经过我诚恳的坚持,阿布拉西莫维奇和萨兰诺娃终于对我的建议表示出了一定的认同,但的确就像阿布拉西莫维奇担心的那样,这件事牵扯到的利益集团实在是太多,利益关系也太复杂,所以虽然我已经做了最全面的分析,他们还是委婉的提出要再慎重考虑下这个计划。
这并不难理解,因为虽然和包钢结盟对于手握大量稀有金属的萨兰诺娃来说充满了诱惑,但她背后的那些大老板们出于政治上的考虑并不一定会完全赞同这件事,所以她需要时间去试探他们的态度,并通过斡旋为自己在这件事中争取最大的利益。而阿布拉西莫维奇虽然自己是自己的老板,他却不得不为了自己能安全的游弋出克里姆林宫的视线范围而谨慎前行。
坦然地接受了这些我早就预料到的事情,我知趣的首先提出了结束这次谈话的要求,将书房让给阿布拉西莫维奇和萨兰诺娃联络感情后,带着情绪低落的乌云白雪离开了这里。
“开心一点儿!”不想让乌云白雪的情感如此放肆的蔓延下去,于是我并没有马上带她回房间,而是抱着她坐在了回廊的窗台上开始浪漫的数起了天上的星星。
“其实我觉得这件事还是有希望的”呆呆的享受了一阵我怀中的温暖,乌云白雪忽然小心的开口建议道“我觉得如果你按照先后的次序单独和他们当中地某一个解释这件事,应该可以利用他们之间的间隙达到目的。可是如果让他们这样抱成团儿,恐怕就算是他们想有所行动也会因为害怕留人以口舌而迟滞不前……”
“那只能怪你为什么只会说日语而不懂俄语咯!”被乌云白雪的体香薰的有些失神儿,我半开玩笑半认真地可惜道“其实我也知道应该把他们逐个击破,可是咱们两个人谁也不动俄语,如果离开了萨兰诺娃在中间穿针引线。恐怕什么都是空谈。”
“我可以让冷叔叔派一个信得过的翻译过来”听到我说出自己的“难处”,乌云白雪立刻激灵着坐直了身体,但瞬间却又黯然下来“那些翻译有些死板,好像不适合这样的工作……”
爱情永远是一盘旁观者清地乱局。看着眼前曾经痛心别人在爱情中丢掉了尊严但此刻自己却也沦陷进去的乌云白雪,我有些无力的微笑着安慰她道“别担心咯,我只是在开玩笑!其实你刚才所说的那些东西我都想过,而我也没指望今天晚上能和萨兰诺娃他们达成什么协议。我之所以要把他们扭在一起而不是逐个击破,主要是因为我想让萨兰诺娃知道我对她这个代言人的重视,也是为了平衡我和这些莫斯科的寡头们之间的微妙关系,所以我不可以从整件事的一开始便将某个人拒之门外,只能等他们自己退出。”
“你是说其实你根本就没想过和这个阿布拉西莫维奇合作?”因为思维模式上有分歧,所以乌云白雪并没有马上随着我的话转过弯儿来。
“合作是必须的,但范围却不是在咱们国内”犹豫着从口袋里掏出烟后。因为乌云白雪体香地刺激我并没有舍得点燃它,只是把它当成一种工具轻轻的在玻璃上敲打出了自己想要的节奏“萨兰诺娃手里有铌、钛甚至铀这些东西,包钢本身也控制着咱们国家大部分稀缺矿产,所以只要他们之间不产生控股投资的意向,合作成功的可能性将会很大,因为无论是从政治、经济还是军事上来看这次联盟都是利大于弊的,只是联盟的方式有待双方高层进行商榷。而阿布拉西莫维奇和萨兰诺娃的情况不同,他的兴趣一直都在欧洲,这一点从他频频地投资欧洲的足球俱乐部就可以得到印证。所以除了想得到一个包钢在欧洲的唯一代理商这个大帽子之外。他不会向咱们国内投入丝毫热情。”
“所以他才会和我合作!”想象着阿布拉西莫维奇憨厚的笑脸,我无奈的哀叹道“因为如果我想要得到波兰和哈萨克斯坦的那些破产钢铁厂,就必须依靠阿布这个地头蛇,而既可以拿着我的钱到处挥霍着为自己在欧洲趟路,又可以用不辞辛劳的名义在我得到这些破铜烂铁之后分一杯羹,他何乐而不为呢?”
