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五八章 何需法治

六五八章 何需法治

蒋中正说:“你要出国再当律师,或者当律师再出国,都不合适。你还是为国府做些事情,以后再说学问的事情。”

阎锡山说:“我是有义务给国府服务。我回来教书就是因为暂时加固一下所学的东西。”

蒋中正说:“你可以到军委会负责军人的文化训练工作,提升我们军人的通识水平。目前只是基层的士兵和官兵。你制定计划并在新军中迅速执行。”

吴经熊没有想到让他参与军队的事情,说道:“我对军队向来不是很熟悉,所以是否理解的合适,没有把握。”

蒋中正说:“没有关系。效果不是你所考虑的,你主要是把他们的知识体系弄均衡了,不要总是愿意参与社会的事情,对社会的未来,也要有一个合理的推断,放给社会自己发展。军人总是参乎社会,弄得不军不民的。”

吴经熊说:“就是忍得住,耐得住寂寞,对社会的情况持认同态度。”

蒋中正说:“是的。不知道你是否感兴趣?”

吴经熊却表示不知道自己是否有兴趣,但可以推荐感兴趣且合适的人替代他。

阎锡山看到事情谈不下去了,转圜到:既然你愿意推荐人,也是为国着想,你自己的打算是什么?”

吴经熊说:“法律哲学和法官这一块我已经入得门径,但是党义与法律这一块,似乎还是需要思考。三民主义和训政,如何能够与法律达成共识?”

蒋中正摇摇头,这是一个法哲学专家,而不是一个人-权法律专家。也就是说,在他眼里,法律从头到尾,都是因为文化而异的。但是哪个文化背景的法律才是好的?或者说知道某个法律好,但是中国的文化不配合,怎么办?

大家都在思考。但是无解。

比如,三民主义和训政自然也可以有法律,法律也可以支持主义和训政。问题在于这一套也不是被中国文化接受,还可能激发出各种反对派!

好的主义,好的法律,却能够走到对面去。

这是一个无解的问题,吴教授却不明白。要研究?研究去吧。梁启超这个天才,研究和实践了一辈子。今年才结束了自己的研究,因为耗尽了能量。肾不行了,也就是无能量了。

阎锡山倒是奇怪:“你在租界实行的可是国际法律,西方通用的法律,怎么还欣赏以治理为标的的训政呢?训政是不承认完全民权的。”

吴经熊说:“绝对的民权法律根本就没有。美国和西方法律,不过是几次革命之后弄得契约法,不是绝对民意。只是保护个人自由而已。我们没有形成宽容的法律,自然有其道理。我们中国的道德律,要求法律从属道德,比如立春和立秋之间是不能执行死刑的,要秋后问斩,这也是有它的思想的。因为这个时候是天意是放生养生的季节,不是收割和肃杀的时候。”

蒋中正说:“所以有什么哲学,就有什么法律?”

吴经熊说:“是的。不同时期有不同的法律。既然训政时期,就应该有该时期的法律。法律本身是次生,不是哲学本身。法律是哲学的婢女。但是我执行的就是这个婢女的身份的法律。”

阎锡山说:“你这种说法,是很实际的,所以,你很尊敬法律本身?”

吴经熊说:“当然。执行人虽然是婢女,但是法律本身也是来源社会的哲学信仰的,所以不可因为人的具体变化而变化,要仔细体会立法本意,执行之。”

张群问:“你推荐哪个人,替换你?”

吴经熊:“陈序经陈怀民,把他召回来。他应该愿意帮助军方,他抓住一切机会西化,西化一切机会。不到30岁,也愿意与一般人辩论。”

张群说:“为什么这么愿意推行西化呢?”

吴经熊说:“他是仔细研究民族起源的,认为中国的模棱两可的说法,根本限制了逻辑和科学的进展,实际上他比胡适更彻底。胡适只是要求按照西方的体制建立自由制度;而他是要求人的思想也要转换逻辑才有前途。”

张群说:“所以,你认为,现代军队,或许彻底地逻辑科学化,才有战斗力?”

吴经熊说:“至少没有什么坏处。输赢事先就算清楚,不要为了正义、护法、革命等等弄糊涂了头脑。”

张群问:“那你怎么不愿意去讲这些呢?”

吴经熊说:“我现在困惑,名声太大了。但是中国不往前走,还是乱成一团,究竟什么法律适合中国呢?法律还有作用么?中国人为什么都不把法律当回事?到底是什么哲学在后面提供支撑?”

蒋中正、张群无语了。这件事他们是清楚的,但是又能如何呢?扑灭这里的问题,那里又出来了。

阎锡山涵养好,说道:“德生啊,你说的中国人后面的哲学,还能有什么呢?不就是家族吗,还有功德、德治,千古留名。所以,即使法治,你也不能挡住他们的路。”

吴经熊说:“法治,并不是挡住他们的路。实际上中国人不是德治,而是有德之人退隐,无德之人而治。”

阎锡山振奋精神,说道:“你说的对。有德之人退隐,这是中国的一个特色。那么无德之人怎么上台的?”

吴经熊说:“不靠法治,自然是无德之人的武治。无德之人怎么上台的?好像都是农民起义的士大夫。”

阎锡山说道:“你的中国政治思想还是差太多了。你只能研究法治后面的哲学,但你无法改变它。”

吴经熊叹到:“百川兄是大家,你这是说到点子上了。我就是无法改变,做的多好,也无法改变这个趋势。好像梁启超梁任公他们也无法改变。”

阎锡山说:“当然。梁任公是大家,我们也都明白。但是他的思想也是渐进的。”

吴经熊说:“是啊。我就是弄不明白。我很佩服你们这些人,怎么就干的津津有味呢!”

阎锡山尴尬地说:“中国难得有你们这些认真的学者啊!你的说辞是对的,其实我们也是勉为其难。只要内外环境没有大的变化,经过几代人还是有办法的。你也不要再研究什么法律了,我看你还是干些实际的,帮助一下这个老大的中华。”

吴经熊说:“给军人讲法律?我还是做些能够胜任的事情吧。”

阎锡山沉静一下说:“你可以西行,看看云南那里发生什么?现在西南的几个都督,用军法代替民法,法统还是要尽快恢复才好。”

吴经熊说:“好吧。我出国前,再看看,有什么有意义的工作。”

张群带着吴经熊走了,蒋介石被吴经熊弄的无精打采的。

阎锡山带着自己的军事条例的答案走了,临走告诉告诉他:你见见那个陈序经陈怀民或许好些,毕竟全面西化也是一个办法。

张群再次带着人,教授陈怀民来看蒋介石的时候,已经几天后了。

吴经熊已经出发到昆明去了。

强邻也在昆明,他在干什么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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