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道俊少爷?你认识他?”
对方提到陈道俊,河道英瞬间觉得事情棘手起来了。
他边把流浪汉带到副驾驶上。
刚要询问清楚。
这时,远处传来一阵脚步声,是硬质皮鞋与地面摩擦、接触的声响。
河道英发动汽车,透过后视镜,发现有几个穿着制服的男人,还有几个衣着打扮一看就不是善茬的家伙。
“停车、停车!”
大老远,他们就喊叫起来。
河道英感到情况不对,猛地启动车辆,可这会一用力,车辆连续启动了三次都没有成功。
“西八!”
河道英狠狠一拍方向盘,可那些人最多五六秒就要赶到面前了。
无奈之下,他只能让这个“流浪汉”把头埋在自己胯边,从后座拿起一件朴妍珍落下的正红色外套披在他身上。
朴妍珍身材高挑,这件风衣倒正好盖了个严实,甚至连帽子都结实捂住了头。
刚做完这些,那些家伙就已经跑到了车窗边上。
河道英这时也看清了,走在前面的是三个J察,后面三个则穿着西装,像是有身份的样子。
还没等他思考,为首的那个西装男敲了敲他的车门:“喂,有没有看到一个身穿褐色衣服的流浪汉,个子,大概和我差不多大.”
他比了个手势。
旁边戴眼镜的J察这时也搭话:“这位先生,不要误会,我们接到报J,有帮派的人在威胁一个市民,我们也是出于保护的目的,您有了解什么跟我们说就行了”
河道英没有第一时间回答。
不能报J,他们是一伙的!
假如这个人没说认识道俊少爷,光是那些话,河道英可不想无端惹麻烦。
可万一是陈道俊的手下,自己见死不救,未来被发现,可吃不了兜着走。
毕竟河道英现在是调到了大亚建设.
想到这里,他很淡然的说道:“什么流浪汉,我不知道,也没看见”
“没看见?”为首的那个西装男狐疑的看了他一眼,一挥手:“你们两个,别闲着,顺着这条路去前面找。”
说完,他顺着河道英的驾驶位往副驾驶那里看去,见副驾驶的人一直趴在河道英的胯部,他有些奇怪,想要伸手把衣服揭开:“这是.”
河道英的心提到了嗓子眼,就在他忍不住想要用手去阻止对方的时候。
三个J察中,有个年纪大一点的家伙,忽然惊呼一声:“哎哟,这不是大亚建设的河代表么?”
一听到这话,为首的西装男伸出去的手停了下来。
显然,大亚建设这种全国排名前几的建设公司,还是有影响力的。
“你认识我?”
河道英松了一口气,认出来自己就好了。
果然,老J察再认真端详了几眼,开心的和他打招呼:“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您之前在顺阳建设担任理事的时候,江南区的一处楼盘剪彩,我们南部J署的人,还被派过去维持秩序呢,我见过您!”
如果大亚建设能够让他们惊讶的话,顺阳建设的名头一出来,这几个家伙就彻底失去了再盘问的心思了。
河道英顺势好奇的问道:“嗯,今天下班稍微晚了一点,刚在接电话.”
为首的那个西装男瞪了这个老J察一眼,似乎是嫌怪他说的太多,既然是牵扯财阀家族,那也就没必要多纠缠。
再结合河道英的身份,他暧昧的看了一眼趴着的流浪汉,对河道英挤出善意的微笑:“那没事了,河代表肯定没必要跟我们说谎,对吧,您玩的可真花!”
他还以为河道英是下班后准备在车上玩什么运动呢。
“哈哈哈,工作这么辛苦,我们也是要放松的吗.”
河道英心里暗骂,谁特么跟你玩的花,嘴上却配合着干笑几声,手脚并用操作,发动了汽车。
车子终于慢腾腾的发动了。
万幸。
河道英抹了一把冷汗,在这几个人的注视下,缓缓发动汽车。
“等一下!”