“你是说他们两个人今天不表态的原因是因为他们在等?”或许是身体上地亲密让心思也贴近了不少,乌云白雪很快便把握住了我心跳的节奏“既然已经知道了他们在等,那我们该做些什么呢?”
“我们也等!”坏笑着将头埋在了乌云白雪的脖颈上,我一边小心的印着梅花。一边含糊的挑逗她道“你刚才不是说要找翻译吗?我已经从云洲召唤了一个懂俄语的闲人过来,所以咱们只要等他来这里就可以了。不过,如果你现在想做点什么表示下自己有多爱我地话,我是不会拒绝地……”
“讨厌!”被我噙住脖颈的天鹅没有得到任何挣扎地机会,只是在低低的哀号了一声后便被我“叼”回了那间属于我俩的卧室。虽然我没有再像暴雨一般摧残怀中的这朵梨花,但如丝般的温柔似乎是更能撩拨起人的欲望。于是。饱受摧残的人就变成了无辜的我。
我终于体验到了生长在草原上的女孩子奔放热情地一面,滞留在阿布拉西莫维奇的庄园的这几天里。乌云白雪借着主人有意制造出来的宁静将自己珍藏了二十三年的热情全部的涂抹到了我的身上,甚至我都开始发愁腰膝酸软的自己见到已经养精蓄锐了好几天的阿布拉西莫维奇时该怎样做才能不落下风。不过还好,关键时刻我得老兄弟崔雷总算是磨蹭到了楚科奇。虽然他见到我和乌云白雪挽在一起地手臂时仍旧是一脸习惯性的荡笑,但我却忽然发现自己对这个表情是如此的渴望。
“没事儿吧你!”被我从机场的停机坪扔进车里,崔雷很敏锐地端详着我脸上苦大仇深的表情戏虐道“听说你小样儿被恐怖分子袭击了?现在好点儿没?你这脸上地表情我怎么觉得那么的慌啊?!”
“崔雷,乌云白雪”不理会崔雷的幸灾乐祸,我简单的指了指一直在观察他地乌云白雪之后懒懒的靠在椅背上冷哼道“我是半个月之前告诉你小样的来楚科奇的吧?你整整迟到了两天知道吗?”
“新鲜嘿!”谨慎的和乌云白雪问候了一声。崔雷皮笑肉不笑看着我说道“你有这么漂亮的美女陪着还老想我干什么?怕了?怕了你也该想着把唐俊召过来啊?!不是我说你小子,上回上海的事儿你觉得还不够刺激是不是?放着好好的保镖不带非要一个人出来瞎跑,这下知道不好玩儿了吧?”
“阿布有话跟你说!”我本来想继续和崔雷斗嘴,却忽然发现话题被我俩的激动拐带的有些偏颇。于是只好干脆闭上眼睛感慨道“其实我还是真地怕了,不过你说把唐俊召过来的事情也不现实,我姐姐收购汇丰的布局已经到了最关键的时候,我不想罗马教皇那里出什么纰漏。”
“你是不想有人碍眼吧?”照顾了几句旁边因为听不懂中文而无处释放热情地阿布拉西莫维奇之后,崔雷大大咧咧的冲我挤眉弄眼道“告诉你个好消息,周虹上个星期离婚了!按你的意思,她到云洲之后我先把她安排在了我公司里头,你最好还是赶紧想想怎么处置她,这能看不能吃的滋味我可是受不了几天!”
