常氏送了常光远到二门,看着马车渐远才转身往回走,原是想到桑雅琴的院子里去看看,又想她今儿个受了不少委屈,定还在赌气,现在府里多了一房人,自己若是再惯着她,只怕是会越发的没型,更是会被桑初瑶给比下去了,便叹了口气朝西院桑老夫人的院子走去。
吴嬷嬷却劝道:“太太这会还是别去老太太屋子里吧,老太太原本便不愿意太太娘家的人管府里的事,太太这会去了老太太定是又要问的,太太答不答都讨不了好不说,还落的尴尬,只派丫环去传一声说常大人已走了便是了,老太太若是有话要问自会命人来请的,若是不请,太太也落的清净。”
“我娘家的人办的哪一件事不是为府里好的,到还落埋怨。”常氏冷哼了一声说道,却也觉得吴嬷嬷说的有理,便转身命身后的下丫环去传话,转身往自己的东院走,刚走了两步又停了下来,转头望着吴嬷嬷道:“今儿个早上的事你们是不是给办砸了,为何一点动静都没有!”
吴嬷嬷晓得常氏问的是雪白的事,忙走近了些,悄声道:“奴婢正想跟太太说呢,那丫头果然不是好对付的。”
“哦,此话怎讲?”常氏问道。
吴嬷嬷转头看了四下一眼,见她们正好站在回廊僻静处,才低声道:“太太先前在暖阁的时候姚嬷嬷来回了话,说一早她把那东西放二小姐房门前后,便躲在一旁看,先来看二小姐是否起身的丫环锦玉先发现了那东西,吓的立马惊叫了一声,二小姐闻声出来却捂了那丫环的嘴叫她不要声张,便命那锦玉丫环在院子里刨了个洞,把那东西给埋了。”
“就这样?”常氏一脸的惊异。
“就这样,姚嬷嬷怕天亮了人多坏事,见她们把那东西埋了以后便悄悄的走了。”吴嬷嬷阴冷着脸接着道:“太太,您说连丫环见着那东西都吓的腿软,二小姐竟然还能镇定的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依奴婢看她的心机深沉可见一斑!”
“哼,我只道是她娘不是个好对付的,十几年了还能哄的老太太、老爷把他们接道京城里来,没想到她也有这样的心机,可见这母女二人都不是什么善茬。”常氏冷哼一声说道。
“谁说不是呢,咱们原想着让她为了那个畜生闹起来惹的老太太、老爷心烦,却没想她把此事给掩了下来。”吴嬷嬷叹道,想了想又接着道:“这倒还是其次,奴婢现在担心的是,那房的人刚来,老爷原就怜爱不完了,若不是太太昨儿个说大小姐闹别扭请了老爷过去,老爷昨儿个便会在那房里过夜的,今儿个太太若是再找些理由不让老爷过去,只怕会招人闲话,说太太善妒,连老太太也会有话要说,可若是让老爷去了······”吴嬷嬷看了常氏一眼没有往下说。
常氏晓得吴嬷嬷正经要说的话还在后头,冷着脸道:“说!”
“是!”吴嬷嬷不说完话也是心里不舒服的,见常氏让自己说,忙接着道:“那房原是占着自己替老爷生了个儿子才能来京城的,若是老爷时常往那边跑,保不齐什么时候便又怀上了,若是再生个男孩,只怕老太太和老爷的心便被那房给彻底拢住了。”
“她倒是也要生的出来!”常氏闻言脸色变的苍白起来,低头看着自己的肚子,恨的紧咬下唇道:“他们也不想想,没有我爹,没有我们常家,他们能有今日的荣华富贵?”
“太太说的自然没错,太太是想······”吴嬷嬷试探的问道,抬眼看着常氏。
常氏迎着吴嬷嬷的视线望着她,冷笑着道:“那个歌女怎么生不下孩子,她便也怎么生不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