另一名西装男子叫停了他,河道英心里咯噔一下,却强自镇定作出一个疑问的表情。
“河代表,我这才想起来了,您的夫人是叫朴妍珍对不对,我是他的同学啊,您当时婚礼我也在现场。”
这个西装男子正是孙明悟,他们当时虽然也参加了朴妍珍的婚礼,却只知道河道英是个财阀成员而已。
之后,他与朴妍珍就没什么交道打了。
现在见到了真人,怎么能不套个近乎呢?
建设公司油水多、福利好,混熟了,到时候让全在俊帮去跟朴妍珍打个招呼,去大亚建设上班不是水到渠成。
孙明悟打的一手好算盘,但河道英脸上却有些无奈,他敷衍着:“啊,是你啊,哈哈,欢迎下次来我家做客。”
“一定一定,您给我一张名片吧。”孙明悟抓着车门,一脸的恳切。
河道英明知给名片会有麻烦,他只想快点打发他,于是说道:“我今天出门急,真的忘记了带名片,下次我让妍珍联系你好吧。”
“ok,那就这么定了。”
孙明悟大喜过望,没想到妍珍的老公这么好说话,下次聚会时,一定要舔好她,自己真是受够了全在俊那鸟人的压榨了。 щщщ¸Tтkд n¸¢O
“啪!”
还没从幻想中回过神,他的脑壳就挨了一记,原来是为首的那个男人:“西八,还有完没完,河代表是日理万机的人,怎么能主动讨要名片,太失礼了,我们办正事要紧,河代表,您可以离开了!”
为首的那个西装男笑着挥手。
河道英缓缓从他们这排人旁边开出。
什么后会有期、再见、慢走之类的话不绝于耳。
下一秒,西装男的笑容僵在了原地。
刚才车子停着的时候没发觉。
此时车辆一开,一股子酸臭的味道从车窗里散逸出来,被他隐约闻到。
河道英什么身份,怎么可能会让车子如此酸臭。
“喂,等一等!”
西装男连忙想拽住车窗,他的手已经伸了过来。
可河道英已如惊弓之鸟,直接一脚地板油,车子猛然向前暴蹿一大截。
西装男只来的及摸到车屁股,还被车子向前的惯性带的绊倒在地。
“唔钙系!”
脸着地,满嘴是血的他含含糊糊的骂道。
偏偏孙明悟不知所谓的问了句:“怎么了?”
直接招致他的一顿暴打!
很快,孙明悟发出了阵阵哀嚎.
“赶紧到处去追,然后让人注意河道英的动态,我刚才好像闻到了那种臭味可能那个家伙就藏在车上。”
想到这里,他又狠狠揪住了孙明悟的衣领:“他老婆是你同学是吧,马上给我联系上她,关注一下动态!”
孙明悟捂着肚子,一脸的委屈:“我,我没有她的联系方式,每次我都是在俊叫我来的”
“在俊少爷也是你配叫的,敬语都不会用么!”
西装男又发狠了。
这时,旁边的J察劝说道:“别打了,又是记者采访,又是河道英,现在也不确定就是那样,还是先别跟上面报告了,让这家伙滚回去避避风头吧,毕竟我们知道河道英,对方也知道他.”
西装男子点点头,又踢了孙明悟一脚:“滚吧,你最好最近找点隐蔽的地方躲一躲,省的碍眼!”
说完,他们就扬长而去。
留下鼻青脸肿的孙明悟缓缓站起身来,此时他的脸上满是落寞。
从读书起,他就是全在俊和朴妍珍等人的跟屁虫,不,应该算是男女通吃的舔狗。
孙明悟的家境并不好,但他向往有钱人的生活。
所以时常跟在全在俊等人后面当马仔,等他们高兴了,在一起团购冰棍、零食的时候,随手会给他一点,就跟吃剩下的骨头一样。
这种行为一直到现在,他舔的方式变了,人也变了,只不过,心态也变了。
浑身的伤痛无时不刻在提醒着他,舔狗一无所有的下场。
呆呆的坐在马路上良久,他缓缓起身,准备去哪躲藏一下。
也就在这个时候,他接到了一个陌生的电话:“哪个?”
“我是文东恩,有件事情,我想你或许非常感兴趣,关于在俊和妍珍的.”
