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86章 升学宴
这个问题，陆星晖当然不可能摇头。
他只能艰难地，点了点头：“对……”
全雨清便笑了起来：“但是，我的办法，不能依赖于叔叔的怜悯。”
斗米恩，升米仇。
她不能将自己的未来，全盘寄托在别人的善意上。
这样的话，她的脊梁永远都直不起来。
全雨清认真地看着陆星晖，微微笑着道：“你能明白的，对吧？”
很多话梗在喉咙里，可是陆星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他当然能明白。
后面之所以会找那么多单科目老师来教他，无非就是弥补全滟灵留出来的空缺。
“当然。”
而且全滟灵现在毕业了，可以找份好工作，全家姐妹的生活不会像原先那么拮据了。
不然，他也没法放心把新安集团交到他们手里面。
或许教别的孩子可以，教小言小蹊，她的学校差了点儿。
“小星，你怎么现在才回来？你去哪了？”沈如芸正在吩咐着明天宴会的各种事宜，看到他连忙叫了他过来。
别的都没什么太多的感受，只觉得脚都要废了。
“哦。”陆星晖乖乖地坐下。
“进来。”陆怀安头也没抬，继续翻着文件：“说吧，全雨清跟你说什么了。”
更别提萧明志他们过来之后，还分了不少小包厢什么的。
别人想要还没有呢！
没办法，她看着他的眼神，让陆星晖觉得，自己如果把这话给说出来了，她肯定会失望的。
差别并不在于她们要的价格便宜，毕竟他们也不缺钱。
陆星晖微微睁大眼睛，有些茫然地看着他：“这样……的吗？”
——留下她的决定，有几分确实出于怜惜，但也有一部分是因为全滟灵确实负责，后面也有努力提升自己的缘故。
咋就不知道累的？
而且这么多人哎，他居然全都认识！
有些甚至身边带来的人，陆怀安都叫得出名号！
这也太可怕了吧也！
全雨清，日后肯定能过得好的。
“闭嘴。”陆玥华瞪了他一眼，让他别丢人：“也快结束了。”
不过，听到全雨清的话之后，陆怀安还挺诧异的。
这小姑娘，的确有三分灵气啊。
直到陆怀安回来，陆星晖才感觉像是活过来了。
陆怀安沉吟片刻，点了点头：“从结果上来说，是的。”
一直以来，他都以为全滟灵之所以留下，是因为自己成绩差，全滟灵教的好。
既然享受了这个身份带来的好处和荣誉，那就得扛得起这些辛劳。
没有办法，人太多了。
“小言小蹊……”
这么惊讶做什么。
在这种情况下，他怎么都不可能把陆言陆蹊交到全雨清手上。
他完全没有往这方面想过。
而全雨清的学业，连全滟灵都不如。
一整天，陆星晖都没能找到机会偷个懒。
陆星晖跟在陆怀安后面，混了一整天。
不要天天把自己藏在象牙塔里面，以为外界都该是四季如春的。
而全雨清……
全雨清？
哦，对了，是全滟灵的妹妹。
当初，他捐教学楼的时候，全雨清就说过的。
抱着衣服上了楼，陆星晖换完后还有些发懵。
陆怀安百忙之中抽空瞥了他一眼，挺嫌弃的：“你今天不是亲自去请她了吗？怎么，她不来？”
他们才给了个机会，让她教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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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到宾客散场，陆家人是真的都累瘫了。
她难道不累？不一样还是要坚持。
听不到三句话，陆怀安就知道了。
哪怕请全滟灵做家教，有怜惜的成分在里面，那也是因为她足够优秀。
总感觉，全雨清的话哪里不对。
陆星晖舔了舔嘴唇，想问问，又不好意思说是自己。
只是眉头紧皱，垂着脑袋出去了。
不过她们很低调，并不因为和陆家人关系近而招摇。
陆言陆蹊，却又比陆星晖爱学习。
可是后面整个思路全被全雨清带着走，直到最后，他已经全然忘记这回事了。
陆怀安果断地摇了摇头，平静地道：“她的性子，不适合做家教，而且……不合适。”
该挑明挑明，让他们经点事。
毕竟，陆言陆蹊成绩可不差，全雨清的那个学校，她们本身也是有可能考得上的。
甚至，连他都得夸一句她活得很清醒！
心里知道陆家对她们的帮助，感恩并且不瞎闹腾。
