卖了炒米粉的所谓“秘方”,陈实就不能继续卖炒米粉了,不过学校马上就放假了,学生的钱赚不到,那么只有车站一个地方,而车站比起学校来要差很多,所以,他并没有不舍,反而有种解脱。
现在,他身上有一定的资本了,可以干的事情很多,没必要在一棵树上吊死。
主要的是他嫌卖炒米粉赚钱的速度太慢了。
回到租房,他赶紧清点家底。从来到县城卖米粉开始,直到今天,一个多月的积蓄,他数了数,大概赚了一两万块钱,有八千却是天上掉下来的馅饼,这个赚钱的速度还是挺快的,但他却嫌太慢了些,照这样的情况,想要发财不知要何年马月。
因此,他决定到大街上去转一转,看看有没有好的商机。
说干就干,锁上门,把钱带在身上,去银行办了一张卡把钱存起来后,身上留着两百块的零花钱就往步行街方向走去。
说是步行街,其实不过是聚齐了一些商铺而已,比如服装店、正规餐馆、宾馆等等。这个小县城,人口不到一百万,附近乡镇都属于农村,而且山沟纵横,交通不方便。据他所知,十年后省会直达的高速路才修通,十五年后,黔省自称是第一个县县通高速省份,那时这里的经济才发展起来。
现在这个县城里既没有人民广场,也没有一个像样的商业街,而这个所谓的步行街也不过是揍揍样子而已。
即使如此,这里的人流量还是挺多的,虽然赶不上车站,不过来这里的人几乎是固定人群,大多是县城生活的,没有外地游客,因此消费相对稳定。
他仔细看了一圈,发现这里几乎什么都不缺,从吃穿到住行,该有的都有,不过都不成规模,比如卖早餐的,除了一些流动摊贩外,很少有哪家饭店专门供应早点,即使有一两家也都是面粉馆,条件也不是那么好,看上去还不卫生。
要不要开一家快餐店呢?这里人口虽然少,不过已经有了固定的白领,这些白领的消费能力不会太弱,一定有生意。
这里的娱乐设施也很少,没有图书馆,只有一个报刊亭,而且报纸杂志不齐全,他甚至找不到一份时尚的杂志,除了几份国防报外多是早晚日报,唯一的娱乐类杂志或许只有《古今传奇》。
有一家玩吧,不过却无法上网,只能玩单机游戏。他心里大喜,这可是个赚钱的巨兽,若是开通上网,能玩网络游戏,到时候人一定不少,主要是这里距离学校也不远,只有十来分钟的路程。
不用一个小时,他把整个县城转了一圈,最后发现这里居然没有一家大型超市,只有几个小卖部,几个专门卖日用品的店面都不大。这个发现又让他惊喜万分,可是想一想又有些气馁,因为没有启动资金。
县城转了个遍,实在没地方可去了,他只好回去思考,回去计划。
回到租房时已经是下午了,郑大伯在家,看见陈实有些吃惊,问他道:“今天回来这么早?”
以前,陈实都是早出晚归,中途从来没有回来过。
陈实把不做米粉生意的事情一说,郑大伯有些可惜道:“那以后你怎么办?要干点啥?”
陈实自己现在都还没有想清楚,只好说不知道,先想一想。
他正要回房好好想一想时,陶子来了。陶子喊郑大伯姑父,郑大伯见陈实和陶子很熟悉,问他们怎么认识的,两人都隐瞒着没有说,只是说在学校附近见过,聊了几句而已,郑大伯清楚自家这个妻侄是什么人,他严肃地说:“陶子,你不要把人家小陈带坏了。”
陶子尴尬地笑了笑,陈实在一旁解围道:“郑大伯,没事,我和陶子有点事,我们先走了。”
两人来到陈实的房间,陈实才问陶子:“你们想好了?约个时间地点。”他以为陶子是来复仇的。
不过陶子却摇摇头说:“我们还没有想好,我今天来找你是想问你为什么不去学校卖米粉了?我看学校生意挺好的,你难道害怕**?”
