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圆觉得这顿酒喝得正是时候。
高管招聘的事情弄得他闹心巴拉的,他也想喝。
沈凝飞的酒量是天生的,方圆清楚。
可陆曦两杯红酒下去,脸色就不比酒色浅了。
一瓶红的干完,方圆觉得实在不过瘾,把冰箱里剩下的五瓶啤的也拿了出来。
“我再给你们醒一瓶,我自己喝啤的,谁都别抢谁的。”
两个姑娘都不会品红酒,酒劲上来,红着脸眯着眼,说好。
陆曦晃晃小脑袋,看着红酒杯问他:“这酒贵吗?”
方圆说不贵,她说:“怪不得,一点儿都不甜,不好喝。”
方圆:“???”
红锅红酒红脸蛋,热气蒸腾里,推杯换盏。
沈凝飞问陆曦网上那个姑娘给她回消息了没。
陆曦说对方回复了一句“谢谢”,再没说话。
鸳鸯锅一半是辣锅底,方圆知道她们喜欢吃辣的,但吃不了多少辣的。
所以只放了三分之一块底料,另一半本来是清汤,但陆曦啃了半颗西红柿后,去厨房切了切,弄了个番茄锅底。
一块羊肉进嘴,俩姑娘辣得吐舌头,再吃的时候就放番茄锅里涮一下。
电视里,苏察哈尔灿领着丐帮教众登上了长城,电影已至尾声。
方圆见傻媳妇抿着嘴从电视上收回目光,好笑的问:“好看么?”
沈凝飞点头,说:“好看。”
陆曦坐在茶几下的地毯上,说:“周星驰的电影都好看,最好的喜剧片。”
沈凝飞说:“嗯,很有意境的喜剧片。”
《长江7号》已经开始宣传了,方圆记得过完元旦好像就要上映,再之后,星爷就不出镜了,很可惜。
方圆知道沈凝飞看东西很透,书也是,电影也是,明白她说的意思。
“好的喜剧都有悲剧的内核,很正常。”他说。
沈凝飞看看他,轻轻说:“结局是喜剧就好。”
方圆冲她挤挤眼,送去一个飞吻。
沈凝飞在沙发上羞羞答答嘟嘟嘴,回了一个。
陆曦咯咯笑,笑着笑着,打了个嗝儿。
小丫头喝得舌头都大了,说:“要不你们进屋吧,我自己看电视也行。”
沈凝飞掐她。
方圆嘿了一声,对沈凝飞说:“好呀,我们进屋。”
陆曦小腿儿一蹬,摇摇晃晃站起来要走。
闹了几句,继续喝酒。
第二瓶没喝完,陆曦已经趴在沙发上睡着了,蜷着身子,蜷着腿。
又过一个多小时,方圆和沈凝飞打拾光剩下的酒,也都醉醺醺的。
起身进屋,方圆拿了个薄毯子出来,递给沈凝飞,让她给陆曦盖上。
然后就势坐在她身边。
沈凝飞把陆曦脚上的拖鞋脱掉,桔梗色的珊瑚绒毯子把陆曦整个包了起来,像个冰丝蚕宝宝。
方圆一把从后面揽过傻媳妇。
沈凝飞不惊不叫,晕红着脸蛋,在方圆怀里慢慢闭上眼睛。
看着沈凝飞的额头、眉毛、眼睛、鼻子和红红的嘴唇。
沈凝飞轻轻拉着他的衣领,把他拉了下来。
么么哒了。
刚开始还捧着脸,再后来方圆就情难自禁了,魔爪乱动。
上身,沈凝飞不阻止他。
下面不行,夹的太紧。
方圆不松口,抱着她进了卧室。
感受着他在自己的脖颈和耳间游弋,沈凝飞急促喘息,面色越来越红。
方圆伸手去摸傻媳妇的腰带,沈凝飞用手挡住。
方圆转攻上路。
酒精沸腾了血液,导致他的动作有些粗鲁。
指尖触及滑嫩,他明显感到傻媳妇抖了一下。
感觉到她想说话,方圆立即用嘴堵上。
沈凝飞费了好大力气解放了自己的嘴唇,媚眼如丝地小声说:“不行,曦曦还在外面呢。”
方圆呼吸沉重,像婴儿一样枕在沈凝飞胸口,听到了小鹿凌乱的脚步声。
咧嘴一笑,他说:“你俩睡这儿,一会儿我回寝室。”
他又是一个急刹车,沈凝飞好气好笑地看他,主动引着他的手,按在自己的左边胸口。
她说:“明天、后天,哪天都行。”
方圆往上拱了拱,搂着她躺在床边。
“傻媳妇。” 沈凝飞吻了下他的侧脸,把嘴唇停在那里,轻声软语的说:“你真好,真的真的很好。”
方圆直乐,头晕晕的,眼中的天花板在旋转,那只苍蝇似乎活了过来,在绕着灯飞舞。
沈凝飞说:“平平淡淡的生活里也不会有强烈的悲剧,心有热烈,平凡的日子也会泛着光。”
眯着眼睛,不敢睁也不敢闭,沈凝飞也眼花缭乱了。
安安静静、自由自在,比起被人左右情绪的过往,她更喜欢浅醉半醒、如泛小舟的此刻。
她只想贴着身边的男孩不动弹。
“嗯?”方圆没听清。
沈凝飞说:“刚刚的电影你记得么?”
