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些话却有点套话的意思了,袁惟仁稳重的点了点头,没有说些什么,像他这样年纪的老书记,如果真的什么都不说,那是神仙来了也白扯。张岩的本意是想看看袁惟仁的态度,被他这么一打太极全都打没了。
车行一路都是绿灯,不过二十分钟就到了市委大楼,远远看过去大楼门口早已是彩旗遍地,锣鼓喧天。张岩是个喜欢安静的人,见到这样马上皱了皱眉头,立马被袁惟仁发现,朝司机使了个眼色,不知道司机使了个什么办法,等到车子开到门口的时候,锣鼓声已经没有了,只有整整齐齐站在门口欢迎的人群。
“袁书记,你还给我弄这个啊,说好了就是在你这里休息半天,然后去北京的,你这样不是轰我走吗?”张岩一边开着玩笑,一边从车子里面走出来,袁惟仁故意慢了半拍走在张岩身后,笑着说道:“那里是欢迎你,过几天总理过来,我们先借你这尊小佛练练手,也好等到总理来的时候不怯场!”
张岩哈哈大笑:“老袁啊,你还真是精打细算啊!”说完大步朝门口走去,袁惟仁错后半步跟着,柳月如走在第三位,副市长龙泉德几次想要并排而行,都被柳月如卡住了位置,之后走在后面。两人始终没话,看上去像是冰雕般。至于市长侯德福为什么不在这个问题,大家都默契的避开这个敏感的话题。
到了会议室之后,张岩坐在首位,看了看坐在下手的几个人,就是这些人掌管着s平,期间脉络众多,想要为柳月如谋得一席之地不难,想要成为s平的一方水土,实在是太难太难!真不知道当年师傅是怎么样运筹帷幄,才替自己造出一天通天大道来!那头白发,又有多少根是为了自己而变白的,而自己又做了多少事情给师傅呢?
思绪如电,张岩瞬间想明白.了这些,心下嘘嘘不已,脸上却带了笑容:“同志们好,这些来s平,主要是看看大家的成绩,s平在以前的朝代,那都是四战之地,明朝的时候丢了s平,结果努尔哈赤就没了束缚,一步步壮大到取代明朝。而现在我们铸剑为犁,把这个四战之地变成了生产基地,变成了人民的性福家园,这个成绩是非常难得的….。”
一阵掌声之后,袁惟仁接过张岩.的话题,说了下s平的发展现状,接下来是柳月如,说的也是好话,张岩这次来只不过是临时休息,不是正式的考察,这个时候只要锦上添花过去了就行,没必要在这里添乱。
最后轮到常务副市长龙泉德.汇报,本来就是一个过场,简单说说就是了,不过龙泉德却拿出了一个厚厚的文件,声情并茂的读了起来:“张副省长您好,对于您能在百忙之中抽出时间,莅临我市了解情况,我代表市政府表示衷心的感谢…..。”
听到这里,袁惟仁有些不满,伸手朝龙泉德指了指:“.小龙啊,张省长做了这么长时间的车,你的报告简短些,次要的问题就不要提了!”
龙泉德脸上挤出一点笑容,还是硬棒棒的说道:“那.我就说主要问题,我想问张副省长几个问题,不知道张副省长敢不敢回答我!”
奶奶的跟老子叫板!张岩很镇定的说道:“你说!”
张岩这样的镇定,反而让龙泉德失去了镇定,头.上的汗水流了下来,他擦了几下都没擦干净,索性不去擦,将稿子拍在桌子上大声问道:“张副省长,第一件事情,我做了十三年的副市长,成绩一直做得很好,s平的招商引资中,一多半是我的功劳,为什么这次评比,我会落到她后面。”
张岩眼睛里精.光一闪,难怪那个市长没出来,派了一个连常务都不是的副市长出来,想的东西原来是这样。找个小人物诘问自己,就算自己再怎么计较,也计较不到后面的人身上,要是自己一个不小心,让这个副市长占了上风,那以后自己就不要在北海混了!
