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上章:云墨非眸光定定地看着烈鸾歌,一字一句,铿锵有力地说道:“条件就是,我要你嫁给我,做我云墨非此生唯一的妻,!”
闻言,烈鸾歌还以为自己听错了,眉宇间流露出几分不可置信,呐呐问道:“小侯爷,你说什么?”
“鸾歌,我说要你嫁给我,做我此生唯一的妻!”云墨非又重复了一遍,其语气之坚定,其态度之强势,根本不给旁人留有有一丝一毫回圜的余地。“否则,司徒脱尘的死活,与我毫不相关!”
此话一出,烈鸾歌脸色陡变,清澈灵动的水眸中瞬间积聚起浓浓的愤怒之气来:“小侯爷,你是想要趁人之危么?”
云墨非双拳紧了紧又松开,随即一脸不甚在意地笑了笑,道:“你若要这么认为也没关系,就当我是趁人之危好了。”
“你……你怎么可以这样?!”烈鸾歌有些气急地瞪视着他,语气逼人地质问道,“小侯爷,你曾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勉强我的,难道都是骗我的吗?!”
“是,我是说过这辈子都不会勉强你,我也说过我要的是你的心甘情愿,而不是在我强权逼压下的无力妥协,可是……”云墨非话锋一转,锐利的话语同样带着咄咄逼人的气势,“可是我用光明磊落的方法永远都得不到你,那就只能用这种趁人之危的下作手段了。你要是想骂我卑鄙无耻的话,就尽管骂吧,我洗耳恭听便是。”
“小侯爷,你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不折手段了?”烈鸾歌气怒交加,面上更带着三分痛心,三分失望,以及四分无力,。
“鸾歌,我一直就是个为达目的而不折手段的人,只是你不知道罢了。”云墨非无所谓地耸了耸肩,嘴角却是勾勒出一抹苦涩无比的笑容来。
呵呵,鸾歌居然对他失望了……
不过,若是只能用这种卑鄙无耻的手段才能得到她的话,即便鸾歌会对他失望透顶,他也不在乎。
让鸾歌失望,他不过是心痛一时;可若是得不到鸾歌,他会心痛一生。
“小侯爷,可以换别的条件么?”烈鸾歌敛起面上痛心失望的表情,忽而放软了语调,柔声说道,“除了这个,其它任何条件,只要是我能做到的,我都会答应你。”
她话音还未落下,云墨非便脱口否决道:“不用了,我只要这个条件。”
“就不能……”
烈鸾歌才刚开口,就被云墨非蹙眉打断:“鸾歌,你什么话都不用再多说,没用的。我说过,除非你答应嫁与我为妻,否则我是绝对不会出手搭救司徒脱尘的。你要知道,这个世上能让我在乎其生死的人只有那么少数几个,而司徒脱尘却不在其中。”
闻言,烈鸾歌怒极反笑,不再摆出一副有求于人的姿态,疾言厉色道:“小侯爷,我今日是来求你帮忙的,你不帮就算了。想要趁人之危,妄想。别以为我非你不可,就算你不帮忙,我也一样会想到办法救我哥哥出来的。”
“是嘛,进了刑部大牢的人,除了免死金牌能免其一死,还能有别的活路么?”云墨非面带讽意地撇了撇嘴,凝眸深深看了烈鸾歌一样,仿似猜透了她的心思一般,有些好笑地摇着头道,“鸾歌,你刚才说不用我帮忙你也能想到办法救你哥哥出来?呵呵,你这办法指的是劫狱,还是劫刑场?”
顿了片刻,又接着说道:“鸾歌,别怪我没有提醒你,。先不说你劫狱或者劫刑场的成功率有多低,即便你成功了,可你跟司徒脱尘两人还能全身而退么?你以为独善其身是那么容易的?”
“你可有想一想这劫狱或者劫刑场之后的后果?你是想带着你哥哥和姨娘从此过着亡命天涯,被官府全国通缉的日子,还是想让你们司徒氏一族因为你一个人的冲动行事而付出抄家灭族的悲惨代价?”
“就算你不顾及司徒氏一族其他人的死活,执意要带着你哥哥和姨娘亡命天涯,可天下之大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你们娘仨又能逃到哪里去?”
