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得不说如今林贞越来越有女杀神的风范了,尤其在面对为祸一方的精怪之时,更是从不手软。
这也是由于上次差点被青牛精羞辱之后,林贞得出来的一个结论,那就是不管什么时候,都不能再做一个弱者,否则在这纷乱的六界之中,就只有任人宰割的结局。
所以从那以后,她就在不断的变强,更加用心的修行,让自己在短时间内就有了长足的进展。
如今虽然说她的修为还不足以对付青牛精,但是也绝对不会再像之前那样毫无还手之力了。
“当然该杀。”
蓝采和洒然一笑,嘀咕道:“想不到云中子前辈的破天剑诀当真如此厉害,方才见你一人独战两只毒蜂怪,居然还绰绰有余,当真令人欣喜啊。”
“有机会我也得让云中子前辈指点一下剑术才行,否则以后在除妖的过程中,不懂剑术实在太吃亏了。”
“唔……”
林贞略一点头,随即四下打量一眼,但是却并没有看到韩湘子和穿山甲二人的踪影。
心知他二人定然是去追击逃走的那只毒蜂怪去了,便也没有多问,只是朗声道:“你们去义庄里有没有什么发现?”
“有,不过也等于没有。”
蓝采和无奈的耸了耸肩,苦笑道:“在那义庄之中看到两个道士的尸体之后,我和穿山甲都认出这是毒蜂所为了。”
“原本想尽快回来报你商量的,不想那毒蜂怪却自动找上门来了,所以关于义庄里的发现,也就等于是多余了。”
“不过此时穿山甲和韩湘子已经在追击那只逃走的毒蜂怪了,相信跟着他的踪迹,一定能找到毒蜂的老巢,到时候咱们再四人联手,端了毒蜂的老巢,便可回去向云中子前辈邀功。”
“我甚至已经有些迫不及待的想要知道,他给咱们准备的法宝,到底都是些什么法宝了!”
“他二人前去不会有什么问题吧?”
虽然对于韩湘子和穿山甲的修为还是相当有信心的,毕竟这毒蜂怪也不是特别的厉害,二人联手应当不必惧怕这些毒蜂怪。
但是考虑到韩湘子做事比较冲动,所以心中又不免有一些担忧。
“无妨。”
蓝采和淡然一笑,安慰道:“这两个贼精贼精的,早就已经打好了如意算盘,肯此去也只是追踪那个毒蜂怪的踪迹罢了,肯定不会贸然出手的。”
“咱们且在屋里静观其变,相信不用多长时间,他们就会回转怀集村。”
“到时候再四人联手去剪除毒蜂怪。”
“也罢。”
经蓝采和这么一说,也感觉事情并没有想象的那么复杂,何况韩湘子的身边还有一个谨慎的穿山甲,他肯定不会让韩湘子做傻事的。
想到这里心中不免平静了一些,于是转身往屋子里走去,留下了蓝采和和茶棚老板二人在屋外的篱笆墙里处理那毒蜂怪的尸体。
进入屋内之后,少女阿玲早就已经从柜子里出来了,见林贞进门,连忙笑着迎上前来,又是端茶倒水又是搬椅子的,十分殷勤。
“姐姐,刚才你和那两只毒蜂怪打架的场景我都看到了。”
“你真的太厉害了!”
“姐姐的法术如此厉害,可不可以收我为徒,传我几招用来防身呢?”
“传你几招?”
林贞闻言不由得一怔,心想着这倒也不是一件坏事。
而且这阿玲的出身本就贫苦,又惹上了钱万三那么一个恶霸,现在自己在这里倒也不怕那钱万三来的找麻烦,一旦自己离开了此地,钱万三再上门来要钱,阿玲可就危险。
而且听钱万三已经有好几个小妾了,阿玲如果被抓去抵债的话,那她这辈子基本上就完蛋了。
想到这里她不由得洒然一笑,点头道:“其实传你几招防身倒也不是不可以,这样吧,我看你根骨还不错,等明日杀死了毒蜂怪之后,我渡一些功力给你,让你有足够自保的能力。”
“那么日后就算钱万三过来强抢,你也有防身之力,不至于被他给抓走。”
“太好了!”
