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爷,早上好”路过的仆人们纷纷朝千里夜弯腰行礼,表示自己对他的恭敬。
千里夜挥挥手让他们退下,想起今早的事便让他咬牙切齿,太碍眼了,那个男人。
想想此刻身边要用的人,他觉得是时候让转移意大利的一部分势力到这里,想到这,他想起了某个人,脚步欢快的朝自己房间走去。
“大少爷是什么时候回来的?回来很久了吗”替着千里竹梳着顺溜的长发,凛君随口那么一问。
“不,昨天刚回来。他是个变态!”竹少爷不满的抱怨着,“就为了迎接他,特地把我在度假别墅中叫回来。好困~”
“睡吧,我在这。”凛君摸摸怀里少年的脑袋,哄小孩子一般。
门外的雪火又把早餐端走了……
“零呢?怎么好久没见到她?又送回去更新了吗”凛君继续虎摸……
“北海道分部的开发人员说她需要维修了,后天才回来”
“是吗,那么接下来我不在的时候就让她陪着你,寸步不离”免得某只金毛犬又来接近他。
“你还要去哪?”竹闭着眼问道。
“关东地区有人捣乱,需要去看一下。”
“好麻烦,你才回来几天。雪火又不能陪我玩”竹开始在打滚中~身为自己的贴身管家不再身边玩,感觉好无聊,嗯~是不是放太多鱼饵看了?会不会把鱼撑住了???竹君这么想着。
“不会,耐心等一会。下雪的时候我就回来了。我陪你看雪”凛君看着竹君的眼神盛满柔情,五指勾起他的长发。
“唔…………”少年翻了个身,远离青年。
“好吧,我饿了。”竹君抱起枕头,抬头看向他。
“好”
每月一次的家族会议在京都本部举行,竹君的零也在这时从北海道分部送了回来,完美无缺。
“那里好玩吗?”竹君卧在零的怀里,玩着手上的PSV,问着身上的人。
“他们在研发病毒”零闪了闪眼中的绿光,传达的信息正在突破系统权限。
“你的?有办法破解吗”操纵手上的角色,竹君不在意的开口。
“我很抱歉。”
“那你好自为之。”
零的绿眸暗下,呈现暗红色。
“暗部的人呢?”竹君再次开口,对象是梁上君子,隐蔽性极强的忍者们。
“他们目前处于待命中,少主有什么吩咐”他像张纸轻轻飘落在榻榻米上,朝着竹君单膝跪下。
“不,让他们继续侯着。有事再找他们”
“少主,据探子汇报,意大利那边,有动向……”他有些迟疑的开口,不知这事……
“族内势力有何反应?”
“族内的分支正在被一股不寻常的力量渐渐划分。恐怕,这么下去,会对我们不利”他惶恐的低下头。
“自从大少爷回来,也有一股外来势力侵入国内,打乱我们的稳定局势,少主,还有分部里……”
阻止了他接下来的话语 ,竹君漠然道
“我知道了,下去吧”竹君抬起眼皮瞄了眼底下的人,很好的让他沉默下来。
“是……”他看着闪过自己脖子上的银丝,有些不甘的低头退下去。心中还回荡着分部里兄弟的嘱咐与拜托
“让少主知道我们的处境!外来势力一再排挤和打压我们这一派,我们连出个门都不行了!”