“鸾歌,你是那么聪慧机敏的一个女子,不要一遇上有关你哥哥的事情,就失去理智,头脑变得不冷静了好不好?你应该明白,这两种后果,哪一样都不是你能承担得起的。”
“唯一的也是最好的能搭救你哥哥出刑部大牢的办法,就是你答应我的条件,其他的任何事情都无需你再担心。鸾歌,只要你答应嫁给我,我保证你明天一大早就能见到司徒脱尘,而且毫发无伤。”
听罢云墨非一长串虽冷漠无情却又句句在理的话,烈鸾歌顿时变得一脸灰败且颓丧。咬了咬唇,嗓音带着丝丝颤抖道:“小侯爷,你非要逼我至此么?”
“我也不想这样的。”云墨非苦笑着摇了摇头。
迟疑了片刻,他双手捧起烈鸾歌的脸颊,就那么直直地看着她,一瞬也不瞬,雾气妖娆的茶褐色双眸熠熠生光,绽放异彩,柔情与爱恋早已在眸中蓄满,溢出来,点点滴滴往她的心间流淌而去。
“鸾歌,你可知道,人世间纵有百媚千红,唯有你是我情之所钟!”
“你可知道,红尘中若无鸾歌相伴,墨非此生该有多寂寥?该有多凄凉?”
“你可知道,只要云墨非的心不死,烈鸾歌就会在他的心里,永生永世,不可磨灭,!”
“你可知道,弱水三千独取一瓢饮,沧海万顷唯系一江潮,这辈子云墨非只想与司徒鸾歌一生一世一双人,相爱相守到白头?”
“鸾歌,你可知道,我爱你爱得心都要碎了……”
说这些话的时候,云墨非字字句句都仿似浸染着悲伤,双眸中的雾气愈发浓了,若泪光点点,神情悲凄欲绝。
烈鸾歌怔怔地看着他,久久说不出一个字来。
云墨非刚才说的那些话,每一句都会引起她心灵的震颤和悸动。
她真的不知道,云墨非会爱她爱得这么深,这么苦,这么累,这么痛。
沉默了好一会儿,烈鸾歌苦笑一声,摇着头说道:“小侯爷,我真的不值得你这般痴情相与。你是知道我心中另有所爱的,你这般付出叫我如何承受得起?”
闻言,云墨非怔了怔,随即沙哑出声:“值不值得已经不重要了,因为我已经弥足深陷,无法自拔。因为我的心早已遗失在你的身上,再也收不回来了。哪怕最终的结果是被你伤得体无完肤,甚至是粉身碎骨,我也义无反顾。”
“爱一个人,没有值不值得,只有愿意不愿意。我若是心甘情愿,那便什么都值得。而且,心一旦遗失,就如那泼出去的水,再也无法收回。”
云墨非双手温柔地摩挲着烈鸾歌的面颊,低低的声音响在她的耳边,轻柔无比,让她误以为是自己的幻觉,可其中飘染的苦涩和悲凄又是如此的深刻,如此的清晰。
她知道,那是沁入心血的伤与痛,。
“鸾歌,我们就像一张纸的两面,如何才能分得开呢?在你的心里,我从来不敢奢望自己能够占有全部;而在我的心里,你永远都是我的全部。”
云墨非仍旧一字一句地诉说着,嗓音低沉而暗哑,就像痛苦的呜咽。
“只是鸾歌,你告诉我,到底要我怎么做,你才能爱上我……”
这样一句近乎乞求的低语,让烈鸾歌几欲落下泪来。心底柔柔一动,若三江春水绵绵荡漾开来,只为他这份如斯的执着与深情。
抬起的右手,原本是想要将云墨非抚摸在自己脸颊上的双手给挥开,可不知缘何又放了下来。反而绕到云墨非的背后,轻轻地拍抚着他的后背,无声地慰藉着。
良久,烈鸾歌不知所谓地问了一句:“小侯爷,你为何要这么傻?”明知我心中另有所爱,明知道自己最终会受伤,却还要如此地执着。
云墨非抚摸着她脸颊的手微微顿住,雾气妖娆的双眸深深地看着她,异常清晰地说道:“因为情不自禁!”
六个字,揉碎一世心情。
是啊,就是这该死的情不自禁,让他明知道会受伤也要不顾一切地爱上。明知道鸾歌的心已经已经被别的男人占据,却还要放任自己步步沉沦。
而他这一句“因为情不自禁”让烈鸾歌鼻子酸得发苦,水眸中莹光点点,盈盈欲泪。
眼眶沉重得厉害,忍不住眨动了一下,一颗晶莹的泪珠便脱眸而出,滴落在云墨非的指尖,烧灼了他的心。
“鸾歌,你这眼泪是因为心疼我么?”云墨非身体微颤,缠绵而缱绻的眸光凝在她清艳绝俗的脸上,如斯温柔,也如斯眷恋,似要将她印入心底,刻入灵魂,。
他纤长的手指抚上她的眼角,轻柔地拭去所有的湿痕,而后侧首在她耳边喃喃低语,句句声声皆是深浓如海的绵绵爱恋与情意。
“鸾歌,有些人因为害怕失去,所以绝不敢对她用强!哪怕我的心对她再渴望,哪怕我的身体再想要她,我也绝不敢轻易去染指!”
