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啃食地上的浸润了蛇血的泥土,他的手臂终于恢复了一丝行动能力,能够勉强颤抖着打开乾坤袋了。
没有再犹豫,他强忍着痛楚,将手探向腰间的乾坤袋。
只不过,他的手臂只能一点一点的移动,十分艰难。
从手臂到腰间这么一点的距离,他移动起来却像是跨越了几十里地一般,太难了,比起他与凶残的太古凶兽大战还难,前方就像有是一道深不见底的沟壑,难以跨越。
经过数十个呼吸的时间,终于,他成功了,将乾坤袋拿了过来,从中取出几瓶丹药,颤巍巍的塞到嘴里。
不管是什么灵丹,只要不是有毒的,他就全都塞进了嘴里,疯狂吞咽,脸上带着狰狞与狠厉,强行将服食大量丹药的不适压制下去。
对于他来说,恢复行动能力才是最重要的,没有什么比这件事紧要,哪怕他会因此留下后遗症也在所不惜。
命都要没了,还管那些做什么。
现在他处于危险之中,不知道身后的敌人什么时候追上来,不将灵丹一股脑吞下去,那或许待会就只能等死。
哪怕吞服一瓶灵丹,只能争取到一个呼吸的时间,对他来说也值得。
因为,说不定,那多出来的一个呼吸的逃命时间就是关键,能让他保下一条命。
而事实上,他这种不管不顾的癫狂也确实有用,为他争取了不少的时间,只过了不到半柱香功夫,他就恢复了,压制住了伤势,能够站起来了。
这不可谓不惊人,要知道,他是从万丈悬崖上掉下来,身体各处破损严重,不止是骨头断裂那么简单,就连内腑都破损了,能将这种恐怖伤势压制住,委实不简单。
半柱香,这么短的时间,就算他是运转了某些副作用极大的秘法,也十分恐怖了。
黑暗流真命天子是在拼命,不惜一切,只要能活下来,只要能逃生,做什么他都在所不惜。
他很疯狂,很能忍,坚信只要自己能活下来,终有一日能够复仇。
他像是一条毒蛇,十分有耐心。只要认准了敌人,就一直潜伏,直到出击的那一刻。
吐出毒液,咬住猎物的要害,将敌人一击毙命。
若是一般人遇到他,遇到这种狠厉的疯子,恐怕就算有十条命都不够死。
不过,好在,王昊不是一般人。
他对于吊打疯狗很有心得。
扔下去的那两罐蛇血、蛇涎已经起作用了,还有经手丹药阁卖给莫凡的毒丹,两者相加,所爆发出来的效果堪称恐怖,立竿见影。
莫凡——中毒了。
他双目赤红,不断喘着粗气,像是一头发情的公牛,气息暴躁的可怕。
这是淫毒,媾蛇的蛇涎与蛇血挥发,一旦交融,发散出来的粉红雾气的威力将呈几何倍数的增长。
“是媚药!”莫凡感受到了体内的躁动,脸色难看无比。
这里荒无人烟,他想要发泄情欲太难了,几乎可以说是根本就没戏。
可若是不发泄,依照这次淫毒的量,他即便不欲火焚身而亡,也得将神智烧的错乱。
那可是两大罐子的淫毒,一旦完全挥发,威力可以想象。
这片地域都要改变颜色,到处弥漫粉红雾气,让这里成为情欲的圣地。
即便现在淫毒挥发的不多,他都受到了很大影响,每呼吸一次,都能感到身体里多出一股灼热细流。
他还嗅到了一股奇异的馨香,不断地吸引他,就像是裹上了糖衣的毒药,勾魂索命。
另外,他服下的掺了料的丹药也在发挥作用,让他精神恍惚,看什么都发愣,动不动就要出神。
他的眼前不时浮现以前被他奸-杀的少女的脸庞,那些少女还是被他奸-杀之前的姿态,玉体横陈,躺在他的身前,十分诱惑,但他无论如何抓都抓不到。
“这是虚影,并不真实。”莫凡心中疯狂大吼,想要强行控制自己的身体。
他不能就此停下,若是停留在这里就中了对方的奸计。
对方的目的就是耽搁他的时间,让他无法离开落崖地点。他绝对不能按照对方的想法行事,不然浪费了逃亡时间,一旦对方赶来,他唯有死路一条。
只是,他虽然明白事情的重要性,但,他被淫毒侵蚀的太深了,就像是进入了魔化状态一般,身体根本不听使唤,完全是在按照本能行动。
他的神智被淫毒的药力侵蚀,逐渐变得模糊。
“不能再浪费时间了。这是对方下的毒,我要忍住,不能让对方如愿。”莫凡神情狰狞,强忍着心中的欲望,不断低吼。
片刻后,他做出了让人惊悚的一幕,单手幻化出一柄符文短剑,直接插入了自己的大腿。
“啊!”他痛呼,借着疼痛,终于恢复了一丝行动能力。
继而,他爆发了,单足一踏,向外冲了十几丈远。
只是,就在他大吼的那一段时间内,又有大量的粉红雾气又顺着他的口鼻侵入了他的身体,让他变得愈发狂暴,刚恢复的一丝清明又几乎沦陷。
“噗”毫不犹豫,又是一剑插入身体,强行提神,将自己从欲望中摆脱出来。
就这样,他每腾挪一次,都会冲着自己身上捅上一剑。接连十次过去,他终于到了粉红雾气的边缘,可身上的伤势也恐怖到不能看了,一个个的血窟窿狰狞无比,十分吓人。
“我不能在这里倒下!那些敢于迫害我的弱小废物都没杀干净,我怎么能死。”
他咆哮,宛如一头凶狂的虎兽,神情森然可怕,煞气滔天,狂暴到了极点。
“吼”
就在这时,远处传来了一声大吼。像是有强悍的大凶回应他一般,惊天动地,震人魂魄。
片刻后,一头高大的凶兽出现了。这是一头暴猿,獠牙阔面,浑身毛发漆黑,气息凶戾无比。
它能有丈许高,一双大手宛如簸箕,体型比莫凡大了将近一倍。在它面前,莫凡那原本在人族中算是颀长的身形,也显得单薄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