没错,文东恩是站在陈道俊旁边打的电话。
事情要从一个小时之前说起。
而他们所在的地方,则是顺阳医院。
接到了河道英的电话后,陈道俊催促金允锡直接以两百码的速度往顺阳医院赶,同时让金成哲安排保安公司的人手,对顺阳医院进行全面管控。
自己父亲掌握的医院,这点权力他还是有的。
只是,他没想到,小泽松奈比他还快赶到。
当他看到宫本浩次的第一眼时,即使是换了外面的衣服,身上的伤痕还是触目惊心。
“少爷!”
宫本浩次挣扎着想要起来,却被满目垂泪的松奈扶住:“你身上全是伤,不要乱动。”
“怎么回事!”
这是受了什么样的酷刑,身上才会有如此之多的伤痕。
宫本浩次身上那异于常人的皮肤让陈道俊下意识的收回目光。
他忙稳定一下心神,眨眨眼睛,尽力祛除掉刚进入脑海中的图片,平复了一下加速的心跳,才再次抬眼朝他身上望去,原来那凌乱的异色是无数道道大小不一、颜色不同的疤痕。
陈道俊等人努力克制自己的难过,将目光竭力的锁在他的身上,才发现痕迹深浅不同,形状各异,就像一幅画被稚子拿蜡笔乱涂一气,再也看不出原来的样子,只能通过残留的部分细细琢磨。
他知道自己必须做点别的,眼珠转动着努力想把注意力从那纵横交错的画面上摘出来,没想到脱口而出的第一句话却是:“怎么这么多,谁干的?”
他转过头看向河道英,等待他的回答。
“少爷,河代表,多亏他救了我,伤我的人,是‘兄弟之家’的人,那群畜生、恶魔!”
提到自己那段噩梦般的回忆,宫本浩次痛苦的闭上了眼睛。
“不急.先让医生帮你包扎伤口。”
这时李学宰副院长带着一个外科主任匆匆赶来,饶是对方见多识广,也被宫本浩次身上的伤痕吓了一跳。
“这群家伙真是造孽啊.”
趁着陈道俊感慨,宫本换药的功夫,河道英把自己刚才遇到的状况一五一十的跟道俊做了汇报。
“南部J署,孙明悟,你老婆的同学,竟然做这等事情?”
陈道俊点点头,他之前听过,文东恩要对付的人里面,就有孙明悟,既然如此,反正找恩熙文东恩也派不上用场,不如让她启动复仇计划。
于是,他打电话让文东恩先赶过来。
随后,他问河道英:“你确定宫本报J的时候,没有提其他的东西?”
“没有,不过,好像那几个J察对这个什么‘之家’非常在意,一副下大力气都要掩盖消息的样子。”
陈道俊眯着眼睛点点头,看来,宫本这家伙,无意中接触了一桩非常黑暗的东西。
等到宫本浩次的伤口初步包扎完,医生正要做进一步处理,宫本却拦住了对方。
他挣扎着在松奈的搀扶下,忽然跪倒在道俊面前;“少爷,我求求您,一定不要放过那些畜生,他们简直丧尽天良,每一个拉出去枪毙都不过分,求求您出手!“
“你先起来!”陈道俊抓着他的手:“不管其他的什么,你是我手下,抓了你,伤了你,我从一开始就没打算放过他们,你好好养伤就行,剩下的有我,你先把你的情况跟我说下。”
陈道俊温和却充满气势的话,给了宫本信心。
下一秒,他开始哽咽着说着自己的经历。
原来,在“兄弟之家”待了那几天,他们渐渐掌握了这里的规律,每隔三天,因为是在山上,会有一辆货车专门来运送物资。
每次会轮换让他们搬运东西。
而当天,在那名记者采访时,许多看守都被派过去了维持秩序以防突发情况的发生。
搬运物资的那块位置,有一内一外两名看守。
他和李智久二人,趁内部看守不备,将其击晕拖到一边,随后宫本浩次躲进了一个空的纸盒箱里。
原本只要货物装好,司机就会出发。
可就在李智久准备藏身入箱时,外面的那名看守突然烟瘾犯了,进来找人要火。
但是外面的看守呼喊了半天都没发现人,觉得奇怪,就开始四处搜寻起来。
眼看事情即将败露。
千钧一发之际,为了保护宫本浩次,李智久明知九死一生,却还是选择用疑似越Y的方式来引开守卫,为宫本浩次逃命换起一线生机。
也正因为如此,宫本浩次怀着悲痛的心情,得以一路从釜山到H城。
货车是要开到物流集散中心的。
可在中途,似乎司机接到了什么电话,打开后箱检查时,他从箱子里一跃而起,推开司机,拼命奔逃。
原本此时是最好的的办法就是去报J,宫本浩次也是这样想的,尽快获得保护。
可就在他去南部J署报警的时候,接J的人不仅不关心他的处境,也不问'兄弟之家'到底在哪,竟然顾左右而言他。
这让他感觉到不对劲,趁着J察打电话看了他几眼的功夫,果断再次跑路。
果然,有几个西装男子就快要到J局里了。
又是一番追逃。
就他刚甩开追兵一段路程,准备横穿马路跑到江南区去求救的时候,又被河道英撞到。
之后发生的这些,在他与河道英的补充下,完整的呈现在众人面前。
“‘兄弟之家’.福利院.”
