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季看着眼前的墓碑,上面是钟明歧和沈婃荌的遗像。
这几天钟季处理父母的后事之余总是在想,自己到底恨不恨钟明歧?
答案是不知道,钟明歧是他的父亲,给了他生命。但是他的父亲却要杀了他,这真是……
钟季叹口气,看着父母的墓碑说:“妈,我要走了。”他停顿了一下,接着说:“爸,我……不恨你。”说完,钟季转身离开。
他订了下午一点的飞机票,四点,钟季已经到了钟山市。钱潮回来了,但是钟夏没有。他们之间的事情果然没有瞒得住钟老爷子。但是钟老爷子只是钟家的族长,并不是钟夏的嫡亲。所以,对这件事他没有表态。不过钱潮的虎骨还是给剃了。
剃虎骨不比刮骨疗伤舒服多少,所以纵使钱潮以前身体不错,现在看起来也瘦了不少。钟夏被留在家里,他的父亲钟铭萧把他关了起来。估计只要他父亲还在是不会让他再见钱潮了。
钟季和钱潮一起下飞机,钱潮是真的对钟夏动了真心。现在看起来整个人都恹恹的,钟季看着他这幅样子,有点不忍心的说:“二叔性子火爆一点,你等他消消气在考虑你们的事情吧。只要哥心里有你,你们不会分开的。”
钱潮苦笑了一下,点点头,低头坐进来接他的车里。钟季不知道的是,钱潮这么沮丧根本不是钟夏父亲反对的原故。家长反对,这是意料之中的事情。尤其是像钟家这样固守传统的家族。
他真正沮丧的是钟夏的态度,他没有一点要争取的意思。顺从父亲的意愿呆在家里。哪怕自己给他打了那么多的电话,发了那么多的短信,回复他的只有“断了吧”三个字。
钱潮痛苦的闭上眼睛,可能,钟夏就像他说的,对自己真的没有一点感情。在钟夏眼里,他真的就只是一个**,现在这个**越矩了,他们之间的也就该断了。
钱潮这些年见过多少红男绿女,从来没有对谁用过真心。从来都是别人哭着喊着要往他身下扑,还没有过谁不要他。瞧,现在报应来了,他在钟夏身上栽了个大跟头,弄丢了自己的心,而且他还收不回来。
钟季没有告诉周煜自己今天回来,他就想给他一个惊喜。这么算起来他们将近两周没见了呢。
周煜付完车资上车,上楼。甚至在开门的时候嘴角都是翘着的。他真的是迫不及待要看到周煜了。
但是,门被推开的一瞬间,钟季的笑容迅速冷了下来。
眼前的两个男人纠结的抱在一起,虽然身上并没有什么不妥。但是依旧刺的钟季眼睛疼。
周煜听见门被推开的声音,心里一悸,立刻放开怀里的人。
一抬头,看见的就是钟季铁青的脸。
“阿季,你怎么也不通知我去接你。”周煜边说边走过来拿掉钟季背上背的包。
“这位是?”钟季收起表情,淡淡的问。
周煜放包的动作一顿,然后转身若无其事的介绍:“这是我高中同学,元旭尧。”
说完他又对元旭尧介绍钟季:“这是我们特掉科的顾问,钟季。”
元旭尧这才反应过来怎么回事,立刻笑着说:“你好,钟顾问。”还伸出手来。
钟季看着对面清秀的男人,心里不知道是什么滋味。但是钟季的手还没碰到元旭尧的手,周煜又加了一句。
“现在是我的爱人。”
元旭尧身子一顿,转头看周煜。
钟季也没想到周煜会这样介绍他,但是不得不说,心里不舒服的感觉顿时轻了许多。
钟季轻轻握了一下元旭尧僵着的手,浅笑着说:“你好。”
元旭尧这才反应过来,他微微低着眼眸,不知道在想什么。
周煜对钟季说:“刚下飞机挺累的吧,你也不提前告诉我,我好去接你。吃饭了没?”
钟季坐到沙发上,说:“没有,飞机上的饭不好吃。”
周煜听到他这半撒娇的话,心里开心,情不自禁的伸手捏了一下钟季的脸颊说:“等一会儿,我去加个菜,嗯?”
钟季笑着握了一下他的手说:“好。”
元旭尧看着那两个人的互动,不知道该说什么。从钟季回来后,周煜的眼睛就再没落到自己身上过。
周煜的动作很快,六点钟的时候菜就摆到桌子上了。吃饭的时候周煜就像一个大家长,把元旭尧照顾的很好。只不过就是对待客人的态度。
钟季表情一直很柔和,对元旭尧的态度也不错。
元旭尧是周煜的高中同学,他比周煜小一岁,今年28,但是他个子不高,皮肤又白,眼睛大大的更显的稚气。要不是周煜说他们是同学,钟季还以为元旭尧比自己还小呢。
钟季看着对面不时偷偷看周煜几眼的人,敛下眸子吃碗里的白饭。
“多吃点菜,你有点瘦了。”周煜给他夹了一筷子菜到碗里。
钟季看着周煜看自己的眼神,心里竟然平静了下来。
周煜又给元旭尧也布了菜,不过,用的是公筷。
钟季看着周煜放下公筷的动作,嘴角不由的露出来一点笑意。
显然,元旭尧也意识到了。碗里的饭菜顿时变得食不知味。
吃完饭元旭尧就告辞了,周煜没有去送他,只是站在门口嘱咐他路上小心。
等周煜关上们转身,就看见钟季抱着胳膊站在客厅看着他似笑非笑。
完蛋!周煜心里低咒一声。
“阿季,你听我解释。”
钟季点头,自己走到沙发旁边坐下,翘起一条腿来。那坐姿,真是要多销魂有多销魂。周煜立马就心猿意马了,他走到钟季身边想坐下。钟季眉毛一竖说:“谁让你做的?靠墙站着去。”
于是,周煜垂头丧气的站到墙边开始交代问题。
其实钟季心里已经不生气了,虽然刚才看见两个人相拥的样子真是气得他恨不得拿道术轰了周煜。不过经过后来周煜的表现,他决定先听听他的解释,再决定要不要生气。
“说吧。”钟季闲闲的道。
周煜苦着脸说:“阿季,刚才就是个误会。科里最近接了个案子,死者正好是元旭尧的老师。我们是高中同学么,他请我吃了饭,我就回请一下,哪知道他非要吃我做的。我想反正就这一次,就给他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