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过,我们在一起时你不准有别的男人,而你竟然背叛我,我真是看错你了!这还不够证明你和荡.妇根本没有不同吗?!”他面露嫌恶之色的说道,一字一句毫不留情的打在她的心上。
她痛恨戴城允如此污蔑她,更恨自己因为听见那些从他口中说出来的污言恶语,而感到锥心刺痛。她会心痛就表示她还在乎戴城允,表示她没有割舍下他。
够了,一切到这里为止!
我不要,再受到你的一举一动所影响。
我不要,再因为你的碰触而感到颤动。
我不要,再因为看见你和她亲密相拥而感到心痛。
我不要,再因为你而想起当初我们缠 绵的亲腻时刻。
我不要……
戴城允不明白,他和唐洛洛之间为何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就算她没有嫁给莫莫唯,就算她愿意听他解释又如何。
他和蒋莉之间又是一道槛,这道槛没过,和唐洛洛之间也不会有将来。
他们终究得分道扬镳,各走各的路。
即便失去了心爱的人,日子终究得过下去,为了与戴夫人的承诺,她已经做出决定。
就算内心再痛苦,也只能默默承受。
唐洛洛强打起精神,迎接筹备许久的年终联展,她只有投入工作里,才能避免再去想起戴城允。
……
这次联展,她选在古根汉美术馆举办,总共邀集了超过20位的纽约艺术家参与,当中,除了颇具盛名的画家外,也包括她一心想扶持的新锐艺术家。
唐洛洛很高兴看到吉姆难得清醒,衣着整齐的走进会场,便顺手从吧台拿了两杯无酒精的饮料,向他走去。
“嗨,我很高兴你赶上了开幕酒会。”唐洛洛将手里的饮料递给吉姆,他反倒是有点不好意思的搔搔后脑。
“呃,我该跟你道谢,若不是你坚持要我参展,我想我可能还泡在酒精里出不来了。”
“是啊,看我对你多好,给你喝的东西绝对不含酒精。”唐洛洛玩笑地说道,随即正色的问他,“最近还喝酒吗?我知道那不关我的事,但是,你懂的,我希望你能戒掉它。”
吉姆泛起苦涩的微笑:“是啊,我知道。或许,等展览过后,我会去找个戒酒团体什么的试试看。我想,我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唐洛洛听吉姆这么说,心里感到些许安慰,至少他愿意去思考如何摆脱酒精那玩意。
她拍拍吉姆的肩膀,正想说点支持他的话时,一个男人低沉沙哑的嗓音打断了她。
唐洛洛转身看去,意外的发现谢森正站在她后方。
谢森?
他怎么会跑来这里?难道发生了什么事吗?
“你怎么来了?又怎么知道我在这儿?”唐洛洛问道。
谢森一如往常般谨慎,不发一语的环顾四周,说:“这里人多,找个地方说话。”
唐洛洛明白了。
他们需要一个隐密的地方,她领着谢森走到展场外的私人休息室内,这个休息室是她特别租下来,除了她之外,不会有外人打扰。
“你可以说了,这里不会有人进来打扰的。”
“关于你先前发生的那场车祸,长岛警方已经将案子正式转到联邦调查局。现在开始,由我的小组负责接手。”
这个变化也太大了吧?
案子为何要转入联邦调查局呢?
“我不懂……这个案子本来不是长岛警方在查办的吗?为何会转到你手上?”
谢森仿佛早就料到她会这样问,反而是一派轻松的靠在桌子边缘,双手插在裤子的口袋里。
“细节我不方便透露太多,毕竟这是侦查中的案子。但是,我需要你帮个忙,来一趟我的办公室,帮忙指认一些东西。”谢森刻意说得模糊,又不肯对唐洛洛解释太多。
“如果你不肯多透露一点消息给我,那你就带着传票来吧。”
啧啧!
这女人果然不是省油的灯,没想到她居然会要求他带传票?
“好吧,就这么说,我怀疑你可能被一个大型的窃盗集团给盯上,而这个集团是我们布线追踪许久的目标。更多的细节,我真的不能再透露,但是,我需要你去一趟局里。”
好吧,虽然不满意谢森的答案,但,勉强还可以接受啦。
至少,他有多补充了一点点资讯。
窃盗集团?
听起来有点复杂,至少远超过唐洛洛的想像。她原以为可能只是个人,却没想到是个集团。
“什么时候过去?”
“明天行不?”谢森问,不过他的语气总是让她听来像是命令,而非问句。
“那就明天吧。”毕竟唐洛洛也很想知道这个案子的进展,还有,蓝釉马的下落。
不论如何,无论代价,哪怕是上天下海,她都要把蓝釉马追回来。
“那就这么说定,明天早上我会去接你。”
他没问她公寓的地址,显然,联邦调查局的探员都知道她家在哪里了。
就在唐洛洛准备开门离开的时候,谢森突然的问道:“你和戴城允是怎么了?”
已经伸出去握住门把的手,顿时停住,她转身对谢森说:“这和你无关。”
“戴城允是我兄弟,他的事就是我的事。”
“真遗憾,这个规则不适用于已经分手的男女关系上。你有权利关心你的兄弟,我也有权利拒绝提到他。”她掉头,开门,刻意走在谢森前面。
关于戴城允的话题在她心里,是禁忌。
她不要再去想他,也不愿再去想他,他们已经分手了。
更何况,她现在是莫唯的妻子。
而戴城允,也即将是蒋莉的丈夫。
曾经沧海难为水,他们今后也会是两条没有交集的平行线。
……
戴城允几乎是天天下班后就去顾杰那里报到,白天,他努力投入工作中,借以忘掉唐洛洛,晚上他都在顾杰的酒吧里喝到烂醉才让顾杰送他回家。
他不想管即将到来的婚礼,也不想见到蒋莉那个贱人,能躲她多远就躲她多远。
去他的该死的婚礼,去他的该死的结婚礼服,他拒绝参与任何婚礼准备细节,作为他对于这场枷锁般困住他的政治联姻,作出最消极的抗议。
就在他来到固定的酒吧专属包厢,喝下不知几杯的烈酒后,终于趴倒在桌面上,醉得昏沉迷茫。
顾杰走过来,看他这副糟蹋自己的模样,虽然莫可奈何,却也由着他去。因为他知道戴城允心里的苦处,不是短时间内能解除得掉。
心爱的女人都和别的男人结婚了,自己又被迫绑在一个政治联姻里,他若是戴城允,恐怕早就疯啦。要不,也会远离纽约,再也不回来。
但是,顾杰明白戴城允有不得已的苦衷,他的选择并非出于他的自由意志,也不能说逃就逃。那会牵连到他们家的政治势力版图,还有戴参议员的政治生涯。
这已经不是戴城允想怎样就能怎样的,顾杰总算明白“身不由己”这四个字怎么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