只不过算盘打得不错,这种伎俩却是太弱智了一些,要跟自己说话,怎么说也应该是常务副市长这一级别的吧,这样的副市长空有名头,没有一点实力在背后,想要捍倒自己只能是做梦。
还没等张岩说话,柳月如猛地站了起来,对龙泉德说道:“龙泉德同志,我觉得这一问题并不适合在这个场合说,张省长此行的目的并不是考核你的得失,如果有不满意的地方你可以向组织汇报,交流,这样越级上告,难道你觉得组织不值得相信?”
龙泉德的汗流的更快了,柳月如的大帽子巨大无比,怀疑组织否定组织,这种罪名完全可以把一个人划进黑名单,宣告这人政治生命的结束!于是龙泉德马上解释道:
“柳副书记,你不要血口喷人,我一向是听从组织的安排,组织让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张副省长兼任组织部部长,他代表的就是组织,这次我向张副省长提的问题,也是向组织交心的过程,怎么能说是怀疑组织呢!”
这么一解释,龙泉德之前咄咄逼人的质问就少了几分气势,变得不伦不类起来,张岩这些来也不是为了这些事情而来,见了龙泉德的样子,心中还是有几分怜悯,毕竟是几十年的老干部,相比捞到这个位置也是费了一番心力的,自己又何必太过计较呢!想到这里张岩说道:“龙泉德同志,你的问题我会去考虑的,要相信组织相信党…..。”
龙泉德张了张嘴,最后还是无力的摇了摇头,副厅正厅副部,两者虽然级别只差了两级,但是待遇相差可谓天渊之别,张岩能在这种场合,直接说几句话敷衍,已经是做到了极点,要是他还不识相,恐怕就要触动官场的忌讳,连头上的乌纱帽都保不住了!
就在这时候,会议室门外传来一阵大笑,一个豪爽的声音在门外说道:“对不起张省长,我来晚了!”说完就看到会议室的门一开,一条身高马大的壮汉大步朝张岩走去!
这个人能是谁,还会是谁,张岩心中有数,等到壮汉快到身边,才站了起来又有技巧的半伸着手笑道:“你这个大马猴,跑到那里去玩耍了,现在才回来!”
壮汉伸出双手紧紧握着张岩的手,笑道:“跟机修厂几千公猴母猴混了一上午,要不是秘书提醒我,我还不知道领导大驾光临呢。接驾来迟,请领导责罚!”
张岩摇了摇手,指了指壮汉笑道:“你呀你呀,啥时候都是这样子,难怪要姓侯,活生生一个猴子嘛!好了侯市长,要不你带我去猴子窝转转去。”
这壮汉正是s平掌印市长侯德福,人长得高高大大的,有些人就把他叫做大马猴,原来是北海大学人文系的教授,清清白白的一个读书人。九三年的时候因为一篇文章受了重视,当年走出象牙塔,担任某县县长,十几年下来,不拉帮结派竟然也当上了市长,可谓是北海的一个异数。
听了张岩的话,侯德福却有些犹豫:“张省长,看看天色不早了,要不…..。”
张岩咳了一声:“大马猴,我可不是吓唬你,你要是不带我去看看,我过会自己走过去,出了问题…..。”说到这里张岩没往下说。
侯德福和袁伟民对视一眼,都觉得棘手,常务副省长而且是三十出头的常务副省长,拿到省长肯定是没问题,省委书记也是十拿九稳的事情。这要是出了什么事情,可不是他们能担待得起的。可是不答应,两人扪心自问,好像却少了一点勇气和傻气,两人不约而同的把视线转到柳月如身上。
柳月如就站了起来:“张省长,那边的事情比较复杂,您还是不要去了吧!”
袁惟仁眼前一黑,差点就从椅子上掉下去,姑奶奶啊姑奶奶,你这是劝呢还是怂恿啊,这简直就是直接叫板了,早知道这样还不如自己出去说呢。看看侯德福的表情,倒是没有多少懊恼之意,想必是有其他的想法。
“既然这样,我还真是要去看看呢。”张岩说完就站了起来,拍了拍侯德福的肩膀,喝道:“前头带路!”
