咱们兄弟很清楚,再说现在我们被朝廷大军包围了,想要投靠宁王也不行了。”
崔恕呵呵一笑问到:“兄弟,你当初为啥要造反?”
刘六:“那还用说,还不是被刘瑾那个死太监逼的,要不然我也不会烧了那死太监手下第一走狗,焦芳的老家。”
崔恕:“刘瑾现在已经被陛下千刀万剐,那些害你的贪官污吏已经被吴大人诛杀,这也算是替你报了仇。现在你们和朝廷没有仇怨了,再不回头就不合适了吧?难道你想自立为王和陛下争天下吗?”
“要知道,当今陛下勇武精进,万胜山一战阵斩鞑靼十万铁骑,达延汗的四个儿子都是死在陛下剑下。你们比鞑靼强吗?欲成大事者必须天时地利人和占齐,你看看你那些手下,现在有多少和你一条心的,你再看看百姓们有多少愿意跟着你造反的?陛下坐拥万里江山,百万雄兵,你手中有啥?天时地利人和你全都不占,再执迷不悟就是个死。”
“陛下赦免你们的圣旨你也听到了,兄弟,悬崖勒马回头是岸。哥哥我以性命担保你等没事。”
刘六:“崔哥,你到底是哪头的,我咋听着你是陛下的人呢?”
“哈哈哈,你来看。”
崔恕掏出一块令牌,刘六定睛观瞧只见上写“大明皇家安全局”,背面是崔恕二字。
杨虎:“安全局是啥?”
崔恕:“安全局是陛下的眼睛,也是陛下手中利刃,我就是陛下派到宁王身边的卧底。宁王包藏祸心,意欲谋反,你们这时候造反,实际上就是帮着宁王对抗朝廷对抗陛下,若不及时回头下场很惨。”
齐彦名:“合着我们兄弟打生打死,却给了宁王一个好机会,那我们还打啥?”
崔恕:“各位兄弟,如今陛下励精图治推行新政。内地马政已废除,就连九边也废除马政,建立了军马场,所有费用都是朝廷负担。你们若是不信,就到宣永和九边看看,看看那里的百姓过得是啥日子。将来全大明所有的地方,都会像九边那样的。实话跟你们说,原来哥哥我也是不信的。可是哥哥到了安化之后才知道这全是真的,跟你们说若不是任务在身,我都不想回来。”
“几位兄弟都是好汉,也都是不怕死的。但是死有轻于鸿毛有重于泰山,看看那些边关将士。他们也是爹生父母养的,也是血肉之躯,也只有一条命。但是在和鞑靼铁骑作战的时候,全是悍不畏死,他们为的是啥?为的是不让鞑子祸害咱大明的百姓。他们战死了,百姓不会忘记,陛下不会忘记,子孙后代也不会忘记他们。”
“如今陛下建了忠烈庙,那些为国而战
死的将士们都享受香火祭拜,他们的遗孀都是朝廷供养。这生有养死有荣,谁不愿意为国而战。将士们保家卫国虽死犹荣,你们有啥?你们死了也会有人记住你们,但是前头一定是加上反贼二字。这么死值得吗?所以说,为国而死才是真英雄,几位兄弟好好想想吧。”
刘六低头无语,杨虎着急的问到:“崔哥你说的都是真的?”
崔恕:“你若不信,我将吴大人叫来如何?”