陈实说:“学校马上就放假了,而且我不准备再卖米粉,我要做别的生意。”他没有解释为何不卖米粉,有些事情知道的人越少越好,虽然这并不算是什么机密,不过他必须养成一种习惯,没必要向别人解释那么多。
“不做了?”陶子惊讶万分,在他看来,炒米饭虽然赚不了大钱,但是生意一直火爆,收入非常不错,怎么可以说不做了呢?
陈实笑了笑说:“炒米饭赚不了几个钱,我准备开餐馆,卖快餐。”开快餐店他并非空穴来风,在街道上时他就已经想过这个问题了,现在麦当劳、肯德基还没有开到这里来,这是一个空白市场,重要的是他不止卖西式快餐,还要加入中式早点。
陶子说:“那还不是一样吗?不都是买吃的吗?”
“我不打游击了,而要搞阵地战。”
陶子笑道:“还弄成游击战和阵地战?我看你是脑子有问题,好好生意不做了?想不通,实在想不通。”
陈实拍着他的肩膀笑着道:“你是吃多了撑的,我做生意关你什么事?想要收保护费?门都没有。”
陶子说:“我是那样的人吗?老子虽然混社会,但从来不欺负弱小,混社会的人也讲义气讲道理的好不好。”
陈实笑骂一声说:“不欺负弱小?那咱们是怎么认识的?”
“你也算是弱小,你一个打六个,我们才是弱小的一方好不好?”陶子对于被打一事还心有余悸,当然也心有不甘,因为他还没有找回场子,还没有要回面子。对于他们这种混社会的人来说,场子和面子是非常重要的,必要时候可以拼命。
陈实懒得理会他,问道:“别扯这些没用的,你今天来找我不会就为了这些事情吧?真的没有想过要找回场子和面子?”
陶子说:“我们还在商量,等达成一致的意见后一定会通知你,你也放心,我们不是那种背后捅刀子的人。”
这点陈实相信他们,他们确实有自己的原则,虽然他们算不上好人,不过有自己的原则总比那种没有下限、无节操的人强很多。
陈实想了想说道:“我最近有空闲,以后生意开张,说不定忙到什么时候,所以我想咱们之间的恩怨尽快解决,你看这样行不行,今天晚上我请客,你们五个人一起来,到时候有仇报仇,我一个对你们五个,是打是杀都随便,怎么样?”
这件事情陈实想尽快解决,他不能一直拖着。在县城里面,他单枪匹马,防不胜防,必须要解决与陶子等人的矛盾,必要时候要和他们拉上关系,最好要成为他们的朋友,如此他才算在县城站稳脚跟,要是能收服他们几个那就更好了。
陶子沉思片刻,郑重地回答道:“好,既然如此我们晚上见,你想在什么地方?”
陈实既然要请客,那么当然要在饭馆,他说:“我今天看见步行街有一家饭馆不错,晚上七点,你叫上兄弟们去‘老乡家炒餐馆’,我们不见不散。”
陶子答应了,与陈实又聊几句后就走了。
出租房里空荡荡的,他来了一个月,屋里几乎没有任何家具,除了一张床外,根本没有其他东西,他做饭的东西也卖了,现在想要自己做一顿饭都没法做。
陶子刚走一会儿,郑大伯来问他陶子来干什么?陈实当然不会详细地说,以为简单地敷衍一下就算过去了,不过郑大伯却像是告诫自家孩子一样,苦口婆心淳淳教诲,劝他离陶子远一点,劝他不要学坏。
陈实苦笑一下,不好拒绝郑大伯的一片苦心,只好硬着头皮听他说完。
这一说就是半个小时,陈实可从来没有被人如此教训过,不过从郑大伯的口中,他知道陶子之所以如此顽劣,完全是家庭教育不当造成的。他父母常年在外,只有一个奶奶带着他,不过奶奶年纪大了,教导孙子的事情总是力不从心,所以导致他从小就到处打架惹事,令人头疼不已,附近邻居也对他不是那么友好,因此他更加的叛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