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飞机牵扯的利益和单位实在太多了,不是杜飞想怎么干就怎么干的。
再加上后来有更要紧的事情,他也没再死咬着这件事。
直至今天,通过小黑的视野,在黑夜中看见安-22机群连夜起降,再次坚定了杜飞的想法。
准备这次回去之后想想办法。
不过,眼下的当务之急仍是这些安-22运输机秘密运来的装备。
虽然其中大部分都用帆布蒙着,严严实实的,根本看不见。
但也不难猜出,肯定都是大杀器,足以在战场上起到至关重要的作用。
否则莫思科不会偷偷摸摸、神秘兮兮、大半夜的运到这儿来。
按道理,安-22运输机可以直接从前线的野战机场起降,大可以把东西直接送到前线去。
现在舍近求远,无非就是的不想把自己牵扯进去。
却没想到,正好跟杜飞碰个正着儿。
杜飞当即找来随行人员。他们都是专业人士,遇到这种情况,有最快的渠道。
相信很快京城和蓉城方面都会收到安-22秘密抵达梦买的情报。
足足二十架安-22大型运输机,运来的武器装备足以扭转一次重要战役的结果。
至于新德里拿到这把杀手锏后,会把它用到哪里,杜飞虽不是战略专家,却也不难猜到,必是拉合尔。
之前印军的被动,最大根源就是输掉了拉合尔战役,造成防线出现了一道几十公里长的薄弱带。
一旦突破这条薄弱带,巴军就能打出一个危险的突出部,直接威胁到新德李的安全。
这是新迪拉决不允许的。
为了解决这个问题,必须在哪里跌倒就再哪里站起来。
另外,从战略上西线的重要性也远高于东线。
……
第二天一早。
伊姆兰罕刚起床,正在沐浴着清晨的眼光做瑜伽。
一名随从快步进来,鞠躬道:“抱歉,大人。”
伊姆兰罕一身白衣,在微风中显得格外清爽,被人打扰,皱了皱眉,睁眼看了看那名随从。
随从鞠躬更深。
伊姆兰罕收了姿势,站直了身体:“杜飞那边有动静了?”
随从心里松一口气,连忙道:“大人,就在刚才,杜飞一行人离开了酒店,买了前往西孟加拉邦的火车票。“
伊姆兰罕挑了挑眉,拿毛巾擦了擦脸:“这么快就走了?”
这多少出乎他的预料,他本以为杜飞会在梦买停留几天。
一来能拖延时间,二来梦买是印杜的经济中心,他觉着这里应该有不少能吸引杜飞的东西或者人。
没想到,杜飞竟然说走就走了。
至于坐火车,则在预料中。
虽然坐飞机更快,但安全性没法保证,尤其是印杜的国内航空。
火车虽然也经常出事,但它开得慢呀!就算遇到事情,也不会太危险。
更主要的是,杜飞想亲眼见识一下,什么是‘挂票’,是不是真的。
这时候的火车还是蒸汽车,也有一些内燃机车。
杜飞跟随行人员一共要了两个豪华包厢。
来到火车站上车,还真看到车厢顶上坐着不少人,但挂在外边的还真没看见。
大概是刚开始,车上人还没那么多。
卧铺车厢在后面,与普通车厢隔开,不允许前面的人过来。
而且买票的时候需要出示证明,低种姓的人不允许购买。
包厢里面当相当豪华,有点像‘东方快车谋杀案’那种风格,打扫的也还算干净。
唯一不尽如人意的就是速度太慢。
杜飞在国内做过火车,这个年代的火车肯定没法跟高铁比,但印杜的火车比国内更慢。
说是老牛拉破车一点也不夸张。
唯一有一个好处,就是坐着还算舒服,尤其晚上睡觉的时候,
“咯哒咯哒……咯哒咯哒……”
车轮在铁轨上发出有节奏的动静。
经过一天行驶,到了晚上杜飞已经在包厢内躺下。
包厢是四人间,杜飞一行七个人,他这间包厢住着三人,除了杜飞还有两名保镖。
夜里十二点,包厢里的电风扇发出“呜呜”的风声,却吹不散包厢内的闷热。
尤其是停靠火车站的时候,好像一个大蒸笼。
杜飞还算好,强大的体质令他的自我调节能力很强,但也不可避免的影响到了睡眠。
这时火车停靠在一个名叫阿克拉的城市。
火车站的站台上亮着昏黄的灯光,上下车的人很多,在站台上乌泱泱的。
突然,杜飞心中一凛,一种对危险的预感涌现出来。
“咚咚~”立即拍了拍包厢的墙板。
杜飞住在上铺,下铺是两名睡醒的保卫。
二人都是高手,虽然跟慈心比不了,却绝对是普通人中顶尖的战斗力。
两人立即警惕起来,都躺着没轻举妄动。
杜飞心念一动,视野与小黑同步。
小黑此时就在火车上空,通过居高临下的视角,杜飞立即发现了一个可疑的人。
这人穿着破旧的短袖衬衫,个头不高,浑身精瘦,顺着站台往前走,时不时鬼鬼祟祟回头张望几下,右手一直插在怀里,捏着什么东西,眼瞅着再有几步,就要走到杜飞所在的包厢窗口。
“杀手?”
