喝了一坛子醋的龚香琴,自己穿好衣服就去洗漱了,也不管张宸毅他们爷三了。
哼,小孩子的衣服,尤其是鞋子,是最难穿的了,龚香琴一边洗漱,一边竖起耳朵,留神听着外面的动静,等着张宸毅向她求救。
可是,等她刷完牙,还没洗脸呢,大宝和小宝就噔噔噔的朝她跑过来了,都嚷着要小便。
“小宝在这方便,大宝,你跟着爸爸去外面尿尿。”龚香琴也来不得去感慨自家男人照顾孩子有一手了,抓着女儿,关上卫生间的门,将儿子交给了张宸毅带。
若是以往,她倒是让一个小家伙先憋一下,让另外一个先解决,每次都会被他们吵吵的她跟着心急的不得了,自己都跟着想尿尿。
龚香琴觉得自家男人真的很有用,就这么一个早晨,就将她给完全解放出来了,不用她做早饭了,不用给孩子穿衣服了,她还可以悠哉的洗个脸,刷个牙,抹上香香的雪花膏。
生活一下子就变的轻松起来了。
啧,没有对比,就没有伤害,这家里有男人和没男人,差距太大了。
龚香琴真想张宸毅能一直向今天这么的陪着他们,就过这么简单的,普通的生活。
唉,一切都是奢望啊。
-
原本今天的计划是去监狱探望父亲他们,等用过早餐,准备出发的时候,龚香琴不想带着大宝和小宝过去。
那毕竟是监狱,不是两岁的小孩子应该去的地方,而且去了之后,两个小家伙必然会问东问西的,龚香琴一想到要向他们解释姥爷他们为什么会被关起来,就十分的头痛。
几个人商量后,都决定不带大宝和小宝过去,让张宸毅先看着他们半天时间,两个小家伙听到和爸爸在家玩,倒是也不抵触,反而很开心。
带上一些衣服,想到冬天监狱里没有暖气,龚香琴和钟玥都想带上厚被子了。
张宸毅笑着阻止了他们,说他们那里一点都不缺被子,他让监狱的人,都是一个月换两床新的,一点也不会冻到他们。
龚香琴知道爸爸他们没有受苦,心里的难过稍微的缓解了一些,她想着不带这些衣服被子,可以多带一些宝贝儿们的照片,还有他们画的画之类的,父亲看到了一定会很开心。
因为探监需要是近亲的家属才可以,钟玥想要光明正大进去,自己的身份不行,如今李大娘的身份不行,这么短的时间,她只好伪装成了龚丽萍。
反正监狱里的人,对于龚丽萍具体的长相也不知道,拿着张宸毅造假的户口本就能通过检查,也不会被怀疑。
-
两个小时后,监狱内。
“龚昱山,有人来探监。出来。”狱警打开监狱的牢门,冲着里面的人说道。
这个小牢房内,乍看一眼,真是让人看不出它居然是个牢房,因为所用的东西都是新的好的,甚至,还有一套小的桌椅供人看书。
龚昱山闻言,以为又是一星期一次的白羽轩,便漫不经心的站起身,慢慢的朝外面走去,可是,还没等他走到会见室,他的脚步一下子变顿在了那里。
因为,会见室的门口,站着一个他熟悉的身影,是她女儿,香琴!
龚昱山以为自己是在做梦,他愣了一下,就听见女儿惊喜的喊道:“爸!!”
龚香琴一边开心的喊人,一边冲他挥手,拔腿向他跑去,然后一把抱住他,激动的眼睛直接红了,声音哽咽的又喊了一声爸。
“香,香琴?你怎么来了?!”龚昱山抱着女儿,激动的声音有些颤抖的问道。
“进屋去!谁让你们在这叙话了!”带着龚昱山过来的狱警,一脸阴沉的训斥龚香琴他们。
龚香琴连连开口说抱歉,挽住龚昱山的胳膊,冲他使了使眼色,开口道:“爸,我姑也跟着我一起过来看你了。”
龚昱山听到她说龚丽萍,心中不禁升起了一抹疑虑,再看她向自己使眼色,这心里也便有了计较,知道这来的人,或许并不是龚丽萍本人。
等走到会客室内,龚昱山看见钟玥的第一眼,就认出了她,心底一阵激动,抓着女儿的手都在发抖。
他目不转睛的看着钟玥,情绪看起来有些失控,钟玥快走几步,主动的伸手,一把抱住他,叫了一声哥,问候他还好不好。
这一声叫喊,顿时间让龚昱山回过神来,他紧紧的抱了抱钟玥,又拍了拍她的背,这才不舍的放开她,声音有些沙哑的说道:“好,我一切都好。”
因为狱警已经被打通了关系,他们也没在屋里监视他们谈话,而是走到外面,为他们关上了门。
“爸,你头发都白了,脸上的皱纹也多了,人也瘦了……”龚香琴盯着他,每说一句,声音就哽咽一分,最后眼泪也哗哗的落下。
“傻闺女,爸爸老了,头发当然白了,皱纹多了。”龚昱山笑呵呵的拍了拍龚香琴的头,冲她说道:“好了,别哭了。都当妈妈的人了,怎么还这么爱哭鼻子啊。”
“不管我多大,在你们面前,那也是小孩。”龚香琴抹掉眼泪,冲她父亲笑了笑,辩解的说道。
“这话说的对!”龚昱山笑着应了,然后看向钟玥,凑近她,小声的说道:“阿玥,你的伤都好了?”
“早就好了。”钟玥抬手摸了摸他的头发,有些心疼的说道:“你这头发,白的有些厉害了。”
“你嫌弃?”龚昱山皱眉问道。
钟玥瞪了他一眼,改为在他胳膊上拍了一巴掌,这人就不该心疼他。
龚香琴看着父母的互动,不禁抿嘴笑了,心底泛起一抹喜悦,也放下心来。
父亲并没有被打垮,也没有变的丧气,他还是以前的那个他,骨子里威严,可对待妻女,却是宠到了骨子里了。
“爸,你能经常看到我二叔和小舅吗?”龚香琴好奇的问道。
“每天做劳动的时候,都能见到。”龚昱山点头,说起二弟的时候,重重叹了口气:“不过,你二叔他……唉,算了,不说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