陈道俊咀嚼着这几个词,眼神闪烁。
“他们发现了宫本浩次在车上没有?”
河道英摇了摇头:“没有,我做了些伪装,最多只是怀疑。”
“好,你差不多就回去,车子里待会清洗下,喷点空气清新剂,这几天正常上班,就当做没这回事。”
“是的,那我先回去了。”
河道英躬身行礼,先行离开。
他刚走没过五分钟,文东恩就到了。
只不过在医院,她显得有些局促。
陈道俊招呼来到走廊上:“孙明悟是你同学对吧,也是你的目标之一?”
“嗯,恩熙那边,您有消息么?”
文东恩点头,这个十来天没睡好的女人脸色苍白,仅凭力竭的她今天已经跟学校请了假,为了找恩熙,甚至连复仇都暂时放在一边了。
为了给她动力,陈道俊说道:“我有个手下,被绑架了,孙明悟可能涉及到了这个案子,我要你把他逼到绝境,然后为我所用,能不能办到?”
“您是要饶他一命的意思么,原本在我的计划中,他是必死的.”
“不不不,只是暂时而已,我需要用他查清楚其他事情,我想,你现在或许该联系他了。”
文东恩依言拿起手机,直接拨通了孙明悟的电话。
第二天,朴妍珍和全在俊幽会的场所“午寐”。
孙明悟鼻孔朝天,穿着皮革大衣,昂首阔步走了进来,神情满是自得。
这还是继上次被全在俊警告之后,这么多天来,孙明悟第一次来到这家店里。
他看着自己读书时候的女神——现在全在俊的情人金景兰,循循善诱:“”景兰的,你要不要考虑一下,以后跟着我,在这里当店长有什么意思?”
孙明悟看着金景兰,一脸的殷勤。
见金景兰仍然低头做自己的事情,孙明悟有一瞬间的恼怒,但很快又安纳住自己的脾气,继续诱惑道:“我很快就要有钱了,你知道的,我喜欢你,一直都很喜欢,要不是全在俊”
他一直都感觉那样干迟早会出事,他有预感,这次“兄弟之家”逃脱的人,可能会引起轩然大波。
既然如此,为何不逃之夭夭呢?
孙明悟顿了顿,红光满面的说道:“所以只要你答应我,我们一起离开寒国吧,去一个属于我们的国家,去红枫叶北美以后我再也不用看全在俊的颜色了,你跟着我出国也能过得很好。”
“我不需要你的喜欢!”金景兰抬起头,精致的脸上满是冷意。
闻言,孙明悟情绪激动地拍了拍柜台:“阿西,那你需要谁的喜欢?全在俊吗,他只是把你当做一个玩物罢了?”
然后他抄起桌上的花瓶愤怒的砸向地面:“他全在这算什么东西?除了有钱,哪里能比得上我?”
