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谓横的怕不要命的,陈实现在是又横又不要命。
最起码在刘熊看来就是如此,因为从陈实进来后的表现看来,这就是个嚣张跋扈的愣子,不但横,而起还不怕死。
年纪大的人都害怕死亡的到来,因为年纪越大,距离死亡越近,只有距离死亡近一点才会感觉到害怕。
陈实现在才二十出头,正是年轻气盛,无所畏惧的时候,现在若想要折服他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
刘熊问陈实道:“你能有什么手段?我知道你有个合伙人姓江,他家是有点能耐,不过那是从前,现在人走茶凉,谁还记得他家老子在是时候的事情?你最好不要报任何希望。”
陈实当然没有想过让胖子帮忙,凡事若是想着依靠别人,那么你永远都站不起来,只有依靠自身的能力解决问题才可以真正的立足站稳脚跟。
陈实说:“你误会了,我一般情况下是不会让朋友帮忙的,更何况他和他其实不熟,虽然是合作伙伴,但是我们见面的时间很少,因此,你想多了,我的手段绝对让你大吃一惊,不过你真的想要看吗?等你看完后,我想我们之间只能不死不休了,因为到时候我就算是跪地求饶你也不一定会放过我,因此你好好想想,到底要不要看?你若是看了,我们之间就只有你死我活的局面,绝对没有第二种可能。”
刘熊可不会被陈实这个毛头小子吓到,他冷笑一声道:“不要故弄玄虚,你这招我也玩过,学诸葛亮玩空城计?你还不够格,你有多大的能耐我清楚得很。”
陈实微微一笑,并没有发怒,而是看了看翟锋,说道:“你认识他吗?我想若是你记忆不错的话应该认识他。”
陈实这次可是想错了,他以为翟锋帮刘熊调查他,威胁他,他们应该认识,可是他没有问清楚,翟锋是没有见过刘熊的,见的都是他的手下。
刘熊问:“他是谁?我不认识,我的记性不会错,虽然老了,但是还没有老糊涂。”
陈实道:“他曾经受雇帮你调查过我,不过现在他已经是我的人了。”
这时,斯文的秘书在刘熊身边耳语,简单的说清楚了情况,刘熊这才看了看翟锋。他道:“他是谁不重要,你以为随便一个人就能查到我的老底吗?若是如此我就白混几十年了,你想要找人调查我算是想错招了,还有,就算你调查了又能怎么样?我只要花点小钱,或者找几个替死鬼,然后什么事情都没有,不用一个星期,我照样就可以大摇大摆的从局子里出来,甚至运气好一点根本就不用进入局子里面。”
陈实知道他说的是真话,但是,他忽略了一个重要的节点,那就是保护他的人自身不干净。一个接受他行贿保护他的人怎么可能干净呢?因此,陈实若是要对付他,当然不会先对他下手,而是要动他上面的保护伞,把他的碉堡硬壳先拔掉,然后再调转枪口对付他,甚至不用调转枪口,别人就会主动解决他,毕竟像他这样的人,一定有很多人盯着,不说生意上的竞争伙伴,光说局子里面也有人清楚他的情况,人家之所以不动,很大的原因就是他的保护伞。
陈实道:“你是不是认为官面上有人就可以逍遥法外?是不是认为行贿一两个官员就能打通所有关系?是不是认为即使我把你的丑事恶事公之于众,也不会有人动你?是不是认为好人没有好报,只有恶人才能活得长久活得逍遥自在?”
刘熊皱眉,有一种不好的预感,他问道:“你到底想说什么?”
陈实哈哈一笑道:“你心虚了,坏事做多的人一定会心虚,你就是坏事做得太多了,一定整天害怕被人揭发,一定在深更半夜睡不着觉,你有没有被冤魂惊醒过?有感到过一丝愧疚?”
