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住了一天,张浩南才返回建康,学校主持的产业研究讨论会他完全不放在心上,反正过去就是打瞌睡。
主要是仲晓慧接来了她的两个老战友。
村里的联防队只是打个样,将来专业的保安公司还是要成立的,当然要不要成立安保公司,那就到点再说。
离开之前,张浩南带沈锦蛮办了两张卡,一张平时开销,一张以备大件支出。
“怎么?还不好意思啊。”
抚摸着沈锦蛮的脸颊,张浩南笑道,“等小姜没比赛了,你有空就去我学校报个名拿驾照。”
“学校还能拿驾照?”
“交通学院的福利。”
然后搂着她的腰亲了一下告别,“天气越来越冷,注意保暖,可以节约,但别抠搜。”
“嗯。”
正待开车走,沈锦蛮连忙道:“一路顺风。”
张浩南笑着冲她眨了一下左眼:“走了!”
排气管就这么吐着早晨的白汽,不多时就到了小区大门口,甩了一根烟给看门的大爷,张浩南隔着窗笑着招了招手。
老头儿挺高兴,也是招手目送他离开。
路不远,四十分钟就到了家,下车时打了个电话给钱先锋,知道在哪儿开会之后,张浩南便算好了时间过去。
今天的会不重要,也就没必要那么赶。
反倒是下个月二号的签字仪式挺重要,魏刚帮忙牵线搭桥的几个倒闭破产旧厂的下岗职工安置委员会代表也会过来,这里面有耍花腔的,也有混子,但也有正儿八经急着给下岗工人谋出路的。
魏刚一一点明,张浩南到时候接待也心中有数。
之所以这些乱七八糟的都要一起过来,无非是魏老头儿还得讲政治、讲团结。
他的火爆脾气恨不得把某些家伙塞进高炉里加加热,但终究还是要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上楼的时候,摸了摸宽大的大衣内袋,没落下什么东西,这才刷卡上去。
一楼没什么动静,说明赵飞燕肚子里孩子的“干妈”们没过来玩。
回到家中,就见赵飞燕正在吃蛋糕,也不知道哪个电视台这么神,居然在重播《天师钟馗》。
赵飞燕看钟馗抓鬼断案看得津津有味。
“老公你回来啦。吃蛋糕吗?”
“哪儿来的?”
“昨天我叫了同学一起做的,怎么样,是不是还可以?”
“你这个一起……是指提供场地吗?”
“嘿嘿……”
贼笑着挖了一勺蛋糕伸到半空中,张浩南走过去一口吃下,然后问道,“眉眉呢?”
“小姑姑在补论文。”
“她补什么论文?”
“说是只要补个论文,就发毕业证。”
“还有这种好事儿?”
张浩南说着就去赵黛房间看了看,头一次见她不是在玩游戏,而是埋头琢磨着跟学习有关的东西。
内心竟然有一种欣慰的感觉……
“眉眉。”
哗啦。
赵黛赶紧红着脸把草稿纸盖上,“伱回来啦。”
“写个论文怎么跟做贼一样?不是办了休学吗?怎么学校又说补个论文就能毕业?”
“我也不知道,姆妈打电话跟我说的。”
“你妈说的?”
“嗯。”
“那估计是有人知道你在我这里,举手之劳拍个马屁。”
点了点头,张浩南伸手过去拿盖上的草稿纸:“不要太放在心上,随便写写好了,写点服装设计的发展趋势,大一点的题目,没人会来查的。我看看,要是困难的话,我去找人一个钟头帮你弄好。”
然而赵黛摁着草稿纸不撒手,脸更是通红到了极点。
她本就皮肤白皙,这下更是跟玛瑙红一样。
“你写黄色小说了?”
“……”
赵黛不说话,只是摁着。
于是张浩南假意松手,趁赵黛不注意,直接挠她胳肢窝,然后一把将草稿纸夺了过去。
“别看!”
双手高举捂住张浩南的眼睛,然而无用,张浩南看到草稿纸上的东西,直接惊呆了。
“卧槽……”
“……”
张浩南感慨无比,赵黛更是一脸无地自容的样子,捂着脸往床上被子里一钻,一句话也不说了。
“好好好,我不看了,以后不看了,你继续画……继续写论文,不用不好意思。”
说罢,将几页草稿纸放下,又从大衣里面摸出一只长条盒子,压在了上面。
“我出去了啊,不打扰你了。”
哒。
把门关上之后,赵黛出于经验,怀疑张浩南还在房间中,顺着被子缝隙往外看了看,见没有人,这才钻了出去。
将凌乱的头发捋了一下,然后双手捂着红彤彤的脸蛋缓和着心情,瞄到桌上的长条盒子,顿时一愣。
好奇又激动地打开一看,里面是一条精致的项链,链子本身是纤细的白金,但黑珍珠吊坠却很好看。
将盒子关上,双手捧在胸前,然后笑着向后躺在床上,接着又是在床上打了个滚,脸闷在被子中笑了起来。
“小姑姑还在写吗?”
“论文题目有点大,涉及到很深层次的社会及家庭伦理,估计要写很久。”
张浩南一本正经说着,然后坐在了赵飞燕旁边。
看电视的赵飞燕顺势将腿一抬,搁在他的大腿上。
给她轻轻地捏着小腿,张浩南忽然道:“老婆,其实钟馗和包青天是同一个人演的。”
“啊?!”
“真的。”
“啊?!真的假的,我第一次知道。”
赵飞燕惊到了:“我没看出来啊。居然是一个人!”
大概是两集连播的缘故,电视结束没多久,唢呐声一响,新的一集又开始了。
赵飞燕继续认真看的时候,感觉到张浩南在脱她袜子,于是笑着作怪地脚指头动来动去:“嘿嘿,你不在家,我没洗脚。”
“懒女人。”
“嘿嘿……”
笑着转头看电视,却感觉到脚踝有点冰冰的,一看,竟是一条黄金脚链扣了上去。
“哇!这么好看,哪儿买的呀。”
“别管哪儿买的,就说喜欢不喜欢吧。”
大肚婆想要盘着腿凑近了看,可惜做不到,于是自己的脚只能远观而不可亵玩。
脚链也有坠饰,是一双镂空黄金玄鸟,也就是家燕形状。
“这是什么鸟?”
“麻雀。”
“讨厌。”
拍了一下张浩南的胳膊,赵飞燕赶紧站起来走两步,发现还有一点簌簌声,这才发现玄鸟旁边的小珠子居然是小铃铛。
“老公我好喜欢这样的链子,哪儿买的,你告诉我呗。”
“那不行,告诉你了,你不就自己去买了?我以后上哪儿弄点小惊喜给你?”
“哎哟求你了嘛老公,告诉我告诉我告诉我……”
大肚婆撒着娇往他身上拱。
“好好好好好,告诉你,不过跟你说了也没用。”
“为什么?”
“别人姑苏老师傅,我跟他提前定制的,他来建康金器行就是坐个班,不常来的。”
“怎么会是在姑苏啊……有点远。”
“所以说喽,告诉你也没用。”
“那我请你吃蛋糕。”
赵飞燕笑嘻嘻地重新端起盘子,挖了一勺塞他嘴里。
一口吃下。
又甜又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