阿玲如同见到了大救星似的,扑通一声跪倒在地,朝着林贞扣了两个响头,那感激之情已经溢于言表了。
“行了,你也不必如此多礼。”
林贞缓缓将她扶了起来,随即又吩咐道:“那毒蜂怪如今一死一伤,想必今晚也不会再来作乱了,你且去休息吧,明日一早还要去开门做生茶水生意呢。”
“那……姐姐,你不跟我一起去休息吗?”阿玲有些不好意思的站在原地,天真的询问。
“我不用休息。”
林贞淡然一笑,解释道:“姐姐是修行之人,就算三天三夜不休息,也不会觉得累,你赶紧去睡吧,不用担心我。”
“好吧。”
既然林贞话都说到了这份上,阿玲自然也没有理由再作推脱,当下浅笑着回房休息去了。
待到阿玲一走,林贞则随便找了张椅子,盘腿坐在椅子上进入了入定的状态,在入定的状态中恢复自己的体力,以便明日能够以更好的精神状态去迎敌。
是夜无事,有林贞和蓝采和两大高手在,怀集村自然没有再出事,整个晚上似乎都十分安宁。
直到第二天天色大亮之后,林贞被一阵叫嚷之声吵醒……
缓缓睁开眼睛,从入定中出来之后,林贞的体力已然完全得到了恢复,甚至感觉自己的功力又有所精尽,整个人的精神状态相当之好,显然,昨日那一场大战,她又有了不少的收获,至于使得她体内的九转金丹又被身体更多的吸收。
迈开步子缓缓走到屋外,却见院子里居然已经站满了人,蓝采和也在其中看热闹。
粗略打量了一眼之后,发现篱笆墙里的来人还真不少,至少有二十人之多,其中还有几个身着劲装,似乎一看就是练家子。
这些身着劲装的壮汉围着一个年约四十多岁,身着华服的男子站在院子的中间,气势汹汹的样子仿佛要吃人似的。
阿玲和茶棚老板则站在门槛的边缘,一家三口看起来十分惧怕,脸上写满了惊恐和悲伤,阿玲更是满眼的泪水,似乎受到了极大的委屈。
至于蓝采和,此刻他则站在篱笆墙的旁边看着热闹呢,那一脸浅笑的样子仿佛早就已经对这些事情了然于胸。
“我说三叔,你可别不识好歹啊。”
“阿玲嫁到我们家去,那是她的福份。”
“你在这怀集村里住了几十年,也知道我钱万三是个狠主,多余的话就不用再说了吧?”
“今天拿不出这十五两雪花银来,那你这娇滴滴的女儿就必须跟我回去做妾!”
“钱老板……”
阿玲的爹有些难为情的望着眼前这个身着华服肥头大耳的中年男子,无奈的回应:“我原本只借了你十两银子,这些年已经还了七八两了,如今你却非得说我欠你十五两银子,这不是趁火打劫吗?”
“我是万万不能将女儿交给你的,你死了这条心吧。”
“哦?”
“你想赖账?”
那肥头大耳的钱万三眉毛一扬,脸上浮现出戏虐的神色来。 щшш⊕тTk án⊕co
“既然你想跟我甩横,那我就让你瞧瞧我钱万三的手段。”
说话的同时他已经用眼神示意了旁边的劲装壮汉一眼,仿佛在无声的提醒着他出手。
那劲装壮汉显然也是经常跟着钱万三干坏事的,二人的配合十分默契,一看钱万三的眼神,便知道他打算做什么。
于是迈开步子径直走到了阿玲的身前,伸出手来一把拽住阿玲的手腕,便要将她给强行拖走。
阿玲哪里会从,当下也是一手抓住门板,死也不肯就犯。
“你这小妮子,还挺犟的!”
那劲装大汉眉头一皱,便加大了力气一把将阿玲从门槛边给拖了出来,可以说是相当的残暴。
“嗤……”
就在阿玲被拖出门槛的刹那,却听一阵劲气破空之声传来,接着便听到劲装大汉惨叫着往后退去,那粗壮的手臂之上已然被划开了一道口子,鲜血正从伤口喷涌出来,看起来伤得还不轻。
“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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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谁在暗是伤我!”