“老厂子,人多不说,主要是人心散了,队伍不好带,去年这地方发生好几起抢劫案,还有几个大姑娘被坏小子祸害了。现在晚上都没人敢走,生怕出事!主要就是房子太破,住在里面的人良莠不齐导致的,一旦完成拆迁,这个地方犯案率会降低不少。”在车子上,侯德福抓紧时间介绍情况!
“嗯,继续!”
“不过机修厂位置很好,就在火车站的后场,运送货物就是前后门的事,所以有个物流商就看中了这块地皮,想要买下来修建一个货物配送中心。”
“补偿标准呢?”张岩问道,这种事情要说出问题,那只能是拆迁补偿上出问题,只要这个问题解决了,其他的事情都是好办的!
“已经按照有关规定发放了补偿,但是这些人并不满意,有些人狮子大开口,一张嘴就是三千万五千万,工作很难做啊!”侯德福感慨道。
张岩点了点头,没有继续说下去,车子很快就开到了机修厂附近停下,张岩打开车窗,看到一群人黑压压的聚集在厂子门口,大幅横条上写着红色的大字,依稀可以看到保卫家园几个字,现场闹哄哄的一片,连个缝隙都没有。
看了这种情况,张岩推开车门,就想往下走,却被袁惟仁拦住了:“张省长,三思啊!”
张岩摇头推开了袁惟仁,低声道:“共产党的干部,是老百姓的儿子,儿子啥时候怕老子的!”说完大步朝人群走去。
袁惟仁一跺脚,跟司机使了个眼色,迈着大步跟上张岩。侯德福瞪了眼柳月如:“要是出了事情,我看你还有这么悠闲!”说完也跟了上去。柳月如低声笑了笑,也打开车门跟在后面。
由于落后了几步,等到柳月如走出车子的时候,就看前张岩等人走进人群,然后…..。人群突然骚动起来叫喊声怒骂声向火山一样爆发了出来,这下柳月如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捏紧了兜里的手机,快步朝人群里面冲去,哪怕里面是刀山火海,也要救小石头出来!
秋凉,风如刀,张岩在车子上还不觉得,下车走了几步之后已经觉得风寒刺骨,不由得紧了紧衣领。正想问旁边一个老者的时候,就看那个老者身子前倾,嘴里喃喃说道“疼,难受!”手直直的伸了出去,似乎是想要够到什么,却什么都没有够到,直挺挺的摔了下去。
咕咚一声!
周围顿时静了下来,张岩怒气上涌,回头看了看袁惟仁和侯德福,侯德福低下头不敢看张岩,倒是袁惟仁眼睛平视,绕过张岩走到摔倒的老者身边,从衣兜里面掏出一盒药,然后大声喊道:“那位爷们腿脚利索的,给弄碗热乎的来。”
直到这时人群似乎才醒过神,几条汉子扑过来喊爹喊爷,有的人吓得面无人色紧往后跑的,还有站在旁边若无其事闲聊的,一下子打破了刚才的寂静!没过多一会外面就有人端了一碗水进来,袁惟仁拿了药出来,敲开老者的嘴巴喂了下去。
一碗水下去,老者脸上多了一丝血色,慢慢的睁开了眼睛:“是哪位老哥救得我,我先谢谢他了!”说完就向挣扎起来找人。
袁惟仁哪里敢让他起来,急忙扶住老者的肩膀说道:“老哥,你现在身体不好,千万动不得啊!救护车一会就到,老哥你要挺住啊!”
张岩接口问道:“老大爷,刚才是怎么回事啊?”
老者喘息了一下,疲惫的挣开眼睛,说道:“我老了,站这里半天就不行了,天冷,我的心脏不好,也冻得跟冰块一样,我本以为还能挺一会,没曾想这身子不顶用,愣是顶不到关键时候!”
张岩心里酸楚,安慰老者道:“老大爷,你别担心,要相信政府相信党!”