花瓶碎片溅到脚边,金景兰忍不住后退一步,孙明悟绕过柜台,狠狠地拽住金景兰的手臂,将人拉到自己怀中紧紧抱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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男女力量的悬殊使金景兰根本挣脱不开:“你干什么?你放开我!”
“景兰,我是真的喜欢你,你跟我走好不好?”孙明悟满是深情地说道。
说着,便低头向怀中女子诱人的红唇探去。
见对方这幅作态,金景兰只觉得令人作呕,眼中的厌恶浓稠的似乎要溢出来。
他抬起脚,高跟鞋狠狠地踩在孙明悟脚上。
“啊!”
脚背传来一阵剧痛,孙明悟一把推开金景兰。
单脚支地,被踩中的脚屈膝抬起,双手扶在上面,整个人表现出一个诡异的姿势。
金景兰里昂向前,稳住身形,然后拿起手机警告道:“你再这样我就报警了!”
孙明悟抬起头,眼神阴翳的看着她:“你会后悔的!”
说完,他一瘸一拐地走出了“午寐“。
见孙明悟离开,金景兰舒了一口气,她还真怕这个疯子做些什么。
很显然,因为长期生活在全在俊的压迫下,成天像狗一样被呼来唤去,孙明悟早就心怀恨意。
但迫于全在俊的身份地位,他只能牢牢咽下苦果,而昨天,他意外从文东恩口中,抓到了全在俊的把柄。
孙明悟便觉得自己得到了可以拴住猛兽的绳索,整个人肆意妄为起来。
金景兰看着地上的花瓶碎片,拨通了全在俊的电话。
全在俊此时正在父母面前交底,他父母思来想去,还是觉得全智贤不错,让他找机会今明两天还是去跟他接触一下。
然而正在为全城找不到宫本浩次而心烦意乱的时候,全在俊哪有心思继续去相亲,只能随口敷衍。
就在这时,他忽然接到了金景兰的电话,他勉强控制心神走到阳台上:
“景兰怎么了?”
“喂,在俊,刚刚孙明悟来了店里,说了一些很奇怪的话,然后砸碎了花瓶,他.他还。”
金景兰声音哽咽,还带着一丝惊魂未定和恐惧。
听着金景兰的话,全在俊瞬间攥紧了手机,指节泛白,一双眼睛充满戾气。
“景兰,你别害怕。”全在俊尽量用着柔和的语气安慰道。
“你这几天先别去店里了,我会处理好的。”
午寐这家店原本是孙明悟和金景兰一起负责,既然孙明悟图谋不轨,金景兰就没必要继续待在店里了。
“好!”
金景兰小声抽泣,挂断电话。
直到这时,全在俊不再掩饰自己的怒火,他的拳头狠狠砸在墙壁上:“啊西,孙明悟,你还真是让人火大啊,办事不利不说,还敢对景兰有想法,分明是找死!”
回到家中,孙明武坐在沙发上,用毛巾敷着自己的脚,只见他的左脚被高高肿起,上面一片淤青。
“阿西,金景兰那女人下脚可真重,总有一天他要让她跪在在自己身下!”
想到对方那精致的脸庞和动人的身姿,孙明悟舔了舔嘴唇。
他随后把一些信息发给了全在俊。
“嗡嗡.”
孙明悟从茶几上拿起手机,看着来电显示,嘴角一直忍不住笑了起来。
“全总,您还好吗?”孙明悟语气得意、趾高气扬地说道。
“被自己养的狗咬了一口的感觉怎么样?”
“阿西吧,你这个混蛋,你现在在哪?”
全在俊阴沉的声音传来。
“我还能在哪?我一直在你身边呢。”
说着孙明悟表情冷了下来:“这么多年以来,你打个电话给我,我就得像狗一样立马出现在你面前,朝你摇尾乞怜,不是吗?”
“我不仅给你开车,还陪你聊天,喝酒,给你当朋友,你也知道,我虽然是高中学历,但实际上和大学毕业一样,毕竟你的大学课程都是我替你上的,不是吗?可是你他妈成天就知道使唤我,人前叫我当司机、人后把我当小瘪三。”
孙明悟一下子把多年来自己的怨气统统发泄出来,冲着电话吼道。
“哼,看来你还记得自己的身份地位!”全在俊冷笑:“你现在一切都是我给你的,做我的朋友,你配吗?当年不是你自己费心尽力的讨好我,非要跟在我身后面后面吗?”