“道上有些黑组织已经出现我们的通杀令了”
“让少主为我们出头啊”
“物资已经所剩无几,上头已经不批我们的申请”
“孤儿院里的那些小孩再拿不到物资补充的话,他们熬不过这个月啊”
……
少年妖媚的脸孔摆出无情的拒绝,漠然无视他们的存在,跟随他这么久……渐渐的,他心中的苍凉与悲愤转为失望然后是…………
男人消失在房内,竹君继续玩着游戏。
“竹君,为何不批他们的申请?”零不解的看着他。
“唔……”他不答。
“他们饿死了好多小孩”零搜着数据
“他们离不开那个地方吗,他们在好像不想离开那唉”
竹君的动作停顿了一下,又继续。
“他们正在用仅存的忠心的换取他们生存的空间,倘若他们懂得利用我外公的信任,就不会落的今日下场。我外公早在三年前就已去世。他们今日的忠诚是给谁看呢……”说到最后,带着隐隐的叹息。游戏结束,胜利。他翻过身,看着沉默的零。
“竹君,难过吗?”零歪头低下,银白色的发丝落在竹君衣上。
“零,你听我的话吗”他抬起手拂着她冰冷的脸颊,墨瞳是迷蒙的色彩。
“是,竹君。安彦大人的命令是绝对的”说到某个名字,她的眼里竟出现了人类化的自信!坚定不移。
“呵呵……”竹君嘲讽的笑出了声,从零的怀里起来,居高临下的俯视着脚下的机器人,笑的毫无温度。
千里安彦,人型武器的开发者,他名义上的父亲,一个温柔懦弱的男子。想要赐予一生平安佑他的父亲,却连自己都护不了的男人,呵呵……
……零看着离去的竹君背影此刻竟与脑海中经常望着窗外的男人重合,同样的孤寂,与尘世格格不入。
“零,以后不要让他一个人。”男人带着透不过的忧愁,给她输入这段数据。
于是她不曾离开过他的身边,这一次她却怎么也跟不上去。
“我不知道,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父亲竟如此狠毒,为了家族的利益做出这种事情!倘若如此,我的研究会不会造成更多的伤亡?我不敢确定,所以我决定带着资料离开研究所。家族中的小夜,他的命运早已注定,他是要主宰这个家族的人,正如他的母亲一样,叱咤风云。我更想带着小竹离开,这个一出生便不受众人待见的孩子,我对不起他的母亲,没法护她周全,让她落得如此下场。我已经没有太多时间了。希望,一切都会很好。也愿阿悠能好好的活下去,毕竟世界很大。 安彦绝笔”
泛黄的纸上书写着端正清秀的字体,记录着某个男人最后与这世上的存在。合上日记本,阿悠点起一支烟,眼神看着窗外。
再次看着这些文字,阿悠的心情依然复杂到让他自己也看不透。这本日记本的纸页大部分都染上了鲜艳的红色,一点一滴都在他让不断回想起当年的事,男人那张带着忧愁的脸,最终看着自己不可置信的表情,真是让他午夜梦回了多少的噩梦啊,心脏又在隐隐作痛,是心脏病又犯了吗?他宁愿这么相信。
他不想用当年年轻不懂事来当借口,做了就是做了,不小心犯的错把他不小心泄露什么的都是不是人干的事!
他还记得那天午后他风尘仆仆来找自己,难得笑意连连告诉他,他想通了什么,决定离开这个国家。然后他干了什么,他现在想起来真想给自己一枪,竟然找人阻止他疯狂的举动!结果呢,他就看着他被人扑倒在地,押送回总部,他忘不了他那时的眼神,宁愿他恨他!也不愿他用那么失望的眼神看着自己!
可惜,他什么也没做。当时场面混乱的可以,人多手杂也可以,或者,暗杀。那么巧的枪走火,子弹正中他的心脏,血都喷了他一身。看得他都疼,也许他的心脏病就是这么来,交通堵塞导致救护车也是后来的事,他就站在一旁看着他断气,空白的大脑里只有看着自己的眼神让人痛心,连呼吸都忘了,结果自己晕了过去。
他在太平间,他在病房。醒过来,手上就紧紧拽着一本被血泡红的日记本,他看着日记本,总感觉忘了什么一样,心脏就痛了起来。
他被送进疗养院住了三年,三年后他出来了,似乎想起了什么,便落下心脏痛的习惯。
阿悠沉默了许久,任凭烟烧到了手指,他突然站了起来,扔掉手中的烟头,脑里闪过了什么,他觉得,是时候,去见一下竹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