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
“张其,回来了?吃饭没有?”
“都几点了,吃了。”
“哦,你也来了。”我面前的应该就是她妈,也是从这刻起我知道了她叫张其,但面前的伯母好象认识我。
“伯母,”我不自然的笑了笑。
“换上拖鞋”张其淡淡的对我说“进我屋”,又看了看我。
伯母无语,拿着拖把,在我们眼前拖起了地。
这是一个很大的屋子。
客厅的天花板上钓着一盏灯,灯边塑料外壳,呈几片花瓣。一台落地式的空调摆在一角,电视,影碟机,电话分别摆在矮矮的组合柜上,三个木制沙发占据了其他两边,两个小的一边,之间有个与此高度相同的茶几,上面塑料托盘,最后一边的长沙发的前面也有个长度和它相仿的茶几,而背后是个不长不短的餐桌,同样也是木制的,冰箱此刻就在视线的最后,高出了餐桌半米多。
我一共看到了五扇木门,大门左边的一个,刚进门时眼睛前面的两个,还有就是冰箱右边的两扇。张其卧室的门就是刚进门时眼睛前面两扇中左边的那个。她扭动把手,里面是个40多平米的房间,按动门左边的灯光按纽,然后关上门的同时也屏蔽了正看着我们的伯母的视野。
张其走了三步,轻坐在铺着凉席的床上,上面的毯子还没叠,被丢下一团。“要上网吗?”她指着挨着床的电脑说,我摇摇头。“那过来陪我坐一会儿吧”她拍了拍床。
她倒在了我肩头,抓着我的手,渐渐的,激动的鼻子急促的吸入气流,经过眼球。
“是不是觉的我挺没用的?”
“张其,怎么了?”我转过头看她。
“可我知道你会回来,回那个酒吧,重新和我过。”她转身搂着我的脖子,无声的哭了,并亲吻着。
我身体颤抖,我托起她的脸,指头滑在她唇上。那枝折了枝的红玫瑰,你哭什么?她又挥挥头,跌在我怀里。
“张其?”我呵护的又带着疑惑的问,那刻我看到了她又抬起的眼睛----已被我无缘无故的俘获。我心仍在笑着,“张其,让我们开始吧”
她站起了身,又坐在我腿上,默然。
“好吗?”我笑着问。
已经很晚了,风吹动着我们身上的毯子。
“如果有一天我走了,你知道我会在什么地方吗?”她笑着仰起头。我吐出一口烟,图腾活生生展开在我和她面前,她清晰的眼,她娇艳的唇,即将挣脱出虚幻。我勾起脚摩挲着她的脚心,那绽放的笑声即将挣脱出虚幻。
往右转去,是一个长三米高三米的窗子,外面的护窗铁栏被漆黑深深侵吞,链条模糊而深刻。透风的窗纱,溢进的也许只有温暖,飞不进虫子。夜象黑色汪洋上的小舟,划着划着。
床旁边茶几上的台灯发着黄色的光,向右边延伸扩散,冲散了黑蒙蒙,又填充进去,飘渺而深刻的空间。床前组合柜的镜子上映着我和张其的脸,她娇艳欲滴的嘴唇在我胸口画着曲线。我下巴的阴影处呼吸着她的手指,此刻修长而狂热,顺着我的肚子往下滑去,一条宁静的小蛇滋长在毯子下面,摄人游弋,渐渐深遂。
今夜,我做了一个梦。
在酒吧里和一伙人喝酒,就要走的时候,我突然紧抱着一个女孩儿,昏沉的亲吻着她。离开她嘴唇的那一刻,我看到了她的那一张脸,她在感受着一份迟来的感动和喜悦,它是不安稳的执着。“你不是张里吗?”我问。“不是啊”。
夜渐渐流逝,就象梦中女孩的眼神,它已停不下脚步,就象婴儿停不了哭泣。外面的风吹到怀里女孩光滑的头发上,吹到梦里女孩的深遂,吹到我的眼睛上,让我无法睁开双眼。这夜马上就要过去,要不要被叫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