全在俊眼神轻蔑,语气嘲讽说道:“再说当司机,我的钱是白付给你的吗?你知道有多少人想要这份工作吗?啊西,你还真是个白眼狼啊!”
顿了顿全在俊轻笑一声:“狗?你还不如我家的道格听话呢!”
“西八,你给我住嘴!”
孙明悟恼羞成怒。
“呵!”
全在俊不想继续在这种小事上浪费时间,直接问他:“那么现在告诉我你发的东西是什么?从哪里弄来的?”
“哈哈哈哈.”孙明悟弯腰大笑起来:“你明明知道还问什么,当然是你挪用珠宝连锁店公款的账簿啊,就算是家族企业也难逃董事会的问责吧,”
这都是他一直小心翼翼查到的关键信息,只不过,没想到文东恩还有比他更致命的一击。
孙明悟悠悠然继续说道:“而且说不定还会坐牢的,毕竟这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阿西吧,你他妈在说什么?”
全在俊瞬间握紧拳头,愤怒的打断他。
“在俊啊,你可真是没有耐心,那我就长话短说了,“兄弟之家”的事,我会闭嘴的,但是你挪用公款的事情就难说了。”
孙明物被打断了也不恼,他直起身子理了衣服,语气冷静的对着电话另一端的全在俊说道:
“但是作为交换,你得给我钱,总不能让我白白替你保守秘密,而你什么都不付出吧,这世上哪有那么好的事情,让我想想我手里的资料有十八页,每页2个亿如何?”
“我已经被这轮熊市搞得够惨了,你他妈的想死啊?”
全在俊冲着手机吼到。
“天呐,我正要说同样的话呢。”孙明悟面露惊讶,笑道:“我意外得知了一个消息,你要听吗?尹素禧从学校七楼摔下去的那天,你并没有和朴妍珍待在一起吧,但你却说你和她在一起,是为她提供了不在场的证明吧。”
“所以呢,你这个蠢货到底想说什么?”
听到这个名字,全在俊眼神一变,孙明悟并未回答,而是自顾自的说道:“对了,我把我的银行卡账号发给你了,记得查收,给你三天时间,三天后,我要是没收到转账,就别怪我不顾多年的情面了。”
“屌在俊啊.”孙明悟忽然顿了一下:“啊,不好意思,我怎么把私下给你取的绰号叫出来了,哈哈”
孙明悟嘴上说的道歉的话,语气却没有丝毫歉意,紧接着说道:“你原来是个这么好搞的人呢,早知道我为什么要给你当狗呢?”
然后,他就直接挂断了电话。
“喂,西八,喂?”
全在俊愤怒的的将手机砸向桌子,片刻后他冷静下来,狭长的眼睛中闪烁着寒光,拨通了另外一个号码:“喂,帮我查一下是孙明悟的动向。”
挂掉全在俊的电话,孙明悟又打给了朴妍珍,他彻底放开了,刚一接通孙明悟就迫不及待的开口:“妍珍啊,是我孙明悟啊,今天一整天都在想你。”
“阿西!孙明悟你这家伙又偷吃了沙拉的粉,嗑大了是吧?”
听着孙明悟不知所谓的话,朴妍珍火大的说道:“竟然敢跟我这样说话?”
因为昨天被自己的丈夫臭骂了一顿,且丈夫夜不归宿,朴妍珍现在正是怒火中烧的时候。
孙明悟眼神中迸发出一股恨意,又是这样,每个人都瞧不起我。
“我们见一面吧,我也非常重要的事情要跟你说明。”
孙明悟吐了一口气,似乎要把内心的愤懑发泄出来:“如果你不肯见我,那我明天就只好去你的电视台找你了,怎么样?”
孙明悟威胁道。
“我倒是很好奇,你为什么会想见我呢,景兰不是你的心头好么?”
