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房里烛火到底不及日月之辉,镇南王自然也没发现她的脸色很不对劲,见她不说话,便又笑道:“我也只是说一说,知道你从小性子与男孩子一样,以后注意一些就可以……”
镇南王从座位上下来,笑着从书桌上取出一锦盒递过来给她道:“这是底下人寻来的东西,只这一样,想来给你最合适,你若喜欢就拿去吧?!”
镇南王见她还不说话,便笑道:“还不打开瞧瞧,看看可喜欢?!”
李君玉打开看了看,见是一把削铁如泥的匕首,压抑住心中的厌恶,语气平静的道:“多谢父王,我很喜欢,身边就缺这样的利兵强器,只是,给了我,不知兄长他可会心中不舒服?!”
“你不必担心他,此物最是配你,你也知他最疼你,哪里会因这么点小事心中不舒服?!”镇南王笑着道。
李君玉似松了一口气,笑了笑,道:“那我就放心了。”
“此次你为国立了功,可是,这也本是我们镇南王府的职责所在,切忌骄傲,”镇南王道。
李君玉自是恭敬应下。正欲告辞退下,又状似无意的笑着道:“父王,今日刘资与我说此次我立了功,皇伯父也是记在心里的呢,所以外面人说什么,你只别听,连刘资都说,我与那些寻常女子不一样,她们又如何与我相比,只要有皇伯父做主,貌美才俊儿郎任我挑选,婚事又有何愁?!”
她轻笑着调侃道:“以后若是有谁在父王面前再挑拨说这些话来,父王大可搬出皇伯父来,俗话说,皇帝的女儿不愁嫁,我虽不是公主,可也是皇伯父的侄女,他断不至于让我立了功还要受这些诽谤之苦,只教我活的潇洒任性些,也不枉来人家走一回,做一回女儿家……”
镇南王听了,脸色微微变了变,笑着道:“陛下仁爱慈详,自是疼你的,只是你也不可借此生骄,陛下日理万机,想来也不能天天围着你的婚事打转……”
李君玉淡淡的笑道:“我还小呢,就算没陛下做主,还有外祖和舅舅,总不至于让我嫁的差了,我这出身,只有我欺负别人的道理,万没有别人欺负我的道理,这些嫉恨之语,不听也罢,父王也莫要放在心上。”
说罢,便笑着告退了。搬出皇上来,看你还怎么越过他来教训我。
镇南王听着她的语气里处处是刺,竟觉十分不舒服,他觉得自己应该是多心了,可是,却还是脸色变了几变。他本就是多疑之人,此时心里跟被猫挠了似的,她说的这些话,他都能琢磨几回。
他叫了亲信进来,道:“……姑娘从何处回来?!”
“是从慕容府上回来的,姑娘上午便出去了,在军营呆了一会,午后就随慕容大人回了慕容府……”亲信道。
镇南王心中有些不舒服,又让叫了最心腹的幕僚来。
幕僚跟着镇南王多年,对府中之人心性也很了解,一听便知镇南王的心事,便道:“……王爷以后还要仰仗姑娘之力,当安抚才好,听姑娘这话音,怕是对王爷已有了些生分,王爷以后可要更亲些,才能拉回姑娘之心,否则就是将姑娘往慕容府与京城推,这对镇南王府一点好处都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