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七零章 开示

一七零章 开示

开慧来找强霖,商量湘南几个妹子的安排。强霖先安排好训练。找到湘南的几个地方来的妹子,与开慧一起讨论。

湘南来的几个湘妹子,有曾昭学(曾志),毛达湘(毛泽建)陈芬夫妇,萧贵莲(伍若兰)。

湖南妹子还有,蹇先任姐妹(湘西人),胡筠(湘南的大姐大,军校生),曾宪植(她是长沙人,军校生),谢鸣岗(谢冰莹原名,湘西人,军校生),黄静汶(湘北人,军校生)。他们过来看看老乡。

黄埔六期这一批军校生湘妹子居多,当时要复试刷下去150湘女,结果弄成了一场反复试运动。这些女生逃家出来的,回去也不得好,要誓死进军校。后来一部分编成入伍生女兵才完事。

今天来的还有黄杰(湖北人)因为年龄小,也被强霖带来了。而夏明震也跟过来,是看曾昭学。

毛达湘受堂兄毛大人影响很深,而其夫陈芬则比较有逻辑,做事比较稳妥。但他柔弱一些,比较依赖毛达湘,这样夫妻感情很好。

毛达湘说:“开慧姐姐,不让我叫她嫂子了。我对哥哥还是很崇拜的,我也知道哥哥与现在红党政策有冲突,与嫂子有冲突。但我还是不明白,虽然我改回原来的名字,有些感觉到自己太冲动。但哥哥不会冲动。”

强霖说:“你在湘南做过什么革命活动,你说几个,我们分析一下看。”

毛达湘说:“我自己在学校驱逐过一个校长,那个人给我们找和尚讲佛经。但他克扣我们的伙食钱。”

强霖点头,让她接着说。毛达湘说:“我和陈芬,一起为湘南乡下的一个雇农打抱不平。那土豪把雇农逼死了,就因为租子叫不上;后来还威胁过一个胖地主婆,让她给我们游击队提供经费。我还组织妇女工作,帮助准备湘南暴动,不过暴动取消了。”

萧贵莲(伍若兰)也说:“毛达湘是湘潭嫁到我们县的,来了之后很勇敢,逐渐成了我们这里的农运骨干。”

曾昭学也说:“我在衡阳也知道毛达湘陈芬,大家都是搞农运的,她还是农运大王毛先生的妹妹。”

强霖开始说话:“陈夫人,达湘同志,你已经感觉到可能有错误了。但还没有开始讨论和学习,所以不太明白伍豪与毛大哥,他们党内冲突在哪里,是么?”

大家都表示这个问题很重要。尤其是胡筠,她是最早农运时期的老党员,几次输送农军,几次暴动扑城,她都是骨干。

强霖没有理会他们,还是问毛达湘:“你做了很多好事,正在现在进入高峰的时候,被人家叫停了,你们都很不舒服。”

停了一下,让大家确认,强霖接着说:“你知道你下一步要做什么,或者说是什么指示么?对,你知道指示会更进一步的激烈行动,要杀敌人的头。那么你怎么不被你的敌人杀?”

强霖说:“我们分析过海丰、陆丰的情况,所以,大家还有印象。你们还要继续分析下去。”

强霖转移了话题:“你提到校长给你们请和尚讲佛经,他还贪污食堂;你反对了和尚,也赶走了校长。那么,你是反对佛经,还是反对校长;你知道这是两回事,但你一起反了。”

毛达湘说:“我现在想想,确实是反对和尚读经不管用,也反对校长的贪污。”

强霖说:“佛经肯定不会让人贪污,这你们都清楚,你们很多人都研究过佛经。校长贪污,却请了和尚讲解佛经。这本身就是冲突;但你没有分析,把他们都反了。”

毛达湘说:“佛经不管用,穷人还是受压迫;校长就是让我们接受他的贪污,和尚是帮凶。”

强霖回答说:“这是和尚说的,还是校长告诉你的。和尚说佛经不管用,他来做帮凶;校长说让你们接受他们的贪污,请和尚做帮凶?”

毛达湘怒道:“当然不是,是我自己分析的。”

强霖说:“不要发怒,要平静的讨论问题。人一发怒,就是心理的逻辑比较紧张了,也就是说心理中的逻辑说不过去了。别急。你说的话,和尚是帮凶,校长利用佛经让你们接受贪污,这种说法有问题。所以造成心理逻辑紧张。”

毛达湘说:“难道不是么?校长已经贪污了,还找和尚来,和尚就不是好和尚。”

强霖说:“所以,佛经就不是好佛经。这就是你的逻辑,对么?";

毛达湘自然知道佛经还是好的。她辩白:“我没有说佛经不是好佛经,我只是说他们利用佛经。”

强霖说:“那你说佛经好在哪里?”

毛达湘没有料到强霖在这里堵住了她:“佛经我也不太清楚好在哪里,只是劝人向善的。”

强霖说:“你从佛经读出来的,还是听到、看到的。”

毛达湘说:“我是听别人说的。”

强霖说:“你所有的道理,都是听别人说的么?我不想告诉你什么道理,那与别人还是一样啊,都是别人在告诉你。”

毛达湘不再说话。大家也都不吱声,他们知道党代表是在开导大家,他们也都知道,佛家叫开示。

民国的人们,基本家家供佛,至少保佑子孙平安的神佛,供一供,有什么害处呢?所以并不陌生强霖的说话。

强霖继续说道:“你不通佛理,却自己也不研究,却说佛经是好的。但你又把和尚赶走了,说他是帮凶。这里面都是你自己根据你的立场,在做判断。佛经说的我执,就是这个意思。也就是自己独断。”