杜飞有些迟疑,这个人根本不是高手,就是一个普通人。
别说慈心,就是跟杜飞来的几名随行保卫人员,都能轻易制服这个人,或者干脆杀了。
就在这时,距离杜飞这边还有几米远。
这个人的眼眸闪过一抹凶狠,一直插在怀里的右手抽出来。
在他手里并不是猜想的手枪,赫然是一个甜瓜手榴弹!
这名杀手咧嘴,露出一口大黄牙,眼睛里的凶狠变成疯狂,加速跑几步拔掉手榴弹的安全插销,就要顺窗户丢到火车包厢里。
黑暗中,两名保卫也吃了一惊。
他们下意识也在防备对方开枪,谁知一来就放大招。
好在两人反应异常机敏,发现情况不对,立即挺身而起,眼看那个手榴弹要顺窗户进来。
其中一个人甩手如鞭打,一看就是通背拳的架势,手背宛如鞭梢儿,蹦的一下把扔进来的手榴弹狠狠抽飞出去。
外面那人一愣,根本没想到会出现这种情况。
看着手榴弹飞回去,一脸懵逼的表情,愣了两秒,轰的一声,手榴弹炸开一团火球,瞬间把那个人半边身子吞没。
当爆炸的火焰消失,那人倒在地上浑身是血,抽搐着明显出气多进气少了。
旁边的火车车厢受到了波及,好几个包厢的玻璃全都震碎了。
杜飞立即从上铺下来,向窗户外面瞥了一眼。
刚才挡下手榴弹的那人也心有余悸,却立即调整心情,沉声道:“杜飞同志,这里不安全,我们必须撤离。”
话音没落,包厢传来敲门声,有人急道:“杜飞同志!杜飞同志,你们没事吧?”
另一个跟杜飞同住的保卫立即应了一声,伸手就要去开门。
却在这个时候,突然被杜飞按住了手腕。
杜飞手劲极大,让他吃了一惊,没想到这位被保护的人比他力气还大。
就在他一愣神儿的当口儿,杜飞另一只手从身后摸出一把54手枪,毫不犹豫的抬手就对包厢门开了一枪。
包厢的隔板和房门都是木质的,子弹毫无悬念的穿透了木板,令里面两名保卫双双愣住。
刚才外面说话的是他们的人,杜飞这一枪打出去,门外那人肯定受伤,甚至是死亡。
“杜飞同志,你干什么!”其中一人立即大声指责。
杜飞却不管他,伸手将包厢门打开
一个穿着印杜传统服饰的中年人顺势倒了进来。
这人瞪大着眼睛,眉心点着一个红点,表情痛苦而错愕。
在他胸口的位置有一个被子弹击穿的血洞,身后的车厢墙壁喷溅一片鲜血。
杜飞的手枪经过随身空间改造,表面上看着仍是54,威力比56冲这类自动步枪还大。
即使这人身体素质异于常人,也是一枪撂倒。
这人应该是个幻术高手,刚才门外传来的随行人员的声音,正是这个人的鬼蜮伎俩。
要是不防备开了门,必定遭他暗算。
可惜这人没想到,刚才他站在门前假装发出声音时,从火车走道的顶上探出一个小小的老鼠脑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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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飞通过视野同步,对门外的情况了若指掌,这才果断开枪。
就在枪响同时,住在隔壁的四个人终于冲了出来。
其中在前面的两名保卫脸色难看,他们很有经验,刚才本想出来,却在里面发现包厢房门怎么也打不开了。
