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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觉睡到中午,言倾城睡眼朦胧地拉起身洗漱,梳妆台嵌的是言家商号出品的镀银琉璃镜,做法出自言倾城的记忆,这玩意儿为她赚了一大笔钱。但此时她并没有为此自豪的心情。透过镜子看那个带着微笑为自己梳头的春桃,她有种被耍了的感觉。“你儿子才十三岁。”
春桃的手灵巧地将长长的头发挽成最流行的样式,用一根银簪固定好,才微笑着问道:“姑娘不喜欢他吗?”
“……”还、还挺喜欢的。
相处多年,即使不说话春桃也能明白她的表情,脸上的微笑不变,这个温柔的女人拿起几样陪衬衣服的发饰为她戴上。“同龄的姑娘,都已经梳着妇人发髻,只有您……”
那是谁害的?言倾城想翻白眼,却知道即使没有春桃,七也不一定就真的会选择自己。说到底还是她自己的问题。“可以了可以了,打扮得那么漂亮也没用。”不是她的就永远不是她的。叹了口气,言倾城起身坐到饭桌旁端起早已放凉了的小米粥,顺便对管家吩咐了一番。
半个时辰后,言倾城走进书房,男宠们都已经在那里候着了。尽管对他们没有太大的性趣,但一口气看到如此多美男站在同一处还是让人忍不住地飘飘然起来。
她走到太师椅坐下,摆了摆手让管家宣布这件事:简略来说就是她不需要男宠了。可是帅哥们先别慌,现在有三种选择任君挑选,愿意好好干正常工作的可以留在言府,待遇从宽。渴望自由的她给一笔钱,祝一路顺风。至于想要在男宠事业上继续奋斗的,即使是王侯贵族中,她言倾城也有熟人,可以帮忙牵桥搭线,至于日后成就,诸君就各自努力吧。
管家刚说完没多久,门就被推开一条缝,不用想也知道来者是谁。
接到线索火速赶往现场的言耿警官在发现案发书房并没有自己预料的香-艳情景后才松了一口气,随即面无表情,坦坦荡荡地走进来站到她的身后,仿佛那一直就是他理应站的位置一般。
只要不逗他,大部分情况下的言耿都跟他父亲一样沉着冷静,不苟言笑。但此时言倾城却觉得少年那一双深黑的眼睛,正像探照灯一样带着防备地扫视那些颜色各异千娇百媚的男宠们。仿佛只要发现嫌疑犯,就要拉出来就地打靶处决了。
她觉得好笑,清了清嗓子对他们说道:“给你们一日时间,考虑好便告诉管家吧。”
将一干男宠都遣散,言倾城觉得松了一口气。暗笑自己不是那种‘富贵命’。一旦确立了目标,就完全不能将目光转移到别人身上。不过这样也好,吃着碗里的想着锅里的事情要不得,免得时间长了碗里那个不高兴,长腿跑了。
言耿似乎也看懂了她的这个暗示,以后半夜偷偷溜进她房间企图爬床的频率变得越来越高……当然每次都无法得逞。
“姑娘……”在又一次被言倾城踹下床后,小少年盘腿坐在脚踏上,偷偷抓住一绺披散在床单的头发,卷在手指上。
“七从来不向我撒娇。”她今日并不很累,即使半夜被吵醒也不生气,干脆趴到床边,下巴压在手背上看着言耿。“你不是在模仿他吗?”
少年的视线自以为她没有发现地在那微微敞开衣襟下的皮肤处扫了一圈,低头不自在地说道。“学得再像,姑娘也不会因为这个喜欢我。”
“哈,委屈什么呢?又不是我让你这么干的。”她抬手欲弹他的额头,却被他一把抓住,不肯放开。
“我知道爹是对的,我配不上姑娘。但是至少……”
“噢噢,小言耿这是想要当我的男宠吗?”她笑着问。
少年皱起眉,还是犹豫着点了点头,“总比永远跟您说不上话来得好。”
言耿的手心很粗糙,带着常年练剑磨出的茧子。刚满十四岁没多久的少年已经比言倾城还要高,待成年之后应该会比他的父亲更魁梧吧?
