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原本留下来老丈人在云都,就是避免老丈人日后万一兴起,要把他的卿卿接回太初派住着。
而且这来回就得一个月吧估计。
正是因为想到这个缘故,陆又白索性就大手一挥,封慕途当国公,在云都给了个国公府给他住着。
主要目的自然是避免程慕娴离开他那么久。
然后现在……
陆又白觉得,他一开始就应该让老丈人自己回去的,打死都不能留在这里。
这下子好了,今儿他的卿卿不肯回来焉知不是因为老丈人的缘故?
狗皇帝分外郁闷,但也不说话。
唉,为什么事情会变成这样?
陆又白背着手在未央宫门口走了好几遍,总算是想起来自己还有个大杀器!
他还有儿子啊!
果然,狗皇帝只有在需要儿子的时候,才是“父慈子孝”的。
只不过陆又白才往偏殿的方向走了几步,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停下了步伐。
那两个小的还没有陆元玺一样给他面子呢,万一要是翻车了,那搞不好卿卿就又给他吃闭门羹。
对,他得找陆元玺。
只是很不巧,陆元玺还没有下课,而且看教导他的太傅来看,今儿这课业还是一如既往地多。
陆又白再一次觉得自己把自己坑了。
当初把陆元玺这个小兔崽子丢过去上书房之初的时候,陆又白就仔细的交代过上书房上下,不必留情面,自然是要严厉教导,这样才能成为一个好君王。
其实这么说主要的缘故,就是避免陆元玺那个小兔崽子有时间黏着他的娘子!
但是现在嘛……
上次已经让太傅额外开恩放人,若是这次还来,只怕对陆元玺也不利。
他这个当爹的,可是要树立榜样的,这么朝令夕改,会容易带坏儿子的。
以后这江山,这个小兔崽子坐不稳,岂不是还要他来继续坐镇?
别吧。
狗皇帝现在就想把这些事情扔了,扔的越早越好,他也就可以带着他的卿卿游山玩水去。
唉,为长远计,陆又白只好放弃这个主意。
现在狗皇帝就希望辛驷识相点,把事情老老实实的吐出来,不然……
哼!
皇后娘娘不在身边的狗皇帝,那是说什么都不好使!
就连上朝的大臣,后来都领悟到了这一点——
只要皇后娘娘不在,皇帝的脸色比什么时候都要来的难看。
说实在的,后来的这种情况,就连御史也不敢开口。
御史:说祸国妖后吧,还真不是;可若是说贤德,那也不算啊。
这反倒是逼得他们御史词穷了。
就目前来看,陆又白只能待在宫里当个望妻石。
——
程慕娴在国公府得知宫里的情况,只能叹息。
可她也庆幸,庆幸还有辛驷那么个活口。
如今只希望辛驷可以很快的把事情说出口,这长久的待在外头,也不是什么好事。
万一引来天蚩盟或者极乐堂的人,事情就麻烦大了。
按照天蚩盟和极乐堂的手段,若是听说她还没有死,只怕是要不惜一切代价将她杀了。
毕竟这里不是宫里,一旦闹将开来,遭殃的可是云都百姓。
谁知道天蚩盟和极乐堂会不会丧心病狂的拿无辜百姓出气。
因此,皇后娘娘因为心里有事情,这一夜都没有怎么好睡。
也许是,有个人不在身边的缘故吧。
晨起梳洗完毕,国公府的下人端了合她口味的早膳前来,程慕娴还没有来得及用膳,便是迫不及待的问及辛驷那边。
“回娘娘的话,人据说刚刚醒,不过看样子还是什么都不肯说。”
程慕娴听后倒是沉默了,她摆摆手示意众人下去。
好在程慕娴没有继续发呆,而是转头快速的用完早膳,就带着左瑛右晓出去了。
三个人一路往辛驷所在的西边院落而去。
辛驷住的院子确实是很僻静——又偏僻又安静,连声鸟叫都没有。
程慕娴进来的时候,慕途已经和薛南箫在里头坐着了。
三人见过,程慕娴才看向辛驷。
辛驷身上的伤口已经被薛南箫处理干净,加上又有人给沐浴,这才看起来是个挺清秀的男子。
“还是不肯说吗?”程慕娴知道这话是明知故问,可还是不死心的问了一句。
慕途点点头,便是没有开口说话了。
辛驷在注意到程慕娴来的时候,总算是抬起眼眸看向了她。
“你都明知聂音想要置你于死地,你还要执意为她保守秘密吗?”
“我知道,没有药我就会死。”其实辛驷对于自己能够活着这件事,表示很惊悚。
“这个毒不是说没有解吗?为什么?我还活着?”
“哦,你得感谢薛神医。”程慕娴说话的时候,还顺便让薛南箫站起来让辛驷认一认。
不过她没有说薛南箫和梁家的关系。
毕竟现在梁家都等着见一见薛南箫,好把他们家族里面的人塞进宫里呢。
万一这辛驷被人掳走啥的,这秘密不就曝光了?
到时候就是另一种情况了。
反正不怕一万就怕万一,程慕娴让辛驷见过薛南箫,还不忘记补充一句:
“说起来,你们给本宫下的毒,也是薛神医解开的。”
辛驷听后便是瞪大了眼眸,一双眼睛死死的盯着薛南箫看:
“不,我不信。”
“那可是天蚩盟历代掌门的心血!”
“从来没有人可以解开!”
“你到底是何方神圣,怎么会如此的能耐!”
“我不是何方神圣,只是一个被抛弃的人。”薛南箫的笑意并未达到眼底:
“我觉得你还是老实点告诉娘娘她想要知道的事情。”
一提到这一点,辛驷就顿时闭嘴,一副说什么都不会说的意思。
“呵,都从鬼门关走了一圈了还这么拽。”薛南箫本来还不想用他自己刚刚鼓捣出来的小玩意,但是如今看来,不用不行了。
“微臣有个好东西,要让他试试呢。”薛南箫一边说,一边在自己的袖袋里摸出来一个拇指大小的瓷瓶,道:
“劳烦国公爷帮在下把人的嘴掰开呢。”
“这个好东西,总得吃下去才有用。”
“若是这都能抗,那还真的让在下感兴趣!”
这不就是个极好的试验药人吗——对于薛南箫来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