听到崔雷口中这个女性化的名字,乌云白雪攥着我的手忽然明显地一抖。虽然她很克制的让微笑保留在了自己的脸上,但从她的眼神里我更多的是读到了一种疑惑的希冀。为了不让她的这种希冀变成奢望,我没有继续和崔雷在周虹这个话题上纠缠,而他也知趣的避开尴尬扭头开始继续忽悠阿布拉西莫维奇。
艰难的忍受了近两个小时崔雷和阿布拉西莫维奇胡天海地般地神侃之后,我们终于由回到了庄园里,借着乌云白雪急于离开车厢的间隙,崔雷淫笑着凑到我耳边问道“真的转性了?你小样儿的要是早这样多好,就凭这小空姐的背景你说咱们得少走多少弯路?”
“滚蛋!”听崔雷戳到我的软肋,我毫不客气地赏了他一记脑瓢“你小样儿地少给我胡说八道。惹急了我拿土豆炖了你!”
“我就是想说也没机会喽”崔雷不以为然地躲开我的威胁,仍旧是一幅死性不改地样子朝车厢外静静的矗立在原地等我的乌云白雪努了努嘴“你还是悠着点儿吧,别以为找个姐姐就没事儿了,我看她比萧潇还粘你呢……”
“我们要的只是感觉!”随着崔雷的指引触碰到了乌云白雪的略显清凛的眼光,我没敢再和这个总说实话的“铁子”纠缠下去,一边示意他下车一边嘱咐道“我今天晚上晚宴结束之后要和阿布谈一桩大买卖,如果你那边准备好了,就先和他详细谈谈你们联手组织选秀活动的那件事,争取把他的情绪调动起来。”
“用不着我调动。今天晚上来给我接风的这些楚科奇的地头蛇们就够阿布兴奋一阵子了!”虽然重新回到了乌云白雪的实视线范围之内,但崔雷无赖的样子丝毫没有收敛。不过崔雷的话倒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当晚间阿布拉西莫维奇以崔雷的到来为借口将他在楚科奇政商两界的朋友悉数请来的时候,他的确是比前两天和我谈判时显得要兴奋的多。
但他不是整个晚宴的焦点,所有来参加晚宴的人,几乎全部被整晚依偎在我身边的乌云白雪所倾倒。天生的贵族血统加上名门闺秀的优雅气质。使得小空姐的一颦一笑都为我赚足了面子。如果不是这些洋毛子们当中没有几个人能流利地使用英语的话。我想她一定会无可挑剔的成为每个想趁和我交流的机会领略含蓄东方美的洋毛子挥之不去地梦幻。
“累了就坐下喝杯酒休息下”兜兜转转的傻笑了许久。我觉得脸颊有些麻木,于是匆匆的脱离了崔雷海侃几个不知所谓的洋毛子地战团后,有些心疼的在众目睽睽之下将乌云白雪搂到了角落里的沙发上。
“我不是故意要这样的,只是不想让你失望”察觉到我坐下之后脸上的笑容忽然消失的无影无踪。乌云白雪有些犹豫的解释道“如果你不喜欢我这样,我可以慢慢学……”
“恋爱中的女人都是疯子!”看着因为我表情的变化而患得患失的乌云白雪,我突然很怀念她以前清冷地模样,不过得到一些东西就必然同样意味着失去。于是我只好重新抽搐着脸颊安慰她道“不要总想着和她比较什么,一个内外兼修的女人固然优秀,但如果为了追求这些东西而失去了原来的自己,那究竟是你得到了自己想要的爱情,还是自己想要的爱情得到了你呢?”
被我猜中心思,乌云白雪还残留着些许微笑的脸颊立刻不好意思的红润了起来,好半天,她才回过神用我似曾相识的语调玩笑道“不要拿绕口令吓唬我,虽然我的酒量不好,但现在也还没有醉眼朦胧哦!”