这句话像油锅里面掉进一滴水一样,引爆了人群的怒气。
“大兄弟你别说这些套话了,拆迁的就是政府,我们就是太相信他们了,所以才吃了这么大的一个亏!”
“前几年还好一些,这几年拆的太厉害了,我们厂盖了不到二十年,也算成危房了,这还是人做的事情吗?”
“我们这个地段一米都是两千七八,拆迁补偿才一千出头一些,这是诚心把我们朝城边子赶啊!”
“这还让不让人活了!”
“就是嘛,真要是混不下去了,我就学北京那位,直接拿汽油点了,省的活着受憋屈!”
这下不但侯德福汗下来了,袁惟仁的汗也下来了,张岩的汗也跟着下来了!
就在这三个人面面相觑的时候,远处传来警笛声,十几辆警车警笛长鸣,气势非凡的朝自己冲过来。
张岩看了看侯德福,低声问道:“这些人是怎么回事,这就是你说的公猴母猴,你上午怎么谈的?”
侯德福尴尬的说道:“上午说不动啊,死活不肯离开…..。”
张岩正想说话,就听见外面警笛未消,一个洪亮的声音说道:“大家好,我们是s平公安局,政府这次拆迁是公益性拆迁,你们非法集会是不对的,政府已经给大家开出了最好了拆迁条件,请不要心存侥幸,做出以卵击石的事情!”
张岩心中大怒,嘴上却淡淡的说道:“好威风!好煞气!”说完抬头走出人群,站到了人群的最外面。视线中十几辆警车一字排开,车上的警察形成了一道防线,而在后面陆续开来几辆大卡车,身穿仿警服的城管正在一堆一堆的下来,让略显单薄的队伍变得丰满起来。
看了这架势,很多怕事的人直往后缩,将张岩孤零零的一个人站在最前,变得更加显眼。只不过一个人再怎么说也没办法阻挡这些人的脚步,很快这些人就跟张岩占了个对面,最中间的短发警司抬了一下手,止住了队伍:“你是谁啊!阻挠公务!难道不怕进局子!”
张岩深吸一口气,大声说道:“我是老百姓,我想问你,你们执行的是什么公务!”
短发警司鼻子哼了一声,伸手想把张岩拨开,对后面的人笑道:“一个书呆子,咱们别理他,赶快把正经事情干完。”
短发警司这一拨没有拨动张岩,张岩像一座山那样站在他面前。
“站住!你是执行公务吗?我怎么不记得政府有这样公务,需要城管和警察一起执行呢?”张岩只觉得热血上涌,光天化日之下竟然明目张胆的说谎,难道他们以为拆迁就是这么好糊弄的嘛!
短发警司眼睛一下子突了起来:“你他妈的给脸不要脸,兄弟们,这边有一个阻挠执法,冲击国家公务机关的犯罪分子,立马给我拿下!”
随着短发警司的一声吼,七八个警察拿了电棍,朝张岩扑了过来,就在这个时候,张岩身后传来一声苍老的声音:“我看谁敢抓!先从老子身上碾过去!”
一个老者颤巍巍的走到张岩身前,对着几个警员怒目而视:“老子活了七十多,今天我豁出命来”
短发男朝老者龇牙示威,然后大声吼道:“将这个老东西拿下,这么大岁数了,也不知道自爱,来这里冲击国家机关,胆子好大的!不要客气!”
“我看谁敢抓!”又一个大嫂站在张岩面前,结果没有呆上一秒钟,就被一个卷发城管一铁棍拍倒在地,然后是第三个第四个,这些人不怕面前的铁棍。勇敢的站在张岩身前,替他挡住那些蛮横的城管。
人越来越多,短发男的心理也是没底,看了看身后的那些城管,这才觉得底气足了,大声叫道:“他妈的你们这些废物,养兵千日用兵一时,现在你们要是堆了,以后也就别指望这份活了!”
短发男的话成功激活了城管队伍,几百名城管大步向前,如一波汹涌海浪般朝张岩涌去。
就在这个千钧一发之际,侯德福终于忍耐不住,一下子跳到了张岩身前,大声骂道:“我看你们这些兔崽子,那个敢动张省长一根汗毛!”