其中，就包含许经业这次特地带来的文件：“我找了个空子，抢了康天意他们几个项目，但是，他们好像真的结盟了。”
磨蹭半晌，吃完饭后他就一溜烟跟着上了楼。
他如今也不小了，陆怀安并不瞒他。
对自己未来规划非常清晰，不走弯路，不行差就错。
道理他都懂，但是，他无法接受。
只有见过苦难的人，才会为受过苦难的人着想。
得，就是他和全雨清。
当时他成绩没什么变化，他们其实是认为是全滟灵能力不足的。
陆星晖直接在家里躺了两三天，哪都没去玩了。
真正接手他的位子的人，势必不能是个软脚虾。
全老师也的确有帮助到他，这不是双赢吗？
怎么到了她这边，就这么别扭呢！？
可是，在全雨清面前，他一个字都说不出来。
“她说的没什么问题啊，怎么了？”
他承认，这里面有赌的成分，但幸好，全滟灵没有辜负他们的善意。
“我……”陆星晖怔了怔才想起来，对哦，今天他原本是去请全雨清明天赴宴的。
过了好一会儿，他才想出个理由，去书房找他爸。
沈如芸晚上的时候，都忍不住说陆怀安：“你也不用把话说得这么直嘛，委婉一点啊。”
因此，哪怕回家后，陆星晖也依然很颓丧。
这样的人，哪怕天分不够，也有毅力来凑。
陆星晖随他们怎么摆弄，全然一副魂不守舍的样子。
左右他们家里也不缺这点钱，全滟灵后面也高速了教学方式，进步飞快。
不过当时留下了全滟灵，是各方研究考核后才做的决定，不是一时兴起。
走出去两步，他犹自不死心地回过头来：“爸爸，如果说……小言小蹊要请家教的话，你会考虑全雨清吗？”
毕竟是沈如芸一个学校的，能力摆在这里。
“这还用想，你既然是去见她了，去之前正常，回来不正常的，那必然是她给你说了什么。”
所以，当时他们真的动过心思，想裁掉她来着。
她教得好，别人教得更好。
现在康天意都在下手解决那位老板被套牢的资金了。
各种叔叔伯伯婶婶阿姨什么的，他认都认不过来。
“……真的？”陆星晖大受打击，面色陡然变得惨白：“那，那……当时你们真的想过要辞退全老师？”
直到最后分别，陆星晖也没能想出办法。
他一点都不觉得这是怜悯啊！
依靠自己的劳动所得，这钱拿得坦坦荡荡的啊！
他不能理解的是，全雨清为什么这么坚持。
“我明白了。”陆星晖没有把全雨清的话拿出来说。
看着陆怀安一脸从容，陆星晖忍不住扯了扯陆玥华的裙子：“姐，你说爸是不是个机器人变的。”
“她们现在还小，可以缓几年。”陆怀安笑笑，平静地道：“到年纪了，一样的。”
“哦，没有……我忘了说了。”陆星晖皱着脸，挨了个椅子边边：“我等会给她打电话再说好了。”
哎，太累了！
陆怀安却根本没法休息，再怎么累，还是得撑着身体去处理各种文件。
签完这份合同，陆怀安抬头嗤笑一声，换了一本文件翻开：“说吧，又咋地了。”
“……”陆星晖懵了两秒，骤然抬头：“什么？”
所以全雨清说的都是对的。
陆星晖垂眸，半晌才愣愣地道：“原来是这样。”
要不是没有请柬就不能进入会场，怕是人会更多一些。
“他也该当事了。”陆怀安果决地道：“月月没关系，左右她走的是科研路线，但小星和小言小蹊，三人未定之前，都得逐渐改变他们看待事物的方法。”
可是，他又说不出来！
过了一会，陆玥华敲门了：“怎么回事呀，你换好了没？妈妈叫你下去。”
只是后面觉得她一家子都靠着她，如果裁退了当真有些，叹息。
到了升学宴举办这天，全家姐妹还是来了。
“我有一个朋友……”
“那怎么会。”陆怀安笑了笑，平静地道：“北丰人才众多，她教得好，只是其中一个原因罢了。”
好几次都喊他半天没反应，沈如芸看得好笑又好气，实在没时间细问，轻拍了他一下：“明天你可别这个样子，别人会以为你是个傻子的。”
“那就是说，她说的全是对的咯！？”
沈如芸也没在意他的走神，摆摆手，塞了件衣服在他怀里：“算了，伱直接上楼换吧，试试看，之前量了你尺寸定制的，如果不合身的话再改还来得及。”
他还是很奇怪，陆怀安怎么知道全雨清跟他说了什么。
一旦他们解套成功，那康天意就真的是瞬间起飞。
许经业抽了口烟，眉头微皱：“但是，我查他们老底的时候，查到他们这支股票，是有问题的。”
也不能说老板活该，但至少在投资前，这位老板是知道这边的情况的。
就是不知道，他有没有给康天意说实话。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