那劲装大汉一边后退,一边四下张望起来,最后将目光落到了篱笆墙边正在发笑的蓝采和身上。
“是不是你小子在暗中伤我!”
劲装大汉一边捂着受伤的手臂,一边生气的质问起来,声音中气十足,把站在门边的林贞给震得耳朵都有些痛了。
“我说你这蠢猪叫那么大声干嘛,生怕我听不见吗?”
蓝采和不耐烦的番了个白眼,呵斥道:“光天化日之下强抢民女,你们还有王法吗?”
“王法?”
“在这怀集村里,我钱万三就是王法。”
钱万三不紧不慢的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侧身扫视蓝采和一眼,但见这个年约十五六岁的少年长相不凡,而且身上所穿的衣物质地优良,身上气质也上佳,一看就不是寻常人家的子弟。
俗话说欺软怕硬,便是这个道理。
钱万三一看这少年气质不凡,顿时语气也收敛了几分。
当下洒然一笑,询问道:“这位兄台应该不是本村之人吧,却为何出现在阿玲的家中?”
“莫不是想要多管闲事吧?”
“多管闲事又如何?”
蓝采和迈着小碎步走到了钱万三前方大约一米远的地方,与其对视一眼之后,冷笑道:“你就是传说中的怀集村第一霸钱万三?”
“正是在下。”钱万三拱了拱手,依然一脸的笑意。
“他欠你多少钱,我替他还如何?”蓝采和眼珠子微微一转,故作好奇的询问。
其实方才他早就已经听到了双方的对话,也知道欠银是十五两,但是为了把戏做得更逼真一些,所以他才装傻充愣的。
“你替他还?”
“好啊,他欠我十五两雪花银,你现在能拿出十五两银子来,我就放了阿玲一家。”
钱万三嘴角微微一扬,露出一个阴鸷的笑容,虽然说他看这少年身着华服,不像是寻常人家的子弟,但十五两毕竟不是小数目,所以他料定此人拿不出来。
而事实上呢?
蓝采和确实没有十五两银子,或者说,他一两银子也没有。
自从宗门被灭之后,他早就已经身无分文了,逃离南疆之时,更是两袖清风,一路上都是靠别人的施设才勉强来到了福州沿海地区。
但对于他这种修习多年法术的人来说,十五两银子会是事吗?
只要他愿意,以他两千年左右的修为,随时随地可以变出成千上百两的银子出来。
“不就是十五两银子吗,大多点事,十五两银子就想强抢人家黄花大闺女,你可真会打算盘。”
蓝采和说话的同时已然默念一个法诀,将那只缩在袖子里的手中变出了十五两雪花纹银,然后缓缓将手伸了出来,停在了钱万三的面前。
“喏,这是十五两银子,你拿了银子之后,可不能再找抢阿玲做你的小老婆了,否则我就报官!”
“嘿嘿。”
钱万三不愧是姓钱的,一见到钱双眼都不由得睁大了,真可谓是见钱眼开。
当下急匆匆的将那十五两银子给夺了过来,接着又诡异一笑,朗声道:“这阿玲家的钱确实是已经还清了,日后只要他们规规矩矩做生意,老老实实的听话,我自然不会再找他们的麻烦。”
“但是……”
说到这里他又话锋一转,沉声道:“可你打伤了我的随从,他的医药费,又由谁来付呢?”
“我看他伤口挺深的,这敷药之后,恐怕得几个月不能干活吧?”
“他在家休养的那几个月的生活起居费用,以及他耽误出工的钱,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这笔钱又由谁来付呢?”
“当然是我来付!”
不等蓝采和开口说话,林贞却已经主动从侧面的那间茅屋之中走了出来,一脸的浅笑,看起来相当自信。
方才钱万三只顾着强抢阿玲,却并没有注意到侧面的茅屋之中,居然还藏着这么一个白衣胜雪的绝美女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