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浔阳王妃,是怎么见到母后的?”程慕娴很是好奇,按理来说,浔阳王的封地范围,似乎并不在太后回云都的必经之路上啊。
“ 说是浔阳王妃写了信告诉母后她身怀有孕之事,母后一高兴,就绕了个道去见她。”
“对了,卿卿应该不知道。”陆又白握住程慕娴的手,“韩芷柔虽说是个庶女,但人很会说话,一贯哄得母后高兴。”
“自打她当上浔阳王妃以后,她就隔三差五的派人给母后送些小玩意,都是讨喜的东西。”
程慕娴表示明白。
韩芷柔那种做派,她再熟悉不过。
只是这韩芷柔挨了一剑滑胎,程慕娴只觉得是恶有恶报。
上辈子韩芷柔故意送那么一尊害她不孕的白玉观音像,如今这辈子倒是搭上了她自己的孩子。
程慕娴一只手放在自己的小腹上,目光却是看向原本供奉白玉观音的地方。
自打她有了孩子,这尊白玉观音就被她请了出去,换了另一尊前来。
陆又白顺着程慕娴的目光看过去,再看她一只手放在腹部的动作,似是明白:
“卿卿放心,咱们的孩子一定会好好的。”
程慕娴换白玉观音的事情陆又白也知道,当时程慕娴说这尊白玉观音像有些脏了需要清洗,这才换了另一尊前来。
至于清洗干净的那尊观音像,一直放在库房,被她遗忘了似的。
陆又白没有怀疑其他。
正说着话的功夫,小厨房进了一碗安胎的药膳前来。
程慕娴皱了眉头,表示嫌弃:最近天天喝安胎药,喝的她现在听见“药”这个字就浑身不舒服。
陆又白见程慕娴面上露出来不乐意的神色,就吩咐道:“端下去。”
“什么时候你们娘娘想喝了,就端过来。”
陆又白纯粹就是顺着程慕娴的意思,谁知道这小女人自己不喝是一回事,这会子见陆又白命人把药膳端下去,心里就觉得陆又白实际上还是不待见自己的孩子的。
不然这碗药膳,合该劝她吃了。
锦书恭敬的端了东西下去,可不出多久的功夫,程慕娴就吩咐锦书把药膳端回来。
锦书方才还发愁的,如今程慕娴这么一说,自然是高兴的。
陆又白见人端了药膳上来,顺手接过,用勺子舀起一勺放在口中尝了尝,笑:“刚好,也不苦。
程慕娴也不矫情:横竖有人喂,何乐不为?
一碗药膳,程慕娴用了小半个时辰。
锦书进来收拾东西的时候,正好看见陛下抱着她家娘娘在怀里咬耳朵说话。
至于说些什么,锦书也不敢听,快步的退下。
佳人在怀,陆又白的心情颇为不错,不关程慕娴是气急了锤他几下,他都是笑眯眯的。
直到程慕娴提起要给韩芷柔安排住处的时候,陆又白脸上的笑容才散去。
“寿安宫的地方多了去了,既然是母后带过来的人,那就住在寿安宫,至于住在哪个位置,就让母后安排。”
程慕娴还以为陆又白会趁这个机会和上辈子一样,选个后宫里头富丽堂皇的宫殿让韩芷柔住,接着她又问了一句:“那浔阳王妃入京,她在宫中的一应份例如何安排?”
上辈子陆又白虽说没有做的太明显,让韩芷柔的份例比肩她这个皇后,可到底是比贵妃还要高处来些许。
旁人只以为韩芷柔受太后和皇帝宠爱罢了,其实这是陆又白给她这个当皇后的难堪。
陆又白想也不想的回了一句:“就同郡主吧。”
郡主一个月的份例也没有多少,折合起来也就二百两银子,还比不过一位婉仪。
加上韩芷柔素来奢靡惯了,如今这银子一少,只怕是要急得团团转。
“是,臣妾会安排好。”程慕娴心里那叫一个爽,眉飞色舞的。
不知道的还以为她是因为太后回来而高兴。
程慕娴从陆又白的怀里下来,坐在了男人的对面:
“陛下,臣妾有件事情不知该不该问。”
“卿卿说。”
“那这浔阳王妃就一直在云都养着身子了?”程慕娴稍微正了一下坐姿,一副认真探讨的样子。
“浔阳王妃和浔阳王哪里没有磕磕绊绊的时候,等过些时候,浔阳王妃好了,自然是要回去封地的。”
“她一个王妃一直在母后宫里也不成体统。”
陆又白的这句回答,让程慕娴相当的震惊。
程慕娴清楚的记得,上辈子她试探性的问过韩芷柔什么时候回去,就遭来了陆又白的训斥。
男人的话,她现在都记得。
陆又白说韩芷柔和浔阳王感情不好,加上人又是孤苦伶仃的,就让人留在宫中照顾太后。
等太后归西以后,这韩芷柔好巧不巧和浔阳王因为一点事而和离,陆又白就把人封了郡主,住在了宫里最大最好的一处宫宇之中,吃穿都快比她这个皇后好了。
这个时候,谁都看出来了那么几分——陆又白对韩芷柔的心思。
要不是最后韩芷柔露出来了真面目,意图谋反, 想来陆又白会一直以为他的小青梅依旧是那么的单纯无辜,就连陷害她这个皇后一事,都能说出来年纪尚小不懂事之类的话替她开脱!
可如今,陆又白就明明白白的跟她说了个清楚:韩芷柔住不长!
虽说不知道最后如何,可程慕娴隐隐还是有那么几分信的。
就算是最后韩芷柔还是和上辈子一样留在宫里,她也不会那么蠢,让她韩芷柔轻易设计了去!
……
“卿卿?”陆又白注意到程慕娴在走神,拉着她的一只手,把人喊回了神才开口:
“那日的话,卿卿要不要去?”
“嗯?”
陆又白想着,那日母后回来这韩芷柔肯定也要跟着的,到时候他的卿卿若是不在他的身边,指不定这个女人要背地里弄些什么小动作。
人云亦云,这是韩芷柔最擅长的手段。
万一这个女人背地里造谣他和卿卿不和之类的话,陆又白撕了她的心都有。
他的卿卿最是脆弱的时候,怎么受得起这般的打击?
至于听了这话的程慕娴,心里啐了一口:
“呸,狗皇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