朴妍珍不屑的笑道。
“你会想见我的,我知道一些关于你的小秘密,比如尹素禧嘿嘿”
朴妍珍表情错愕,这是十多年以来,她一直不敢提及的事情,正因为她,尹素禧从楼上坠亡。
她直接开口:“现在不行,我还有些聚会,晚上11点左右怎么样?”
“好,那我就在店里恭候朴大小姐大驾光临。”
孙明悟喜上眉俏,仿佛看见了自己的康庄大道。
午夜11点,朴妍珍推开试衣间的门缓缓走了:“进来啦?”
孙明悟大张旗鼓的坐在沙发上面带笑意,身体前倾倒了一杯酒。
“你在看什么?”
孙明悟看见朴妍珍抬头看墙上挂着的时钟。
“一分钟,是我耐心的极限。”朴妍珍语气冷淡:“你有什么话要说说吧。”
“妍珍呐,你永远是那副谁都瞧不起的样子。”
孙明悟咂了一下杯中的酒,缓缓开口。
“你就直接说重点吧,我很忙,没工夫陪你在这瞎扯。”朴妍珍不耐烦地说道。
孙明悟冷笑一声:“我跟你的心情是一样的,全在俊那个家伙永远只想着如何做大那个高尔夫球场,真是可笑,珠宝商的儿子,对体育运动这么感兴趣。”
顿了顿,孙明悟盯着朴妍珍语气暧昧的说道:“换做是我,这么多年的同学,至少会争取一下和你结婚,而不是只顾着跟你上床,您说呢,河夫人?”
他就是故意要气对方。
然而朴妍珍的段位显然比他要高得多:“明悟啊,老实说,我刚才其实是有一点期待的,结果你就只是为了跟我说出轨的事吗?“
朴妍珍笑了笑,嘴角的幅度尽显轻蔑:“你要是想威胁我,那就要有点诚意呀,你以为赚钱那么轻松的吗?“
说完朴妍珍转身就走。
孙明悟伸出右手,一把搭在朴元珍脖颈,将人转了过来,在她抵挡之前,凑近她低声说道:“那些废话不提,尹素禧呢?”
“尹素禧,那是谁?”朴妍珍语气镇静的问道。
“尹素禧肉身还在医院放着呢,已经有十多年了。”
朴妍珍的表情终于有了变化,孙明悟继续说道:“而且我知道那天你在楼顶。”
“你在胡说什么,说清楚一点!”
哪怕做好了心理准备,朴妍珍还是忍不住有些心慌。
“我说的话里,应该没有你听不懂的内容。”孙明悟怒了努嘴:“我当时就躲在楼道旁,全看到了,真的,别装傻了。”
说着,他后退半步,拍了拍自己的裤兜:“能证明你当天在场的证据就在这里。”
朴妍珍神色大变,双目通红的盯着孙明悟。
“呀,这才对了,你终于露出真面目了。”
孙明悟浮夸的叫着,然后端起酒杯仰头喝了一口,他便还得意:“这才是你应该露出的表情吗?最开始你那副样子真的让我很不爽的。”
朴妍珍趁机抓向孙明悟的裤头,然而缓缓打开手指,只见哪里是什么证据,只是一个子孙灭绝套躺在她的手上,似乎在无声的嘲笑着她的愚蠢。
孙明雾终于忍不住弯下腰,一口喷出了倒进嘴里的酒,猖狂的大笑起来。
“噗哈哈哈哈哈哈”
“哟西!这下叫价就容易了。”
孙明悟忍不住拍了拍地板,兴奋地站了起来:“所以你那天真的在场?”
朴妍珍猛然抬起头,瞳孔一缩,对方使诈,自己竟然被骗了。
孙明悟清了清嗓子,继续开口:“我要现金,10亿韩元.”