“我也有害怕的时候,你知道吗,我最大的害怕便是失去你!”
说罢,云墨非将她的脑袋按入自己的怀中,有力的双臂紧紧拥着她,仿佛要混入骨血,渗入生命,再也不要与她分开。
“小侯爷,不要再爱我了可以么?”烈鸾歌将脸埋入他的怀里,微哽着嗓音闷闷地说道。她的心已经给了哥哥,这辈子都恐怕回应不了他的这份痴情。
“鸾歌,你非要对我这般无情么?”苦笑一声,云墨非猛的捧住她的脸庞,低头在她光洁如玉的额头上印下一吻,很用力很用力。动作虽然近乎粗鲁,但那份刻入骨髓的珍惜却是任谁都可以看得出来。
烈鸾歌伸手抹了下自己的额头,想生气又生不起来,不由狠狠瞪了他一眼。
云墨非唇角轻扯了下,勾起一抹自伤自怜的浅笑,三分凄冷,三分悲绝,还有三分寂寥和落寞。
良久,才又再次开口道:“鸾歌,爱不爱你并不是由你说了算,你说不要再爱了就可以不再爱了么?连我自己都做不了主,因为我的心早就不受自己的控制了啊!”
“小侯爷,情执是苦,放不下情执,这一生都得不到解脱。”烈鸾歌抬眸看着他,不知所谓地喟叹一声,莫名地就有些伤感了起来。
云墨非自嘲一笑,喃喃道:“若能放得下,我又何必爱得这么痛苦?”
凝眸深深看了烈鸾歌一眼,云墨非陡然间一改之前的凄伤神色,语气带着几分强势地导入今日的正题:“鸾歌,现在不是讨论那些的时候,。你只需给我一个明确的答复,到底要不要答应我的条件,嫁与我为妻?”
烈鸾歌嘴唇蠕动了几下,半晌才缓缓出声:“小侯爷,如果我不答应你的条件,你是不是真的会眼睁睁看着我的哥哥三日后被送上断头台?”
“是。”云墨非用力点了下头,语气坚定得不容人有一丝一毫的质疑。
烈鸾歌沉默了下来,双眸中的泪水也同时不受控制地滴滴往下滚落,梨花一枝春带雨,甚是惹人心疼。
可云墨非这一次却仿佛没有看到她满脸的泪水,兀自看着她低声啜泣而无动于衷。可只有他自己知道,他此刻强忍着多大的心疼,才没有伸手过去帮她拭泪。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两人谁都没有再说话,书房内安静得只能听到烈鸾歌嘤嘤呖呖的低泣声。
似乎过了一个世纪之久,烈鸾歌才渐渐止住哭意,抬起头来,面容苍白而憔悴地看着云墨非,犹有些哽咽地说道:“小侯爷,我答应嫁你为妻,不过你必须先答应我两个条件。”
闻言,云墨非强行压抑住满腔的激动和欣喜,急忙说道:“哪两个条件你尽管开口。”
烈鸾歌吸了吸鼻子,面无表情地说道:“第一,你必须在我及笄之后,再来我们司徒府下聘迎娶。第二,我答应嫁给你的这件事情,你不许告诉任何人,尤其是我哥哥。怎么样,我就这两个条件,你到底要不要答应?”
云墨非寻思了片刻,微拧着双眉说道:“鸾歌,第二个条件我可以答应你。至于第一个嘛,要等到你及笄才能迎娶你过门,那岂不是还有一年半多的时间?这也未免太久了些,恐怕我没有那么大的耐心去等,。我怕迟则生变,所以,最多今年年后我就要去你们府上下聘迎亲。”
见他一脸不容再商量的神情,烈鸾歌咬了咬牙,沉声应道:“好,年后就年后,那就这么说定了。”顿了顿,又道,“小侯爷,我明天就要见到我的哥哥,最好不要有一丝一毫的损伤。没什么事的话,我先回去了。”
说罢,烈鸾歌推开云墨非,起身就欲离开。却又被云墨非眼疾手快地重又拉了回去,顺势紧抱于自己的怀中。
“你干什么,快点放开我!”烈鸾歌边用力挣扎,边气呼呼地朝云墨非低吼。
“鸾歌,我的身体是洪水猛兽吗?竟让你如此的排斥?”云墨非附在她的耳边,轻轻呵着热气,话语极尽温柔和暧昧。手中的力道却是紧了又紧,不容她有丝毫退开的余地。“鸾歌,你迟早是要学着适应的。你别忘了,你已经成了我的未婚妻。”
闻言,烈鸾歌有些气急败坏道:“就算我是你的未婚妻,可至少我们现在还没有成亲,小侯爷就应该懂得男女授受不亲的道理!”