陈实从耗子手里拿过一代资料,然后递给刘熊道:“你现在打开,然后我们两人就不死不休,你现在若是没有胆量打开,那么以后不要找我,更不要惹我,不然不要怪我把这东西公之于众。”
一个纸袋子,最多能装下几十张纸,可是几十张纸能写出很多的字,这些字有可能是致命的武器,有可能随时就能致他于死地,可是也有可能里面什么都没有,只是虚张声势而已。
虚张声势这种招式刘熊非常熟练,他用过很多次,每一次都成功,每一次都可以把比他强大数倍的敌人吓到,然后坐下来和他安安心心的喝一杯茶,然后安安心心的跟他谈生意。
现在,他面对的到底是不是虚张声势呢?他实在不敢赌博,也实在不太愿意相信陈实这个毛头小子会有这样的手段,要知道,他学会这一招的时候已经三十几岁了,已经在江湖上混了十几年了,江湖经验可谓是丰厚如大山,不可预测。
接还是不接?他犹豫了,若是不接,那么今后陈实发财,他没有一份,今后他看上的企业风风火火,在上商场上叱咤风云,可没他一份。这种看得见,吃不着的憋屈实在难受,他是受够了,绝对不想再次感受到这种经历。
若是陈实本身是个背景深厚的人,是个他没有资格招惹的人,那么他就会安安心心地揭过,可是,陈实不过是个无依无靠的暴发户,这样的肥肉不切一两块下来,让他如何忍受?
刘熊缓缓伸手,然后慢慢接过了这个纸袋子,然后慢慢打开。
当他接过纸袋子后,陈实就依靠在沙发上盯着他,他很想看看这个刘熊看到绝望的消息的时候是什么样的表情,也很想看看这个已经六十多岁的混混还能混出个什么模样来?
刘熊的手是稳定的,虽然老了,但是他还很健康,没有什么大病,看上去也不过才四五十岁的模样,只不过是鬓角多了几根白发,这是他唯一的苍老凭证。
他的手轻轻打开信封,然拿起里面的资料一张一张的看了起来,越看他的脸色越是深沉可怕,越看他就越是阴冷,似乎是别人触动到了他的逆鳞,让他整个人似乎变成了充满杀气的杀手。
看着,看着,他稳定的手变得不稳定了,他开始颤动,手开始像是发羊癫疯一样抖动不停,信封甚至掉在了地上。陈实脸上露出了微笑,他看得出来,刘熊的愤怒,也看得出来,这些资料一定能致他于死地,否则,他怎么可能这样失礼地抖落了信封?
不知道过了多久,愤怒而抖动个不停的刘熊才恢复过来,然后捡起丢在地上的信封,把资料缓缓的装进去,不过他还是要装作镇定,慢慢的,不急不躁地把一张张纸折叠起来,一张一张地塞进信封里面。
等他把信封封好的时候才缓缓抬起眼来,看着陈实道:“你给我看这是啥意思?里面虽然涉及到我,但是只要我话点钱,随便就能解决,你难道还不懂我之前说的话吗?我甚至还可以让手下的人替我顶罪,你就这点小手段吗?”
陈实知道刘熊是故作正定,也是在试探他,想要看看他知道的多还是少,也想要看看他还有没有翻盘的可能。
陈实说:“你不用试探了,你的老底我都明白,你刚才看的材料虽然涉及你的不多,但是上面的主角可是你最大的一个保护伞,只要他倒下去,一定会有很多人来找你的麻烦,你一定躲不过的,像你这样肮脏的人,只要用心一查,保证你满身都是罪恶的痕迹。”
刘熊说不出话来了,陈实说的是事实,没有一点作假的痕迹,他确实掌握了他的致命证据,他确实不是在虚张声势。
陈实接着说:“我要是你,现在就赶紧跑路,以免被人家逮着,你的罪恶就算是杀十次都够了,进去后你绝对跑不了,逃不脱死亡的手爪。”
跑路?不,刘熊自己想,他对跑路已经厌倦了,年轻的时候就经常跑路,那种风雨中想一只小船一样摇摆的日子他过够,那种风餐露宿,没有一点安全感的日子他过够了,他不想继续上路,他的年纪已经很大,已经不适合长途奔波了,已经到了安享晚年的时候了。
一个人年纪越大,闯劲也就越小,年纪大了想法就多,怕这怕那,没有一股冲劲,安稳才是第一要素。
现在刘熊就躺在一个安稳的窝里面,而起这窝还很舒适,让人无比的留念,让人没法离开,让人上瘾,爱上了这里,就绝对不可以再次从中跌出了。
陈实看着发呆的刘熊,微微笑了,他已经可以提前预测自己赢了,而起刘熊的日子在不久的将来会走向另一个方向。若是没有陈实,刘熊或许会一直安安全全的活到死,可是有了陈实,那么他就只有接受法律的制裁,不然就赶紧跑路。
他说道:“刘老板,若是没有其他重要事情,那么我们就先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