不管换谁上,使多大力气,房门就是岿然不动。
他们立即意识到,遇上幻术高手了,正在想办法。
忽然听到外面一声枪响,觉着恍惚一下,全都恢复正常。
“杜~杜飞同志!”看见杜飞提着枪出来,为首的姓王的保卫暗暗惊诧。
虽然临来之前,领导给他提过,这次保护的对象不是一般人。
但他也没太放在心上,觉着杜飞是文职人员,就算有些能力也有限。
没想到,关键时候竟然是杜飞出手救了他们。
不然,以刚才他们遇到的那种幻术的强度,他们这些人一个也跑不了。
杜飞却没工夫多说,直接发号施令:“这里不安全,我们立即下车。”
说完,抬腿一脚把车厢走道的窗户踹掉,一翻身就到了外面。
跟他随行的六个人,四名保卫人员都是高手,那两个文职也身手敏捷,而且六个人全都带了武器。
火车这边远离站台,出来直接就是铁道。
杜飞下来没立即离开,等其他几人都下来。
几乎同时,在另一边的站台上。
刚才手榴弹爆炸后,引起了一阵骚动。
随之从火车站的房子里涌出来二十几个全副武装的人。
这些人虽然没统一服装,但装备和行动风格一看就是军人。
转眼就冲到了杜飞一行人的两个房间,也不往里仔细看,直接突突开枪。
十几把阿卡47对着窗户里倾斜火力,明显没想要留活口。
几秒后,硝烟弥漫,枪声停止下来。
却在下一刻,叮咚一声金属撞击地面,一枚手雷越过火车车顶落在这些人的脚下。
有反应快的,立即意识到什么,也有迟钝的还没反应过来。
但也没有差别,因为密集队形,人都挤在一起,就算发现不对,想躲也来不及了。
轰的一声,手雷在众人脚下炸开。
顿时引起一片凄厉的惨叫。
因为人太密,这一下倒是没真正炸死几个人,但是受伤挂彩的不少。
十来个人抱着满是鲜血的腿倒地哀嚎。
杜飞几人在火车的另一头,刚才那颗手雷正是杜飞从随身空间拿出来的。
爆炸后,杜飞立即叫了一声“给我打”!
枪声再次响起。
杜飞身边这几个人都是精锐,包括那两名‘文职’枪法也不差。
一阵手枪乱射,对面剩下十来个没受伤的,兀自惊魂未定,都没反应过来,就悉数中弹倒地。
不用杜飞吩咐,立即有两名保卫从火车下面钻过去,麻利的拽过几把长枪向身后甩过去。
其余人拿到阿卡47,异常熟练的检查一遍,随即子弹上膛准备战斗。
为首姓王的跟杜飞请示:“杜同志,我们立即离开车站,这里不安全。”
杜飞点头,对方出动了这么多人,已经是肆无忌惮,摆明要杀了他们。
敌暗我明,情况不清,待在原地肯定不明智。
但是一旦离开火车站,下一步去哪儿也是个问题。
另外,发动袭击的人是谁?是什么动机?
会是塔塔集团吗?
似乎很有可能,毕竟温格迪克刚死,杜飞的嫌疑非常大。
但问题是,温格迪克死后,他这一脉有这么大能量和胆子发动这种程度的报复吗?
杜飞觉得可能性有,但可能性不大。
温格迪克死后,塔塔集团已经成了各方瓜分的肥肉,温格迪克这一脉要想保住他们的利益,必须打起百分百的精神,应对接下来的危机。
如果不是他们,又会是谁?
如果不是私仇,就是公事。
看来有人并不希望他这个‘特使’起到斡旋的作用,甚至希望他死在这里,让新德李背黑锅。
加剧紧张局势,最好把更多果家拖下水。
想到这里,杜飞眼眸闪过一抹阴霾。
还真是应了那句话,没有永远的敌人,也没有永远的朋友啊~