刘六猛一抬头说:“我本是受不了刘瑾之流的欺压才起兵造反的,当年勤练武艺也是想要在疆场上建功立业。今天崔哥一语惊醒梦中人,我等降了。我只有一个请求,我要去边军,我要像那些战死疆场保家卫国的兄弟们一样成为英雄,成为被后代子孙敬仰的英雄。”
崔恕一把拉住刘六说:“兄弟,你这才是最好的选择。相信哥哥的话,将来你一定会成为一个让百姓敬仰的英雄。”
仇钺、承恩代表朝廷,接受了刘六刘七等人的投降,并当场宣读了厚照的赦免令。几千叛军愿意回家的发给路费回家,愿意从军的选择年轻力壮的,全部编入近卫军。这下可把京营的将士们羡慕坏了,那可是近卫军呀,陛下亲军啊,待遇不要太高了。
刘六刘七四人被送去皇家军事学院深造,待毕业之后会分配到九边从军。
叛军就地整编,近卫军也没有离开霸州,而且崔恕取代了刘六刘七的位置,自号扶正大元帅。每天领着还没换上近卫军军装的这些叛军,和近卫军演练对抗,把声势造得很大。这个消息通过已经被钱宁掌握的,宁王的情报系统传到南昌。使得朱宸濠心中已经燃起的烈火,又被浇了一桶油。
南昌城内宁王府,朱宸濠打开各地耳目发来的线报看过之后,不禁击掌大笑。
“哈哈哈,崔恕果然厉害,居然收服那帮反贼,自立扶正大元帅,和朱厚照的亲军在霸州打得不可开交。好机会呀,好机会。”
正在这时,管家将一张字条交给朱宸濠。
“王爷,大夫人的传讯到了。”
朱宸濠接过字条看过之后扔在一边。
“哼哼,果然不出所料,如今大明被刘瑾祸害的不轻,可谓天怒人怨。崔恕领着大军威胁京师,朱厚照哪里顾得上我。败露就败露吧,早晚的事情。等了这么多年,也该是我翻身的时候了。管家,把那些人都请来,本王要商议布置一番。”
为了这一天朱宸濠可谓处心积虑,自从宁王借助刘瑾恢复王府卫以后,宁王开始为他的造反大业做着军事准备。
首先是为他的卫队请求衙署的印信,同时也请求给予他管辖当地监军,南昌守卫部队军官的权力和印信,这一请求在刘瑾专权的时候被批准。于此同时,他又招募了大约100名盗匪的私人卫
队,作为他本人的心腹。
宁王的第二个步骤,就是要求准许他审询并惩处他管辖范围内的皇族。这个要求也靠着刘瑾的得到了满足,朱厚照对此也是听之任之。这两步的成功使得宁王的野心愈加膨胀,已经开始把自己叫作君主,把他的卫队叫作皇帝侍从,把他的命令叫作皇帝的敕令。
为了试验一下效果,宁王在一次酒宴上让南昌府的文官们穿戴正式朝服随侍他,就好像他是当今皇帝一样。但是巡抚孙遂坚决抵制,说这不合礼仪,并警告宁王不要做非分之想。朱宸濠哈哈一笑说自己喝多了,是和大家开玩笑。这种荒谬的行为上报朝廷之后,也没有受到任何的问责,由此更加让朱宸濠的野心高涨。
尽管宁王在积极地做着军事准备,但他还是希望通过其他手段得到皇位。他曾经百般讨好朱厚照,并请求将他的长子送到北京。他想让他的儿子在太庙举行的仪式中承担太子的任务,这件事没用朱厚照说话,就被巡抚孙燧等人拦下,并对朱宸濠再次提出警告。
朱宸濠老实了一段时间,随后又开始不断的试探。勾结安化王谋反也是朱宸濠的一次试探,当安化王谋反被平息之后,朱宸濠又沉寂下来,秘密建设他的武装部队。
他铸造印章,共得“护卫及经历、镇抚司、千、百户所印,凡五十有八”;为置备兵器,又“遣人往广东,收买皮帐,制作皮甲,及私制枪刀盔甲,并佛郎机铳兵器,日夜造作不息”;除此之外,朱宸濠还利用一些地方的不法武装来壮大自己的力量。
当初崔恕交给胡游的那份名单,就记载着宁王招募的盗匪姓名、兵力和主要活动地区。其中江湖巨盗杨清、李甫、王儒等百余人,现在已经加入宁王府卫队成为“把势”。除此之外还招募凌十一、闵廿四等流窜在鄱阳湖的强盗500余人,加强了私人卫队的力量。勾结广西的土官狼兵以及分布在赣南、福建汀州、漳州一带山区的山民武装作为后应,总之朱宸濠为造反可谓费尽心机。
朱宸濠多次和他的谋士李士实、刘养正、王纶密谋,但是谋士们都劝他不要谋反,要等到皇帝去世之后,借机称帝。朱宸濠采纳了谋士们的建议,这才有蓝凤凰进京行刺弘治帝的行动,可以说若不是蓝家姐妹情深,蓝凤凰顾及蓝星,要是没有系统的保护,朱厚照也是难逃一死的。
如今蓝凤凰传来的消息,坚定了朱宸濠起兵造反的决心。他知道无论自己掩饰得多好,也是蒙蔽不了所有人的耳目,拖得时间越久自己就越危险,所以他等不及了。
而恰在此时,又传来了一条消息,朱厚照打算御驾亲征平叛,而且已经离开京城了。朱宸濠大喜过望,仰头大笑说:“天助我也,朱厚照,你死定了。来人,传命各地耳目监视朱厚照行踪,如有机会就地刺杀!”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