强霖继续说:“当然自己独断,也是不错的。但自己要独断别人的事情,就比较糟糕。所以我一直强调不要告诉你们怎么做,你们自己拿主意才行。但你们要么想听我说,要么就用听别人说的话,来独断别人的事。”

强霖继续比喻:“你自己要砍自己的手指,别人不会痛,你也不妨碍别人。但是你要指责别人,或者帮助别人,就要学习,考虑自己的能力。这些也是信任别人的基础,就是告诉你道理那些人,包括你大哥,是否有明确的做人底线,你要清楚。”

毛达湘厘清思路:“其实我信任的是穷人当家的道理,其他的合乎这个道理就是好的,不合乎这个道理就是坏的。”

强霖说:“你如果是富人,也会受到别的压迫的,但这你没有去关注,因为你是为穷人打天下的。富人有土地,你夺过来给穷人,穷人也变成了富人,这时候的穷人在哪里?没有穷人,都是富人了,你还为谁打江山?穷人变成富人了,他们的底线在哪里,他们是否会改变主意,这时候你怎么办?这是简单的逻辑问题。”

毛达湘说:“我相信我大哥会解决这个问题的。”

强霖说:“佛经说,许诺你有美好家园的人,此言不实。因为所谓美好家园就是不美好家园;不美好家园,就是美好的家园。”

强霖说:“这句话就是说乌托邦的美好,是人们的妄想。而我们看起来不满意的家园,正是我们要找的美好家园。只是你看不出来而已,是因为我执,就是因为你执着另外有一个美好家园等着你,所以你总是盼着那个美好家园的到来,不惜豁出去自己和亲人的性命,为自己的子孙斗争出一个好的家园,但你知道么,以后正是你的子孙在破坏这个家园的规则,你不得不再次杀戮他们。

所以要正确认识人生就是这么无奈,也正是无奈的人生,才让你的灵魂充满。你的苦难,是你的人生本来面目,是所有人的本来面目,包括你大哥的人生。”

强霖还说:";你所说的穷人,劳工根本就不存在。你仔细研究海丰陆丰的案例,他们是在为自己的富有而战,那一刻,他们就不是你要的穷人了。他们为了更穷苦而战,这在实际中和逻辑中都说不过去。

所以红党总部只能叫停所有暴动,不要做无谓的牺牲。目前只能去造就合乎条件的劳工,这些劳工目前还没有。只好发展资本,造就劳工。但你不能故意让劳工穷苦,引诱他们去干掉资本;你还得照顾这些劳工的福利,保护住资本,让资本扩大。保护资本和保护劳工,是红党总部在逻辑上不得不做的事。”

强霖看了看大家,不再继续,只是安慰的看了一下开慧,说:“你们都要认真研究海丰陆丰的逻辑,用自己的思考,你们就会知道开慧与你大哥的分歧。基本上,你大哥是否能够造就一个美好家园尚不确定。能确定的是,你们跟着他,全都会丢掉性命,当然不仅仅是你们的。红党总部不叫停暴动,你们现在大多数人都已经丧命了,包括开慧。”

看大家不吱声,强霖说,地方的几个女同志,留在开慧这里,先工作,找机会去上学。这次不是研究土地等等政策的革命大学,去真正的学校上学。

大家都没有吱声,包括蹇先任姐妹。

胡筠等几个女军人说:“其实我们也想上学,但不想离开红军。”

强霖说:“你们这一年的培训,已经包括上学了。红军的职业军官和士兵,会有很多机会出去上学,与各种大学签订课程协议,这件事是你们以后来安排。你们是红军的文职,你们的责任就是让红军有一个逻辑和理性的职业乐趣,这要求把各种课程引入红军士兵中。课程的编制,就是文职的任务。”

胡筠马上明白肩上的重担。也明白了党代表说的让她们一定自己先体会自由的话,否则怎么决定课程。

还听别人的么?那党代表还开导这些人干什么。

谢鸣岗(冰莹)说:“我上过教会女中,因为不肯祷告被开除了,那时候我才14岁。令庸啊,那有什么错么?”

强霖笑笑说:“你不理解而已。美国宗教家庭的孩子都有两次受洗,一次是出生,一次是成年。你还没有成年的时候做的事,不会承担责任的。成年后做事就要有逻辑。其实穷人的不可靠,是因为穷并不是理论,只是一个现象。人要想可靠,不是今天我给你们讲的道理,就总是在按照道理做事。

我们做事都不是靠道理。是靠习惯。这些习惯的养成,就是祷告的意义。各种宗教的仪式,都是习惯养成的方法而已。比如你每天漱口。你看儒教的对父母的定期问候,也是一种养成。小孩子对什么习惯的养成都反感。”

强霖叹道:“但有些人不反感,从小就不反感。他真的从仪式中发现乐趣,并主动养成自己的习惯。”

谢鸣岗说:“谁,从小就能养成那样的习惯,会不会成为呆子啊。”

强霖说:“你还是不理解宗教的本来意思,你看的国内教徒,不是圣经。这完全不一样。人家是按照圣经教导发现乐趣的。”

谢鸣岗说,”这有什么不同么?“

强霖说:“很大的差异,中西教徒。国内教徒比较老实的人信教多,国外信教的人并不老实,这个不老实是指他们自由、活泼、创新,但他们有圣经的底线,知道什么时候停止游戏。不像我们追求乌托邦,无限制的打击对手,妖魔化对手,神话自己人。这你得慢慢体会。

胡筠和开慧追问,这两个人思维缜密,不如谢鸣岗好哄:“那个小孩基督徒,虔诚的基督徒是谁?”

强霖说:“他是洛克菲勒,就是创造石油托拉斯的财团领袖。他从小就规范自己,做事很有条理,大气磅礴,不为小事而乱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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