方圆点头。
沈凝飞贴在他耳边说:“被抄家没哭,打断腿也没哭,沦落成乞丐也没哭,被嘲笑没哭,吃狗饭没哭,挨冷受冻没哭,但见了那个妓女,他哭了。”
好看的小手摸上方圆的另一边脸,她让方圆看着她。
对视中,沈凝飞问他:“我能感觉到你最近有好多心事,能和我说说么?你当着我哭过,我再不想你难过了。”
方圆笑了:“如果我喜欢上别人了怎么办?”
沈凝飞一直在笑:“我会一直陪着你,直到你爱上别人。”
“可我也不想让你离开呢?”
“贪心的小朋友一块糖果也吃不到呢。”
沈凝飞笑骂一句,然后又冲他笑,不知不觉也大起舌头。
“说过了哇,我会教她们吹长笛呢。”
方圆捏捏沈凝飞的小下巴。
将喜欢的一切留在身边,这是他今生努力的意义。
瞧,裙子,瞧,一桌子小摆件。
贪心?是吧。
但,是又怎样,谁不贪心?
方圆在一点上,和身边的几个女人很像,包括沈凝飞。
那就是…尊重所有的声音,但只想成为自己。
时间九点十五,平平静静。
房间里新换了时钟,静音的,没有滴答声。
两人的呼吸都同步起来。
然后……
方圆猛地坐起。
沈凝飞却后发先至,捂着嘴,甩开大长腿跑去了卫生间。
三分钟后,晃晃悠悠走回来,俏皮一笑。
“我吐血了哇。”
说完,噗通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方圆坚持不住了,跑去厕所也开始吐。
也吐“血”,但很淡。
洗了把脸,晃晃脑袋,走回卧室。
将沈凝飞毛衣外裤袜子都脱了,裹进了被子里。
又花了二十分钟收拾好锅碗瓢盆,很简单,开袋的扔掉,没开袋的放冰箱里。
刷锅洗碗的时候,酒醒了大半。
在沙发上歇了五分钟,他瞅瞅另一头的“蚕宝宝”,走过去戳了戳。
陆曦没动。
又戳了戳。
陆曦没动。
方圆吸吸鼻子,连带着小毯子一起抱了起来。
陆曦的脸颊贴在方圆的胳膊上。
青丝下垂,摇摇晃晃。
看着床上横陈的俩大姑娘,方圆觉得自己但凡再喝多点儿,都可能会沦为罪犯。
没说话,他绕到另一头,轻轻亲了一下沈凝飞的耳垂。
房间门啪嗒关上。
外面的大门啪嗒关上。
被子里的小陆曦终于敢把眼睛睁开,松开了紧握的小拳拳,放松了紧抠着的脚尖,小白袜子都快抠漏啦。
心砰砰跳,控制不住地跳。
她觉得自己一定是喝太多了,在被子里轻手轻脚脱下衣物,眼睛一闭,又睡了过去。
或许睡眠才是人们真正的活动形态,清醒的时候只是在收集做梦的素材。
这一夜。
方圆在寝室…
两个丫头在一张被子里…
三人鬼使神差地做了同一个梦。(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