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以怎样?”夜枭挑眉。
张安云忽的想起什么来,小脑袋耷拉下来了,瘪了瘪嘴道:“吃了能让君阶以下的水灵师们,直接增长一个小境界。如果幸运的话,还能得到水雾鱼一族的高阶灵技传承。”
“那很好啊,”夜枭正是水属性,闻言眼前一亮,当即道:“咱们这就去试试这水雾鱼。”
流雨用余光扫了一眼身侧的张安云,有些奇怪道:“既然来了郯城,水雾鱼就在城中,安云你因何而不快?”
这些,温如玉看过灵兽图鉴,当然了解。
她见安云垂头丧气,大概知道了他的心思,向:“水雾鱼大多是三阶灵兽,如果能突破四阶,就会生出可以食用的水玉髓,这水玉髓小如水滴,莹润透明,敛于无形。水属性和其他六种属性的灵师、御灵师皆可食用,唯独火属性……”
“如何?”温煊亦是好奇。
玉髓一向珍稀难求,比高阶灵玉还要少见,而可以食用的玉髓,就更是凤毛麟角,万里无一。
温如玉忍俊不禁道:“火属性灵师,服食了水雾鱼,会浑身长满红疹,足足七日方可消退,且灵玉与魂术无法解除。”
水火相克,互不相容。
一个双属性修士,如果同时拥有水属性和火属性灵力,基本就代表着修为有限。而只拥有火属性灵力的修士,君阶以上的御灵师倒还罢了,而灵师和君阶以下御灵师,服用了拥有水灵气的水雾鱼,并不能短时间内拥有水属性灵力,而是会水火相妨,自讨苦吃。
夜枭一看张安云这样子,顿时乐了:“安云,你该不会是,吃过水雾鱼了吧?”
温煊眼眸微弯,流雨和谢颂哈哈大笑。
张安云被大家取笑,步子一顿差点摔倒,小拳头握了握又松开,扁着嘴低声道:“我以前没吃过哪里知道,父亲明明知道也不告诉我……”
唯一一次吃水雾鱼,就是在铘城夜皇召见之时。
张家一脉,大都是火属性御灵师,出现其他属性的情况极少。嫡系一支,更是从未有过例外情况。
张父突破君阶多年了,吃水雾鱼的时候根本没注意到儿子,所以未开口提醒,才酿造了这么一桩“悲剧”。不过也正是因为如此,张安云得以品尝水雾鱼的滋味。
“唉,还是等我突破君阶了以后,再来吃吧。”
这两日来,师父除了教他魂术“四合印”外,也指点了他为何无法成为四品驭兽师。
张家一族的驭兽之法,皆是契约者与契约兽共同成长,张安云虽然魂力强劲,源源不断,但没有与之相匹配的灵力,魂术攻击再强也不一定施展得出来。
毕竟,能够瞬间夺人性命的魂术,少之又少。
魂力作为一种力量,往往是用以辅助的,世间魂术,多以隐匿,削减,增益为主,几乎每位御灵师,都用魂术来炼玉,驭兽,契约灵奴,豢养奴隶。
在没有契约兽、灵玉等影响的情况下,同阶的灵师和御灵师战斗时,魂力能够起到的作用不大,最终获胜者是灵师的概率至少有七成!
因此,对于苍玉大陆的修炼者而言,灵力才是实力的根源。
轩辕陵扫了他一眼,淡淡道:“好好修炼灵力。”
“是,师父!”张安云小鸡啄米般连连点头。
找了一家名为醉虹楼的酒楼,七人走了进去。
温如玉和轩辕陵走在前面,再加上温煊,三个长相出众、气度不凡的人瞬间引起了众人的注意。
夜枭跟着进了酒楼,还未等伙计来问,便高声道:“来十条水雾鱼!”
“……”流雨默然。
酒楼内其他人露出淡淡的不屑,像是看傻子一样盯着夜枭;有人则防备地望着这几人,猜测他们此行的目的;亦有人借助魂力看到了他们身上属于星辰石的光芒,眯了眯眼。
夜枭愣了愣,挑眉看向近处的灰衣伙计:“咦,我这是说错什么了?”
伙计笑了笑,提着茶壶过来,将几人引到靠窗的八仙桌处,等人一一落座边倒茶边道:“一看几位客人就是外地人,这水雾鱼确实整个郯城只有我醉虹楼一家才有。不过,水雾鱼可不是谁随随便便就能点的,更别说客人这一开口就是十条。”
“水雾鱼不是郯城的名菜么,”夜枭反问道:“怎么,你们郯城连吃个鱼,也有特别的规矩?”
“嘿嘿,”伙计立在一旁,解释道:“客人说笑了,这水雾鱼是三阶灵鱼,岂是一般的鱼能比的。而且这规矩,也不是我们定下的,而是捕鱼人立的。”
“你且慢慢说来。”温煊也来了兴趣。
夜枭也扫了张安云一眼,以眼神示意:你刚才可没说这吃水雾鱼还有破规矩的!
张安云眨了眨眼憨憨一笑,他没来过郯城,自然不清楚这边的事。
温如玉从灵兽图鉴上见过水雾鱼,知此鱼是临海深处才有的东西,寻常时候要吃,必须要来郯城。至于吃鱼的规矩,她倒没看到过,饶有兴致地望着伙计。
轩辕陵薄唇微扬,静静看着她。
伙计清了清嗓子,道:“水雾鱼生长在极危险的临海六七十丈的深处,普通人是无法下海捕捞的,只有灵师们才能做到。一般灵师,都不愿意捕鱼赚钱,而愿意捕鱼的又不一定每个都有那个本事。”
水雾鱼既是三阶灵鱼,自然也有攻击性。
再加上临海深处,有其他灵鱼,且多成群结队,更是危险重重。
“每次捕捞,至少得在临海水下待半个时辰,整个郯城只有老孔有这样的本事,”伙计继续说道:“老孔是君阶灵师,具体叫什么名字咱们也不知道,不过他捕鱼少说也有四五十年,也许更久。他定的规矩是,凡要吃鱼,就得答应他一个条件。”
流雨笑问道:“这位伙计,你莫不是在骗我们,那神风帝国的皇族宴席,不是就有水雾鱼吗?难道皇族也答应了什么条件?”
“自然是,”伙计笑呵呵道:“不管是谁,都得是这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