“但愿吧!”故意心不在焉得哀叹了一句后。我色色地咬住乌云白雪的耳垂儿呢喃道“我可不想抱着一头醉酒的小猪回房间,太累了!”“嗯!”身体上最敏感的地方被我喊在口中,乌云白雪立刻失神儿的倒在了我怀里用仅有的一丝清明求饶道“别!这里好多人!”
“你是我的,永远!”不知道出于什么原因,我突然鬼使神差的冒出了这么一句很男人的自私,但从乌云白雪害羞地低下头整理自己裙摆的幸福模样来看,她的确是像我预料的那样喜欢我这种不合时宜的狭隘。
“你是不是该提前跟我通通气儿啊?你打算一会儿怎么样跟阿布玩儿?是打算甩开萨兰妮跟他单练呢,还是打算出什么妖蛾子给他刨坑?”幸福的时光总是短暂地,我刚刚想借着众目睽睽地刺激再撩拨乌云白雪几句。崔雷便很没眼色的凑到了我们所在地角落,开始为离开这里赶去莫斯科为我安排和普京会面的萨兰诺娃鸣不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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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哪边儿的?!”报复性的白了崔雷一眼,我抓过乌云白雪此刻不知道该放在哪里的手把玩道“还记得去年在萨兰诺娃的叶卡捷琳堡过除夕的时候我说的那个关于意大利黑手党的故事吗?放心吧,她是我们在莫斯科的代言人这一点是不会出现什么变化的,就算你舍得抛弃她,我和我姐姐也不舍得让这个升值潜力巨大的小寡头转投别人的怀抱。”
“说得跟真的似的!”丝毫不顾及我身边的乌云白雪,崔雷大大咧咧的坐在我对面懒声问道“别转移话题,我刚才是问你打算用什么方法让阿布上钩,没让你向我表示忠心!咱们俩根本就尿不到一个壶里去。别用你那套想法想我和萨兰妮的关系。”
听见崔雷操起了好久都没在我面前显摆过得糙口,我忽然明白了自己为什么他下飞机开始就总觉着这小子身上带着一种跟平常见面时不一样的情绪,当暴发户遇上真正的贵族的时候,他自卑了!其实不止是他,偶尔我在面对乌云白雪的时候也会神神叨叨的出现几次这种苍白的自负,虽然我同样不能掩饰掉这种情绪。但乌云白雪每次总能温婉的帮我摆脱窘境。
“我要帮阿布买飞机!”为了不让崔雷的自卑情绪蔓延下去。我放弃了继续和他斗嘴的机会坦白道“如果不出意外,下个月我姐姐就将正式入主第一资本协会。等到那个时候,汇丰就将成为思囡的下一个猎物。但是汇丰不是第一资本,这个庞然大物的背景决定了它不可能在瞬间被击倒,所以我选择迂回前进。”
崔雷显然是没跟上我的思路,他从自己的自卑情绪中抽身出来后专注的不满道“你小样儿的这毛病就不能改改?我不是囡姐,也没有她手底下现在在云洲搞得风生水起的那个什么叫曾紫墨的姐姐那么聪明,你一条一条的说行不?正琢磨着怎么利用阿布和萨兰妮他们跟包钢搭上线的事儿呢怎么突然又跑出来了飞机跟银行?!你不觉得自己蹦的太快了?”
“其实这本身就是一件事儿!”被崔雷的迟钝打击的有些郁闷,我只得悻悻的收回自己的得意,转而用最原始的办法向他灌输道“从半年前我在香港和我姐姐定下了关于汇丰的收购案开始,我所做的一切就都是围绕着这件事在做,我之所以首先大老远的跑到西北去收购八一钢铁,除了它本身所蕴含的诱惑力之外,用它向中亚和包钢伸手其实才是我把它放在收购次序的第一位的主要原因,而目的则只有一个,那就是引阿布入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