然而这句话说的有点晚,一名城管的短棍已经毫不客气的砸到了张岩头上,虽然是橡胶裹在外面,可是里面是铁芯的,打起人非常沉重。张岩身子踉跄一下,好不容易稳住了,只觉得头上火辣辣的,伸手一摸手掌上都是血,这下张岩也愣住了,这些人竟然真的敢打人!
侯德福也愣住了,伸手过去捂住张岩的头,手上颤颤巍巍的抖个不停,嘴里上下牙直打架,咯咯咯咯的说不出话来,眼睛里面全都是怒火,这帮人好大的胆子!没有他的命令竟然敢擅自行动,而且还是在主管组织部的常务副省长行凶,这可是担着通天的干系啊!
还没等侯德福发飙,那个短发男就喊了出来,这声音透着十分的绝望,又带了七八分的恐惧,听起来分外的不像人声,张岩一向都不怎么到s平,可是侯德福却是s平的一方土地,他一眼就看出来了:“侯…..侯市长,我….”他没有说下去,眼睛一翻昏了过去,这件事情已经超出了他的心理承受极限,胆战心惊之下,昏倒成了唯一的选择。
“侯市长,我不是…..。”那个打人的城管咣铛一声扔掉了短棍,短棍在地上弹了一下,然后朝外滚去,棍头上还带了一丝鲜血,翻滚中显得特别明显,所过之处所有的城管都在躲避,唯恐碰到这个不祥之物,空地上只剩下满头是血的张岩和那个闯祸的城管。
张岩想要说点什么,却觉得眼前一片空白,迷雾中似乎有人在惊叫,却也一点声音也听不出来了!
等到张岩再次醒过来的时候,已经是在s平最好的病房之内,身边几名常委都在,张岩不由笑道:“干什么,又不是开常委会!”
袁惟仁第一个表态:“张省长对不起了,这次由于我们工作的马虎大意,让您受到了伤害,我们已经草拟了一份报告,准备向省委请罪,现在请您过目一下。”说完递了一个信函过来。
张岩笑了笑,将信函放在桌子上对袁惟仁说道:“老袁啊,不要无故请罪啊,这件事情跟你没有一毛钱的关系啊。这件事情主要还是我的问题,要不是我坚持去的话,就不会有这样的事情了!”
侯德福
1988年,宪法修正案第二条获全国人大通过,规定‘土地的使用权可以依照法律的规定转让‘。这之后,地方政府与中央政府围绕土地使用收益展开了博弈。
1989年,财政部颁发《国有土地使用权有偿收入管理暂行实施办法》,规定城市土地出让收益的20%留给地方政府,用作城市建设和土地开发费用,其余80%按四六分成,中央政府占40%,地方政府占60%。
‘中央政府共可获得出让收入的32%,地方政府共可获得出让收入的68%。然而地方政府对此持消极态度,期望所有的出让收益都留归地方。‘国务院发展研究中心‘中国城市化进程与政策‘课题组提供给本刊的一份研究报告中写道。
中央政府不久作出‘巨大让步‘。财政部规定,将中央财政从土地使用权出让中分得的部分,对不同城市按85%~99%的比例返还给城市政府,返还期为两年。
‘尽管如此,地方政府仍采用各种对策以减少中央财政的分成。‘前述研究报告称,‘主要策略有:一是继续强化实物地租形式,即降低土地出让金标准,代之以要求开发商出资进行基础设施等的配套建设,以尽量使肥水不外流;二是转换概念,化整为零,将土地出让收益分成多个部分,其中用于和中央分成的部分作为土地使用权出让金,其余部分则为土地开发费和各种配套费;三是设法使土地出让收入隐形化,如瞒报和少报等;四是优惠地价引资,以损失土地收益的代价获取政绩;五是随意下放土地审批权,激励下级政府层层截留土地收益。‘
1994年,中央政府实行分税制改革,大幅度提高中央财政收入占全国财政收入的比重。与此同时,将城市土地收益全部列入地方财政收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