她默默想着,视线往下扫。现在正是春夏交接的时候,他从自己房间溜过来的时候也没有穿得太多,薄薄大开着的单衣根本无法掩盖少年胸肌的线条,往下看,平坦的腹部被松垮垮的布料遮挡,无法窥得全貌。言倾城皱了皱眉,伸手去摸他的小腹。
“姑、姑娘!”他脸一红,呼吸急促,身体绷直动也不敢动。
“怕什么,我又不会吃了你。”至少现在不会吃。
她满意地摸到预料中的腹肌,捏捏,用指尖顺着线条刮了刮,又坏心地按了按腰以下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才摆手让他回去。“明天还要早起,快去睡吧。”
“……”
“去吧去吧!”言倾城揉了揉他的头发,又在少年的薄唇上亲了亲,他才不情不愿地翻窗子离开。
第二天是言倾城巡视钱庄的日子。
钱庄的总管是无忌。
如今无忌已二十一岁了,他行商手段雷霆果断,但谈吐举止却是温文有礼,加之容貌俊秀,身姿挺拔,每每让言倾城觉得自己当初的手气和眼光还是相当不错的。
这时候有的人就要说了,特么的这个渣男不虐就算了竟然还让他当钱庄总管,言倾城你这辈子是撸瑟当久了大脑被处-女膜包起来了吧?
答案当然是否定的,当初无忌想要带着钱财和平胸基佬私奔的原因是猜测对他进行多年幼养成的恋-童色-魔言倾城不会轻易放过这对基佬,说不定还会像坊市流传的那些傻逼搅基故事里的黑心原配或是坏心女配一样将小兔儿百般凌虐。不过在‘误会’澄清后,明白他家小菊花儿不会遭遇不测的无忌便继续留在言府,很快成为了她手下最得力的管事之一。
开玩笑,她可是商人!即使无忌是个基佬对女人硬不起来,那也是她花费大量钱财精力培养出来的人才,这肥水可不能白白便宜了外人。
早早站在钱庄大门等候的男人微微一笑,朝她拱了拱手,“姑娘。”
“嗯。”她被迎入铺子,坐在上位。无忌亲自为她端上茶水,然后站在一侧,细细地报告近日情况。
当年那个将无忌从她手中抢走的小厮也被她安排在这里工作,此刻正站在那堆副管事堆的后面,依旧是个唇红齿白的美少年,一点也没长歪。
她皱起眉。被别人ntr了自己养成多年的孩子,说不生气是不可能的,但言倾城也没兴趣为这种事情过多怨恨。人生苦短,加紧手脚找下一春才是正事,花费多年在报复和回忆ex上的行为根本就是浪费人生糟蹋生命……
虽然有着如此豁达的观念,但当她知道那个平胸受近几年深受内外痔疮困扰的时候,却还是忍不住偷着乐。
“……姑娘、姑娘?”无忌的报告说到一半,就发现言倾城托着下巴傻笑着魂游天外,叫了几声没有回应,便很自然地想要推推她,可是手伸到一半,就被一直沉默着站在她身后的言耿拦住。无忌见他表情不悦,心中了然,两只肤色不同的手迅速过了几招。
言倾城发现眼前两手残影翻飞,这才回过神,“做什么?”
“许久未见,与耿师弟切磋一番……”无忌笑道,垂下手,将被敲得隐隐作痛的掌心藏入宽大的袖中。
切磋个屁!哪有开商业会议的时候挡着老板面‘切磋武功’的!?
她侧过头看向言耿,少年皱眉紧抿着唇一言不发。
从他十三岁开始,就完全抢去了七的贴身护卫的工作,无论言倾城走到哪里,人们都能看见穿着一身黑的少年跟在后面,不时用警惕的眼神到处扫射,重点攻击包括他父亲在内的所有与言倾城交往过密的雄性,草木皆兵的模样像极了护食的小狗。
“言耿。”朝他招招手,少年立刻低下头。按照言倾城的示意伸出手来。
她往面前摊开的手心里放了一小块银子,说道:“我想吃槐花甜糕,刘家饼铺的!不是刚蒸出来的不要。”
“姑娘!”少年压低声音,不满地叫道。谁不知道刘家饼铺一日只蒸两次槐花甜糕,他至少要等几个时辰才能买到新鲜蒸出的甜点,若是他没在这里守着……
“可是我想吃热的嘛,要派没有轻功的丫鬟去买,送回来早凉了。”她蹙眉,似乎十分苦恼,“既然你不愿意,那么……”
“我去!”明知道是她故意遣开自己,无法拒绝任何要求的言耿还是不情愿地说道,恨恨地看了无忌一眼,这才走出钱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