“呵,本侯向来我行我素,不在乎任何世俗的偏见和眼光,哪里还管得着那什么劳什子的‘男女授受不亲’?”云墨非嗤笑一声,面带不屑道,“我只知道与自己的未婚妻亲近,是天经地义的事!就算是提前索吻,那也是无可厚非!”
话落,云墨非勾唇冷艳一笑。
仿佛只在眨眼间,他便狂妄霸道地将烈鸾歌压倒在身后柔软的长榻上。
在她惊疑不定间,猝然低下头来,狠狠地吻住了她的双唇,用力地吸吮啃咬,仿似在发泄他满腔的怒火。
又好像这个吻让他等待了千年般,让他早已迫不及待到心痛。所以一得到机会,就要不顾一切地吻住,甚至连力道都不知该如何去掌握。
“唔……放开……”烈鸾歌双唇被他吻得有些发疼,下意识地晃动着脑袋想要挣扎闪躲,。
云墨非却仿佛早就料到她的动作般,一只手紧紧箍住她的腰,另一只手伸到她的脑后用力扣住她的头,修长有力的双腿更是不容抗拒地压着她的下身,不让她有丝毫的退缩。
烈鸾歌挣脱不开,又退无可退,心底又是羞愤又是恼怒,再顾及不了那么多,张嘴便重重咬住了他的唇瓣。直到嘴里有血腥味弥漫,她才松口。
云墨非有些吃疼,松手将她放了开,而后又将她扶了起来。
边伸手帮她理了理因为挣扎而略有些凌乱的发丝,边温柔如往昔地说道:“鸾歌,我知道我又惹你生气了,可我控制不住自己对你的感情。尤其在你答应了嫁给我之后,我心底的那份激动和狂喜更是压都压不住,这才情不自禁地冒犯了你。鸾歌,我只是想让你体会一下我心底那份无法言喻的兴奋和开心而已。”
烈鸾歌冷哼一声,怒目瞪视着他,不发一言。
见状,云墨非暗自叹了口气。静默了片刻,语气坚定无比地说道:“鸾歌,相信我,你嫁给我之后,我会对你好的,一生一世都只对你一个人好!我可以以天地的名义发誓,这辈子我云墨非只爱你一个人,也只要你一个人,如违此誓,天地不容!”
烈鸾歌眸光闪烁了一下,随即将头微微侧开,仍旧一言不发。
云墨非不觉有些好笑,伸手轻轻将烈鸾歌的脸转过来,眸光定在她清丽脱俗的脸上,眼神是那般温柔,那般眷恋,那般痴缠,如最甜最稠的蜜一般,浓得化也化不开。
这一刻,天地万物都仿似融入了他的眼中,化成了他眼中的无尽深情……
被他如此温柔且深情的眸光长久凝视,烈鸾歌双颊不觉有些发起热来,慌忙闪躲着垂下了眼帘,。
云墨非呵呵一笑,半晌才拉着她白皙柔软的素手,依依不舍地说道:“好了鸾歌,我不强留你了,你可以回去了。”
闻言,烈鸾歌重重地冷哼了一声,抽回自己的手,起身毫不迟疑地就往外走。
还没走上两步,就听到云墨非那温柔异常的声音再次在她的身后响起:“鸾歌,还有四天就是你们府上老太太的六十大寿,那天我会亲自登门贺寿的。到时候要记得对我好点哦,不许再用这副冷冰冰的模样对着我。从现在起,我可是你的未婚夫呢。”
烈鸾歌略略顿了下脚步,颇没好气地吐出七个字:“王八蛋的未婚夫!”说罢,再不停留,头也未回一下地急步离去。
寂静的书房内,云墨非爽朗愉悦的大笑声陡然响起,久久都未止住。
凝眸望着烈鸾歌离去的方向,他嘴角噙着万般宠溺的笑容,摇着头呢喃自语道:“王八蛋的未婚夫?鸾歌,你这是在骂自己王八蛋么?”
他这个小未婚妻,到底还能有多可爱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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