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南宫言将女子的手握在手中,顺势将女子带进了怀里。

旁人离得远些还未看清慕容嫣手掌,就被南宫言挡住了。

毕竟慕容嫣是他最属意的未婚妻人选,他不能放任她在这里,而且他也相信嫣儿这次一定是一时糊涂。

‘郡主,嫣儿身体有所不适,我等就先离宫了。’

男子匆匆带走女子,一旁看热闹的众人也能察觉到此事的几分怪异。显然慕容嫣二人是心虚离场。

‘郡主......’

阿夜有些愤懑,她不能让旁人就这样白白诬陷她家郡主一场。

‘好了,回清水殿吧。’

阿夜鼓鼓腮帮子,‘是,郡主。’

清水殿,‘这怎么办啊?’

‘哪里知道她力气这么大。’

‘郡主回来要是怪罪,我们怎么办啊?’

‘别急,我们先把这里收拾好。’

一群宫女聚集在狼藉的殿内乱作一团。

‘郡主,你看。’

殿门口,穿着白色纱衣的柔弱女子被粗麻绳紧紧捆住,娇嫩的皮肤上留下了红色的勒痕。

‘郡主,这是您昨日在斗场买下的奴隶。’侍从恭恭敬敬。

‘货已到,在下告退。’随即侍从准备用轻功悄无声息的离开皇宫,足尖碰到屋檐,他似乎想起了什么,又跳了下来正儿八经的从正门离开。

季扬一双水眸柔情似水却又淡然无比,此刻的她却瞪大了双眼。

眼前的女孩子用食指轻而易举的挑起了她的下巴,另一只手撩过她脸颊的一屡发丝。

女子别扭的扭过头去。

卿埜开口,嗓音格外的清澈,‘姐姐,你好漂亮啊。’

季扬意外,只见这个女孩子痴痴地看着她,仿佛要流出口水来。

‘姐姐我帮你把绳子解开。’

一旁宫女见状跪下,‘郡主,万万使不得。此女子刚刚就破坏了清水殿的许多物品,奴等才将她捆起来的。您要是被她伤到了怎么办。’

卿埜的语气不容置喙,‘你下去吧,本郡主有分寸的。’

宫女暗自庆幸郡主没有怪罪她失责一事,连忙应下。

‘是,郡主。’

百里府。

一小苑内,环境十分幽静,下人们往来匆匆不敢弄出一点声响,院落中古藤茂密,却被打理得十分整洁。小苑中间是一座雅致的楼阁。

古朴的木牌上写着渺风楼三字。可以见得此院落的主人气魄不凡。

忽的楼中传出一阵惨叫声,

‘爹,别动手,有事好商量嘛。’两三壮汉紧紧束缚住正在辩解的男子。

一中年男子面对着他负手而立。

他就是梓楠国第一天才百里玄的父亲百里灼,与此同时他也是梓楠国第一家族百里氏的家主。

中年男子眼中显出几分失望,另只手执鞭狠狠地甩向男子。百里玄向来是他最为之骄傲的儿子,可是如今却一再违背他的命令,做出些荒唐事来,着实让他失望透顶。今天他必须让他好好长长记性。

惨叫声回荡在整个苑子中。

百里玄默默为自己悲哀。她这具身体的的原主虽说修炼天赋极高,实力强大,可是耐不住她天生没有这方面的造诣所以说短时间内她是断然掌控不了这具身体的力量的。

屋漏偏逢连夜雨,原主偏偏又摊上了这样一个严厉的爹。如今百里灼是一定要让她参加玄武派招生的,也就是说目前她有两个选择。

一是被原主他爹打死,二是在招生比赛中惨死。

百里然简直欲哭无泪。虽说早死晚死都是死,可是机智的她还是选择能活一天是一天,总好过现在被打死。

男子穿着白袍,被鞭打过的背部已经沁出明显的血痕。

百里玄果断求饶,‘爹,孩儿知错了。我一定会参加玄武派招生,为我百里氏争光的。’

百里灼见百里玄一脸真诚,满是悔过之意,这才堪堪停下了手中的鞭子。

‘既然如此,那就好好准备。’中年男子转身离去。

出了小院,中年男子对一旁的管家嘱咐道,‘照顾好公子。’

一旁管家连忙吩咐下去。他也算是百里府的老人了,这公子从小长到大他也是看在眼里的。

家中主母去得早,家主忙于族中事物疏于对公子的陪伴,可是家主对公子的在乎他也是看在眼里的。只是随着公子长大,这父子二人间的隔阂却是越来越大,他也忍不住叹了口气。

清水殿坐落在四方池水中央,浮萍满地,碧绿而明净,空气中荷香淡淡。院落中央又有古树成荫,四周环境着实怡人。

卿埜躺在树荫下的藤椅上。

纵是清水殿四面临水,也抵挡不住这时节的燥热。

阿夜站在藤椅后轻轻的扇动扇子。

卿埜暂时想不到如何安置这个人,便给季扬随意安排了个宫女职位。

空气中热浪翻滚。

殿门口,一个白色身影悄然出现。

女子面带白纱,所到之处寂静无声。

‘圣女。’

白衣女子低下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卿埜诧异地投向目光。

女子解释道,‘大人派我来保护您。’

说完她又掏出了一个瓷白色的小瓶子递了过来,

‘这是大人给您的药。’

卿埜伸手接过,将瓶中的东西一饮而尽。

苦涩的滋味从舌根蔓延而上。卿埜瞬间后悔,早知道她应该先尝尝再说。

白衣女子注视着卿埜吞下药,又开口说道,‘大人说让您务必要在三月之内名正言顺的到达玄武派。’

‘名正言顺的到达玄武派?’

‘是的。’

白衣女子面部毫无波澜。

卿埜便不再追问,她也明白继续追问无异于白费口舌。

阿夜领着白衣女子去了偏殿。

卿埜躺在藤椅上闭目假寐,实在脑海中思绪万千。

她的身份是被阿姐安排的。

她的过往被阿姐刻意隐瞒着。

而她的人生似乎也在被可以规划着。

那么这一切的目的到底是什么......

屏风后,纤瘦的女子刻意隐匿着气息,

适才的一幕幕皆映入她的眼帘。

白衣女子走后,她见卿埜睡着,这才起身离开。

从这具身体从水里捞上来的那时候起,她就不是原来的那个人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