你个混蛋,朴妍珍一巴掌甩了过去。
孙明悟舌头顶了顶被打到的左脸,然后弯腰捡起地上的子孙灭绝套。
“话说这东西还挺难买啊,妍珍这是草莓味的呢,不过如果你让我把这个用在你身上,我就给你减1000万韩元,怎么样?一次1000万。”
孙明悟眼神在朴元珍身上逡巡,伸出舌头舔了舔嘴唇,表情暧昧:“哦,糟了,我差点忘记了。”
孙明悟指了指墙上的时钟:“已经过了一分钟了,妍珍,看来你的耐心还是出奇的好呢。”
然后他捧腹大笑起来,随后他又意有所指说道:“不过我肯定不止一分钟的。”
在尹素禧的死因被人发现和孙明悟污言秽语的双重刺激下,朴妍珍抄起桌上的酒瓶狠狠地砸向孙明悟的脑袋。
咚的一声,孙明悟倒在地上,鲜血从从他的头上涓涓的流淌出来。
孙明悟挣扎的站起来,还不待站稳,妍珍又是一下砸了过去,孙明悟倒在血泊中,努力的抬起头看向妍珍,爬过去一把抓起对方的脚,朴妍珍用力蹬了蹬,连忙后退几步。
孙明悟垂下头不再动弹,朴妍珍小心翼翼地走进,伸出脚轻轻的踢了一下对方。
见对方没有任何反应,朴妍珍慌了神,原地转了一圈,随后丢下酒瓶,快步走到洗手台,抽出纸巾,不停地擦拭手上的血迹。
朴妍珍随手从衣架上取下一件衣服,然后慌忙的换下沾雪的裙子,快步走了。
出去地下车库内,朴妍珍颤抖着摸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我kill人了,你帮我处理一下。”
对面不知道说了什么,朴妍珍生气的吼道:“西八,条件随你开,赶紧过来。”
而在“午寐”,孙明悟挣扎的向外爬去,忽然一双平底鞋出现在他的眼前。
孙明悟缓缓抬起头,鲜血流进眼睛中,让他的视线有所模糊,努力睁大眼睛:“东恩救救我”
然后伸出手抓住对方的脚腕,最后无力的垂下头,陷入昏迷中。
她先是把针孔摄像机从对面取出,放进兜里,然后低头看着已经不省人事的孙明悟,摇了摇头,还真是没用啊。
倒是没想到对方会把自己搞得这么狼狈,她目光撇向滚落在地上的酒瓶。
文东恩动了动脚,从孙明悟手里挣脱,抬腿迈过去,蹲下身,刚想伸手拿起来。
忽然想到了什么,她从包里拿出一条丝巾附在手上,然后再次向酒瓶伸去。
手里拿着酒瓶,文东恩缓缓走到孙明悟身边,目光沉沉。
他惊讶的看向是孙明悟的胸口,只见一个小型录音笔,正别在他的内衬口袋上。
“还算有点脑子.”想着,她转身从一个抽屉里面拿出一个塑料袋,然后将酒瓶小心翼翼的放了进去,藏到一个隐蔽的杂物间里。
做完了这一切,文东恩又回到孙明悟身边,眼神微眯,悠悠的说道:“那孙明悟啊,你可不要让我失望,向地狱里的巫女求救,可是要付出代价的。”
预计凶手应该还会回来,文东恩拨打了报J电话交代好了大致情况后,挂到了电话,喃喃自语道,希望还来得及吧。
她在杂物间待了一会儿,听见救护车的声音响起,微微松了一口气。
而地下车库里朴妍珍等到人正带着人上去,就听见一片嘈杂的声音。
微微探出头,便看见一片红蓝光闪烁,一个浑身是xue的人被放上了担架。
见此,朴妍珍下意识站紧拳头,指甲深深的陷入手掌中,一阵刺痛传来,她低下头,看着自己的手掌,除了自己的指甲印外,还有一些干涸的xue迹。
竟然没死!
一时间朴妍珍有些后悔,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下手再重一点。
竟然让对方还有力气拨打急救电话。
她并没有想到是文东恩的手笔,只有孙明悟,那就是他自己拨打了急救电话,毕竟现场没有发现其他人的踪迹。
且如果是别人发现的话,见此情景可能会报J的。
朴妍珍低头时,眼中闪过一丝凶光,孙明悟已经知道了自己的秘密,而自己还谋S失败。
如果他报警的话,后患无穷,还是得想办法让他不能再开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